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是在敦煌,主要活动是参观莫高窟,预约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反复计算时间,发现上午只能去玉门关一个景点。玉门关在敦煌的西北角,和敦煌市中心相距93公里,单程需要1.5小时,来回需要3小时,再加上景点的2小时,总共需要5个小时。
左侧路线就是前往玉门关,但还有一半路程。
玉门关
玉门关在敦煌的西北角,阳关在敦煌的西南角,合称“二关”,都是通往西域各地的重要门户,出玉门关的为北道,出阳关的为南道。现在的玉门关是汉代玉门关的遗址。六朝时从瓜州到哈密的通道日益重要,玉门关关址往东移到瓜州双塔堡附近,宋代以后中国同西方的陆路交通逐渐衰落,二关都遭毁弃荒废。从玉门关往北四十公里就进了新疆,再往北三百公里就是哈密。现在从内地前往哈密,都是在瓜州往北,不再经过敦煌和玉门关。玉门关遗址在小方盘城遗址和大方盘城遗址的中间,大方盘城又称河仓城。
我们兴冲冲向玉门关出发,一路上谈笑风生,公路路况很好,公路的左侧就是鸣沙山,鸣沙山的山脚下就是党河,我们经过敦煌古城,经过武警检查点,在一个丁字路口往右,沿着S303北上。我不经意看了一眼仪表盘,发现一个红字,仔细一看是油量显示,仅剩30公里,于是赶快停车,查找最近的加油站。最近倒是有一个加油站,直线距离很近,可惜在高速公路上,开到这个加油站需要40多公里。最后总算找到一个加油站,就在我们刚刚开过的公路上,相距30公里多一点,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要是再往前多开五公里,也许就支持不到这个加油站了。回去加好油,再去玉门关就来不及了,我们往回开,在市区边缘找到了沙州古城遗址,遗址在田野边上。我们绕着古城遗址逛了一圈,还去田野里走了一圈,田野里长满了荒草,有几朵红花点缀其间,几台浇灌的设备在啪啪打水,正午的太阳晒在身上有点发烫,路边有几棵野生果树,小小的果实酸酸的,有点涩,难怪会一直挂在树上。
莫高窟
“洞窟”两字都是指洞穴,“洞”是指较大的、开放的洞穴空间,“窟”则强调隐藏封闭的感觉,形容较为狭窄或用来藏身的地方。
莫高窟,俗称千佛洞,位于敦煌市东南25公里处莫高镇的鸣沙山东麓断崖上。它始建于十六国的前秦时期,历经十六国、北朝、隋、唐、五代、西夏、元等历代的兴建。有洞窟735个、壁画4.5万平方米、泥质彩塑2415尊,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地。西千佛洞位于敦煌市西南方约35公里处,地处敦煌莫高窟(千佛洞)及鸣沙山的西侧,位于党河西岸上的悬崖上,因此得名“西千佛洞”。西千佛洞属于敦煌石窟的一部分,根据2003年敦煌研究院所编列的编号,由西向东一共编号22窟,石窟开凿的朝代始自北魏,终至元朝。东千佛洞位于甘肃省瓜州县城东南约70公里的桥子乡。石窟开凿于北魏,历唐、五代、西夏等代,共有23个石窟。莫高窟还有个姊妹窟叫榆林窟,位于瓜州县城南70公里的榆林河峡谷两岸的断崖上,又称万佛峡,现存洞窟43个,因无史料记载,创建年代无从考证,从洞窟形制及壁画风格推断,当不晚于莫高窟。参观这些窟都需要预约,可在微信小程序“莫高窟参观预约网”上进行,莫高窟的正常票大概是每天5000张,在旺季非常紧张,需要提前几天甚至十来天预约,预约不到正常票的,可以购买当天的应急参观票,每天大概有6000张。小程序上有详细信息。
