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阅读季·语言教学】阅读教学中的语义理解和言语品鉴(下)

文摘   教育   2024-08-14 10:39   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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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教学中的语义理解和言语品鉴(下)


罗晓晖

成都市教育科学研究院

正文展示




2024 SUMMER

(接上篇)

二、言语品鉴和审美理性



语义理解是文本解读任务,言语品鉴则是文本鉴赏任务。在这里有必要对解读和鉴赏做一基本区分。文本解读的基本任务是如实地求得对文本意义的还原性理解;文本鉴赏是在文本解读的基础上对文本言语形式、技巧风格、文体特征等做进一步的分析评价。解读是中立的、理性的;鉴赏虽与鉴赏者的情感特征、经验背景、价值立场、审美偏好等相关,但合宜的鉴赏也必须是诉诸理性的。

审美活动是感性、感情、观念、智力等因素综合的活动,因其复杂,故难以描述和把握,也难以在教学中有效落实。根据文学审美的特殊性能找到切入口——文学审美的审美对象是文本,在文本这个世界中,审美体验被言语唤醒,审美空间被言语规定。离开了言语品鉴,文学审美是无法发生的。

通常的看法是,“鉴赏”是比“理解”更高的能力层级,实际上“鉴赏”的核心仍然是“理解”——鉴赏是实现多维度的、更饱和的理解,而“理解”本质上都是理性的。

具有审美内涵的言语表达,本质上都是对表达效能的提升,即在特定言语中注入更丰富的意涵——或锤炼修辞(积极修辞和消极修辞),拓展言语的语意空间;或使用意象化语言,以“象”(意象或形象)来实现“象”与“意”的双重呈现;或以形式折射意义,让言语形式或结构形式对意义表达提供额外的支持。

鉴赏当然包含审美直观、审美情感等因素,尤其是以图像、声音为载体的艺术形式。文学审美中也不乏这些要素,但鉴赏所面对的是抽象的文字符号,就必须首先经由语义的识别转换为形象的画面。若以文学审美活动本身的过程和品质而言,直观与感性更多地表现为对文本中的形象感受、内容体验等感觉知觉活动,还无法上升到意蕴探究、审美判断等需要理性支持、高度自觉的认知层面。文学文本的鉴赏常常表现为受理性主导的、对言语形式与言语意蕴的深度理解,这也是鉴赏教学的重点。


1.从言语品鉴看审美理性


言语品鉴层面的“鉴赏”,是对言语在特定语境中的表达效能和言语形式的分析;鉴赏活动的基础是充分提取该语境中特定言语的语义。

比如,张岱《湖心亭看雪》中的句子“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教师通常能根据言语形式特点,提取“量词使用”这个言语品鉴的“鉴赏点”;对于如何鉴赏,大多教师要么言不及义,要么语焉不详。解决方法其实很简单——言语品鉴,从语义分析与表达形式两方面进行即可。

从语义角度来说,“痕”既符合远视中长堤的线状特征,也勾勒出大雪中长堤颜色淡化后的景象特征(“痕”是线状的和边缘模糊的);“点”既符合对湖心亭的远视角度,也捕捉到白雪覆盖下湖心亭似乎变得更小的视觉印象(“点”是细小的)。不难看出,这两个量词不但在措辞上相当准确,而且具有一定的景物呈现功能。“芥”与“粒”的词义使其通常不能作“舟”与“人”的限定量词,此处是创意表达,属于“语言陌生化”现象;而这种用法暗含把船比作芥草、把人比作米粒的隐喻,这已超出了量词的一般功能,扩展了表意空间。由此可知,这四个量词的表达效能是丰富的,后两个量词的使用是创造性的,极为新颖。

从言语形式上说,连续使用数量词是这段话明显的特点。但仅此并不足以达成鉴赏,应进一步分析四个量词之间的逻辑关系,才能进入鉴赏层面。前两个量词的使用,决定了后两个量词的层次。当作者根据一般的言语习惯,想用“痕”作为限定长堤的量词、以“点”作为限定湖心亭的量词,这就决定了他不得不用表示更小形态的量词,来限定比前面更小的“舟”和“人”,只有这样才能成比例地描述这些同在西湖这一空间中的事物。像“芥”一样的船已经很小了,在这船中的人则更小,故用“粒”。

在这个句子的呈现顺序中,人被放置在最后;根据词义,可看出四个量词的顺序是由大到小的递减。递减暗示了人在此空间中的渺小地位,这与本文的主题也是密切相关的。

上述分析过程,所体现的就是言语品鉴的审美理性。审美当然不排除直觉的把握和情感的体验,但它无法离开理性的支持。如果没有理性的观照,没有对言语语义与形式的分析,仅仅根据文字通过想象进行画面还原,要达成对上述四个量词的鉴赏是不可能的。

