有一位教授说:千万不要怀疑政治之残忍;千万不要低估了知识分子之无耻;千万不要忘记了人民群众之愚昧。
其实,20世纪的知识分子有两类:一类强调独立意识与批判精神,关心公共事务,继续传播启蒙思想,这类人被称为公共知识分子。
另一类则奉行妾妇之道,漠视公共事务,对权势和利益集团亦步亦趋,这类人被称为公公知识分子。
当然,公公知识分子偶尔也会批评,鲁迅曾经生动地描绘了公公式的批评:老爷,您的衣裳破了。
托马斯·索维尔的名著《知识分子与社会》堪称20世纪知识分子翻车史,比如萧伯纳、罗曼·罗兰访问苏联后为斯大林唱赞歌。
萨特考察德国后为希特勒唱赞歌,乔姆斯基为红色高棉唱赞歌。
索维尔所说的知识分子是一个狭义的概念,不是科学类、医学类等领域的知识分子,而是观念的知识分子。
1932年的欧洲局势风云变幻,而苏联却从原本的农业国家摇身一变成为了工业国家。
众所周知,发展工业需要天量的金钱,但苏联不吸引西方的外资,那苏联的钱从哪里来?
彼时的知识分子像是集体失了明,他们看到莫斯科工厂的光鲜设备之后,就开始颂赞苏联。
1933年,一个名字叫雷斯·琼斯的剑桥大学高材生摆脱了苏联克格勃的限制,深入到苏联的农村发现了奥秘:
苏联以极低的价格垄断了农产品,出口赚取巨额利润,然后又垄断了工业品,以超高价格向农民出售工业品,就这样两头通吃。
积累了天量的财富,但这样的操作让苏联的农村地区爆发了大饥荒,仅乌克兰就饿死了数百万人,尽管苏联宣称那是天灾,但琼斯的结论却是一场实打实的人祸。
琼斯调查了12个集体农庄,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疮痍,饿殍遍野。琼斯证据确凿。
但无数知识分子却为苏联辩解,他们要么是不相信,污蔑琼斯是在泼脏水;要么称这是国家发展的必经之路,有发展就必须有牺牲。
为此,索维尔总结了20世纪知识分子的疯魔病状,形象的称他们患了上帝病,具体有四大病状。
病状一,对人性的忽略
知识分子经常忽略人性的复杂性,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或从本本出发,妄图构建一个完美的人间天堂。
索维尔指出,知识分子最严重的身份错认就是常常记不住自己不是上帝。
在索维尔看来,任何社会都混杂着善与恶,人类历史上从未缔造过完美的社会,未来也不可能有真正完美的社会,那些把人类引往地狱的道路往往是由善铺就的。
为此,索维尔警告知识分子,不要承诺最好的东西,而是小心的选择最坏的那个,就像丘吉尔所说:与其它制度相比,民主只不过是最不坏的。
病状二,对权力的跪拜
知识分子常常对权力和地位有着一种无尽的崇拜和追求,他们希望通过向权力献媚来实现自己的抱负,或者获得高人一等的地位,为此不惜牺牲他人的利益。
正如索维尔所说,在20世纪几乎每一个所谓的大人物都不缺乏知识分子的支持。
那些为苏联掩盖饥荒的知识分子要不是得到了权力、地位,就是获得了名誉、利益。而琼斯却因为坚持真相而遭遇迫害,不到两年就惨遭杀害,凶手是谁一目了然。
病状三,对现实的扭曲
知识分子喜欢美化自己的理想,却对现实情况视而不见,只凭自己的理论和假设论断事实。
知识分子常常以自己的学识和理论为根据,对他人的批评和质疑充耳不闻,他们会给批评者扣上无知、愚蠢,甚至敌人的帽子,而不是将其看作是对观点的一种补充和提升。
诡辩又是他们的看家本领,而对错误他们非常善于过滤事实,选择有利于自己的材料或者词汇来替自己狡辩。
索维尔警告知识分子要学会换位思考,要知道自己知识结构的缺失,看问题的角度不同,问题的性质就大相径庭。
病状四,对良知的漠视
索维尔指出那些希望掏空我们的腰包,并想驾驭我们的人发现了一条神奇的公式,怂恿我们仇恨的他人,这样我们就会不断地上交我们的金钱和自由。
这样的社会就会有一个可怕的迹象,他们会发泄仇恨的情绪,质疑别人的动机,做大胆的断言,重复宣传的口号,他们什么都会,除了运用理性,他们无法提出调理清晰的论点。
一个医生如果出现了严重误诊,一个工程师如果出现严重错误,通常都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是当那些知识分子出现严重错误,导致成千上万的人死亡时,他们却无需付出任何代价,甚至照样充当知识教主。
比如萨特、萧伯纳、乔姆斯基等,这些知识分子有谁承担过程责任?又有谁表达过忏悔?