酒店前台的服务员说,下午的预约票也可以在上午参观,另一个服务员则说,需要提前半小时到达,太早了不行。我们参观完沙州古城还有时间,就提早过去看看,的确可以在预约时间前一个小时进去。
正常票的票价是238元,包括了所有费用,如停车费、往返班车费、讲解费、两场数字电影、八个实体洞窟。整个景点的管理比较规范,井井有条,我们在入口处换好门票,先看好两场电影,其中一场是球幕电影,比较炫,但是内容简单,转眼就忘。然后乘大巴车前往洞窟,大巴车在戈壁中要开十五分钟才能到洞窟前,洞窟前有条干涸见底的河流,从桥上经过,需要排队等讲解员,大概二十人一队,每人会领到一个耳机,不同队的耳机频率不同,这样两个讲解员在一个洞窟中讲解就不会相互干扰。排队时就能看到洞窟,洞窟就在队伍右手边五米处,就是在高约二三十来的山崖上凿出的一个个小洞,山崖南北走向,洞窟朝东,面向河流和太阳升起的地方。北面山崖上的洞窟都很小,简称北窟,据说是生活洞窟,用来安放物资和住宿,南面山崖上的洞窟有大有小,简称南窟,里面有壁画和雕塑。
山崖西面,紧贴着山崖就是沙堆,沙堆比山还高,这山就是鸣沙山,和我们昨天看到的月牙泉所在的鸣沙山是同一条山脉。月牙泉和莫高窟在东西方向相距十二公里,南北方向相距五公里。讲解员带着我们参观八个石窟,有的石窟里有太多游客,我们就先去下一个石窟再返回。离开洞窟的时候要锁上门。石窟里不能拍照,讲解员拿着照明小手电进行讲解,讲得并不好。
我对佛教的东西没有兴趣,壁画彩绘的颜色经过一千多年的氧化后有点怪异,我想象不出原来的颜色,雕塑则是在木架外面先泥塑再彩绘,从断裂的手臂上可以看到里面的木头,简单来说,我欣赏不到其中的美。
现在有一门学问专门研究敦煌,名称是“敦煌学”,包含了宗教、文学、语言、艺术、考古、科技、建筑等等内容,以敦煌藏经洞出土的文献及文物为研究主体。一般认为“敦煌学”一词由日本学者石滨纯太郎于1925年所创。
参观完莫高窟,从另外一条路出来,会经过敦煌研究院院史陈列馆,已经关门,还会经过敦煌研究院文化创意馆和美术馆,在古舍利塔的边上有王圆箓塔,可惜一般人都不会关心。
在参观洞窟前,会经过敦煌藏经洞陈列馆,我认为这里的陈列更有价值。
这是古代两国的文字,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有这样的文字?还是被淹没在历史大潮中?说到藏经洞,就不能不说到王道士,专门有本书《敦煌道士》研究这位道士。王道士,本名王圆箓,祖籍湖北麻城县。他本人出生在陕西,家乡连年灾荒,生活所迫而出外谋生,流落于酒泉。在此期间入道修行,人们称他为王道士。后云游敦煌,登三危山,发现莫高圣境,感慨万千,急呼“西方极乐世界,乃在斯乎”,所以他长期居留于此地。在敦煌莫高窟居住的道士王圆箓,为了保护莫高窟,四处筹集钱财,进行大规模清扫。1900年6月22日,他的助手杨果往第16窟(现编号)的墙壁上磕烟锅头,听到有空洞回音,告诉了王道士,二人半夜破壁探察,发现了北侧甬道壁上的一个小门。打开后,发现一长宽各2.6米、高3米的方形窟室(现编号为第17窟),内有从4世纪到11世纪(即十六国到北宋)的历代文书和纸画、绢画、刺绣等文物5万多件,这就是著名的“藏经洞”。王圆箓发现藏经洞后,曾向敦煌县令汪宗瀚、安肃道道台廷栋并甘肃藩台报备,却无引起这些官员重视,只下令王圆箓就地封存。王圆箓出售部分经卷给附近居民,当作符咒,宣称可以治病,消息引起了西方探险家们的兴趣。1907年5月,英国探险家斯坦因与其师爷蒋孝琬以四十个马蹄银锭买走七千份古写本、刻本卷子、残片散页六千多号,以及一些佛绢画、佛幡等,总计29箱。这些作品日后放在伦敦的大英博物馆。