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振军、滕仁、廖琪琪：俄罗斯远东联邦区2023年总体发展形势综述

文摘 2024-06-24 08:16 黑龙江

俄罗斯远东联邦区2023年总体发展形势综述

姜振军滕仁廖琪琪

【内容提要】

远东联邦区占俄罗斯联邦领土面积的40.6%，矿产资源丰富，对俄罗斯的未来发展及其在多极世界中地位的提升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远东联邦区的发展是加强俄罗斯与亚太地区伙伴关系的重要因素。2023年俄罗斯远东联邦区经济社会形势基本稳定。在经历了新冠疫情、西方制裁和俄乌冲突等重大事件的连续冲击后，俄罗斯远东地区经济社会整体表现出了一定的韧性，各项指标波动不大。在俄罗斯联邦政府的积极推动下，远东地区经济社会发展呈现出良好态势。全年地区生产总值增长6.4%，居民人均现金收入高于全俄平均水平。但该地区有38项经济社会指标低于全俄平均水平，人口问题、民生问题以及劳动力不足等问题仍未得到改善，并逐步发展成为制约远东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因素。

【关键词】

俄罗斯；远东联邦区；社会经济发展

【作者简介】

姜振军，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博士生导师；滕仁，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副研究员；廖琪琪，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研究生。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全球粮食贸易格局演变背景下中俄粮食安全合作研究”（项目批准号：23AGJ009）阶段性成果。

一、经济总体发展形势

远东联邦区占俄罗斯联邦领土面积的40.6%，矿产资源丰富，对俄罗斯的未来发展及其在多极世界的地位的提升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俄罗斯联邦总统普京曾指出：“远东地区的快速发展是我们整个21世纪的绝对优先事项。”远东联邦区的发展是加强俄罗斯与亚太地区伙伴关系的重要因素。根据数据分析可知，2023年远东联邦区在固定资本投资、建筑工程、住房投入使用、矿产开采和工业生产等方面均领先于全俄平均水平，并在部分领域取得新成就。远东联邦区未来发展前景广阔。在制裁背景下，远东联邦区的发展重点依然为吸引投资，关注与投资者的合作，进一步完善优惠制度，为投资者创造良好的投资环境。俄联邦副总理兼远东和北极发展部部长尤里·特鲁特涅夫也曾指出，远东地区必须加快发展，才能赶上全俄平均水平。

（一）经济总量

2023年俄罗斯远东联邦区经济总量为8.6万亿卢布，同比增长6.4%。在46项经济社会发展指标中，38项指标低于全俄平均水平，8项指标高于全俄平均水平。其中国有企业生产总值5240亿卢布，占全俄的5%。投资在该联邦区地区生产总值中的份额增至34%，其中私人投资占比为86%。俄罗斯远东和北极开发公司的数据显示，目前已有754位超前发展区居民签署了价值近56850亿卢布的协议，实际投资已达26080亿卢布。2023年，远东地区居民人均月收入为54420卢布，比全俄水平（50265卢布）高8.27%。2023年收入低于最低生活标准的人口在俄联邦家庭发展基金人口中所占比例同比下降0.6%，但仍高于全俄平均水平。此外，收入低于最低生活标准的人口比例达13%，约100万人。

（二）农业

2023年，远东地区农业产值达2741.498亿卢布，在俄罗斯所有农业生产者（农业组织、农户、个体经营者、家庭）总产值中所占份额为3.3%。由于部分地区受到牛白血病、牛瘟和禽流感等疾病的影响，牲畜饲养量下降1.3%。全年农业生产指数达93.9%。指数排名前三的地区依次为犹太自治州（13.9%）、马加丹州（3.5%）、布里亚特共和国（2.7%）。就生产指数而言，远东联邦区在各联邦区中排名第6位。2023年，远东联邦区农业生产者价格指数达108.1%，在俄罗斯各联邦区中排名第5位。俄罗斯联邦农业部作物生产司司长指出，除滨海边疆区和马加丹州因暴雨和早霜稍有落后外，远东联邦区其他联邦主体均顺利完成了2023年远东地区农工综合体的“目标指标”。

全年农产品生产下降6.7%。指数排名前3的州（区）依次为犹太自治州（增长17.5%）、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增长7.3%）、马加丹州（增长7.2%）。全年谷物产量134.42万吨，葵花子为2300吨，土豆为85.19万吨，蔬菜为30.39万吨。

从播种面积看，远东联邦区的农作物春季播种面积较上年扩大了1.4%，总播种面积为2200万公顷。从具体农作物来看，粮食作物播种面积1500万公顷，同比增长1.6%。其中小麦播种面积达800万公顷，较去年同期增长1.5%；水稻播种面积达300万公顷，较去年同期增长2.0%；玉米播种面积达200万公顷，较去年同期增长1.8%；其他粮食作物播种面积达200万公顷，同比增长1.2%。豆类作物播种面积500万公顷，较去年同期增长1.2%；饲料作物播种面积200万公顷，较去年同期增长1.0%。分地区看，阿穆尔州作为远东联邦区主要的粮食生产基地，2023年粮食作物播种面积达800万公顷，占远东联邦区粮食作物播种面积的一半以上。滨海边疆区作为远东联邦区主要的豆类生产基地，2023年豆类作物播种面积达300万公顷，占远东联邦区豆类作物播种面积的60%。

全年畜牧业生产下降5.4%。指数排名前三的布里亚特共和国增加1.9%，萨哈林州下降0.1%，萨哈（雅库特）共和国下降0.2%。全年牲畜和禽类总产量为38.21万吨：牛存栏数共计1102.6万头，其中奶牛存栏数共计45.52万头；猪存栏数共计53.26万头；鸡蛋总产量为12.577亿枚；牛奶总产量为94.77万吨。滨海边疆区成为远东联邦区牛奶产量的领先者，全年牛奶产量为14万吨，较上年同期增加1.3%。2023年，远东联邦区牛、绵羊和山羊存栏数最多的地区为外贝加尔边疆区；猪存栏数最多的地区为滨海边疆区；马匹数量排名前三的地区为萨哈（雅库特）共和国、外贝加尔边疆区和布里亚特共和国。

