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 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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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坐窗前,记起了5年前与一位哲学教授的闲谈。
她问我什么是禅?我说我理解禅应该是一种意念或是自我暗示的符号。
她微笑着否认了我的观点,她说,其实禅只是一种境界,一个人的境界达到什么程度,对禅或对万物或对生死荣辱就有什么样的认识。她还说,比如达·芬奇的“蒙娜丽莎”,谁都想一语道破少妇那世界上最完美的微笑背后是一种如何的心态。有人分析出那个少妇是个孕妇,盼子的笑应该是完美的;也有人下结论说那少妇就是达·芬奇的情人,情人的微笑一定是投入的。
言语中教授袒露出轻蔑,因为她们忽视或放弃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首先要有一种特殊的境界,至少要有达·芬奇创作时应有的境界,但这几乎让所有人望尘莫及,即便是达·芬奇本人也永远无法绘制出第二幅完全相同的“蒙娜丽莎”。教授还谈到了《道德经》,数千年来,因为古往今来还没有人能达到老子的境界。她说其实这本书的来历非常简单,当年老子看到周朝王室日渐衰落,便毅然辞官出游,路过函谷关时,关守尹喜请求老子为其写一篇纪念性的文章,以求更好地谋生从政,尹喜金诚所至,老子终于微笑着从从容容地写下了洋洋洒洒的五千言,尔后便再无踪影。老子这一去,便隐没了历史天空上一颗璀璨的明星,也给整个民族和世界留下了斑斓的谜团……
人类发展至今,经历了几次大的社会变革飞跃,也涌现出一批伟大的人物,千百年后,我们回过头来便会蓦然发觉,那些伟大的人物早已成为联结不同时代的桥梁。
高尚的境界不会与生俱来,那是在平淡无奇或激昂悲壮或金戈铁马或血雨腥风的旅程中对生命的筛选和提炼所形成的深邃的思想与博大的胸怀。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是一种境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一种境界;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是一种境界;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还是一种境界……
窗外,和风拥着细雨,朦胧的虚幻总是遮掩许多真实的美丽,但我以为这恰到好处,趁着这样的时节,我继续做我该做的事情。
史红霞,生于1988年,陕西西安人,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硕士,陕西作协会员。2008年始发作品,曾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文汇报》《羊城晚报》《陕西日报》《诗刊》《人民文学》《草堂》《知音》《延河》等报刊发表散文、诗歌作品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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