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bert Ryman - 「无色」遁形

从权力阶级定制，到大众群体欣赏

当终端观者切换，该画什么内容？

从再现真实场景，到触动知觉体感

当油画功能转变，应依何法下笔？

在颠覆摇摆的六十年代

他以「初始回归」，直取绘画本质

原色颜料、基础线形、规整平面

极简元素可以组合出无限可能

此是视觉的洗涤，更是理念的游戏

「绘画的诗意关乎于感受。他应该是一种启示，甚至是虔诚的经历。如果你能调整到正在体验的频率，这是一种美好持续的情绪。」

1930年5月30日

罗伯特·莱曼Robert Ryman

出生于美国田纳西州纳什维尔

父亲为保险销售,母亲是教师业余弹钢琴

18岁学音乐

先后入学田纳西理工学院

Tennessee Polytechnic Institute

乔治·皮博迪教师学院

George Peabody College for Teachers

20岁入伍

被分配到朝鲜战争陆军预备役乐队

1952年退役，来到纽约

梦想成为一名爵士萨克斯手

战后纽约是文化大熔炉，创意产业蓬勃复苏；莱曼本是为赚生活费在现代美术馆MoMA做安保 (同期在此打工，后成为艺术家的还有Sol LeWitt，Dan Flavin)，却经耳濡目染丰盛馆藏，起念转行，尝试绘画艺术；

Untitled (Orange Painting) 无题 (橙色绘画)

1955&1959年作 油彩 画布 71.4 x 71.4 cm.

纽约 现代美术馆 MoMA 藏

Fractional and promised gift of Jo Carole and Ronald S. Lauder in honor of David Rockefeller on his 100th birthday

参加完MoMA开设的入门基础课后，莱曼于街角艺术用品商店里购置油彩与画布，迅速起步；

无题

1958年作 油彩 画布 109.22 x 109.22 cm.

旧金山现代美术馆 SFMOMA 藏

Purchase through a gift of Mimi and Peter Haas

在当时，绘画地位已受摄影挤占、「呈像」功能式微逾半世纪——用油彩再现真实场景早就不是大多数提笔者们引以为傲的技能点；

莱曼本就非「科班」出身，也无意承「学院」遗脉，所以自起笔开始就完全没想过画具象——他唯一从欧洲前辈(塞尚、马蒂斯，等)汲取的精髓在笔触：

叠涂短快且粗犷，凸显油彩质感

Untitled [No. 25] 无题25号

1960年作 油彩 画布 134 x 134 x 4.1 cm.

芝加哥当代美术馆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 Chicago 藏

Gerald S. Elliott Collection

无题

1961年作 油彩 画布 123.7 x 123.7 cm.

2014苏富比纽约，成交价：$ 15,005,000

1988苏富比纽约，成交价：$ 550,000

1980苏富比伦敦，成交价未知

1974苏富比伦敦，成交价未知

「我想要看看颜料可以做什么，笔刷又是如何运作的。这是第一步。脑中不想任何绘画主题，玩味尝试，发掘颜料工作机制、以及色彩、薄厚、笔刷、表面(的关系)。」

无题

1960年作 油彩 画布 164.7 x 156.2 cm.

阿姆斯特丹市立美术馆

Stedelijk Museum Amsterdam 藏

无题

约1961年作 油彩 麻布 168 x 169 cm.

2022佳士得纽约，成交价：$ 20,141,250

无题

1961年作 油彩 麻布 179.7 x 179.7 cm.

华盛顿 国家美术馆

National Gallery of Art 藏

Patrons' Permanent Fund

无题

1962年作 油彩 麻布 176.5 x 176.5 cm.

纽约 惠特尼美国艺术博物

Whitney Museum of American Art 藏

gift of The American Contemporary Art Foundation, Inc., Leonard A. Lauder, President

无题

1962年作 油彩 炭笔 上浆帆布 176.5 x 174.6 cm.

2006苏富比纽约，成交价：$ 9,648,000

无题

1964年作 油彩 画布 159 x 159 cm.

Glenstone Museum 藏

Photo: Tim Nighswander/Imaging4Art.com

理念延续美式抽象之「民族精神」(波洛克在1956年刚刚去世；罗斯科一件作品《Number 10》(1950)在1959年进入MoMA馆藏)——莱曼比初代先驱们更「聚焦」：

「体验场域」收敛至方寸

「表演姿态」限制在腕间

远景宏观是广袤，微距近看有层次

无题

约1961年作 油彩 石膏 未绷麻布 39.4 x 39.4 cm.