2023年，在远东联邦区境内的租赁林区，承租人收获的食用林产品（野果、野浆果、蘑菇、坚果）和药用植物总量达2620吨。其中，松子产量为2385吨，而滨海边疆区松子产量达1620吨，居远东各联邦主体之首。截至2023年年底，远东联邦区的木材采伐量为322.9万立方米，较上年同期（193.9万立方米）增加了66%。截至2023年底，远东联邦区在圣彼得堡国际商品交易所的木材交易量为8.12万立方米，与2022年相比增长62%。2023年远东联邦区在交易所木材贸易中销售量排名前3的联邦主体依次为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3.69万立方米）、布里亚特共和国（2.79万立方米）和阿穆尔州（1.39万立方米）。

（三）工业

2023年，远东联邦区工业生产增长3.0%，排名前三的地区分别为堪察加边疆区（29.5%）、萨哈林州（17.4%）和楚科奇自治区（9.5%），远东联邦区工业生产指数高于全俄平均水平，在各联邦区中排名第四位。

从工业门类看，电力和天然气生产和供应业产值同比增长8.2%，达到1.2万亿卢布。制造业产值同比增长7.1%，达到4.3万亿卢布。造船厂的工作量已达到3年来的最高水平；采矿业（主要是碳氢化合物）产量增加6.7%，主要煤炭产地包括阿穆尔州、萨哈林州和滨海边疆区。全年加工业生产指数为97%，较上年同期指数下降3.0%，增长率落后于全俄平均水平（下降0.9%）；建筑业工程量总额达14422亿卢布，较上年同期增长19.3%，几乎是俄罗斯平均水平（7.9%）的2.4倍，其中表现比较突出的是阿穆尔州、萨哈（雅库特）共和国、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和滨海边疆区4个联邦主体。包括园林绿化居住地在内的住房建设面积达448.17万平方米，较上年同期增长91.43万平方米。全年住宅和非住宅建筑投入使用量达22155栋。

（四）国内贸易

俄罗斯联邦国家统计局统计数据显示：2023年，远东联邦区零售贸易额为26638.902亿卢布，较上年同期增加2411.681亿卢布，增幅达4.0%；商品消费价格上涨8.4%；居民消费物价及服务关税上涨8.1%。

从消费类型看，全年批发销售贸易额为39989.127亿卢布，与上年同期相比增长17.8%。餐饮业（餐馆、咖啡店、酒吧）营业额为1729.305亿卢布；食品类零售额（包括饮料、烟草）为14087.168亿卢布，较上年同期增加1274.355亿卢布；非食品类零售额12551.734亿卢布，较上年同期增加1137.326亿卢布。全年为民众提供的有偿服务额共计7892亿卢布，增幅达1.0%。全年注册企业组织数量共计11200家，正式清算的企业组织数量共计11405家。全年各企业组织税后累计净利润18010.47亿卢布，较上年同期增加6235.04亿卢布。营利组织数量占比67.4%，较上年同期增长1.5%，共盈利22924.06亿卢布，较上年同期增加4973.04亿卢布；非营利组织数量占比32.6%，较上年同期下降1.5%。

（五）对外贸易

据远东海关局新闻处报道，全年远东海关区的货物运输量同比增长了6.9%。进口增长了10%，出口增长了3.5%。全年从对外经济活动参与者处收到的海关付款有1.06万亿卢布转入俄罗斯联邦总收支。超额完成计划4%，超计划向国库转账近430亿卢布。相较上年转账金额增加了1/3以上。2023年远东地区的海关货物验放量增长11%，达到2.11亿吨，进口集装箱数量达66.9万个，较上年同期增加14%。全年海关税收共计10580亿卢布。

2023年远东联邦区的两个电子申报中心共处理了59.7万份申报，较上年同期增加了14%。其中，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电子报关中心受理的海运货物报关量接近50.2万件。符拉迪沃斯托克经济发展中心2023年全年向国家预算上缴了8807.3亿卢布的海关款项。

远东联邦区农业企业的主要出口伙伴除中国外，还包括韩国、日本、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叙利亚、伊朗和委内瑞拉等国。2023年远东联邦区与亚太地区国家的贸易额较上年增长10%以上，达到470亿美元。

全年农产品出口增长30%。全年鱼类和海产品出口量增加10%以上，达到180万吨，出口额近40亿美元。

此外，在第八届东方经济论坛期间，萨哈（雅库特）共和国共签署21项协议，价值3260亿卢布；阿穆尔州共签署18项协议，价值1730亿卢布；外贝加尔边疆区共签署13项协议，价值760亿卢布。

（六）固定资产投资

2023年，远东联邦区固定资产投资额为33940亿卢布，较上年同期增长20.4%，比全俄平均水平（9.8%）高1倍，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在全俄各联邦区中排名居首位。2023年，远东联邦区固定资产投资额排名前三的联邦主体分别为阿穆尔州（7511亿卢布）、萨哈（雅库特）共和国（7395亿卢布）、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4187亿卢布）。

（七）交通运输

2023年，远东联邦区运价上涨20.4%，高于全俄平均运价涨幅（16.5%）。外贸货运量增长14.2%。该联邦区公共铁路的货物运输装载量达11680万吨。俄罗斯远东和北极发展部部长表示，“远东汽车检查站的货物周转量增加了1倍多，增长了115%；铁路货物周转量增长30%；集装箱周转量增长22%，达到130万箱”。铁路货运总量较上年增长5.1%，超过7410万吨。各类活动组织公路运输的货运周转额达33.395亿吨公里，包括空车皮里程在内的货物周转量与上年持平，达3000亿吨公里。2023年实现的装载指标为近10年来最高。此外，截至2023年年底，远东铁路在俄罗斯铁路网的装载量方面排名第二。其中，煤炭装载量增长了5.7%，达3460万吨，占总货运量的46.7%；建筑货物增长1.4倍，达340万吨；铁和锰矿石增长9.8%，达280万吨；水泥增长4.8%，达120万吨；粮食增长1.5倍以上，达30.06万吨；有色矿石和硫黄原料增长3.6%，达24.74万吨；石油和石油产品减少9%，达880万吨；木材货物减少19.7%，达260万吨；集装箱货物减少9.4%，达230万吨。2023年12月，远东铁路的装载量近620万吨，与2022年持平。

