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我就听说快到Diwali节了,但直到10月31日下午小区热闹起来,我才意识到Diwali节真的到了。
小区里四处都是孩子的喧闹声,好像所有的孩子都跑出来了似的,时而还有大人的笑声,一会儿功夫大人带头燃起了鞭炮。这一切让我嗅出了节日的味道,但鞭炮声并未形成声势,东一阵西一阵的,孩子们受了鞭炮的刺激,高声欢笑尖叫。
晚上八九点钟远处的鞭炮声连成了片,我总觉得是从印度庙方向传来的让我联想起国内的春节。
10月31日是Diwali节,印度传统节日,又叫排灯节、万灯节、印度灯节、光明节、屠妖节。对印度人来说,就跟咱们的春节一样重要,是庆祝"以光明驱走黑暗,以善良战胜邪恶"的节日。
网上说,“印度教徒视排灯节为一年中最重要的节庆。 在晚上,印度教的庙宇都大排长龙,善男信女点灯祈福、交换礼物、施放烟火。 由于这个节日也被视为财富女神希拉什米的节日,家家户户都会打扫清洁,点燃蜡烛与油灯,等着女神降临。”
Diwali节不光是印度教的节日,也是锡克教、耆那教、尼瓦尔佛教的节日。耆那教师起源于古印度的古老宗教之一,尼瓦尔佛教是尼泊尔加德满都人信奉的佛教,而锡克教,是印度的一神教,也是我很早就知道的宗教。
还在小C上初中的时候,到新学校报到。家长和学生们混在一起,等待办手续,人群中最显眼的是两个包着头巾的男人。现在回想起来,两人的头巾好像是蓝色的。张三在一旁给我解释,那是锡克教徒。锡克教男子从生下来就不剪头发,用一块大头巾包着,缠在头上,非常易于辨认,除此之外,他们还随身携带几样东西,发梳、手镯和短剑,穿着短装。这两个人从面相上看是印度人,高高大大,须发很重的样子,当然,他俩并没有戴短剑。除了与众不同的装束外,他们的长相让我一时判断不出来,他们是家长还是学生。之后数次往来学校,终于弄明白,这两人都是学生,老相而已。
肯尼亚的印度人有八到十万之众,肯尼亚在2010年通过法案,宣布印度族裔成为他们的一个民族,第44个民族,就如同我们国家的朝鲜族一样。
这些印度族裔有一些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修筑东非铁路时大量涌入的劳工。东非铁路从肯尼亚港口城市蒙巴萨途经首都内罗毕,终到乌干达首都坎帕拉的铁路。这是一条全长2000多公里,预算耗资325万英镑的重要铁路,又被英国人称作“疯狂铁路”。
其中最著名的一段就是蒙巴萨到内罗毕的铁路,《走出非洲》作者凯伦.布里克森就是在蒙巴萨登陆,坐火车沿着条铁路来到内罗毕的,这也是当年殖民者经常选择的路线。据说有三万多印度人被东印度公司抽调到东非参加了铁路建设,现在留在肯尼亚的印度人不少已经是第四代第五代人了。
有这么多印度人就有了印度社区,在印度社区就有了印度庙。印度庙不止一个,在Low Kabete Road上有一个印度庙,叫Sri Sanatan Dharma Sabha,估计面积有两英亩大小,差不多8000平米。一进大门,先是停车场,之后是主要建筑——一座白色带有三个尖顶的印度庙,最后是一大片作为操场的草坪,有足球场那么大,平时会有附近的印度学校来这里上体育课,有一次,我还看到过一架直升飞机降落在草坪上。
印度庙可以随便进,我有四年时间住在印度庙边上,与它一墙之隔,晚饭后经常过去散步。印度人也有散步的习惯,有围着操场转圈的,有围着建筑物转圈的,也有围着院墙转大圈的,都是顺时针转圈,互不干扰。后来搬离了印度庙,有时还会从它门口经过,但再也没有进去过。
记得住在印度庙附近的时候,有一年Diwali节,回家的各条道路都被去印度庙的车辆堵死了,四周全是印度人,我们只好拐了个弯,去一家餐厅先吃晚饭再回家。回家之后又要忍受声音的苦楚。
印度人过节非常疯狂,大喇叭里放着旋律相似的印度歌曲,从七八点唱到十二点,更有甚者会到半夜一点。印度人散去后我们才能休息。本想睡个懒觉,但第二天一早六七点钟,就又来了一拨印度人,以老年人为主。他们倒不唱了,他们打鼓,绕着印度庙边走边打鼓,生怕偏袒了一方而怠慢了另一方。印度的节日非常多,住在印度庙附近的那四年,一年中总要体会几次被逼疯的感觉。
Diwali节是一连五天的节日,我住的小区里也有印度族裔,但是动静小了很多,第一天闹过之后,接下来的两天倒是安静了。奇怪的倒是邻居家,他家一对白人夫妇带着两个小小孩儿。在门口挂上了四个无纺布捆成的娃娃——像鬼娃娃,不知道跟Diwali节有什么关系,第五天,那些个娃娃不见了。
锡克教标志
耆那教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