Courtesy：David Zwirner

Untitled Drawing with Numbers 1, 2, 3

1962年作 油彩 石膏 石墨 未绷画布(x3)

each(F): 44.8 x 44.8 cm.

Courtesy：David Zwirner

「无象」之「象」

是美学迭代与思潮进阶的结合体

而在每次实践中，莱曼更不断打破油画「规则」，自创一系列「新范式」：

布面无强制拉紧绷裱

参差纤维彰显其「本性」

颜料非全需铺满覆盖

留空外沿与边角暗示着涂抹过程

色彩未必是鲜艳绚丽

红、黄、蓝、绿、白拆分光谱

画者更不一定要隐匿在创作背后

签名是莱曼本人的「在场」

更是画之为「物」的自洽证明

「没错，(它是)真切存在(的)图像，颜料、过程、笔刷、画法 - 此即为『像』之本。尺寸、厚度、颜料类型，所有这些元素被集合悬挂于墙面的那一刻起，就形成了『像』，它们是实体存在的物件。...画作本身就是图像，始终如此。」

One Down

1962年作 油彩 石膏 石墨 炭笔 绷裱上浆麻布

190.5 x 190.5 cm.

Courtesy：David Zwirner

Uncle Up

1963年作 油彩 石膏 绷裱上浆麻布

189.2 x 189.2 cm.

2002苏富比纽约，成交价：$ 1,989,500

Crazy II 疯狂2 ↓

约1962-1964年作 油彩 石墨 绷裱上浆画布

189.2 x 189.2 cm.

Courtesy：David Zwirner

↓ 62" Square 62英寸正方形

1964年作 油彩 石墨 石膏 绷裱上浆麻布

159.1 x 159.1 cm.

Courtesy：David Zwirner

Untitled Study 无题习作

约1964年作 164.5 x 151.1 cm.

油彩 未裱上浆麻布 粘贴于胶合板 裱于木板(x61)

Courtesy：David Zwirner

「Stretched Drawing (拉伸绘画)」

👇🏻

莱曼用炭笔在棉质画布上绘制网格

而后将画布脱裱后重新拉伸绷裱

探讨张力对固定画面结构的改变

无题

1959年作 油彩 涂底漆拉伸棉质画布 21 x 21 cm.

© Image Courtesy David Zwirner

Stretched Drawing [5 x 5 grid] 拉伸画 (5x5坐标)

1963年作 炭笔 上浆棉布 36.8 x 36.8 cm.

Dia Art Foundation

gift of The Greenwich Collection, Ltd.

习惯「自发」作画的莱曼从不打草稿

所以纸本绘图大都为独立作品

👇🏻

用细巧笔触探讨基础造型架构

同时也凸显出纸张自身的质感特性

无题

1961年作 铅笔 水粉 纸本 47.9 x 48.3 cm.

纽约 现代美术馆 MoMA 藏

Gift of Sarah-Ann and Werner H. Kramarsky

Drawing with Numbers 带数字的绘画

约1963年作 (1959-1968) 48.2 x 48.2 cm.

炭笔 石墨 蜡笔 黄色纸本

芝加哥美术馆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藏

Margaret Fisher Endowment

22岁接触绘画，31岁全职投奔

莱曼用10年实验+4年专注

以安静笃定的力量感独辟蹊径

穿越「注意力年代」嘈杂喧嚣

无题

约1964年作 45.7 x 45.7 cm.

New Masters乙烯基聚合物涂料 铝板

Courtesy：David Zwirner

而立过半，他用「系统化思维」将「变量」进一步缩减——看起来的极致简单，是最先锋的概念领衔...

「1965年的某一天，我觉得自己不再是『学生』。我感到超凡信心，明确知道该做什么。没有犹豫，毫无怀疑。」

莱曼为进阶风格锚定两把「抓手」

态度「中立」、永恒对称的正方形

质性「包容」、冷暖皆宜的纯白色

「如果你有一个等边空间，在上面涂颜料...那么正方形似乎就是最完美的场域。不像矩形或圆形那样会参与空间组成/构图。」

「白可以实现其他颜色做不到的事情。...我认为它们绝非仅是白色，而是可以帮助事物呈现出寻常看不见的样子。」

无题

1965年作 油彩 上浆麻布 158.8 x 158.8 cm.

