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驾照过期,新驾照没有搞定,所以最近一直坐着Uber来去。
Uber可以开进小区,但是为了节省时间,多数情况下我会选择在小区门口等待,保安会询问车牌号,帮我留意往来车辆。有一次,眼瞅着我打的车开到了对面的小区门口,保安连“嘶嘶”带招手的把他叫了过来。嘶嘶,是这里叫人时常用的动静,可能跟我们爱用的“哎”“嗨”“喂”一样,旨在唤起别人的注意,听得久了发现嘶嘶有它的好处。首先,嘶嘶是闭口音,因此不会惊扰到别人,相对礼貌些。其次,嘶嘶声能传得远,很有穿透力。总之我已经接受了嘶嘶,并时常嘶嘶之。
坐到车上免不了跟Uber司机聊上几句。
"当Uber司机多少年了?"
"7年半。"
"生意不错?"
"还行,得吃饭呀。"
"没错,得吃饭,你一天工作多少小时?"
"如果不舒服就休息一天,身体没问题的时候,工作十个小时以上,活不好干。"
这位开着大发Mira的Uber司机喜欢看手机,但声音不外放,也听电台音乐,当意识到你打电话时会把声音调小或关闭。行车时会打电话,使用斯瓦希里语,估计是怕我听去吧。
Erick开一辆白色奥拓,他把前排座位尽量往前挪,给后排腾出了足够大的地方。而他自己则委屈地坐在驾驶座位,抱着方向盘。后座的头枕卸走了,前座的靠背透出里面用于支撑的铁架子。
他个子不高,典型的肯尼亚人长相,据他说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
他偶尔从后视镜瞟我一眼,毕竟拉到中国人的概率并不高。我索性跟他攀谈起来,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看我的机会。
看到车斗里放着一本圣经,“你读圣经?还是给乘客看的?”
“我自己读。”
“开车的时候有时间读吗?”
“等客人的时候,或者中间休息的时候,累了的时候,我都会读。”
有一次碰到了一辆配着绿色车牌的汽车,2个字母+4个数字,司机解释说,这是临时车牌,最终还是要换成白牌子(社会车辆)或红牌子(外交车辆)。
又一次,我问司机Stephen,为啥经常碰到司机接单后不愿过来,逼你取消的事情。他说Uber用户太少了,Bolt的用户多,公司折扣也大,所以他们被Bolt冲击得很厉害。我觉得他答非所问,但也让我了解了Uber和Bolt的竞争事态已成水火。
我更偏爱Uber,Bolt车型更老,同样的行程它总会比Uber便宜几十到一百先令不等,但十有九次会碰到司机拒绝过来接你的情况,打电话过去就会委婉地让我取消订单,估计便宜到他们自己都觉得没钱赚了。这种事情碰得多了,我就成了Uber的忠实用户,多花百十先令买一个准时心安。
Uber还有一点有趣的地方,跟司机联系时,我发英文短信,他回中文短信,我知道这是Uber的中文功能在发挥作用,错位感带来一点乐趣。
Uber经济型的车型我没怎么见过,都是些大发Miro、Move,丰田Passo之类,破旧不堪,收拾得倒还算利落。开起车来各种抢行,幸亏内罗毕没几个红绿灯,看那架势多半得闯红灯。一次出环岛时,边上的警察招呼司机停车,Uber司机一踩油门,绝尘而去。我心里暗暗赞叹:“我去,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