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联想 | 一举成名,再举不行(1)

文化   音乐   2023-04-21 18:07   泰国  
如果你听流行音乐,会发现一个现象,某个歌手(乐队)因为某一首歌红了,但之后就再也红不起来了。这个现象,在任何国家都一样,很少有像“披头士”或迈克尔·杰克逊那样,总有热门歌曲。这次咱们就来聊聊那些昙花一现的金曲。
斯坦福商学院一个叫贾斯汀·伯格的学者收集了70000个艺人的300万首歌,涵盖了从1959年到2010年的档案数据,他研究后得出的结论是,如果以《公告牌》排行榜作参照,能进入排行榜前100名的艺人只占7%。换句话说,你只有进入前100名,才能有被更多人知道的机会。当然,他是从创意角度来分析流行音乐的,试图证明流行音乐虽然都在千篇一律地复制,但成功的作品总是富有创意的。我在另一篇文章看到,如果像披头士这样成功,几率是0.00002%。音乐行业挺残酷,名利吸引了很多人去当分母。这里说的商业成功,指的是在传统唱片时代,一个歌手至少有一首歌进入排行榜前列,并在短时间内为众人所知,并带来商业利益。这个知名度可能会维持一年左右,接下来需要靠自己的本事来维持这个知名度。在流媒体时代,所谓商业成功指的是在一周时间内为众人所知,一周后最好改行送快递,因为没有门槛的流媒体从来不保证你的持续成功。

国外对这种昙花一现式的金曲有个专用词:One-Hit Wonder。指的是艺人靠一首歌红了之后再也无法复制同样的成功。韦恩·詹瑟克在他的《公告牌昙花一现金曲》书中的定义是:在《公告牌》全国和流行榜只进入前40名一次叫昙花一现金曲。举个例子,英国有个乐队叫Chumbawamba1997年,他们凭借一首《Tubthumping》走红,在《公告牌》最高排名第6,并且在前100名停留了31周。这首歌非常好听,歌词讲的是韧性,所以也被选为1998年世界杯足球赛的宣传歌曲。但你要知道,在此之前,这支激进的英国乐队已经发行了七张专辑,他们的歌从来都是朗朗上口,但就是红不了。在《Tubthumping》之后,他们又发行了八张专辑,也都非常好听,但再没有上榜的歌。这就是典型的One-Hit Wonder。如果你不了解这支乐队,那再举一个你们熟悉的典型的昙花一现的例子:韩国的鸟叔朴载相(PSY)。2012年,他的《江南Style》真的是火遍全球,在Youtube上的观看量超过10亿,一出手就达到巅峰,他没给自己留下一点余地,后来迅速被人遗忘。

Chumbawamba - Tubthumping

另一位DJ、音乐作家布伦特·曼则认为,不管这个歌手有几首歌进入排行榜,但如果其中一首歌让他的其他歌曲黯然失色甚至被人遗忘,那么这首歌也应该算昙花一现金曲。这样的例子也很多,比如很多人都知道美国歌手伯蒂·希金斯(Bertie Higgins)唱的《卡萨布兰卡》(Casablanca)。如果按照韦恩·詹瑟克的标准,这首歌不能算昙花一现,因为它没有登上过任何国家的排行榜,相反,他的另一首歌《拉戈岛》(Key Largo)曾经获得排行榜的冠军。但人们都认为《卡萨布兰卡》才是伯蒂·希金斯的代表作,《拉戈岛》反而被人遗忘了。有时候就是这样,一首歌能被人记住,往往是因为别的原因,并非只依靠在排行榜上的名次。

如果按照国外唱片行业说的One-Hit Wonder标准来聊这个话题,我担心好多人都没听说过这些艺人和歌曲,好在这些歌曲都曾经流行一时,你可能在商场、酒吧或发廊有一搭无一搭听过那么一耳朵。

从有唱片工业那天起,唱片公司就不遗余力推出更多热门歌曲,尤其是二战后《公告牌》杂志更加专注音乐领域,追踪热门唱片销量,排行榜变得越来越专业和细分,这让唱片公司更加看重排行榜名词和热门歌曲的价值,同样,歌手能进入排行榜,意味着名利和未来。

正如前文所说,贾斯汀·伯格认为唱片业是个创意产业,因此淘汰率相当高,唱片销售的常胜将军几乎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们最终能看到的是某个歌手(乐队)留下了一首难忘的作品,即使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也是少而又少。

当然,话要两方面说,商业成功跟艺术水准还不能划等号,有很多人的作品很好,但很少或从未上榜。同时,造成“昙花一现”现象的原因有很多,未必都是音乐才华的局限的原因导致的。
我们从1960年代说起。
你们可能都听过一首歌《明天你还爱我吗?》(Will You Love Me Tomorrow?)。童安格受这首歌启发,写过一首《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明天你还爱我吗?》是由格里·戈芬(Gerry Goffin)和卡罗尔·金(Carole King)夫妇共同创作的,由舍利子The Shirelles)演唱组演唱。卡罗尔·金创作的歌曲中,有一百多首进入过排行榜前100名,包括她本人后来也演唱过《明天你还爱我吗?》。《明天你还爱我吗?》是60年代第一首由女子组合演唱并获得排行榜冠军的歌曲。但舍利子和诸多女子组合一样,多属于昙花一现。尽管在《明天你还爱我吗?》走红之后,“舍利子”常有歌曲上榜,但都不及这首歌的影响。

The Shirelles - Will You Love Me Tomorrow?

