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A青策计划十年调查(上):留在“策展赛道”的ta们

文摘   2024-09-22 18:14   江西  



在 中国当前致力于助力青年策展人发展的项目中,由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PSA)的“青年策展人计划”(Emerging Curators Project,后简称“青策计划”)几乎是在业内具备最广泛影响力的项目之一。以公开招募(open call)为形式,它旨在“寻找未被发现的新鲜策展人,扶持在该领域研究和探索的冒险者,为华裔青年策展力量提供实践理想的平台、进入公共视野的途径和良性的成长环境”。相较于其他一些主题性更加明确(如将艺术与科技结合)的策展人扶持与竞赛项目,青策计划更强调考察策展本身的思维深度,以及策展实践打破任何固有边界的先锋特质。

“青策计划2019”评选结果揭晓现场,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2019。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供图

自2014年创立以来,青策计划至今已进行十届,期间共有近千位青年策展人递交过提案,并且产生了50多位获选者。时值青策计划2024的获选策展方案正在PSA的7楼展厅展出之时,Artnet中国联合PSA发起了一项对往年获选者的大访问,我们想知道,过往参加青策计划的经历对于他们自身(以及他们后续的职业发展进程)产生了怎样的影响。(*此处特别鸣谢PSA媒体部主管Gin为此专题提供的大力协助。)
如同策展人贾芷涵在访问的回答中所提及的,对于当前的策展人来说,由于相对有限的职业需求,他们必须主动地、更有智慧地创造机会、思考“何为策展”——的确,纵观青策计划十年来的获选者名单,我们也能发现,不少人在此前就已有着非常跨学科的背景,在此后也走向了多元化的职业路径。由此,青策计划更像是一个将人们聚集并碰撞出灵感火花的交点,大家带着各自的兴趣、经历与好奇走来、合作、实施并展开,最后带着这次碰撞的新思考各自又延展向不同的方向。
回想PSA在青策计划2024的招募文章中提出的:“若策展不是表达的唯一方式,展览也不是策划的唯一结果,那么,为什么选择做展览,为什么需要成为策展人?”对于这个问题的探索仍在继续,它既指向每位曾参与过这个计划的策展人们,也指向每位关心或尝试思考这一问题的你我——希望这样的一份调查,能为屏幕那一端对策展行业有所好奇,或甚至跃跃欲试、准备以此作为职业选择的你提供一些侧面的参考。




*在这个专题中,我们将受访者的回答整理为上下两篇。上篇主要聚焦如今仍然以策展人作为主要职业的获选者,而下篇中的获选者们则从各自当年的青策计划出发,逐渐走向了多种不同的职业方向。通过这样多重向度的呈现,我们希望提供给你更多的思考空间。
本篇的受访者为:


刘畑,生于1984年,现居杭州。青策计划2014获选策展人,现为策展人、任教于中国美术学院当代艺术与社会思想研究所


姚梦溪,生于1985年,现居北京。青策计划2015获选策展人,现为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公共实践部策划人、写作者

沈宸,生于1988年,现居北京。青策计划2019获选策展人,现为空白空间策展人

王欢,生于1991年,现居北京。青策计划2019获选策展人,现为独立策展人、写作者

贾芷涵,生于1996年,现居伦敦。青策计划2021获选策展人,现为Studio Voltaire策展人




Q:首先,想请大家从自己当年参与青策计划的具体项目开始聊起。
刘畑:我们(我和李晟曌、宋振熙、卢睿洋)参加的是2014年的第一届青策计划(当时还没有缩写),项目是“大地备忘录/Memorandum for Gaia”。Gaia对话的是拉图尔的概念,与Global、Earth并置;最关心的议题,是通过策展书写,抵达艺术的超越性能量:神圣和神秘,而其中最核心的媒介,是“非人”的动物——十年后重新看,突然发现,非常符合今天的潮流:挺“去人类中心”的(:

