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中旬,在南头古城的小绿洲广场上,终于不再燥热的风在村口那棵巨大的榕树树冠里穿行,落日余晖在我的肩头缓慢落下,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清淡的桂花香。
这种场景就很容易晃神儿:有那么一阵,我完全忘了自己是在搞钱深圳。
「好运来服务队」的师傅们,在小广场上忙忙碌碌,准备了好多户外折叠椅、蒲团、木箱,还从隔壁的「双拼市场」端来了店主赞助的饮料和啤酒。
我和彬妈(「彬妈糖水」主理人)坐在旁边的小店里,很惊讶这场活动的执行单位,竟然是一个把活跃在南头古城里的闲散搬运工组织起来的「服务队」,而不是一个「活动公司」。
「我一直认为,南头古城本质上是一个社区,而不是一个商业街区」,跟一直「长在一线」的项目负责人黄楠每次见面都有聊不完的话题,她一定会认真地告诉每个人,「为这个社区提供人们需要的一切日常,就是我们的工作。」
很久没来南头古城了,这次是专程来参加「南头公开课」的第六期,感触竟是如此之深。
我明白,已经知道自己将要去向何方的南头古城,一直埋首走在笃定的路上。
秋夜凉风轻拍树冠,时不时会掉落几片枯萎的树叶,一轮明月之下,古城里的猫在台前闲庭信步,来回走动,一群热血沸腾的年轻人为了不打扰居民休息全体静悄悄地聊着天,明亮的眼神闪闪发光。
听得巨认真的观众们散场后还迟迟不愿离开,在时光如此宝贵的搞钱深圳,他们炯炯燃烧的求知欲和进取心,言之有物的思考和探讨,让我终于又看到了实体商业的未来和希望。
这些鲜活的热血,似乎神奇地治愈了我持续已久的中年颓丧。
项目负责人黄楠告诉我,2021年南头古城初步开街之后,项目还察觉到主街的商业感与背街的生活有些割裂,「作为街区的运营方我们希望这里的公共空间、商业、设施能服务整个大社区,更希望居民能走上街头,使用和消费这里」。
在这样的想法加持下,南头古城提出「社区营造」的发展理念。
而地产开发背景的万科,怎么做社区营造?
答案则是,在经营过程中,逐渐打破传统的「商业运营思维」,让「社造家们」走向台前。
2024年,在属地社区党委、万科运营团队、村股份公司、社区营造机构「未来奇遇FATURE」四方共同分工协作下,一个致力于推动社区发展的社区营造中心「好奇庙」正式形成。
万科南头古城运营团队参与其中,但弱化商业打造,让富有创想的「社造家们」以更共益和友善的形式来拉近居民与主街的距离,通过开展社区议题主理人培育计划,发起社区议题行动等具体形式,开始持续调动社区共创活力。
在建立社区营造组织的过程中,「内生性改造」代替了原本的「招商租赁」和「内容运营」等模块化工作,转而让「居民的需求」向运营管理「提问题」,构建出一个个生动的社造实践案例——
在「华都大哥」的带领下,搬运队为街坊邻里带来了不小便利,今年更是发展为拥有包括电脑维修、家电维修等多工种在内的「服务队」,逐渐在周边社区声名远扬,不仅为古城搬运师傅们提供了更好的发展平台,也在社区工作的方方面面「打配合」。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神奇的运营团队。
他们在商却不言商,尽管部分人会把南头古城的名字误解为一座「传统景区」,但他们也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以至于作为项目负责人的黄楠也一直坚持待在这里。
因为她坚信,没有这样特殊的团队,南头古城不会有持续的良性发展。
为了不让社区居民受到成群结队的游客困扰,团队坚持不修建大巴停车场,开放时间也在居民的非休息时段,让外来游客的「不方便」,为在地居民的「方便」让路。
这一趟下来,我收获了太多令人动容的故事,而这些故事也间接佐证了南头古城社区营造的初见成效。毕竟在社区营造的维度上,社区满意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政府主导+企业实施+村民参与,南头古城的这条路,一定是属于中国内地市场的社区营造之路。
尤其是在人口结构、物业形态、生活内容和商业内容都如此复杂的城中村,万科南头古城运营团队打造了地产企业参与的社区营造中,独一无二的标杆。