Dia Art Foundation

gift of The Greenwich Collection, Ltd.

无题

1965/66年作 油彩 麻布 191.8 x 191.1 cm.

华盛顿 国家美术馆 National Gallery of Art 藏

Patrons' Permanent Fund

Allied 结盟

1966年作 油彩 绷裱棉画布 191.8 x 191.8 x 8.6 cm.

纽约 所罗门古根海姆美术馆

Solomon R. Guggenheim Museum 藏

Panza Collection, 1991

Twin 双

1966年作 油彩 画布 192.4 x 192.6 x 7.6 cm.

纽约 现代美术馆 MoMA 藏

Charles and Anita Blatt Fund and purchase

Untitled, Delta 无题, 变量增量

1965/66年作 油彩 上浆拉伸棉布 267.3 x 267.3 cm.

Dia Art Foundation

gift of The Greenwich Collection, Ltd.

(方)形、(白)色为「理」

(结)构、(手)法是「道」

规范「参数」后的第一个明确系列是「Winsor Group(温莎组)」👇🏻莱曼用宽刷头蘸取「温莎牌」白色颜料，尽量维持腕力带动画笔，绘出纵横比邻的克制条带：

人为(规律笔触)碰撞随机(油彩厚度)

工业(白色颜料)对话自然(画布原色)

Winsor 温莎

1966年作 油彩 画布 182.9 x 182.9 cm.

沃兹沃斯雅典娜艺术博物馆

Wadsworth Atheneum Museum of Art 藏

Gift of Donald Droll

Untitled [Winsor] 无题(温莎)

1966年作 193 x 193 cm.

油彩(Winsor White) 绷裱上浆麻布

2022佳士得纽约，成交价：$ 12,641,500

近似于「禅」的操作方式

几乎为「空」的呈现哲学

它们在审美上就像是马列维奇Malevich或约瑟夫·亚伯斯Josef Albers的「净白款」，绘法上又更如同贾斯伯·琼斯Jasper Johns的「理性版」；

但其实莱曼并不属「单色画家」、更绝非「观念旗手」——他之「初心」，只在看得见、摸得着的物理表面：

「我称之(自己的画)为现实主义，因为美学是真实的。现实主义有不用于表现和抽象的方法，这里没有图景，是种并不内向的外在审美。而也因为『无像』，就无关神话与幻想。线条、空间、表面都是真实的，不同于抽象或具象，绘画与墙面之间存在相互作用力...我认为这更趋近纯粹体验。」

用精细筛选的「原料」做直观表达，莱曼是将当代创意带入全新思域的身先士卒，也与另几位专注于其他品类媒材的同辈不谋而合(Dan Flavin，Donald Judd，等)；

1965年

作家Robert Wollheim首次用「Minimal Art (极简艺术)」为这股新趋势做归类定义；

Adelphi

1967年作 油彩 画布 羊皮纸 加固胶带 258 x 258 cm.

法兰克福 现代艺术博物馆

Museum für Moderne Kunst 藏

Aquired 1981

Former collection of Karl Ströher, Darmstadt (DE)

1966年

莱曼作品被选入纽约犹太博物馆「Primary Structures (基础构件)」、古根海姆美术馆「Systemic Painting(系统绘画)」展览(展出的作品是《Allied》(1966)；同展中的艺术家还有Frank Stella, Ellsworth Kelly,  Jackson Pollock, 等)；

1967年4月

首次个展在纽约麦迪逊大街上的画廊Paul Bianchini Gallery举办 (展出13张同尺寸金属版瓷釉「Standard (标准)」系列作品)；

Murillo 穆里约

约1968年作 亚克力 手作Murillo纸x6 210 x 211 cm.

Panza Collection

Classico 3

1968年作 亚克力 纸本 裱于泡沫板 78.5 x 56.1 cm.

阿姆斯特丹市立美术馆

Stedelijk Museum Amsterdam 藏

Classico IV

1968年作 231.1 x 227.3 cm.

亚克力 Classico纸本(x12) 裱于泡沫板

纽约 所罗门古根海姆美术馆

Solomon R. Guggenheim Museum 藏

Panza Collection, 1991

Classico 5

1968年作 亚克力 纸本(x12) 236.9 x 224.8 cm.