全年远东地区海港的货物吞吐量增长4.5%，北方海航道沿线的货运量创下了3625万吨的新纪录。

东方计划署署长米哈伊尔·库兹涅佐夫曾表示，远东地区拥有连接中心与亚太地区的有利运输和物流位置。摩尔曼斯克港和符拉迪沃斯托克港构成了北方海路运输走廊；远东干线是连接俄罗斯和亚太地区的铁路线。来自中国和中亚国家的集装箱占俄罗斯集装箱吞吐量的50%以上。在远东联邦区的投资部门结构中，运输业排名第一，在宏观地区经济结构中排名第二。

2023年，符拉迪沃斯托克国际机场客运量超250万人次，其中国内客运量达240万人次，较上年同期增长14%。增幅最大的是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飞往莫斯科、南萨哈林斯克和伊尔库茨克的航班。国际航线客运量达19.3万人次，是上年的3.5倍。全年远东地区航线的旅客运输量超1000万人次，较上年同期增长13%。全年内河客运量达到1090万人次，较上年同期增长10%—15%。铁路客运量增长超11.2%，客运量超1110万人次。其中700多万人次乘坐市郊列车，同比增长10.6%；400多万人次乘坐长途列车，同比增长12.3%。旅客周转量同比增长11.8%，超过28亿人公里。截至2023年12月，远东铁路各车站的旅客人数超过83.5万人，较上年同期增长1.5%。12月的旅客周转量共计2.088亿人公里，较上年同期增长7.6%。俄罗斯国家联邦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远东地区2023年累计接待游客630万人次。游客人数排名前三的地区分别为：滨海边疆区（超200万人次）、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127万人次）和布里亚特共和国（80万人次）。

（八）市场价格

2023年11月远东联邦区通胀率为8.3%，食品通胀率为7.3%。价格上涨高于全国，在各联邦区中排名第一。12月的通胀率为8.29%，较上月有所下降，但仍高于俄罗斯全国7.42%的通胀率。2023年12月，远东联邦区11个地区中有6个地区的年通胀率放缓。在滨海边疆区、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堪察加边疆区以及马加丹州，通胀有所加速，滨海边疆区的年通货膨胀率增长最快，增长0.22个百分点，达到9.43%。楚科奇自治区的年通胀率下降幅度最大，下降1.25个百分点，降至4.84%。而外贝加尔边疆区几乎保持不变。

根据俄罗斯联邦国家统计局统计数据，截至2023年12月，商品和服务消费价格上涨8.3%，较上年同期下降3.5个百分点；食品生产价格上涨8.2%，较上年同期下降4.6个百分点；非食品消费价格上涨8.6%，较上年同期下降3.2个百分点；服务价格上涨8.1%，较上年同期下降2.3个百分点；住宅公用事业管理局消费价格增长102.9%，较上年同期下降7.3个百分点；工业品生产者关税价格指数118.0%，较上年同期高17.5个百分点；农产品生产者价格上涨8.1%，较上年同期高9.6个百分点；用于（成本、服务）投资产品的价格上涨9.3%；货物运输价格上涨20.4%，较上年同期高1.7个百分点；固定消费和服务成本24329.8卢布，较上年同期增加1642卢布；用工成本达24329.8卢布。截至2023年年底，新房市场平均价格为140012卢布/平方米，较上年同期上涨13235卢布/平方米；二手房市场平均价格为115703卢布/平方米，较上年同期上涨9039卢布/平方米。

据统计，2023年12月份食品价格上涨了8.20%，消费者价格涨速放缓，由于需求量大加之部分地区受禽流感影响，肉和鸡蛋价格的年上涨速度加快；非食品价格上涨了8.60%。2023年，远东地区的住房建设速度快，导致家具需求居高不下，工厂也更容易将进口材料成本的提高转移到销售价格上。因此，家具价格的年上涨速度继续加快。由于卢布贬值，商家采购进口商品成本提高，且市场需求量大，12月化妆品、香水、鞋类和针织品价格的上涨率高于11月。

服务业价格上涨率12月份降至8.11%，滨海边疆区服务业价格的上涨速度在远东联邦区最低。2023年公用事业费率没有变化，12月公用事业费的年增长率降至0.09%。2022年由于物流问题，运营商的设备供应和维护成本大幅提高，2023年移动电话服务运营商在12月上调了资费，达8.20%，但上调幅度远低于上年。

（九）财政和金融

远东联邦区全年创造就业岗位19156个，新增就业数量前三的地区是滨海边疆区（8489个）、外贝加尔边疆区（2771）个和阿穆尔州（2115个）。相较上年就业数量增长19%，增长率居前三的是外贝加尔边疆区（增长49%）、阿穆尔州（增长36%）和萨哈林州（增长31%）。2023年远东联邦区职工平均月名义工资为83801卢布，较上年同比增长12.6%，实际工资增长5.7%。

远东联邦区全年税收13388.135亿卢布。根据俄罗斯联邦税务局的数据，2023年，远东联邦区税费和其他强制性付款收入与2022年相比下降6.3%，达15358亿卢布。

全年吸引投资水平是全俄平均水平的3倍，全年国家基本建设项目220个，总统单一补贴项目74个。截至2023年底，国家向远东联邦区拨款超过20亿卢布用于旅游基础设施发展。农业部拨款约110亿卢布，用于对远东地区的各类支持。其中，超过3.66亿卢布用于建设温室。