为此索维尔一方面提醒大众,不要以圣人的标准要求知识分子少,一些盲目和道德绑架;
另一方面他还明确了知识分子的道德责任,知识分子不仅要敢尽严责,还要善尽严责,而且在这个观点撕裂的年代,如何区分知识分子显得尤为重要。
病状五,对他人的显摆
不同的知识分子掌握着不同的知识,天文、地理、物理、化学、文学、经济等,在各个领域都有着自己熟悉的地方。
但是有知识并不一定都是好的,“知识越多越反动”,如果屁股歪掉了,知识多了,不是直接倒立了吗?
就像在中世纪,本来“地心说”搞得好好的,哥白尼非得跳出来说自己观察到了真理,发现了“日心说”,好像掌握了知识性命都可以不要。
病状六,对现实太理想化
知识分子总是太过于理想化,眼里容不得沙子,用书中那些什么所谓的自由等看起来美好的字眼来衡量这个世界。
如果社会中有什么不合理的,或者不符合科学的,知识分子便会跳出来讲,这样做是不对的,是不科学的,仿佛他自己在承担着什么知识分子的责任一样。
就像古希腊的柏拉图甚至还搞了一个《理想国》,用知识与理性搭建了一个国家的雏形,可是没有人给他实践的机会,亚历山大根本就不搭理他。
社会是社会,国家有国家的利益,知识分子总拿一些美好的价值理念来衡量社会,衡量自己的国家,就是太理想了。
社会中有人吃不饱饭,有人吃不起肉,要相信国家,总会慢慢改善的,天天批判,抨击有什么用呢?还偏偏有些人就爱拿自己理想的价值观去写书,写研究,去批判。
病状七,自以为是
可以说,所有的知识分子,在拥有自我表达权的时候,都会如此。
当然,这并不是坏事,知识分子的不满意,可以揭示出社会的种种不合理,种种的肮脏和缺陷,把它们揭示在世人面前社会面前,自然可以激发人们清洁社会的愿望和行动,因此,知识分子的不满意,确实是推动社会进步的重大力量。
病状八,弱懦和苟且
他们可以为自己的懦弱和苟且,寻找出种种高大上的理由。
一旦发现自身的安全遭受到危险,他们就会发挥懦弱和苟且的特长,可以为自己的安身立命寻找另一条出路,即通过歌功颂德来谋取自身的安全,进而进一步谋取各种功名利禄。
他们的主子一旦获胜,他们也就陶醉在自己的成功之中了。
中国知识分子最喜欢鼓吹独立,鼓吹自由,而根据常识来看,往往鼓吹什么,就最缺乏什么。
中国知识分子,或者知识精英最大的问题,就是依附性,和寄生性,依附财富,依附权力,寄生于劳动人民。
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不过就是通过努力读书,把自己卖个好价钱而已。
可能有人不明白更加独立的依附寄生,更加自由的依附寄生究竟是怎么回事,实质就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把依附寄生挂上独立和自由的名头,就如把卖国叛国挂上忠孝仁义或者人类和平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