纽约 现代美术馆 MoMA 藏

1998佳士得纽约，成交价：$ 288,500

1968年

被囊括进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瑞士伯恩美术馆「When Attitudes Become Form (当态度成变成形式)」展览；

行业认可从北美扩散至欧洲，莱曼也马不停蹄更新着材料实验：

尝试各类纸本，终选「Classico」品牌👆🏻在墙上用胶带粘连数张构成正方形，涂白、晾干后撕下胶带，再用热熔胶将整体固定于泡沫板；

同样使用胶带👇🏻于四角将方形面板粘贴于墙壁，涂上白漆后将胶带移除；

两种方式都展现出「痕迹」留存，也记录下艺术家之手的作业历程；

就如评论家Roberta Smith所说：

「(莱曼)希望我们理解颜料/绘画的感性，同时也展示出绘画实际上是由许多决定和细节『构建』起来的，继而持续挑战我们对其媒介的定义：『这是一幅画吗？』『那是一幅画吗？』，大概就是他的艺术信条。」

IV 四

1969年作 瓷釉 卡纸板 152.4 x 152.4 cm.

密尔沃基艺术博物馆 Milwaukee Art Museum 藏

Gift of Donald Droll in memory of Eva Hesse
Photo credit: John R. Glembin

VII 七

1969年作 综合媒材 152.5 x 152.5 cm.

阿姆斯特丹市立美术馆

Stedelijk Museum Amsterdam 藏

「我很清楚颜料的行为，以及其会与表面有何互动，因为了解、尝试、完成过。比起随机，那更接近于一种感觉，这不太容易解释，其必须是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以及十分确定的方法...现在想想，也就像是在演奏爵士乐，边演奏边作曲，没有第二次机会。一旦开始，即为当下。」

Surface Veil #3 表面纱#3

1970年作 98.4 x 98.4 cm.

油彩 纤维玻璃板 纤维玻璃铝蜂窝板

2022苏富比纽约，成交价：$ 1,683,500

👆🏻「Surface Veil (表面纱)」系列👇🏻

取名自纤维玻璃品牌

莱曼在纤维玻璃或纸本、画布上涂颜料

半透出的基底让白色看起来像是一层膜

「纱」是画布与颜料的互动

也是观者与墙面之间的隔阂

Surface Veil I 表面纱1

1970年作 油彩 蓝色粉笔 画布 365.6 x 365.8 cm.

纽约 所罗门古根海姆美术馆

Solomon R. Guggenheim Museum 藏

Panza Collection, 1991

Surface Veil II 表面纱2

约1970年作 油彩 蓝色粉笔 画布 365.8 x 365.8 cm.

纽约 所罗门古根海姆美术馆

Solomon R. Guggenheim Museum 藏

Panza Collection, 1991

Surface Veil III 表面纱3

1971年作 油彩 蓝色粉笔 画布 366.4 x 366.4 cm.

纽约 所罗门古根海姆美术馆

Solomon R. Guggenheim Museum 藏

Panza Collection, 1991

1972年

个人回顾展在古根海姆美术馆开幕

莱曼遴选展览1965-1972年38件作品

同年被选入第五届卡塞尔文献展

1973年

获John Simon Guggenheim

Memorial Foundation奖金

1974-1975年

个展去到阿姆斯特丹市立美术馆、

布鲁塞尔王家美术宫、

巴塞尔美术馆，等

↓ Meridian 子午线

1971年作 瓷釉 绷裱上浆画布 152.4 x 152.4 cm.

2006苏富比纽约，成交价：$ 2,032,000

无题 ↓

1972年作 油彩 画布 152.5 x 152.5 cm.

阿姆斯特丹市立美术馆 Stedelijk Museum 藏

Capitol 国会大厦

1973年作 Gripz 无底漆麻布 243.8 x 243.8 cm.

纽约 所罗门古根海姆美术馆

Solomon R. Guggenheim Museum 藏

New York Panza Collection, 1991

无题

1973年作 综合媒材 92 x 92 cm.

