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大家王东满》播音稿六

文摘   2024-09-02 18:06   中国  

《诗词大家王东满》播音稿六

作者   未   无

诵读   嫣   滋

编辑   林   枫


下面,播出《诗词大家王东满近作浅说》之六。

入 说 (下)

诗人的灵魂是天章云锦般的美。


西方人讲:“我们需要更脏的手,我们需要更干净的心。”这一点,很符合毛泽东思想。我们这一代人,毕竟生活在毛泽东思想浸润中,很自然视此观点为人生准则。生活中如此,也反映在诗中。
顾随先生讲,现在的人只管手,手很干净,心却脏了、烂了。我们讲品格要讲心的品格,不是手的干净。什么样的心灵,什么样的品格,才是最干净,最美的呢?除去口号意义,除去口是心非的污染,一心一意为了人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就是最干净的心灵,就是最美的人品,就是最高洁的灵魂,就是最高尚纯洁的品格。王东满先生这首《乡居晨兴》对此有很深的体现:
“邻家犬吠开羊圈,
门外人叫劁猪王。
哇啦一声喇叭响,
村民排队机收忙。”
正是美的心灵和美的品格的自然流露——并无雕饰、直接了当的流露——身在家乡、心同乡亲的流露。


读着如此高尚纯洁的诗句,我的眼前仿佛出现,在繁霜闪亮中,旭日初升,晨曦照在诗人的身上:白发,红衣,在绿畴的衬映下格外亮眼醒心。百花笑了,但有泪身;诗人笑了,但有泪眼;晨曦也笑了,闪着泪光,泛着露气之亮,一片祥和。但这祥和中也不免有苦涩。这天地的笑与诗人的笑辉映成绚丽的花幔,汇聚为开心的乐章,乐章中同时涌动着诗人的感伤。诗人不由向着大地,向着园圃,向着百花鞠躬下去,继而转身走向柴门,在旭日的伴送下款款走向欢声笑语处,但诗人的心仍不免有几分感伤。
——这里是乡亲忙碌的场所,如今已是幸福的海洋,是诗人的最爱,是流淌着幸福诗篇的泉源,是诗人魂牵梦绕的心系所在。但诗人也不免在眼的深处、心的深处泛起从乡音中品出不如意之所在。
——诗人的歌吟与乡亲们的欢声笑语形成大联合,大欢乐,大福祉。我在心里不由自主地说出:没有爱不会成为诗人,只有爱也不会成为诗人。只有像先生这样,将心中的爱酝酿成对家乡,对乡亲,对祖国,对天地的乐章,才成就为大诗人。那么,此诗为什以笑带泪呢?这是最需要细细品味的诗的深处。


 我反复品读《乡居晨兴》,我进而感受到:诗人描述的是乡居小院的晨景和院内院外见闻,实质是在写农家的生活和农民的苦衷。如今的乡亲们虽然过上了史无前例的幸福生活,但与城里人相比,其温暖程度还有较大差距,所以一旦遇到天气变冷,还难免“小圃百花泣百伤”。同时,他们为了生存,为了养家糊口,为了自已的幸福生活,付出的劳动还是巨大而艰辛的,对此城里人大慨是难以想到甚至不去想的。诗人出身农家,常回乡间和乡亲们一起生活,对乡亲们的生活体验至深,关心至切,所以只用一个联句:“霜蔫黄蜂酌黄蕊,露沾粉蝶栖粉墙”,就将乡亲们劳作之前与之后的情形和情景描述的深刻而传神。这描述不是黑白幻灯片,而是彩色电影和彩色电视剧。
 我曾在《读书小语》中引用过这样一段话:“我常爱在花间观看蜜蜂采蜜,它们态度认真,动作快速;我不知道蜜蜂出不出汗,可是我觉得它们每次从花蕊中钻出来,都好像一身大汗似的,弄得两腿都是花粉。因而,想起苏轼的两句诗:可怜采花蜂,渍蜜寄两股。”此话是黄苗子先生在一篇序文中说的。我对苏诗中的“可怜”二字大不滿意,查原诗得知这两句诗是紧接上两句着意于生动传神,突出赞美画作的细腻真切的。尽管如此,我仍对“可怜”二字透出来的心态不满意。总感觉是士大夫之心的表露。若此情仅需可怜,不是对农家最感喜悦的“丰收”,也只有可怜了吗?黄苗子先生对这“可怜”二字应该是认同的,因为他对劳动人民也只是站在同情的岸边。我从《乡居晨兴》中,看不出有任何“可怜”的意思,而是只有爱与情,情与敬,以至敬与诚。这是我对诗人尤其敬佩的又一点。我觉得这一点比杜甫更高明。
 接下来呢?接下来是诗人对院外所闻。当城里人还在热被窝抱着美人睡懒觉或者在公园晨练的大早上,乡亲们已开始了一天的忙忙碌碌的劳作了,所以才有:“邻家犬吠开羊圈,门外人叫劁猪王。哇啦一声喇叭响,村民排队机收忙。”城里人吃肉,乡亲们养猪;城里有充足的粮油供应,也是基于“村民排队机收忙”啊!诚然,吃肉的和喂猪各有所依,各有所安,甚至可说各有所幸福,但区别毕竟是显而易见,甚至是“不可动摇”,更是“不可颠倒”,至少是一个漫长啊!


 诗人所写的是乡们们的苦衷,也未必不是自己的苦衷。是通过乡亲们的苦衷,抒发自己的苦衷;通过自己的苦衷反应乡亲们的苦衷。诗的高妙之处就在于:苦衷中有苦涩也有喜悦,是苦涩与喜悦的完美结合和精彩表达,这应该就是孔夫子所说的“深微”吧。不过,我依然还不敢说“已入其室”,“见其奥藏之所在”。
我多次反问:为什么一篇长文,甚至一本书,可以很快读完;一首七律,一首绝句,一首小令,甚至一个联语,反复读也读不完呢?这应该就是诗的窖藏功效吧。记得读到《锦瑟》,钱钟书先生说过这样的话:意思是对一首诗,鉴赏有两种态度:一种是“夫君自有恨,聊借此中传”。读者可以借古人的诗句来寄托自己的情思,这是一种再创造;一种是“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讨源,虽幽必显。世远莫见其面,觇文必见其心。岂成篇之足深,患识照之自浅耳”。周振甫先生接着说,要了解作者的心情按照作者的情思来作解释。对《锦瑟》诗提出的各种不同解释,不可能都符合作者的情意。只有能了解作者心情的人,才能按照作者的心情来评判各种不同解释。钱钟书先生正是这样做的。我说,钱钟书先生这样做,是要做他的学问,甚至是要为读者开创一条读诗的路径,我读《乡居晨兴》,是为悦目赏心,至多与作者有所会心罢了。但为做到这一点,我却是大包大揽,两种态度都采取。只是不可能像钱钟书生那样排除种种谬见,觇察和依据作者的心情提出自己的主见。我虽然也岂图作此努力,但所能做到的也不过仅仅是“浅尝辄止”而已。
 再读下去,还会读出什么来呢?暂时还不知道。本篇命为“入说”,虽然并未入进多少,但用字已经很不少,也该就此打住了。

未无五润
未无五润者,五行皆润也。有朋友说你不可以润天润地润人润空润命吗?答曰随你如何,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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