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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展览，穿起布尔乔亚的青年与晚年

文摘 2024-07-06 18:55 英国

早在二十几岁时，路易斯·布尔乔亚的人生就与罗马和博尔盖塞收藏产生了交集。彼时，她在巴黎的卢浮宫学院学习艺术史，并担任卢浮宫的讲解员。而卢浮宫的馆藏内，就有博尔盖塞家族在19世纪初因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统治而被迫出售给拿破仑一世的藏品。1967年，年近花甲的布尔乔亚来到意大利，在托斯卡尼的皮耶特拉桑塔（Pietrasanta）设立工作室，并在博尔盖塞美术馆（Galleria Borghese）的花园和展厅内流连许久。馆内的六件贝尼尼雕塑令她如临梦境，也促使她在创作中尝试使用大理石和青铜材料。

1968年，路易斯·布尔乔亚在意大利奎瑟塔，拍摄者不详 © The Easton Foundation / Licensed by SIAE and VAGA at ARS, NY

如今，在她去世近15年后，布尔乔亚因作品而重回罗马。正在博尔盖塞美术馆展出的“路易斯·布尔乔亚：无意识的记忆”是艺术家在罗马的首个大型展览。贯穿不同展厅和花园的作品不仅以记忆之名将个人体验和集体经历重叠，还在时间的维度上连接了当下和拥有400年历史的馆藏杰作。

“路易斯·布尔乔亚：无意识的记忆”展览现场，图片：© The Easton Foundation/Licensed by SIAE 2024 and VAGA at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Y. Ph.by A.Osio

例如，在吉安·洛伦佐·贝尼尼（Gian Lorenzo Bernini）的《埃涅阿斯，安喀塞斯和阿斯卡尼厄斯》（Aeneas, Anchises & Ascanius）雕塑旁，便是布尔乔亚用粉色大理石雕刻的作品《无题（7号）》（Untitled，No.7）。与埃涅阿斯在逃离陷入茫茫大火的特洛伊城时，左肩扛着父亲安喀塞斯、右手牵着儿子阿斯卡尼厄斯的戏剧性一幕相比，布尔乔亚以自己及助理杰里·戈罗沃伊（Jerry Gorovoy）紧握的双手为模型，并在杰里的左前臂上安插了一座小房子，以期探索何谓家园。

“路易斯·布尔乔亚：无意识的记忆”展览现场，图片：© The Easton Foundation/Licensed by SIAE 2024 and VAGA at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Y. Ph.by A.Osio

布尔乔亚在初抵罗马时曾这样感叹：“从我的窗户望出去，就是我在皮拉内西的版画里看到过的万神殿——这座城市由不同的历史时期堆叠而成，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而博尔盖塞美术馆仿佛是微观版的罗马，因其与不同时代的艺术家的互动而常看常新、熠熠生辉。

值此之际，我们采访了博尔盖塞美术馆的馆长弗朗西斯卡·卡佩莱蒂（Francesca Cappelletti），来一探本次展览的幕前幕后。

博尔盖塞美术馆的馆长弗朗西斯卡·卡佩莱蒂 ©Galleria Borghese

Q：伊斯顿基金会（The Easton Foundation）、博尔盖塞美术馆和罗马法国学院-梅迪奇别墅（Academy France-Villa Medici）之间的合作是如何形成的？

A：我们很早就开始筹备这个项目。一方面，伊斯顿基金会是梦寐以求的合作伙伴！他们守护着路易丝·布尔乔亚的遗产，并协助我们构思展览。另一方面，梅第奇别墅同样是一家伟大的文化机构，我们之前已经合作过其他项目，有过许多沟通。现在我们终于成功地呈现了这个展览！

“路易斯·布尔乔亚：无意识的记忆”展览现场，图片：© The Easton Foundation/Licensed by SIAE 2024 and VAGA at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Y. Ph.by A.Osio

Q：举办这个展览的想法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在策划和执行过程中主要面临哪些挑战和亮点？

A：我在2020年底加入博尔盖塞美术馆，在那时我就有做这个展览的想法——关注记忆，以及记忆的脆弱性这个主题。但在与策展人沟通时，我最初的想法有所改变……为了强调布尔乔亚于1967年在罗马逗留的旅程，及其与博尔盖塞美术馆里的巴洛克雕塑的邂逅的重要性，我们特别展出了艺术家用大理石完成的石雕作品。

“路易斯·布尔乔亚：无意识的记忆”展览现场，图片：© The Easton Foundation/Licensed by SIAE 2024 and VAGA at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Y. Ph.by A.Osio

Q：你个人的学术研究兴趣在于意大利艺术收藏和旅居意大利的海外艺术家。能否请你聊聊博尔盖塞的收藏和布尔乔亚在罗马的经历？

A：博尔盖塞美术馆的巴洛克藏品堪称完美。在这里，令人惊叹的当代艺术作品与古代雕像相并置，安放在由湿壁画装饰的室内环境中。馆藏精品包括贝尼尼的雕塑。他发明了新的艺术风格，作品充满戏剧性。时至今日，贝尼尼于1625年完成的《阿波罗与达芙妮》（The Apollo and Daphne）都是美术馆中最受瞩目的作品之一。我认为他的创作材料——卡拉拉大理石——极大地启发了布尔乔亚，并促进了她在雕塑方面的实践。

“路易斯·布尔乔亚：无意识的记忆”展览现场，图片：© The Easton Foundation/Licensed by SIAE 2024 and VAGA at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Y. Ph.by A.Osio

Q：可以请你用具体的例子来讲述布尔乔亚的作品与博尔盖塞美术馆现有收藏或建筑之间的联系吗？

A：《牢笼（最后的攀登）》（Cell, The Last Climb）在我们称之为“马里亚诺·罗西”（Mariano Rossi）的巨大沙龙中展出，这个展厅以艺术家命名——他在18世纪末完成了其中的天顶壁画。在布尔乔亚的建筑空间中，楼梯向上延伸，试图直抵天空，直到被蓝色穹顶包裹，唤起了壁画中众神栖居的天体空间的张力……在这里，历史上的不同时间点得以相连。

“路易斯·布尔乔亚：无意识的记忆”展览现场，图片：© The Easton Foundation/Licensed by SIAE 2024 and VAGA at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Y. Ph.by A.Osio

Q：博尔盖塞美术馆一直在尝试将当代艺术家的作品与其收藏和空间并置。通过这些合作，你希望传递哪些关键信息？

A：通过对策展主题和参展艺术家的精心筛选和组合，我们试图向观众——特别是年轻一代——传达对自然、遗产和艺术实践的保护及理解。

我们在每个展览中都会集中探讨不同的主题。例如，通过吉塞普·佩诺内（Giuseppe Penone）的展览，我们探索了艺术与自然之间持久的关系。在目前这个展览中，我们探究的则是记忆。除了个人记忆之外，还有它们和博尔盖塞美术馆的公共空间与集体记忆之间的关联。

“路易斯·布尔乔亚：无意识的记忆”展览现场，图片：© The Easton Foundation/Licensed by SIAE 2024 and VAGA at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Y. Ph.by A.Osio

Q：这种并置在活化藏品和博物馆方面尤有成效，能增强它们与当代社会的关联性。你还在关注哪些类似的项目？博尔盖塞美术馆在未来有哪些计划？

A：是的，在我担任馆长之前，这已经是个非常重要的方向。我也非常喜欢徐冰在罗马美国学院（American Academy in Rome）举办的展览。至于未来，我希望有能涉及新材料和新技术的项目。

文丨Yiren Shen

联系Artnet中国：xinxi@artne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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