阿姆斯特丹市立美术馆

Stedelijk Museum Amsterdam 藏

创作有关艺术灵感的私密时刻

如何呈现才是触达最终受众的关键

在每一场画廊或美术馆、

群展及个展中

莱曼都会针对陈列提出要求

包括且不限于平行视线悬挂

比邻联作保持相等间隔

拒绝任何形式的外带附加，等

无题

1973年作 综合媒材 38 x 38 cm.

阿姆斯特丹市立美术馆

Stedelijk Museum Amsterdam 藏

无题

1973年作 双层烤瓷搪瓷 铜板(x5) 40.6 x 40.6 cm.

威尼斯 佩吉古根海姆美术馆

Peggy Guggenheim Collection 藏

Solomon R. Guggenheim Foundation, New York, Hannelore B. and Rudolph B. Schulhof Collection, bequest of Hannelore B. Schulhof, 2012

无题

1973年作 双层烤瓷搪瓷 氧化铜(x5) 24.1 x 26.7 cm.

2017佳士得纽约，成交价：$ 1,567,500

2005苏富比纽约，成交价：$ 363,200

1987佳士得纽约，成交价：$ 82,500

无题

1974年春作 182 x 546 cm.

甘油苯甲酸漆 帆布 裱于木板

巴黎 蓬皮杜艺术和文化中心 Centre Pompidou 藏 

Achat, 1985

Untitled, Bruxelles 无题, 布鲁塞尔

1974年作 53.6 x 53.6 cm.

聚合物涂料 乙烯基(黑胶) 裱于复合板

苏格兰国家美术馆

National Galleries of Scotland and Tate 藏

Acquired jointly through The d'Offay Donation with assistance from the National Heritage Memorial Fund and the Art Fund 2008

1999苏富比纽约

1996佳士得纽约，落槌价：$ 120,000

指示通常被贴在作品背后，如：

「注意，罗伯特·莱曼这幅画的美学完整性取决于它是否按照附带的说明安装。它的物理组件和安装过程的任何部分都不应被遗漏，也不可以添加任何元素，比如任何形式的框架 - 无论是为了保护或审美效果。谢谢。」

甚至还常常亲力亲为

现场创作、安装、调试、检查

👇🏻

《Varese Wall (瓦雷泽墙)》

👇🏻

接地陈列的临时泡沫板

是展览空间的「第二重墙面」

且在每次亮相时，会被重新涂一层颜料

实地装置经验更启示了新灵感

👇🏻

从表面之「上」，到画布之「后」

装配零件也被考虑成作品的一部分

金属螺栓、塑料支架、玻璃夹板

莱曼「反向操作」，将通常被隐藏在内侧的固定器朝外延伸、或直接附着在四角——它们似在煞有介事的提醒着观众所看之「空无」即为绘画，同时通过「悬浮」雕塑感，探讨其与墙面的关系；

此类型「悬挂」中

👇🏻

有数件金属版、或涂防锈漆的画布

铜色将紧固件与画面基底融合统一

也更通过对比度凸显出上层白色的肌理

Archive 档案

1979年作 油彩 金属 34.29 x 30.16 x 1.27 cm.

旧金山现代美术馆 SFMOMA 藏

Purchase through a gift of Mimi and Peter Haas

Bridge 桥

1980年作 191.7 x 182.8 cm.

油彩 防锈漆 涂绘金属紧固件 方形螺栓

2015佳士得纽约, 成交价：$ 20,605,000

至2023年底，艺术家作品拍卖成交最高价

Oneida 奥奈达

1980年作 油彩 画布 固件 152.2 x 152.5 x 3.2 cm.

阿姆斯特丹市立美术馆

Stedelijk Museum Amsterdam 藏

「(紧固件将)墙面带入绘画。当绘画被从墙面上移除时，便会失去构图，不再存在。没有固定扣件它们就不算完整。」

↓ Associate 联想

1981年作 油彩 铝板 151.8 x 147.3 cm.

西雅图美术馆 Seattle Art Museum 藏

Gift of Mrs. Corydon Wagner, 82.75

Photo: Paul Macapia

Sector 区域 ↓

1981年作 油彩 铝 聚乙烯 152 x 146.5 cm.

2007苏富比纽约, 成交价：$ 4,073,000

Chapter 章节

1981年作 油彩 画布 金属夹(x4) 223.5 x 213.5 cm.