如此理解“鉴赏”,可知“鉴赏”是一个理性的深度理解活动,从而可以把鉴赏从感性的、悟性的“印象主义批评”中解放出来。如果鉴赏仅仅是感性的或悟性的,则意味着其是不可教的,这对阅读教学的顺利推进是不利的。


2.多重语义信息提取:

       表达效能和言语旨趣


在文本鉴赏教学中,文本是鉴赏的对象,言语品鉴是基本的鉴赏活动。言语品鉴的核心,依然是对语义信息的提取。某处言语之所以具备鉴赏价值,往往是因其包含丰富的、多维度的表意信息;而鉴赏则需要对这些饱和的表意信息进行充分提取。比如,古代诗歌中常见的“炼字”——一个有意味的字词,在该语境中可提取的语义信息是多重的,需要鉴赏者充分提取出来。比如“红杏枝头春意闹”,这个“闹”字的意义是多维度的。首先是声音的维度,表示喧闹(字面的意思);其次是情态的维度,借助通感从声音的喧闹转而表示红杏绽放的热烈(文本中实指的意思);再次是对读者感觉诱导的维度,杏花无论开得多么繁盛热烈都不会脱离枝头而移动,声音却可以在空间中传播出去,由“闹”的声音属性诱导出杏花的形色似乎越过枝头向空中扩张的想象(语境中激发出的意思)。这三层意思被欣赏者识别出来,并可同时成立,进而在心理上构成三层意义的层叠、振荡、融合与回旋,这便形成了所谓的“意味”。“意味”是“意义”的回旋感和延长感。“意味深长”的审美感受,就是这样得来的。
一个“闹”字,凸显了杏花之繁、春意之盛,在此语境中具有多重语义内涵,析之有理,品之有味,即王国维所说的“着一‘闹'字而境界全出”。在具有品鉴价值的言语形式中,通常都存在着语义的富集现象——该处的语义信息是丰富的,鉴赏就是要把它们揭示出来,从而体察它在表达效能上的优势。
有意味的表达,总会出现意义“溢出”的现象。凡是精妙的表达,即便没有“炼字”,有时看来甚至不过是大白话却可以十分隽永,原因就在于其表达的意思并不是单一维度的。“池塘生春草”“空梁落燕泥”,从写景层面看,意思似乎很直白,唯“景”而已;从表情层面看,这“景”却是不着痕迹地渗入了“情”。这种诗句看似写出来很容易,实则很难,须做到触景而会心,景出而情至,情有流露而不着痕迹,在写法上须处理依据情思来选景、措辞的问题。诗人措辞须尽量避免直接表现情感的字眼,以免诗意直露;而所选择的景象或情景,须能自然而然、恰如其分地与心境达到高度的契合。“池塘生春草”,笔到意到,自然景象出来了,生机活泼的感受也有了,不需要添加任何言语来解释。“空梁落燕泥”,群居的燕子已然不在,空荡荡的屋梁上唯余剥落的燕巢泥,这种景象触目即见,而人的寂寞也就在这无声的景象中自然地溢出。王国维认为这种境界便是“不隔”。“不隔”,实际上就是双重或多重语义的无缝融合。
所有“有意味的表达”,在表达效能上都必定具有优势,以此区别于平庸的或常规表达。鉴赏活动需要提取语境中这种表达的多重语义,进而分析语义之间的相互投射,从而理解相关言语的旨趣。鲁迅在小说《药》中用“馒头”来比喻坟冢,十分精妙:
路的左边,都埋着死刑和瘐毙的人,右边是穷人的丛冢。两面都已埋到层层叠叠,宛然阔人家里祝寿时的馒头。
“两面都已埋到层层叠叠,宛然阔人家里祝寿时的馒头”,这是一个值得品鉴的比喻句。在比喻句中,本体与喻体的联结,形成了二者之间语义的相互投射:
(1)“层层叠叠”在语义上表示“坟冢”数量众多,通过比喻投射在“馒头”之上,表示阔人家祝寿时食物之丰盛。
(2)“坟冢”与“馒头”二者语义的相互投射——通过馒头这一喻体,表现了底层百姓坟冢之小;又通过坟冢这一本体,比衬出阔人家馒头之大。如此则鲜明地凸显出不同阶层不同境况的巨大差异。

(3)死亡与祝寿是生死对立,底层百姓和“阔人”是身份对立——基于对比意图把二者联系于旨在寻求相似性的比喻句中,既对立又相似,在撕裂中联结,从而形成富于张力的比喻效果。