“大地备忘录”展览视觉,偏飞设计。刘畑供图

姚梦溪:我当时的入选方案“展览的噩梦”原本分为上、下半场,上半场于2015年初发生在上海激烈空间。“上半场”是艺术家自组织的展览,“下半场”以机构合作、策展人策划(投稿青策比赛)的方式呈现。两场展览的工作方式、组织者均不同,仅有部分艺术家重叠,下半场也是两位策展人共同合作完成的。在尊重个体创作的基础上,“上半场”讨论了艺术家如何创造公平的艺术家自组织形式、以及如何理解、回应其他创作者关心的话题并且进行合作。


“青策计划2015”展览“展览的噩梦下:双向剧场”(策展人:姚梦溪、张涵露)展览现场,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2015。姚梦溪供图


“下半场”讨论的问题分别有:艺术展览是否可以作为一种生长状态的现场连接观众。不同领域的创作者,如何利用所处领域的社会背景、劳动,结合写作和研究进行创作。展示空间被设计成一个双向的表演舞台,把作品、演讲、表演,带到现场,彼此间产生对话、与观众互动。另一面,展览空间作为承载作品的装置,协同艺术家讨论的地方语境带来更多的切身体验。影像作为创作媒介、记录媒介、评论媒介等以不同面目出现提示媒介本身蕴含的多重线索。艺术家集体如何形成并且长期共同学习,形成集群,等等。
沈宸:2019年,我和王欢共同策划了展览“末路斜阳——‘声名狼藉者’及其不可解的存在方式”。这个展览以不同语境下被视作为边缘人的对象展开,在对造成他们处境的审视过程中,重新理解个体与权力之间的具有张力的关系。

沈宸(右)、王欢(左)获“青策计划2019”大奖。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供图


王欢:也是“末路斜阳——‘声名狼藉者’及其不可解的存在方式”。一言以蔽之,那时我非常好奇人是如何落得“声名狼藉”的,权力的尺度真的可以衡量“个体”的密度吗?
我翻当年的照片时陷入了一些回忆,看到开幕那天现场喷的礼花很美,大家笑得也很开心,好像一切都很有希望。现在想想,这个展览项目在当时能够展出甚至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仍然记得2019年的时候有过一个说法,说2019很可能是未来十年最好的一年,我不信。尽管这个说法在此后几年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停滞状态得到某种阶段性的验证,但我依然不信。我更愿意相信个体的能量能够撬动宏大叙事。

“青策计划2019”展览“末路斜阳——‘声名狼藉者’及其不可解的存在方式”(策展人:沈宸、王欢)开幕现场,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2019。王欢供图


Q:目前在进行哪些工作或项目?能否聊聊青策计划对你们之后所产生的影响?它与你们现在所做的工作或项目是否有所关联?
刘畑:参与青策计划是我非常重要的一次经验。两年后,我加入了2016上海双年展的策展组,我一直觉得这两者是有一个递进的相关性。而我现在中国美术学院的策展专业——“当代艺术与社会思想研究所”(ICAST, icast.ac.cn)任教,在教学中,面对今天的同学们(开始投稿、入围青策的一代人)以及他们的策展方案,会感觉到其中有很多和当年自己参与青策项目的经验直接相通的部分。

“首届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青年策展人计划”开幕现场,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2014。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供图
“大地备忘录”布展花絮,在PSA馆外的黄浦江边集体吃外卖。刘畑供图

姚梦溪:目前我在做的包括一个艺术家工作集群“重庆工作研究所”,自2018年发起,以重庆作为方法,联合艺术家、学者一起工作、研究和创作。第二,我继续关注“现场”和“在地”的问题,策划艺术家个人表演项目。从2023年开始加入UCCA公共实践部,策划了“新现场”第二季:艺术家表演现场系列、“联合制樂”:以声音作为承载的思辨现场,和“媒介现场”:一系列围绕展览展开的戏剧、声音现场。现场依旧是我关注的话题,非常有挑战性、肆意生长的综合性创作方式。它挑战组织形式、挑战和观众的关系,也是连接具体地方的有效工具。