全年远东联邦区发放的抵押贷款额增加56.7%。抵押贷款平均金额增加了6.2%，达到420万卢布。与上年同期相比，布里亚特共和国、外贝加尔边疆区和萨哈（雅库特）共和国2023年发放的抵押贷款增幅最大，分别为81%、69%和57%。全年住房交付量增长了25%，是全俄平均水平的3.5倍。

2023年，远东联邦区投资总额为5586亿卢布，投资金额前三的地区分别是阿穆尔州（2244亿卢布）、滨海边疆区（939亿卢布）和外贝加尔边疆区（877亿卢布）。相较于2022年，投资增加22%，投资增加前三的地区分别为犹太自治州（增加97%）、外贝加尔边疆区（增加61%）和堪察加边疆区（增加40%）。

2023年，远东联邦区投资额占全俄总投资额的10.0%。1—9月，远东财政投资总额为209802亿卢布，其中长期金融投资共计13038亿卢布，短期金融投资共计196764亿卢布。在金融投资结构中，短期金融投资占93.8%。2023年，远东联邦区各联邦主体综合预算赤字82亿卢布，支出18012亿卢布，收入17930亿卢布。

二、社会形势

2023年俄罗斯远东联邦区社会形势基本稳定，在经历了新冠疫情、西方制裁、俄乌冲突等重大事件的连续冲击后，远东社会整体表现出了一定的韧性，各项指标波动不大。在联邦政府积极推动下，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滨海边疆区等经济发展较好的地区呈现出较为积极的发展态势，但困扰远东各联邦主体的人口问题、民生问题以及劳动力不足问题仍未得到改善，并逐步发展成为制约远东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因素。

（一）人口基本状况

人口持续减少是远东地区人口发展的最显著特点，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30多年。俄联邦政府试图通过制定并实施一系列宏观政策有效改变这一状况。然而，即使有新的联邦主体加入远东联邦区，行政区域面积不断扩大，但人口数量仍在不断减少。

1.人口规模和组成

截至2023年初，远东联邦区11个联邦主体人口总量790.4万人，较2013年减少41.46万人，降幅5%，较1990年减少24.1%。

远东地区人口分布极不均衡，北部地区人口占远东总人口的18.6%，南部地区占81.4%。人口最多的联邦主体是滨海边疆区和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两个主体人口总数接近远东地区总人口的40%。人口最少的联邦主体是楚科奇自治区，同时该主体也是1990年至今人口减少幅度最大的，从1990年的16万人降至目前的4.8万人，降幅达70.1%。

远东联邦区地广人稀，人口密度为1.1人/平方千米，远低于全俄平均水平（8.6人/平方千米），其中只有滨海边疆区人口密度超过全俄平均水平，人口密度最低的是楚科奇自治区，仅为0.1人/平方千米，萨哈（雅库特）共和国和马加丹州人口密度为0.3人/平方千米。

远东地区城乡人口结构与全俄水平基本持平，城镇人口比例约为73.7%，其中马加丹州、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萨哈林州、滨海边疆区、楚科奇自治区5个主体城镇人口比例最高。

从年龄结构来看，远东地区年龄结构比全俄平均水平更为均衡，劳动年龄以下人口比例比全俄平均水平高1.8%，劳动年龄以上人口比例较全俄平均水平低3.4%。劳动力人口结构属于静止型（钟型形），但有向收缩型变化的趋势，预计10年后将不可避免地出现劳动力短缺问题。

2.生育率和预期寿命

远东联邦区农村和城市的人口出生率变化情况有所不同，农村地区的出生率一直高于城市地区。根据俄联邦国家统计局统计，2022年远东农村地区出生率为11.1‰，城市地区出生率为9.8‰。相较于苏联解体之初，远东农村地区出生率下降了41个千分点，城市地区出生率下降了32个千分点。近5年（2018—2022年）远东农村地区出生率下降13个千分点，城市地区出生率下降16个千分点。

从年龄结构上看，虽然各年龄段妇女人数都在减少，但三十五六岁妇女人数下降幅度低于30岁以下妇女人数下降幅度。在此情况下，俄政府将会采取鼓励三胎及更多子女的政策。

生育率下降的主要原因是育龄妇女人数大幅减少，尤其是处于20—39岁生育活跃期的妇女人数大幅减少。1990年至今，远东联邦区育龄妇女人数减少了29%，2018—2022年减少了3%，而20—39岁妇女人数减少幅度更大，分别是38%和10%。

2022年远东联邦区各年龄段妇女的生育率均高于全俄水平，生育率最高的是25—29岁的妇女（2022年，该年龄段妇女的生育率为94‰，而俄罗斯的平均生育率为90‰）。与2018年相比，除两个较大年龄组外，所有年龄组的生育率都有所下降。2018—2022年，20—24岁母亲的生育数量下降最为明显。

在出生人口总数中，二胎出生人数最多，所占比例也最大。2021年，远东联邦区的二胎出生人数为30300人，占总出生人数的35.3%。二胎对全俄出生率的贡献率更高，达到35.9%。头胎占远东联邦区出生人口的32.8%，头胎占全俄出生人口的35.4%。在布里亚特共和国（27.3%）、萨哈（雅库特）共和国（27.0%）以及犹太自治州（29.8%），头胎所占比例最小，滨海边疆区（36.8%）、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36.3%）和阿穆尔州（36.4%）的比例最大。

2022年，远东联邦区的预期寿命为69.6岁，比全国低3.2岁。1990—2022年，远东联邦区的预期寿命增加了2.4岁，而俄罗斯的平均预期寿命增加了3.6岁。在远东各联邦主体中，萨哈（雅库特）共和国预期寿命最高，为72.7岁，楚科奇自治区预期寿命最低，为66.3岁。