据此分析可知,这个比喻意在凸显社会阶层之间的鸿沟与对立,这就是此句的旨趣所在。以“馒头”喻坟冢并非鲁迅首创,源自唐代王梵志的诗《城外土馒头》“城外土馒头,馅草在城里。一人吃一个,莫嫌没滋味”。而鲁迅创造性地在比喻中加入了社会阶层对立的元素,这个比喻不仅关联到人的生死,也关联到社会阶级矛盾,语义更加丰富,旨趣也与王梵志迥乎不同。


3.文本形式对内容的响应


文本总会存在结构,使整个文本信息被统合在一个表意框架之内。结构在外部形式上有种种不同的表现,诸如“起承转合”、总分、层进等,这些都是根据表意的思路和逻辑来设定的——形式是对内容的响应。形式是表层结构,意义才是深层结构。意义是支持形式结构的底层逻辑,结构形式则为文本内容的表达服务。对言语(文本)形式的表意价值的把握,在篇章层面的品鉴中具有重要地位。
比如《药》,被认为是一篇具有明暗线“双线结构”的小说。阅读教学中,如果教师只是简单地带学生了解这种结构的轮廓,辨别出哪些内容属于明线或暗线,是远远不够的。有价值的问题是:它为什么要采用这样的结构?这样的结构在这一文本中有何意义?
《药》的这种结构可以用加拿大文学批评家弗莱的理论(段建军《西方文论选读》,西北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来诠释。弗莱认为,原型是“典型的即反复出现的意象”,神话则是文学的“结构因素”,“文学总的说来是‘移位'的神话”。比如,各民族都有神从生到死又复活的神话,这一神话移位后就成了后世文学的基本原型。在后世文学中,喜剧是神的诞生和恋爱的变形,传奇是神的历险和胜利的变形,悲剧是神的苦难和死亡的隐喻,反讽则是对神死后尚未复活的情形的讽刺。在这套话语体系中,“神”这个词语也可替换为“英雄”。而这四项分别对应着春、夏、秋、冬四季,是四种基本的原型。
不难看出,《药》是一个“冬天的故事”,描述的是一个“没有英雄的时代”,正是一篇典型的反讽之作。小说一开始就让英雄夏瑜死亡,从而进入一个没有英雄的时代。根据弗莱的划分,《药》这个故事无疑是“反讽”的。在《药》中可以看到,为了加强讽刺效果,作者将夏瑜置于暗线,把英雄隐藏在间接描写之中进行若有若无的追述;而把以华老栓一家为代表的麻木愚昧的群众放置在明线上。《药》采用冬天的叙述结构,从而凸显了讽刺主题。这就是本文为什么使用双线结构的原因。这个结构分析十分重要,它成功解决了关于这篇小说主题的纠纷:结论只有一种,那就是旨在讽刺麻木愚昧的群众,揭示社会的病根,引起疗救的注意。
由上述分析可以发现,一个艺术性高超的文本,其形式与内容高度合拍,这种合拍在古代诗歌中也有较多范例。通过某种语义联结形式和文本形式特征来暗示深层意蕴,这构成理解与鉴赏的挑战性——诗人说出的每一句话,读者都容易理解;但这些话语背后,还有一些意思隐藏在文本结构形式中,不加分析是很难被发现的。譬如杜甫《绝句二首(其一)》: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这首诗写春天的美丽安详,句句都好懂,似乎也没有别的意思。但本诗有两点很醒目:一是所有句子都在写景,没有明显的抒情议论句;二是全诗都用对仗,缺乏句法的丰富性和多样性。这是反常的,绝句如果全是对仗,则易因过于整饬而显得呆板;全诗句句写景,则容易限制情思的抒发。那么,杜甫为何这样写呢?仔细分析我们会发现,这首诗每句话中都包含一个因果关联:因为迟日照耀,所以江山显得明丽;因为春风吹拂,所以花草传来芬芳;因为泥土暖融,所以燕子飞来衔泥以筑巢;因为河沙温暖,所以鸳鸯在此安然入睡。每个句子都在揭示春天里事物之间和谐的因果联系,这暗含着一种理念:一切自然事物都和谐地处在因果清晰的秩序之中——这正是杜甫想要表达的他对春天的理解。全诗都用对仗,而对仗是规整的语言形式,这种形式恰好强化了秩序感,跟本诗的旨趣形成了合理的匹配。