UCCA新现场《山城防御体系》表演活动现场,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2024。姚梦溪供图

在青策项目中,艺术家在创作中均有回应“在地”的部分,它作为创作根基源源不断被书写到作品里。2020年参与编辑的《LEAP》杂志“在希望的田野上”专辑,我组稿的几部分从建筑、历史、艺术家创作等方面回应了这一话题。
沈宸:很感谢青策计划提供了能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实践一次策展想法的机会。事实上,青策计划中实施的项目和我所长期关心的策展议题也是紧密相连的。一直以来我都相信,当代艺术的策展实践和艺术家的工作一样,都能够创造性展现我们对世界的好奇和想法。其中,我的一条长期以来思考和实践着的策展线索,即通过提取时代中某些特定又具体的身心症候、处境作为切入口,并以当代艺术、政治、社会、文化、历史、心理的跨学科方式,试图理解当下社会危机和冲突的结构性问题。

“青策计划2019”展览“末路斜阳——‘声名狼藉者’及其不可解的存在方式”(策展人:沈宸、王欢)开幕表演现场,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2019。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供图

王欢:目前工作状态依旧保持独立,在做写作、策展和出版策划。近期正在展出的一个展览是在MACA美凯龙艺术中心,名字叫“民间自有序”,我认为来自民间的潜能和自觉,非常值得关心。让人不得不好奇的是,在“权力的文化网络”覆盖之外,究竟还有多少潜力未经发掘?它很可能也是历史的潜能和未来的希望。

王欢在他策划的展览“民间自有序”开幕现场。王欢供图

当时参与青策的项目和现在做的事情关系极大,这并不是来自于某种“研究议题”的关系,而是结构性问题——归根到底,它们都是人和权力的话语书写之间的关系问题。
贾芷涵:我目前在伦敦的一家公立机构Studio Voltaire担任策展人,负责与时装品牌罗意威合作的艺术大奖,为艺术家提供免费工作室、奖金和职业辅导。同时我也在Goldsmiths担任教职。

贾芷涵最近在Studio Voltaire策划的英裔牙买加艺术家Ain Bailey和Holly Graham的双人展,此为布展现场。贾芷涵供图


参与青策项目其实与我长期以来对离散文化的关注密切相关。在那次展览中,许多艺术家都处于不同的地域、身份、语言、性别的漂泊之中。通过展览,大家的生命经验编织成了一张细腻而有力的网络,我自己也深受其中的自发性推动。
最近倒是有件很巧的事情,上个月我在伦敦的一所大学担任客座讲师,系主任告诉我,他不久前刚从一位博士生的演讲中听到我在青策项目中的工作。这样的巧遇其实还蛮常发生的,展览就像四处飘散的风,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年,但我仍能在某个瞬间再次与它重逢。
Q:当时在参加青策计划时是否遇到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或获益良多的帮助?
刘畑: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收获是和PSA上上下下的一大群人建立了联系、成为了朋友,这当然和我随后参与了2016年上海双年展的策展也很相关,但起点是在2014年的青策计划(其中,有部分人已经离开了PSA甚至艺术,在这里祝ta们一切顺利)。

“大地备忘录”参展艺术家与策展人合影。刘畑供图

当时的策展组和艺术家们也互相都是朋友,而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是:我们策展组中的宋振熙,在今年初离开了我们。难忘他对当时Q&A里“你们是如何走到一起的?”的回答:“相亲相爱走到一起来!”
(编者注:宋振熙生前任中国美术学院展示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中国美术学院媒体城市研发中心策展部主任。2015年,他与马楠、姜俊一道发起ABI当代艺术调查局。作为一名策展人,他的工作长期以来关注学院艺术家与当代艺术生态之间、学校生产与社会资源之间的连接,并寻求边界的打破。他曾表示“不希望策展人是一种姿态,而是撬动艺术行业模式转型的重要角色”。在此亦对宋振熙表示纪念。