远东农村地区的预期寿命比城市预期寿命低3.4岁，其中男性低3.2岁，女性低2.6岁。从性别上来看，男女之间预期寿命相差11岁，而在北部地区，男女差异更大。

造成以上这些问题的原因主要是远东联邦区相比其他联邦区生活条件较差、基础设施欠发达，尤其是在农村地区。此外，极北地区退休人员重新安置计划的实施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远东地区的预期寿命问题。

另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是，预期寿命增长速率与退休年龄提高速率之间的关系。如果退休年龄的既定增长率和目前的预期寿命保持不变，到2028年甚至可能出现男性退休年龄超过预期寿命的情况，这也将直接影响到俄罗斯的养老保障制度。

3.死亡率

远东联邦区男性死亡率一直高于女性死亡率，2022年男性人口占联邦区死亡总人数的54%。男女死亡人数比率有下降趋势，1993年每100名死亡女性对应155名男性，2022年每100名死亡女性对应117名男性。

2022年，远东联邦区人口死亡率比全俄死亡率高2.7个千分点。5年来（2018—2022年），远东联邦区的人口死亡率上升了10.8个千分点，各主体中除楚科奇自治区外，其他主体死亡率都呈上升趋势。楚科奇自治区之所以出现死亡率下降，主要原因是60岁以上老龄人口正在向生活条件更好的地区迁移，导致该自治区人口年龄结构老龄化程度较低。

远东农村地区死亡率高于城市地区，主要原因是农村地区的人口年龄结构老龄化、医疗系统基础设施欠发达以及酒精中毒死亡率较高。2022年，远东联邦区60岁以上人口死亡人数占总死亡人数的70%，比全俄平均水平高7%。

同全俄一样，远东联邦区也存在劳动年龄男性死亡率过高问题，2022年这一群体死亡人数占远东男性总死亡人数的51.7%（全俄劳动年龄男性死亡人数占男性死亡总人数的45.4%）。显然，无论是俄罗斯政府还是远东各主体都有必要采取有效措施防止过早死亡，并在劳动年龄人口中宣传推广健康的生活方式。

远东联邦区婴儿死亡率（1岁以下）比全俄平均死亡率高17.3个千分点，但与2018年纵向比较呈下降趋势，下降了3.5个千分点（全俄下降12.9个千分点）。农村地区的婴儿死亡率比城市地区高5.2%（全俄为16.3%），其中萨哈林州、阿穆尔州、萨哈（雅库特）共和国和布里亚特共和国农村婴儿死亡率最低，马加丹州由于环境特殊性和农村婴儿出生的绝对数量低导致这一指标几乎为零，楚科奇自治区的婴儿死亡率最高。

远东联邦区居民主要死亡原因居首位的是血液循环系统疾病，其次是肿瘤，再次是外部原因。2022年远东联邦区有三种死因的死亡率（每10万人）超过全俄平均水平，分别是呼吸系统疾病、外部原因和消化系统疾病。肿瘤、传染病、寄生虫感染，以及血液循环系统疾病的死亡率与全俄水平持平。

远东联邦区血液循环系统疾病死亡率5年间（2018—2022年）上升8%，而全俄下降2.8%。在远东联邦区11个主体中有5个主体的该指标超过全俄平均水平，分别是犹太自治州、滨海边疆区、堪察加边疆区、阿穆尔州和外贝加尔边疆区。萨哈林州此类疾病的死亡率最低，比全俄平均水平低42.7个千分点。通过观察可以发现，犹太自治州和滨海边疆区不仅血液循环疾病死亡率高，而且初次发病率较高，这需要政府加强防治工作。而在堪察加边疆区，体现出了高死亡率和低发病率的特点，这表明该地区的医疗保健系统存在问题以及治疗方法效果不佳。

在肿瘤疾病死亡中，恶性肿瘤导致死亡占绝大比例（98.3%），5年间肿瘤死亡率下降了4.5%。萨哈林州、滨海边疆区、阿穆尔州、犹太自治州、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和马加丹州6个联邦主体恶性肿瘤死亡率高于全俄平均水平，楚科奇自治区恶性肿瘤死亡率最低。萨哈（雅库特）共和国和楚科奇自治区该类疾病的死亡率与初次发病率相关性较低，这表明有必要加强医疗服务体系的改善。

（二）居民生活水平

从统计数据中的一系列宏观经济指标可以看出，俄罗斯已经逐渐从2022年的制裁冲击中恢复过来，但是冲击对人民生活水平和质量的影响远未消除。在国民经济大规模结构调整的宏观背景下，远东地区社会领域的发展重点是提高远东人民社会福利和生活水平，提升该地区对当地居民和潜在移民的吸引力。2013年《俄罗斯远东和贝加尔地区社会经济发展国家纲要》和2020年《2024年前远东社会经济发展国家纲要及2035年远景目标》等多份重要战略文件中都强调了以上这些国家战略目标。然而，对远东联邦区社会经济状况的监测表明，相比来自国内和国外的经济影响，中央制定的战略措施对该地区居民生活条件和社会福祉的变化影响不大。

1.居民收入

2023年远东联邦区居民平均收入同比增长了27%，达到6.38万卢布，但是远东联邦区居民收入增速仍落后于全俄（32%）。在所有工作岗位中，工资最高的是钻井工人，月平均工资为15.45万卢布，推土机司机位列第二，月平均工资14.59万卢布，卡车司机月平均工资12.51万卢布，位居第三。在11个联邦主体中，布里亚特共和国和外贝加尔边疆区的平均工资同比增幅最大，分别为44%（达5.9万卢布）和34%（达5.23万卢布）。在犹太自治州和萨哈（雅库特）共和国，平均工资同比增长了31%（分别达到4.73万卢布和7.26万卢布）。楚科奇自治区增长了31%（达9.99万卢布），滨海边疆区增长了28%（达6.94万卢布），马加丹州增长了27%（达7.47万卢布），萨哈林州和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增长了24%（分别为7.55万卢布和6.1万卢布），阿穆尔州增长22%（达6.51万卢布），堪察加边疆区增长12%（达6.56万卢布）。