可能你们都听过《陪伴我》(Stand by Me)这首歌,至少听过约翰·列侬的翻唱版本。这首歌最早是由本·E·金(Ben E. King)唱红的。最初他创作这首歌的时候,是想让漂流者The Drifters)乐队演唱(他是乐队成员之一)。但在录制自己的专辑时,由于曲目不够,制作人建议他演唱这首歌,于是,这首歌在1961年走红了。《陪伴我》后来也成了Levi's 501牛仔裤的广告歌曲,成了当时收入第六高的广告歌曲。本·E·金先后有三十多首歌打上过排行榜,除了这首《陪伴我》,你知道其他上榜的歌曲吗?

提起斯基特·戴维斯(Skeeter Davis),可能好多人都不知道,但提起《世界末日》(The End of the World)这首歌,好多人都听过,这首歌就是由斯基特·戴维斯唱红的。可能我们听到的最常见的版本是卡朋特兄妹The Carpenters)演唱的。戴维斯是一个乡村歌手,曾经有一些歌曲进入过排行榜,1962年,她开始尝试流行歌曲,录制了这首《世界末日》,这首歌并没有打上排行榜,但和她很多上榜的歌曲相比,却是她最有影响的歌曲。

还有一首歌我们也很熟悉,叫《雨的节奏》(Rhythm Of The Rain),由一支叫瀑布The Cascades)的乐队演唱。在上世纪80年代,中国开始流行英文歌,《雨的节奏》曾经被好多人翻唱过。1963年,瀑布发行了这首单曲,很快获得排行榜冠军。随后他们打算乘胜追击,陆续发行不少单曲,但再也没有重复上一次的成功。

很多人都听过迈克尔·博尔顿(Michael Bolton)演唱的《当男人爱上女人》(When A Man Loves A Woman),这首歌在90年代初红极一时。但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原唱珀西·斯莱奇(Percy Sledge)。1966年,《当男人爱上女人》在英美两国排行榜大获成功,在美国还获得流行榜和R&B排行榜冠军。这是珀西·斯莱奇事业的开门红,又是一出道就达到巅峰——这显然不是件好事。后来他即使还有许多歌曲进入过排行榜,都再也没有超过这首《当男人爱上女人》。

1989年,美军抓捕巴拿马独裁者诺列加,诺列加为了躲避抓捕,躲到了梵蒂冈驻巴拿马大使馆。美军为了能让诺列加投降,在使馆外面不停地播放摇滚乐,其中包括英国冲撞The Clash)乐队的《我对抗法律》(I Fought the Law),几天后,诺列加出来投降。可能很多人都听过冲撞演唱的这个版本,实际上,这首歌最早是蟋蟀the Crickets)乐队的桑尼·柯蒂斯(Sonny Curtis)为乐队创作的,但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后来,陆续有人翻唱过这首歌,也没有唱红,直到博比·福勒四人组”(Bobby Fuller Four)翻唱之后,1966年打上排行榜,并成为当年最热门的歌曲之一。就在这首歌当红之际,博比·福勒意外死亡。《我对抗法律》也成了他们最后一首最流行的歌曲。1978年,冲撞去美国录制专辑期间,第一次听到《我对抗法律》,决定翻唱这首歌。冲撞翻唱的《我对抗法律》是诸多翻唱版本中最有影响的一个版本。

Bobby Fuller Four - I Fought the Law

1986年,英国女子组合香蕉女郎Bananarama)凭借一首《维纳斯》(Venus)先后在六个国家的排行榜上夺得冠军,这让人们怀念起60年代的荷兰乐队惊恐蓝Shocking Blue),这支乐队在1969年凭借这首《维纳斯》大获成功,先后在九个国家排行榜上名列前茅。但这支乐队走红的时间太短暂,进入70年代,他们突然销声匿迹,后来香蕉女郎翻唱《维纳斯》走红,才让人想起那支遥远而又陌生的荷兰乐队。

在诸多昙花一现的歌曲中,《旧金山(一定要在头上戴上花)》(San Francisco (Be Sure to Wear Flowers in Your Hair))是一首非常特殊的歌曲,因为它打上了非常鲜明的时代烙印。这首歌是约翰·菲利普斯(John Phillips)为了宣传蒙特雷音乐节创作的,它的演唱者斯科特·麦肯齐(Scott McKenzie)没什么名气。这首歌捕捉到了60年代嬉皮运动最美好的感觉,所以说,和平与自由是多么珍贵啊。麦肯齐也因此为人所知,也很快被人遗忘,但《旧金山》这首歌却一直流传至今。

Scott McKenzie - San Francisco (Be Sure to Wear Flowers in Your Hair

下次,我们聊聊70年代的昙花一现金曲。

——听经典音乐,穿音乐T恤——


——“指环王”预售中——

——新款“堂吉诃德大战风车”——


www.teeer.cn
T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