1908年春,法国人伯希和在乌鲁木齐从官员口中听到消息,立刻赶往敦煌莫高窟与王圆箓进行交易,以五百两银子买走六千余件。伯希和在将大批经卷装箱从天津乘海轮运往法国巴黎之后,又带一些经卷到北京向罗振玉、蒋斧、王仁俊、曹元忠、董康等请教内容,遂引起北京文化界、知识界大哗,纷纷呼吁请政府立即制止外人窃夺、购买。朝廷才在1910年派员至敦煌将经卷运回北京。启运时清点尚有九千余卷,三个月后到达北京时只剩下八千余卷,存放于京师图书馆。藏经洞内有大量的儒家典籍。在这些古本还有如邓粲的《晋纪》、虞世南的《帝王概论》、孔衍的《春秋后语》等等,都是第一次见到的。许多歌辞、俗赋、白话诗、话本,全都是从未见过的,唐代诗人韦庄的长诗《秦妇吟》,不曾收录在《全唐诗》中。在佛教文献中,许多是《大藏经》中的佚文佚经。宋真宗时被明令禁绝的“变文”,在藏经洞内出现。所有文献基本上全是手写的。在京师派大员到敦煌莫高窟前,王圆箓认为这些经卷奇货可居,便事先从藏经洞中偷搬出许多捆经卷,别藏于寺庙的转经桶中或其他洞窟。1912年日本大谷探险队的橘瑞超与吉川小一郎从王圆箓手中购买近三百卷写经,另外他们还在各窟搜寻到一批佛经写本。1914年,俄罗斯地理学会成员谢尔盖·奥登堡从王圆箓手中买进二百件写经。奥登堡还对洞窟作了大量的勘查,对南区和北区的石窟作了搜寻,搜得残片剩页近一万八千号。1931年,王圆箓去世。一说王道士晚年患有精神异常,其实他只是装疯卖傻。王圆箓去世后,他的弟子为他修“道士塔”。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斯坦因考古笔记《西域游历丛书——08发现藏经洞》对王道士有如下描述(参考资料2):
“大约在8年前,他从陕西只身来到这里,举目无亲。他将全部的心智都投入到这个已经倾颓的庙宇的修复工程中,力图使他恢复他心目中这个大殿的辉煌。……当时,坍塌的物什堆满了地面,几乎堵住了通往洞窟的通道。其余的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流沙……而这一切,全都由我身边的这位待人和气、身体孱弱的道士四处化缘、募得钱财来解决,其间的艰辛可想而知,……后来他还曾非常自豪地向蒋师爷展示过这些年来他四处募捐的账本,每一笔都记得非常仔细。他将全部募捐所得都用在了修缮庙宇之上。从他与他的两个忠实助手的生活情形可以看出,他个人从未花过这里面的一分一毫。”(P37-38)“王道士在中国传统文化方面的无知很快就被蒋师爷摸清了。……我觉得没有必要去给他谈论考古学的价值……但有一点值得与他进行探讨,那就是玄奘。……这位古怪的王道士是一个很复杂的人:虔诚、无知而又很执着。……王道士头脑简单,信仰却很执着甚而至于有点迷信。……我开始向王道士谈起我对玄奘的崇拜……尽管王道士的眼光中还有一丝不自在,但我已从他发亮的眼神中捕捉到我所想要的东西,最终他露出了一种近乎入迷的表情。王道士尽管对佛教知之甚少,但和我一样,对玄奘顶礼膜拜。……他带着我们走到大殿前面的凉廊上,向我们炫耀那些描绘玄奘西行景色的壁画,这些画像都是他请一个当地画工画到墙上的。”(P38-39)“1914年,我第二次到敦煌,他特地将募捐的账目交给我看,表明所捐赠的所有款子已全部用于功德事业,没有一分一毫中饱私囊。……有足够证据表明,他将我所捐赠的马蹄银全部用在了修缮活动上,1914年,我在他的洞窟前面,就目睹了一排新修的庙宇和禅房。”(P86)“我们的行动刚一结束,他便迫不及待地踏上行程,开始了他周期性的化缘活动。为了尽可能地消减王道士的担忧,同时也为了留下我进行布舍的实物证据,我安排王道士在一个已遭废弃的小窟里树立了一尊玄奘的塑像。