“首届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青年策展人计划”获胜团队“大地备忘录”策展人,从左至右:宋振熙、卢睿洋、李晟曌、刘畑,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2014。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供图


沈宸:每一次的展览策划过程都会让我对合作艺术家的工作有了更深度的了解,而与合作策展人也会保持对工作和近况的交流,参与青策计划的经历也不例外。同时,很感谢当时评委们的信任和支持,尤其是费大为老师给予了很多的帮助,非常感念。

青策计划2019评选过程,此为王欢拍摄的“末路斜阳:‘声名狼藉者’及其不可解的存在方式”策展方案汇报现场,他表示“当时讲完方案,感觉气氛很轻松”

贾芷涵:回想起来,青策计划的经历像是做了一场梦。也是在青策之后,我开启了在英国作为机构策展人的职业生涯。
正式工作后,我深刻体会到策展人所面临的多重挑战,比如筹款和申请资金等事务。在青策项目中,许多这些责任都是由PSA团队分担的,这使得入选的策展人能够更专注于创意呈现,而不必亲自掌控项目时间线(PSA的工作人员会督促并协助管理时间线),同时还有许多前辈提供指导。

“青策计划2021”展览“未有名目的言说”(策展人:贾芷涵、秦可纯)布展现场,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2021。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供图


在公立机构工作几年后,我发现拥有捕捉并展开细节的能力至关重要。启发我的往往是日常生活中看似平凡的时刻——也许与艺术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好像与朋友聊天、读书、看电影,甚至有时玩游戏都会突然涌现出灵感。策展这份工作需要我们深入体验和感受这个世界,这也是我与之和解或抗衡的一种方式吧。

“青策计划2021”展览“未有名目的言说”(策展人:贾芷涵、秦可纯)开幕线上对谈。贾芷涵供图

Q:大家下一步的计划或即将开展的项目有哪些?
刘畑:我的实践,按场域划分,慢慢形成了三种类型:1,当代艺术现场的工作;2,学院相关的部分;3,其它(奇奇怪怪,但往往我会觉得非常有趣的社会项目)。
所以,关于1,这几年仍进行中的一个长期计划,是关于“八五新潮”时期部分艺术家的研究、策展、写作、出版(吴山专、耿建翌、宋陵等)。
关于2,最近在作为项目顾问,参与威尼斯双年展和中国美院刚刚启动的三年合作计划,第一个展览会在11月初开幕。同时,我们研究所也在筹备一个11月初召开的聚焦“策展教育”的国际论坛,以及一个“行动之书”文献展,梳理国美策展过去20年的实践。项目之外,在ICAST的策展教学也要投入不少的时间精力。
关于3,这几年一直有遭遇和参与非当代艺术的展馆、某些设计类甚至如建筑设计等项目,都很有意思和收获。不过,随着2的事情越来越多,这两年我已经大大减少了1尤其是3的项目量,也是希望更关注回收、自我整理和写作,希望调整以往“管杀不管埋”的习惯。
但不论做什么,我会感觉,我的真正的角色或者底色,以及工作方法,还是“策展人”。
姚梦溪:完成多个地方项目的书写计划。需要回到地方深入持续的研究。更多连接在地创作者。

姚梦溪对谈艺术家组合普林茨·古拉姆(Prinz Gholam),北京德国文化中心·歌德学院,2023,姚梦溪供图

王欢:在写一本关于“秘密社会与艺术自驱力”的书。
贾芷涵:我目前的工作还算稳定,但希望能挤出一些时间,专注于我业余的几个长期项目。比如我和朋友大约四年前创立的与食物和华人经验有关的杂志《馋chán》。我还在组织女性阅读会,年底会参加塞尔维亚的双年展。
明年初我会回国,这次应该可以呆的久一些,希望能见到几位通过青策计划认识的“网友”。