自上而下的运营管理
是为了自下而上的有机生长
可以看到,从2020年开街起到2022年末,在没有太多「外来人」打扰的日子里,南头古城发生了许多内生性变化,从一个文化景区变成一个让原住民更有生活价值的新社区。
而一些直观的数据表明,这里的商业价值是一直存在的,只是运营团队并不想放大:年千万级的客流量,最高单日客流达到6.2万人次。
换一个角度讲,站在万科商业的立场上,南头古城「可持续运营模式」的见效,也很说明问题。
很明显的一点在于,不同于万科以往的自营项目,南头古城「自上而下」的管理和运营都是「弱」的,强调初始定调和过程引导。
一开始,万科以「微更新」的改造手段,尊重建筑的原始性、尊重未来使用者、尊重当地的气候和风俗,为未来即将发生的商业及其它内容搭建好一个外壳,如今已经改造了约8.7万方的建筑面积。
走进街区,你能感受到的不是花哨的城市打卡地,而是一个尺度合理、功能性齐全、动静结合的「小区」:居民们下楼有商铺,聚集有广场,活动有空间,生活有价值。
游客聚集在大路上,通向背街的路并不会有太多人打扰,古建筑与主理人商业的结合也并不违和,这种改造无疑是「弱」的。
就拿用废弃的「衣服工厂」改建的if工厂来讲,万科将其改造成为新创意的发生器和科技与设计结合的孵化平台,引入文创商业、创意公司、驻地工作室和各类富有创造力和思考性的展览和活动,以此改变单纯卖货的「单一商业」逻辑。
后来,随着172家商户逐渐入驻,南头古城形成了餐饮、特色零售、文创空间、公共展览等一系列复合多元的业态,最新统计入驻产业园企业数量有59家,文化展馆22处,活动广场8处。
万科的运营也从单纯的招揽品牌和生意变成了鼓励更多人加入社区,尊重每一个人参与社区的劳动和价值,放手让他们干。
在稳定的运营期内,「管理租户」成为「引导社区合作」和「构建社区关系」,并交由第三方进行深度的社区营造,这种管理关系也无疑是弱的。
在自上而下的弱运营下,自下而上的生长才会更加自由。
今年以来,南头古城又引入了60余家新店,像零售空间公路商店、上森派系,香水品牌春风十里都是一些很适合社区的品牌;国棉壹场开出了一家集自助洗衣、服饰零售、咖啡一体的慢生活空间「自己动手洗衣店」,更多的年轻主理人选择在这里创业,新品牌灵感被这个奇妙的社区所释放。
自由的场域更能够突破卖货的桎梏。今年,南头古城刚刚孵化出来的「丕场PRE-GROUND」一经开出便在深圳热度不减,设计独特、好看好逛,一度成为城市潮人的聚集地。
*丕场零售空间品牌矩阵示意
而这种价值的增长,在南头古城也表现得极度明显——曾经破烂的城中村如今不仅有人愿意来,还都是一些「厉害的人们」被吸引来。
于是在南头古城,社区生态呈现出与一般社区营造相比更独特的「混搭感」。
从社区营造实操来讲,上游的南头街道办事处、蛇口社区基金会等是许多实践的支持者;也包含深圳万科、「未来奇遇FATURE」这样的管理者和实践者;下游还有数不清的个体参与者——
可见当下一个成功的社区营造需要多方合作。
从社区的参与者来讲,原本的居住者、在酒店居住和到访的旅行者,以及在南头古城设立工作室的创业者,三种非常混搭的人群在这里工作生活,而业态从日常刚需到艺术表达无所不包,表达着一种深圳独有的城中村社区生态。
当我认真翻阅南头古城每个月的活动日历,观察一张张有趣可爱的海报和活动图,这样饱满而积极的生活状态真的好迷人。
我也更加坚信,最高级的自然生长,一定就在最Local的地方;附近从未消失,社区也始终在恣意生长。
无论从城市更新还是社区营造的角度,南头古城的实践都具有相当大的参考价值。
作为一个城市更新领域的中国社造与社区商业样本,南头古城跨界了商业地产运营管理、城中村社区新生态的建立、社区营造与社群运营等多个时代命题,TA的价值或许真的被低估了。
借这场类似「村口座谈」的小型知识分享活动,我对由内而外蜕变的南头古城,又生出了一些敬畏和好奇——深圳有这样一个地方实在太难得了。
而令人惊讶的是,初步成型的舒适社区状态,在南头古城运营团队看来依旧是「未完成」,甚至才「刚刚开始」。
他们用四年时间培育土壤,认为「现在正是邀请更多的伙伴一起播种的时候」,期待「让有意思的想法落地生根,与南头共同成长」。
期待南头古城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