敦煌工匠按期完工,但做出来的这尊塑像丑陋不堪。尽管如此,也足可以帮助王道士挡住周围怀疑的目光,以掩饰我在敦煌待的时间为什么如此长久的真实原因。一个星期以后他回来了,确信这一秘密行动没有被人察觉,他的名声也没有受到影响。这样,他又敢开始一项新的交易,我为他的修缮活动再捐上一笔,他则再让我挑选20多捆汉文卷子。……拘谨而老实的王道士终于放下心来,我也为之感到快慰。他仿佛感觉到将这些古代佛教遗物送到西方进行学术研究是做了一件积德的好事,……当我最后终于要离开千佛洞时,他那古怪而棱角分明的脸上流露出习惯性的拘谨来,夹杂着一丝心满意足的神情。“(P83)“将这些写卷全力抢救出来,以免在那样的保存条件下继续散失,我认为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当然知道其间必然是困难重重。”(P78)
陈万里《西行日记》1925年5月26日条记:“千佛洞分上、中、下三院,下院为盗卖古物已十余年之王道士所居。二十日在月牙泉席上,据说王已得精神病。此次往游千佛洞时,闻余等至,即趣避他往。询之庙祝,亦谓精神尚好,则前日之传言有精神病者,或冀免官厅之惩办欤?” 1926年12月26日,华尔纳在给斯坦因的信中也提到:“我曾经给王道士赠送了一点银钱,只有75两,可是这个数字被夸大到10万银圆,村民们因此去找王道士,要求和他分享这笔钱。王道士当然拿不出这笔现金来,于是村民们就以死来威胁他。王道士只能装疯卖傻,才躲过了这场灾难。”历史选择了王圆箓。按一般规律,发现是头功。他是敦煌文物的首先发现者,他揭开了藏经洞这个秘密,亲自打开了这扇轰动世界的文明之窗,理应在世界文明史上从正面角度给予肯定。王圆箓的墓志上是这样写的:“沙出壁裂一孔,仿佛有光,破壁,则有小洞,豁然开朗,内藏唐经万卷,古物多名,见者多为奇观,闻者传为神物。”(参考文献1)
1、1912年成立中华民国,从1900年到1931年是三十年的混乱岁月,对一个社会底层的老百姓来说,活下去才是王道,哪有祖国的概念?只有层层盘剥的官府。
2、从明代封闭嘉峪关,敦煌和莫高窟都遭到废弃,到清朝开始移民屯田,中间足足有200年时间,这些文物根本无人看守管理,第一个发现者就应该是这些文物的主人。
3、流失到到国外的文物,相比留在国内的文物,哪些得到了妥善的保管?十年浩劫期间有多少文物和建筑被破坏摧毁?
好了,就这样结束对莫高窟的参观吧。
敦煌夜市
在飞天雕像的东南面有一条沙洲夜市商业街,在这条商业街的中间地段,有一块场所汇集了各类小吃,特别热闹,这就是敦煌夜市。
这是我们吃晚饭的一家小院,和夜市无关,环境很好,美食略有不足。
敦煌特色美食:驴肉黄面。
苜蓿是牛马的优质牧草,竟然可以凉拌食用。苜蓿又名三叶草、幸运草,是优质粗饲料,可显著提高奶牛产奶量。
我发现,这些美食照片提振了整篇文章的烟火气,自带喜感。
我喜欢沿着商业街走走看看,两位朋友则喜欢找家小店和店主人聊天,等我逛完商业街,发现他们就在夜市对面找了一家文创店,坐在椅子上看人来人往,评头论足,他们说这家店的女主人很好,让我也去和她聊聊天。这家店是年轻女店主的第二家店了,衷心祝她生意兴隆。
总结一下,今天的参观内容是沙州古城、莫高窟、敦煌夜市。
参考资料:
1.https://www.dunhuangtour.com/cn/wangyuanlu/657.html
2.https://m2.allhistory.com/ah/article/5f6b0383550c6f00013dc98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