巴黎 蓬皮杜艺术和文化中心 Centre Pompidou 藏

Achat, 1982

「我们已被规训将绘画视作是图像，在一个被框架隔离出来的有限或封闭空间里以概念或文学内涵讲故事。但(我所)展示出来，除此『观看』，还有其他很多可能性。一个图像即便不是光学复制或带有唤起心理图景的象征意义，仍可以是真实的。这个真实或者纯粹的图景只被我们固化的知觉所限制。」

耕耘「极简」二十年

创意角度围绕材料

从「笔触探索」，到「立体质感」

作品命名保持冷静

从无题、到材料品牌、至简洁单词

职业生涯行至中期

莱曼对艺术越来越有「全局观」

改变悬挂方式呈现非「绘」之画

规划整体布局构建独立「域场」

「绘画并非一个独立事物，而是存在于关系中。绘画的意义不仅取决于其与观者的互动，还关系到空间 (墙面、天花板、地板、光线)，以及观者本人。互动可以开启体验。」

1980年代

莱曼开始与机构协同打造「整体空间」——集合旧作👆🏻或新作👇🏻在单独房间里陈列；

Charter 章程

1985-1987年作 208.3 x 78.7 x 6.4 cm.

油彩 阳极氧化铝 六角圆面钢螺栓(x6)

下4件↓Lascaux亚克力 环氧树脂边纤维玻璃

铝涂漆圆形螺栓(x4)

Charter II  章程2 ↓ 238 x 238 cm.

Charter IV章程4 184 × 183 cm.

Charter V 章程5 243 × 243 cm.

上5件均为

芝加哥现代美术馆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藏

Gerald S. Elliott Collection

1987年迪亚艺术基金会

Dia Art Foundation在切尔西成立

目的是为了与独立艺术家合作长期项目

莱曼是首批受邀参与的艺术家之一

👇🏻

最终他以一系列新作+旧作

布置了4楼(带自然光与人造光)5个房间

Consort 伙伴

1988年作 312.4 x 312.4 cm.

亚克力 纤维板 金属螺栓

上3件均为 Dia Art Foundation 藏

gift of The Greenwich Collection, Ltd.

看似都是「白墙」上的「白画」

不间断的新鲜灵气来自媒材更迭

1980年代后期的大多数创作采用亚克力+纤维玻璃制成，通透介质上的快干颜料让平面本身更显空灵，也提供反射观感；

Convert 转变

1988年作 182.9 x 182.9 cm.

合成聚合物涂料 棉质画布 裱于纤维玻璃及木板

纽约 现代美术馆 MoMA 藏

Gift of Werner and Elaine Dannheisser

Journal 日志

1988年作 亚克力 塑料 钢 243.8 x 243.8 cm.

荷兰 Bonnefantenmuseum 藏

Collectie Bonnefanten.

Correspondant 相应的

1989年作 油彩 画布 涂绘金属 330 x 320 cm.

苏黎世美术馆 Kunsthaus Zürich 藏

「我对白作为一种颜色并不是很感兴趣，尽管我有时会用到各异白色达到不同目的。有时使用暖白，因为想要吸收暖光。又是又会用到偏冷感的白色...这与光线相关 - 柔软，坚硬，反射及动态 - 所有这些。」

Assistant 助手

1990年作 综合媒材 279.4 × 266.7 cm.

DIC川村記念美術館 藏

© ️2022 Robert Ryman / ARS, New York / JASPAR, Toky　G3055

「Versions(版本)」系列

👇🏻

在玻璃板上铺涂反光底漆

而后以短促笔触叠加白色油彩

每张画布的上沿都会附着轻薄蜡纸

丰富质感的同时融合墙面

Versions I 版本1

1992年作 231.14 x 213.36 cm.

油彩 石墨 纤维玻璃 上蜡纸本 钉子

旧金山现代美术馆 SFMOMA 藏

Purchase through a gift of Mimi and Peter Haas

或许因年至花甲心态松弛

构图不再执念于横纵轴向对称平衡

白色麟羽如暴雪初至般舞蹈

又偶遇上边角处印刷体数字或签名

这是感性与理念碰撞的化学反应

Untitled 95 无题95

1995年作 油彩 画布 228.7 x 228.7 cm.