实际上，2013—2023年，远东联邦区居民实际收入先后4个年度同比下降，分别是2015年（-2.0%）、2016年（-4.8%）、2020年（-1.3%）、2022年（-1.0%）。这也导致远东联邦区的贫困问题十分突出，尽管贫困人口（收入低于最低工资标准）占总人口比例从2019年的15.7%下降到2022年的13.9%，但仍高于全俄平均水平（9.8%）。犹太自治州（20.3%）和布里亚特共和国（19.0%）的问题尤为严重，几乎是全俄平均水平的2倍。在其他联邦主体中，滨海边疆区（11.5%）和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10.5%）相对较好，外贝加尔边疆区（18.0%）、萨哈（雅库特）共和国（15.6%）、阿穆尔州（13.3%）、堪察加边疆区（12.8%）的形势依然严峻。

2.人口外流

生活成本过高和收入过低是远东人口外流的主要原因之一。2022年受西方制裁和9月部分动员的双重影响，远东各联邦主体劳动力数量均出现下滑，其中堪察加边疆区减少了3000人，占劳动力数量的1.7%；犹太自治州减少1300人，占劳动力数量的1.7%；萨哈林州减少4000人，占劳动力数量的1.5%；滨海边疆区减少1.05万人，占劳动力数量的1.1%，外贝加尔边疆区减少5500人，占劳动力数量的1.1%；萨哈（雅库特）共和国减少4.0万人，占劳动力数量的0.8%。

人口外流的另一个原因是远东地区社会服务体系落后，主要体现在居民住房状况不好。在数量方面，虽然2013—2022年期间远东联邦区投入使用近2830万平方米的住房，但人均住房面积仍落后全俄平均水平35%—40%；在质量方面，只有70%的住房具备所有类型的公共服务，在萨哈（雅库特）共和国、外贝加尔边疆区、犹太自治州等联邦主体的农村和民族聚居区，超过一半的住房不具备供水和污水处理能力。全远东42%的居民住房没有热水供应，25%的住房没有集中供暖。

3.生活质量

远东联邦区居民生活质量普遍低于全俄其他联邦区，各联邦主体之间水平差异较大。联邦区居民生活质量低下也是导致远东人口流失的重要原因之一。

俄新社的地区生活质量评级指标共66项，涉及社会和生活领域的各个方面，包括收入、失业率、预期寿命等，根据这些指标的综合核算结果对各联邦主体进行排名。俄罗斯多数联邦主体都参与了此次评级。显然，2023年远东联邦区居民生活水平大多处于全俄下半区域，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的排名最靠前，但也仅排在第31位。在11个远东联邦主体中，有9个主体得分略高于上年度，但除萨哈（雅库特）共和国外，其他联邦主体排名均有所下降。布里亚特共和国、外贝加尔边疆区和犹太自治州连续两年排名几乎垫底（见表1）。

（三）就业和失业

2023年远东联邦区的劳动力数量为415.72万人，其中就业人数400.67万人，失业人数150.6万人，劳动力参与率64.6%（全俄63%），就业率62.3%（全俄61.2%），失业率3.6%（全俄2.9%）。在就业方面，虽然远东联邦区人口年龄结构较为合理，居民工资收入不断增长，但由于人口外流和生活质量偏低，远东联邦区目前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劳动力不足。在失业方面，虽然近两年情况有所缓解，但离联邦政府对远东的要求仍相距甚远。

1.就业

近年来就业市场先后受到新冠疫情、俄乌冲突和西方制裁的冲击，强制和自愿隔离、商业衰退、西方企业撤离以及俄联邦政府实施的退休人员重新安置计划都成为影响就业率的重要因素。随着俄罗斯经济形势逐渐稳定，目前对于远东联邦区各主体而言，就业面临最大的问题是劳动力缺口，这也是全俄普遍面临的严重问题。工资增长创历史新高、劳动力需求旺盛、劳动力流动性低、劳动人口减员、职业培训时间不足，是远东联邦区劳动力市场的发展趋势。

在联邦区所有主体中，男性和城市人口的就业率都高于女性和农村人口。

按照性别划分，远东联邦区的男性就业率高于女性，男性就业率与全俄平均水平接近，但女性就业率高于全俄，特别是在北部地区，女性的就业率历来较高，例如楚科奇自治区女性就业率最高达到72.8%。男女就业最不平衡的是滨海边疆区，男女就业率相差16.7个百分点，相差最小的是楚科奇自治区（7.5个百分点）。

按照居住地类型划分，差异最大的是犹太自治州，城市就业率和农村就业率分别为61.8%和46.7%；差异最小的是楚科奇自治区，分别为77.8%和73.5%。这与城市化进程、城镇差异、劳动力人数和人口年龄结构均有关系。

按照国民经济行业分类划分，从事批发、零售贸易和汽车维修（占总就业人数的17.2%）、运输和仓储业（占总就业人数的9.8%）、建筑业（占总就业人数的9.1%）及教育行业（占总就业人数的8.8%）的人数最多，这四个行业的就业人数几乎占远东联邦区总就业人数的一半。

2.失业

俄罗斯2023年失业率达到了苏联解体后的新低，远东联邦区的失业率处于历史较低水平，然而这一指标也反映了一个无论是全俄还是远东都存在的严重问题，即人员短缺问题。如同就业情况一样，人口老龄化、战争动员以及人口流失所造成的人员短缺问题，特别是进入劳动力市场的年轻人不断减少，在造成低失业率的同时也成为经济进一步增长的主要障碍。

目前，远东联邦区的职位空缺情况空前严重，高技术人才和熟练工人都严重缺乏，随着俄乌冲突的不断升级，国防及相关行业对人才的需求导致民用经济中人才缺口越来越大。虽然目前很难准确评估俄乌冲突、战争动员和招募合同兵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但建筑业、卫生行业、教育行业等都表示出对从业人员数量的担忧。

