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凡不特别指出,使用的词典都是商务印书馆的《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
(丙)英语是古德语的一个分支。作者哈耶克的母语是德语,后来移居英国后,于1940年代早期用英语写下《通往奴役之路》,于1944年在英国首次出版,之后很快在美国出版。之后的八十年里,以多个语种多次重印,被全世界熟知。
(丁)对翻译中的错误请不吝指出,欢迎联系葛磊的微信:edmondge。从这一期开始,对英译汉技巧的解说将从略,主要报告笔者兼译员对<The Road to Serfdom>(《通往奴役之路》)的重新翻译与精细阅读。
今天翻译与思考第六章《计划与法治》的第4与第5自然段,也就是第二小节。先把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年4月修订版本放在这里,随后把英文原文放在这里(点击图片可以放大文字),最后报告我提供的重新翻译的译文,并分享我的思考。我把哈耶克文字中启发思考的地方划了线,写下了读后感。新译文与读后感的某些地方似可提出来商榷,以期得到高明者指正。
哈耶克写道:
【刚才我们已经谈到,成文法律(或称成文法体系)与实际规则是有所不同的;很有必要认识到这一点,不过在现实生活中,能做到确切认识这一点也是颇有难度的。其实这里面的道理挺简单的。成文法律不同于实际规则,正如制定“高速公路条例”等通行规则不同于指挥人们向何处去,再说得直白些,正如设置路标不同于指挥人们走哪条路。成文法律事先向人们告知,特定情况下政府将采取何种行动,对此成文法律会用一般性的措词加以描述,而不提及时间、地点、特定的人。成文法律所针对的是任何人都可能遇到的典型情况,在典型情况下,写定的成文法律对各种各样的个体目标提供指导。在典型情况下,政府将按照既定方式采取行动,或者政府将要求人们按照既定方式行事。提供成文法律知识的目的在于,个体可以参考成文法律,从而制订自己的行动计划。从这个意义上说,不特定的人之所以会去参考成文法律,既出于各自的目标,也出于无法预知的具体情况,这就是为什么成文法律是被当作实用工具来使用的。我们不知道成文法律将会产生哪些具体效果,也不知道成文法律将会帮到哪些个体目标,或将会帮到哪些特定的人,成文法律之所以被写定成文,就是为了尽可能地从整体上帮到所有受其影响的人,这就是成文法律的最重要标准,我们在这里用“成文法律”这个词语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正因为我们事先无法知道哪些人在哪些情况下会去参考成文法律,所以制定成文法律并不涉及对特定目标的取舍,也不涉及对特定个体的取舍。
相较于其他诸多规则体系,在一个法律体系之下,我们不知道政府要实施的法律的具体效果,正因为如此,这个法律体系才是较好的社会控制方法,这正是这个法律体系的优势所在,这番思考之所以看上去有点自相矛盾,是由于当前时代背景下我们热衷于刻意控制每一件事情。其实,这番思考正是法治这一伟大的自由主义原则的理论基础。随着我们进一步论证,看上去自相矛盾之处很快便会消失。】
哈耶克在论述成文法律的最重要标准时,说“成文法律之所以被写定成文,就是为了尽可能地从整体上帮到所有受其影响的人”,这让我想起美国前联邦检察官、律师蒂莫西·哈克先生发表在“美利坚思想”上的《当恶讼穿上良讼的画皮》一文。与哈耶克所说的成文法律的最重要标准相反,当前美国的成文法律却被蛮权与讼棍团伙当作了迫害政敌的工具。
哈克写道:【恶讼不惜一切代价,顽固地执行规则。恶讼是对法律的刻板应用,首先就颠覆了法律的正当性。恶讼还利用法律制度,破坏我们的政府形式,破坏我们的生活方式。当以政治迫害为目的的诉讼完全符合成文法,并严格遵守正当法律程序时,恶讼就穿上了良讼的完美画皮。如此一来,发起恶讼的讼棍们就可以摧毁我们的文明。
……
我们的国家已经存在着一套法律文库,它几乎禁止了所有的事情。我们已经为讼棍们创造了一个天堂——让杰克·史密斯、阿尔文·布拉格、法尼·威利斯等人如虎添翼,他们已经成了21世纪美国的拉夫连季·贝利亚。】
哈耶克在论述成文法体系的优势所在时,提到了法治这一伟大的自由主义原则。而在蒂莫西·哈克发表在“美利坚思想”上的《司法部的恶讼被美国人民拒绝》一文中,哈克描述过美国人民的品性,美国人民对待法治的态度,以及首都华盛顿的腐败权贵们如何利用了人民的良善,践踏了人民一直以来所尊敬的法治秩序。
哈克写道:【伟大的美国人民不易发怒,耐心十足,而且倾向于相信他人的善意。自古以来,美国人民对法治怀有敬畏之心,即使在最具争议的问题上也遵从法律的裁决。但是在过去八年里,这些令人钦佩的品质却被一些有史以来最腐败、最浪荡、最奸诈的华盛顿权贵利用了。当然,我说的就是司法部的上层官僚,甚至也包括一些普通官员。
终于在11月5日大选投票日,对统治阶级权贵、首都华盛顿官僚机构,尤其是联邦司法部,美国人民做出了殿后但惊世的谴责。事实上,对一个联邦机构进行如此公开且严厉的谴责,美国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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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