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艺术行业的六个“关键瞬间”是？

文摘 2025-01-05 23:20 英国

佳士得位于The Henderson的亚洲新总部的内景，图片：Courtesy Christie's Images Ltd. 2024

虽然，艺术市场并不存在“绝对安静”或“绝对无聊”的年份，但确实有经济相对繁荣和不那么繁荣的年份——2024年便是后一种情况。

这一年，拍卖会上仅有一件艺术品的成交价超过了1亿美元，一些重要的市场浪潮推动者也卷入了争议。然而，尽管艺术行业面临着困境，在销售现场仍有令人兴奋的事情发生。因而，在本篇中我们整理了一些在去年的国际艺术圈中“值得提炼”的时刻，有正向的，也有不那么正向的，以下便是2024年的六个艺术市场关键事件：

“雷博洛夫列夫-布维尔”案件的结束

伊夫·布维尔在《失落的达·芬奇》中，2021年，图片由索尼影业提供

一群律师、艺术市场记者和佳士得公关人员在去年1月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待在纽约曼哈顿联邦法院，目睹了俄罗斯亿万富翁德米特里·雷博洛夫列夫（Dmitry Rybolovlev）与瑞士艺术经销商伊夫·布维尔（Yves Bouvier）之间“史诗级争斗”的最终结尾。

这一切始于2015年。当时雷博洛夫列夫声称通过布维尔的帮助，他购入了约20亿美元的艺术品，而布维尔向他多收了高达10亿美元的费用。布维尔则坚称自己是代理人而非顾问，为雷博洛夫列夫提供了服务，因此有权按自己的意愿定价。雷博洛夫列夫不满意这个解释，便在全球多个司法管辖区，包括瑞士、新加坡和摩纳哥，发起了刑事和民事诉讼。在长达数年的激烈法律斗争后，并且在雷博洛夫列夫被指控涉及操控权力（2022年，有报道称雷博洛夫列夫为了换取对布维尔的执法行动，选择向摩纳哥警察行贿）之后，两人最终在2023年12月达成了一项未公开的和解。

然而在和解后，雷博洛夫列夫又将苏富比卷入了诉讼中——他指控苏富比在这些艺术交易中起到了“帮助与纵容欺诈”的作用。不过在为期三周非常详细的庭审后，陪审团最终裁定苏富比方面无罪。

——Eileen Kinsella

高古轩的重大人事变动

Brooke Lampley，图片由Sotheby’s提供

2024年春，蓝筹画廊高古轩的领导层进行了一次颇具戏剧性的变动。曾在苏富比担任全球主席和全球艺术主管的Brooke Lampley加入高古轩担任高级董事，而这个时间节点正好是在苏富比刚刚于五月的纽约拍卖中售出了价值6.334亿美元的艺术品之后。作为苏富比的重要高管之一，Lampley曾与高古轩的一些亿万富翁客户——如“对冲基金之王”肯·格里芬（Ken Griffin）和黑石集团创始人苏世民（Steven Schwarzman）——合作。

不久后，高古轩便迎来了又一桩令人震惊的离职事件：画廊时任首席运营官Andrew Fabricant及其妻子Laura Paulson一起离职了，后者自2019年起领导画廊的艺术顾问业务。Fabricant曾被视为高古轩画廊主Larry Gagosian的潜在接班人。

——Annie Armstrong

多家拍卖行在香港设新总部

苏富比在香港中环的全新旗舰空间Sotheby’s Maison，图片来源：Derry Ainsworth

今年可谓是亚洲艺术市场的过渡之年，在经济放缓的形势下，三大拍卖行陆续在香港开设了新的总部——苏富比（7月）、佳士得（9月）和邦瀚斯（11月），这也导致了香港拍卖日程的重新调整。2024下半年，首批拍卖的结果展现出不确定的局面，尽管佳士得成功实现了亚洲艺术品专场的“白手套”成交。中国的经济下行，尤其是2024年3月香港巴塞尔的低迷销售，对此后的中国境内的艺博会产生了一定影响，也导致了一些顶级画廊的领导层变动。与此同时，韩国的销售也有所放缓，但日本和东南亚展现出了增长潜力。

——Vivienne Chow

画廊关门潮

2018年“Lucy Dodd: May Flower”展览现场，David Lewis画廊，图片由David Lewis画廊提供

对于艺术市场来说，2024年标志着一次“修正”、“重置”或“低迷”，许多画廊关门或关闭了部分空间，又或是转型为艺术顾问业务。在纽约，宣布结业或缩减规模的也几家颇具影响力的画廊，包括Helena Anrather（3月）、Marlborough（4月）、David Lewis（5月）和Mitchell Innes and Nash（6月），后者表示将继续作为“基于项目的顾问空间”运营。在持续的财务压力下，一些画廊经营者通过在博览会中共享展位、并与大画廊共同代理明星艺术家的方式，创造性地解决了成本问题。

——Annie Armstrong

从中东流出/流入的资金

利雅得俯瞰景象，图片由沙特旅游局提供

今年，来自海湾地区的大量资金涌入全球的文化企业，与此同时，许多国际公司也开始在该地区扎根。苏富比和佳士得在过去几个月都宣布了在沙特阿拉伯首都利雅得开设新分支机构的计划，英国和法国也与沙特签署了重要的文化协议。这番景象与几年前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2018年的记者遇害事件（当年，沙特记者Jamal Khashoggi在土耳其的沙特领事馆内被杀）及其引发的人权问题，诸多国家一度与沙特王国保持距离。

苏富比计划于今年2月在沙特举办首场国际拍卖。该拍卖行还收到了来自阿布扎比主权财富基金ADQ的10亿美元资金支持，使其成为苏富比的最大少数股东。当然，并非只有拍卖行在关注沙特。今年秋季有传言称，巴塞尔艺术展正在考虑接管阿布扎比艺术博览会的管理工作。尽管该集团领导人曾在11月的活动中巡视过展会，但目前尚未宣布任何协议。

——Margaret Carrigan

苏富比的裁员

2024年11月20日，苏富比拍卖师Oliver Barker主持莫瑞齐奥·卡特兰（Maurizio Cattelan）作品《喜剧演员》（2019）的拍卖，图片由Sotheby’s提供

12月初，当巴塞尔迈阿密海滩闭幕之时，关于苏富比将进行大规模裁员的传言传播了开来。正如Artnet记者Katya Kazakina所报道的那样，苏富比已裁员超过100人。“由于市场今年所面临的挑战，我们对我们的业务构成和员工人数都进行了仔细审视，以确保未来能够表现良好并持续增长，”苏富比发言人当时是这样说的。事实上，其大股东Patrick Drahi的公司背负着约600亿美元的债务，并在10月下旬获得了来自阿布扎比主权财富基金的资金注入。艺术行业正努力从困境中走出，拍卖行业的竞争依然激烈，苏富比的前景充满挑战。由此，我们进入到了2025年。

文丨Vivienne Chow & Margaret Carrigan & Eileen Kinsella & Annie Arm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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