贾芷涵和朋友制作的《馋chán》杂志第二期在伦敦金史密斯CCA美术馆的发布,2023,摄影:Ginger和Cindy Huang。贾芷涵供图


Q:对当下青年策展人所处的环境或领域内的生态有什么看法?
刘畑:一方面,机会似乎更多了,因为行业里的展览需求量在变多;但另一方面,这种行业性的泛化,以及遍及整体的媒体状况,让真正有价值的东西的凝聚难度、“拔尖”的挑战,似乎也更大了。反过来说:既是一种“不容易”的现实,同时也是对于“优质”内容的更加饥渴的召唤。
姚梦溪:青策展览之后,我收到过一些评论,以当下的视角观察当下仅能提炼表面的痕迹,但也许在历史进程中问题早就发生过,也有不同的解决方案,有些方法就是不符合客观条件的。因此,推动和改变一些现状,不能仅仅拿出“新”的想法。要警惕翻译、模仿、挪用,以及一些固化的思维逻辑。
沈宸:距离当时参加青策计划时的2019年已然过去了五年时间,期间的三年疫情自不必说,当下的时空语境、政治经济环境等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策展是一项十分强调和不同方面通力合作的工作,对于青年策展人来说,如何平衡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落差有时也需要很多的智慧、坚持和勇气。
王欢:曾被问过同样的问题,我现在的看法没有改变:独立策展人正面临着内外双重困境。外部生态来说,有学术规划的美术馆和机构太少,独立策展人能够没有负担的实践机会太少。内部自觉来说,当前太多艺术实践过于“谨慎”和“正义”,策展人应该为展览不再能挑动感官而羞愧,我固执地认为绝大多数艺术从业者都该如此,将无法创造出挑动感官的工作这件事情,纳入到无限迫近道德的范畴中,并深深地保持羞愧感。
贾芷涵:我对国内青年策展人的环境不算特别了解,但从近几年青策计划的参选项目来看,似乎许多青年策展人都具有跨学科的背景,其实我觉得做策展工作很需要来自不同学科的知识。而在伦敦,由于许多艺术学院设有策展专业,吸引了大量海外学生前来学习,这也使得伦敦拥有众多策展专业背景的青年策展人。然而,策展人这个职业在机构内的需求并不大,因此许多青年策展人不得不主动创造机会,选择在非传统的展览空间中开展项目。在机构内获得策展机会的竞争非常激烈。

贾芷涵在英国布里斯托Spike Island举办的阅读会,2023。贾芷涵供图

在英国,似乎没有类似于国内青策这样的项目。我之前知道白教堂美术馆曾设有一个青年策展人奖项,但好像在疫情之后就停止了。不过,针对年轻策展人的投入实际上有所增加,无论是大学中的策展专业,还是非传统的策展教育,都是如此。
在就业环境比较困难的情况下,应该更值得去反思策展这个概念——它究竟是一个动词、一个行为,还是一种职业称谓。我认为作为一种行为,策展具有很强的发展性,拓展的手法可以延伸到很多不同的行业和工作内容,可以激发出很多自发性的创意项目。但如果把它仅仅定义为一个艺术机构中的职位,那么它的限定性就变得很大了。

贾芷涵在英国谢菲尔德移民文化节参加的亚裔艺术制作人对谈,2024。贾芷涵供图

Q:对之后可能参与到青策项目当中来的“后辈们”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刘畑:再转发一次十年前青策计划开幕时我发言中的引语,那是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经典表达:“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畜牧、晚饭后从事批评,但是并不因此就使我成为一个猎人、渔夫、牧人或批评家。”——同样,不要因此(仅仅)成为一个“策展人”。
姚梦溪:不要听之前参与者的话,做自己最想做的。
沈宸:如果能幸运地参与到青策项目中,就放手实施吧!

沈宸在瑞士文化基金会的支持下前往瑞士进行考察期间与瑞士艺术家的聚餐,2020。沈宸供图

王欢:没有,我不希望说教别人。
贾芷涵:好好把握,做自己最想做的展览,以及尽可能地多做些公教项目。


*本专题下篇将于近日推送,敬请期待!


编辑丨余雨桐、Gin



联系Artnet中国:xinxi@artne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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