人力资源的短缺迫使企业通过提高薪酬来留住人才，这也是远东联邦区近年来居民收入提高的主要原因之一。但是工资增长速度高于劳动生产率和企业产出，就会导致通货膨胀，这将进一步刺激本就失衡的劳动力市场。

从地区分布来看，远东联邦区失业率较高的地区是南部和西南部，其中外贝加尔边疆区失业率为6.5%，萨哈（雅库特）共和国失业率为5.9%，布里亚特共和国失业率为5.3%，犹太自治州失业率为4.6%。失业率最低的联邦主体是楚科奇自治区、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和阿穆尔州，分别为1.0%、1.9%和1.9%。

三、对华合作

随着新时代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不断走深走实，俄罗斯远东地区加强了与中国的交流与合作，对华合作呈现出良好势头，在贸易、能源、跨境基础设施建设、农业、文化教育等多领域展开紧密合作，取得了一系列成果。

（一）贸易合作

2023年中俄双边贸易额再创历史新高，实现了两国元首共同设定的2000亿美元目标。由于俄联邦海关总署暂停公布官方统计数据，目前很难对远东联邦区2023年对外贸易结构进行分析，但是根据俄传统贸易伙伴国的外贸统计数据，可以明确看出远东联邦区2023年对外贸易与全俄对外贸易情况特点一致，即出口量减少，进口量增加。出口量减少的主要原因是受西方制裁影响，进口来源地对远东产品的需求减少，远东出口产品价格受到严重影响，进口量增加主要得益于俄政府在制裁下实行的进口替代和平行进口等政策。

远东联邦区外贸结构多年来保持稳定。出口主要以初级产品为主，燃料和能源综合体产品占出口总量的50%左右，水产品、林产品、珍珠、宝石、贵金属及其制品也是主要出口产品；进口主要以机械工程类产品为主（见表2）。

远东联邦区对外贸易的地区结构也是稳定的。萨哈林州在联邦区对外贸易中发挥着决定性作用，因为燃料和能源综合体产品以及水产品出口主要集中在该联邦主体。在进口方面发挥主要作用的是滨海边疆区，因为大部分进口产品都是通过滨海边疆区港口运抵俄罗斯（见表3）。

在远东联邦区对中国出口贸易方面，2010—2021年间贸易额增长了1.8倍，年均增长率为10.0%。在此期间，远东联邦区在俄罗斯对中国出口中所占份额从15.1%降至12.7%。2015—2016年以及2020年远东联邦区对中国出口额下降的主要原因是全球石油市场价格下跌以及2020年新冠疫情影响。

2017—2021年远东联邦区对中国的出口增长了0.7倍，达到87亿美元。增长的主要原因是能源和矿石供应量增长。能源和矿石在出口结构中的份额分别增加了9.1%和16.9%，而水产品和林产品的份额有所减少（分别减少了10.1%和7.7%）。出口增长率最高的是金属类产品，2021年为12.7亿美元，原因是黑色金属出货量提高，占该商品类出口的82%。同期水产品和林产品对中国的出口额分别减少了10%（9.7亿美元）和6.9%（7.9亿美元），其中水产品出口减少的原因是中国为应对新冠疫情而实行外贸限制。

2017—2021年远东联邦区自中国进口增长了0.9倍（仅2020年有所下降），达到52亿美元。增长的主要原因是工业设备进口增长了1.9倍，达到25亿美元。2017—2021年，除农产品外的所有主要产品类别进口都有所增长。与2017年相比，2021年从中国进口的纺织品增长了0.9倍，达到4.79亿美元；化工产品增长0.7倍，达到5.497亿美元；金属类产品增长0.6倍，达到4.212亿美元；汽车增长0.5倍，达到2.52亿美元。在所有进口产品类别中，工业设备占比最高（占同期从中国进口总值的41.5%），其他产品类别及占比如下：化工产品（11%）、农产品（8.9%）、纺织品（8.8%）、金属类产品（8.6%）、汽车（6.8%）和家具（3%）。

（二）投资和跨境基础设施建设

1.投资情况

中国是俄罗斯远东联邦区的第一大投资国，该联邦区90%以上的外资均来自中国。根据俄联邦远东和北极发展部部长阿列克谢·切昆科夫2023年9月在东方经济论坛上公布的数字，中国在远东联邦区的各类项目投资总额达到1.2万亿卢布，在超前发展区和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中国投资者参与了49个项目，投资总额超过8120亿卢布。

虽然中俄投资合作近年来有所减少，但随着中俄两国关系持续深入发展，特别是双方不断推动东北振兴和远东开发的战略对接，中国将继续加大对远东联邦区的投资，投资合作领域也将不限于能源和农业，在汽车工程、采矿、物流和信息通信技术等重点领域的合作同样具有巨大潜力。

目前，中俄双方东部毗邻地区发展互为彼此的重要战略机遇。推动远东开发已经是俄政府提出的重要战略任务，俄政府甚至将其视为在当前国际形势下俄罗斯的“破局之点”。中国全面振兴东北方兴未艾，不断扩大对外开放、提高对外开放水平，加强东北-远东地区合作同样具有重要意义。机遇与风险并存，中俄加强投资合作，特别是在远东联邦区的投资合作，仍须高度重视风险评估。首先，地缘政治风险不断上升，俄乌冲突陷入胶着，美西方制裁不断升级；其次，俄罗斯投资环境没有彻底改善，中方企业的投资失败案例仍是前车之鉴；最后，俄远东开发资金缺口过大，基础设施严重落后，急需投资，而地广人稀导致基础设施建设投资短期内无法得到效益。

2.跨境基础设施建设

基础设施联通是中俄经贸合作深入发展的根基。近年来，中俄两国跨境基础设施建设进展迅速，港口、铁路、公路等现代化改造建设进入快速发展期：中俄原油管道二线工程、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等重大能源项目顺利投产；“滨海1号”“滨海2号”陆海联运国际交通走廊、中蒙俄经济走廊、中欧班列等互联互通项目顺利推进；下列宁斯阔耶-同江大桥、外贝加尔斯克陆上粮食码头和布拉戈维申斯克-黑河公路大桥等两国跨境物流基础设施的标志性项目顺利建成。目前，由黑河和布拉戈维申斯克（海兰泡）合作实施的中俄跨境集群项目、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的OZON物流综合体、阿穆尔河畔共青城港口的基础设施改造工程，以及布里亚特共和国投资总额18亿卢布的铁路海关和物流中心都在有序推进中。