Baltimore Museum of Art 藏

Purchase with exchange funds from Bequest of Saidie A. May

「我的绘画完全不受限制。就方法而言，有很多可能性。有此心态是因为我不受限于传达任何一种叙事，也不需象征、讲故事、传达政治诉求。我不受此制约，没有任何一向可以阻止我向前持续尝试。」

莱曼的艺术在90年代依旧是各大世界级美术馆的趋之若鹜：

1991年

巴黎当代艺术空间

Espace d'Art Contemporain

展出其1958-1981年作品

1993&1994年

大型个展亮相伦敦泰特美术馆Tate

后巡回至马德里

索非亚王后国家艺术中心博物馆

Museo Nacional Centro de Arte Reina Sofía；

旧金山现代美术馆SFMOMA；

沃克艺术中心Walker Art Center

1994年

被选为美国艺术学院

American Academy of Arts成员

每一次展览对他来说仍是与世界见面、与新世代沟通的际遇挑战，莱曼也在重审旧作、持续产出的过程中更新着自己对绘画功能的领悟：

「事关激活表面，赋予其动势与活跃度。这不仅仅通过笔法和厚油彩实现，而是需经由巧妙渗透的白颜色达成。」

Link 连接

2002年作 193 x 182.9 cm.

油彩 麻布 金属紧固件x4 6面螺栓x4

2014佳士得纽约，成交价：$ 11,365,000

↓ Connect 联结

2002年作 油彩 画布 188 x 188 cm.

2016佳士得纽约，成交价：$ 10,775,500

Swift 快速的 ↓

2002年作 油彩 画布 213.4 x 213.4 cm.

2022苏富比纽约，成交价：$ 10,665,500

「在真切的表面上运筹真实的光，而不是创造一种内在发光的错觉...可以说，画中的光感是由不同表面以及真实光线互动实现的。一些时候，表面柔软安静，吸收光线；另外情况，光被画作中的某些部分或紧固件反射，而被其它所吸收。」

Venue 地点

2002年作 油彩 画布 213.4 x 214 cm.

2016佳士得纽约，成交价：$ 9,349,000

Convention 习俗

2002年作 油彩 画布 182.9 x 182.9 cm.

2013苏富比纽约，成交价：$ 6,885,000

而从战后一路行走至千禧，莱曼执念般「西西弗斯式坚持」已经成功在公众认知中留下了「白色绘画」的印象——但他自己显然并不完全认同这重「标签」：

「我不认为自己是在刻意制造白颜色绘画。我就是在画画，是一名画家。」

"I don't think of myself as making white paintings. I make paintings; I'm a painter."

Series #1 (White) 系列#1 (白)

2004年作 油彩 画布 213.4 x 213.4 cm.

Pinault Collection

Photo: Bill Jacobson for Robert Ryman Archive

事实直至2004年，他才第一次从主观意识上将「白颜色」应用为「主角」👆🏻「Series (系列)」👇🏻用深色打底，以随性操纵白色；

薄如晨雾的朦胧感大概属莱曼最具「氛围」的情绪流动，也似是呼应早期的温柔回归，他在那时就曾说过：

「从来不存在画什么的质疑，

只有怎么画的问题。」

"There is never a question of what to paint, but only how to paint."

No title required 毋须命名

2006年作 油彩 麻布 木板 226 x 227.3 cm.

2010富艺斯纽约，成交价：$ 3,442,500

Large-Small Thick-Thin 1 大-小 厚-薄1

2008年作 油彩 画布 116.8 x 116.8 cm.

2019佳士得纽约，成交价：$ 7,993,000

他从始至终都清晰「所为」

将关注力放在构成绘画的基本要素

颜料、画具、手法、表面

并不断坚持拓展开发「所能」

无畏艺术传统中的任何归类守则

展现质感、揭露空间、借力光影

「大道至简」被输入进油画

或在许多人眼里终究是个伪命题

但若再溯源他生活成长的那个年代

有胆识在创作中「做减法」

本就属先锋者的远见魄力

而今天的我们只要停下来仔细观看

走近一点，想久一点

讲吸引，谁说简单的白色不诱人？

谈思考，何论基础的架构缺深度？

见微知著，举重若轻

这是莱曼在当代艺术中的独特

也是他为经时审美找到的永恒意义

无题

约1963-2010年作 47.6 x 48.3 cm.

油彩 石膏 石墨 未绷裱棉质画布

Courtesy：David Zwirner

莱曼于2019年2月8日去世

享年8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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