意义形塑的底层结构,有时非常隐蔽。这种作品常常是浅人见浅,深人见深,而唯有深人能识其结构而知其意味。例如朱熹的《春日》: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是本诗的名句。粗看意思很清楚:东风吹拂之下万紫千红,此时生意盎然,很容易(“等闲”)看到春天的样子。但细察下去,这句诗的内涵并不简单。“万紫千红”是有形色的,看得见;但“东风面(脸)”是无形色的,看不见。如此则诗句的底层意义,构成一组“有形”与“无形”的关系——我们看不见无形,是通过有形(“万紫千红”)去认识(“识得”)无形(“东风面”);而有形的现象则是被无形的原因催动的——那无形而有力的,通常是“道”或别的更内在、更深刻的东西。

有鉴赏力的读者读这首诗,会通过语义的关联和对比,识别出言语形式背后的深意,进而把握朱熹对景象的描绘和对哲理的揭示,这两层意义在他的胸中回荡,使他既领略到大好春光带来“生”的欣喜,也体会到深邃哲理带来“道”的愉悦。由此可知,这就是宋诗中“景”与“理”一体化的“理趣”,同时,也能让读者感受到朱熹这位理学家的诗歌思想特色。解读到这种程度,就算是具备较为完善的“鉴赏力”了。


三、阅读教学须以理性为旨归


阅读教学长期饱受诟病,笔者认为主因在于阅读教学缺乏章法,理性不足。教师并不具备,也并未教给学生符合学理、尊重分析的理解与品鉴方法,导致学生面对陌生文本时只好根据模糊的、不精确的阅读感受去完成各种阅读任务,最终使得教学效率低下。“个性解读”“多元理解”等似是而非的说法泛滥成灾,阅读教学失去了定准,遑论其科学性。依靠这样的教学去提升学生的语文素养是绝无可能的。每一项学科知识都有其要素和结构;每一个阅读文本都有其意义与脉络。学科自有其知识与能力的学理系统,这就是“学科理性”阅读教学中的语义理解和言语品鉴,都是离不开学科理性的。

语文课本中,有大量的文学文本;文学表达,通常带着活泼的感性和饱满的情感。阅读文学文本时受到感性与情感的感染与召唤,是非常自然的事情。对此,教师在教学中要给予充分尊重。但这不等于教学是感性的,教学永远是理性的行动——不止是语文,任何学科的教学都必然是理性的。在此重申:教师在教学中利用感性去诱导、运用情感去激发,仅仅是教学的策略与手段,目的是把学生带入知识理解和能力培养的理性过程。也可以这样说,教学中采用感性的、情感的方式,恰好是基于教学理性的考量与算计,这就是“教学理性”

依循学科理性和教学理性,就能推动语文教学走向理性的正途。也只有这样的教学,才能真正提升学生的思维品质,才能扭转语文教学低效甚至无效的局面。也只有这样的教学,才能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就算回到功利的层面上来说,所有语文考试的答案都是诉诸理性的,任何正确的答案都必须经得住理性的审辨。(全文完)

参考文献:

[1]王国维.人间词话[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0.

[2]罗晓晖.罗晓晖论语课[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22.


[文章来源:《中学语文教学参考》(1周·高中)2023年第9期。]

阅读评点






阅读教学低效或无效的症结是什么?罗老师认为,感性是病因,理性是药方。罗老师强调,文本的理解与诠释、评价与鉴赏是理性的,而理性又是以文字学、训诂学、阅读学等语文知识为基础,需要借助思维的系统性而逐渐养成。换言之,人们所以执守“阅读理解”之“感性”,实因相关知识匮乏、逻辑思维凌乱所致。罗老师聚焦“语义理解和解读理性”“言语品鉴和审美理性”两个层面,有理论依据,有实例分析,最后达成“阅读教学须以理性为旨归”。

究其对一线教师的意义,不仅在于倡导理性为先,以期解决教师文本阅读教学的观念问题,而且提出了具体的理性解读与鉴赏的文本教学路径。如语义识别,以汉字与汉语知识为桥津;篇章层面的语义理解,要借助语义信息结构化;多重语义信息提取,要思量表达效能与趣味旨意。                    

但是,文本阅读教学过程中,语义理解与言语品鉴的理性方式,从逻辑的周延而言当有哪些类群?类群切分的标准又是什么?类群之下还有哪些可以操作的路径?教师阅读此文,也许还会生发诸如此类的思考,而这种思考也恰恰告诉我们,要彻底解决文本阅读教学存在的诸多问题,还有较长的路要走,还有许多空白需要广大教师用具体的教学实践与质疑反思去填补。

  ——浙江省衢州第二中学 朱前珍


编辑 | 赵晓文   吉萍

审核 | 张莉莉

终审 | 葛宇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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