（三）教育和人文合作

1.教育合作

中俄教育合作历史悠久，在两国政府支持下，已经建立起包括中俄人文合作委员会、中俄教育合作分委会在内的双边互动机制，并在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教育部长会议、金砖国家教育部长会议等国际教育合作框架下积极开展多边合作。

近年来，中俄两国教育合作交流硕果累累。目前，俄罗斯在中国设立的俄罗斯文化中心计35个。俄国内学习和开设汉语课程的学校及学习汉语的学生数量均有所增长。俄罗斯共有230所学校开设汉语课程，学习汉语的学生达2.6万人，其中有80余所中小学校，学生数为1.2万人。自2019年以来，汉语进入俄罗斯中等普通教育结业性考核体系，并作为第五外语进入国家统一考试。相关统计数据显示，目前中国开设俄语专业的高校有153所，开设公共俄语教学的高校约150所。在中小学阶段，已有83所中学开设俄语课程，6所小学开设俄语课程。随着中俄两国各领域、各层面合作的不断深入，“一带一路”与欧亚经济联盟对接，中俄对于精通两国语言的各类专业人才的需求旺盛，这也为中俄教育合作交流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

俄罗斯远东联邦区教育资源较为丰富，但与经济发达地区相比仍有很大差距。远东联邦区共有76所公立和私立高等教育机构，其中30所是俄罗斯海关学院、圣彼得堡工会大学、俄罗斯司法部公共管理学院、俄罗斯国民经济和公共管理学院、圣彼得堡国立高等经济大学和俄罗斯高等技术学院等重点大学的分校。最著名的高校是位于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的远东联邦大学。

受教育资源所限，远东联邦区对华教育合作无论是深度还是广度都落后于中央联邦区、西北联邦区和西伯利亚联邦区。以中俄工科大学联盟为例，在俄方的40个成员中，仅有4所高校来自远东联邦区。在另一个由北京大学和莫斯科大学牵头成立的中俄综合性大学联盟中，也仅有3所远东联邦区的高校。在由中俄两国中学组成的中俄中学联盟中，俄方中学也以西伯利亚联邦区学校为主。

2.人文交流

除教育合作外，中俄两国的文化交流和旅游合作也在不断推进和深化。自2006年起，中俄开创了主题年活动，先后互办“国家年”“旅游年”“媒体交流年”“地方合作交流年”“科技创新年”“体育交流年”。2022—2023年是中俄两国共同确定的体育交流年，双方共开展了600余项交流活动，涵盖竞技体育、群众体育、体育产业、体育科研、青少年体育、残疾人体育等领域。凭借地缘优势，中国东北和俄罗斯远东开展了积极的地区间交流活动：2022年12月长春举办了第三届中俄冬季青少年运动会；2023年2月布拉戈维申斯克（海兰泡）举办了中俄国际冰雪汽车挑战赛；6月举办了黑河学院与远东高校国际田径运动会；7月在布拉戈维申斯克（海兰泡）举行了中俄国际少年足球友谊赛；8月少林寺在布里亚特共和国乌兰乌德为第十八体校“金龙”学员开办大师班，以进一步推动俄罗斯各地区武术的发展；等等。

在旅游合作方面，2023年中俄全面恢复因新冠疫情而暂停的互免团体旅游签证协议后，两国旅游合作快速回暖。据俄方统计，2023年俄罗斯到中国的商旅飞行人数较疫情前增加了137%，中国赴俄游客人数也大幅增长，总数超过10万人次，在赴俄游客数量国家排名中名列首位。随着远东地区的基础设施和旅游项目不断完善，旅游业已经成为远东联邦区十分具有前景的产业之一。按照俄联邦政府的规划，远东地区旅游发展的主要目标是建设有竞争力、高效率的旅游综合体。目前远东旅游开发最大的困难是旅游基础设施不完善和旅游产业投资的缺乏，为此远东各联邦主体都在积极寻求外资。除此之外，口岸宾馆等旅游基础设施不足，接待能力不强，部分地方尚未形成包括休闲、娱乐、购物在内的旅游产品配套延伸服务，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远东联邦区对华旅游合作的进一步发展。

在文化交流方面，2024—2025年中俄将共同举办“中俄文化年”，将通过开展一系列文化交流活动，进一步增进两国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与友谊。一直以来，中俄在远东地区文化交流合作十分频繁和深入。近年来，随着两国关系不断深化，双方文化交流内容不断充实，规模日益扩大，先后举办了中俄文化教育论坛、黑龙江文化展、中俄艺术家作品展、中俄儿童画展、哈巴罗夫斯克“乌马利塔之金”国际电影节等一系列丰富多彩的活动。2023年，中国黑龙江省省委书记许勤和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行政长官司杰格佳廖夫互访期间，就加强两省区文化交流合作进行了深入交流并达成很多共识。目前两省区有关部门正在积极落实，不断推进文艺团体互访、艺术展馆交流等文化合作。

（责任编辑李淑华）

来源：《俄罗斯学刊》2024年第3期

原文链接：

https://kns.cnki.net/kcms2/article/abstract?v=vAdbs87d_Cn6kMa6Zg7RVNZcdsykkOA1AfhaASLywt_k8d1WNNYkR244wu2ROBf9edTSn8XEyQvDZZK5yiAmsspNCYlx06aHLRx0WTozUw-rzi2o86XAXEP0labkQwPwjjkI5uJsWuA=&uniplatform=NZKPT&language=CHS

https://elsxk.hlju.edu.cn/info/1182/2934.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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