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孩子的才艺来消遣
文摘
2024-10-03 10:47
江苏
不久前,我有好几次和一些老师谈到刘心武的《灯下拾豆》,那篇激励大家“码字”的文章写得真好!摘录部分如下:也许你写的东西根本不能传世。但你过去、现在、将来都不必有那种大而不当的抱负。巴尔扎克和陀斯妥也夫斯基发疯般地写作是为了还债;曹雪芹写《红楼梦》时根本没有想到镌版刊行;鲁迅写《阿q正传》是为报纸上的“开心话”专栏供稿……你甚至根本不必把自己同他们哪怕是谦虚地联想到一起,你写,是因为你想写;传世不传世是时间老人的话计,与你无关。也许你以后再写能写得更好——没有比这更愚蠢的想法了。也许你以后再生活比现在能生活得更好——但难道你现在就中止自己的生活吗?你现在想写就一定要写,因为你不可中止你灵魂的颤动。为什么想到刘先生的这篇文章?是因为自己工作的主要对象是少年儿童和他们的老师,无论是老师,还是孩子,都要“写”,或“被写”。对成人也好,对孩子也罢,呵护那份自己主动“写”的意愿,尤为重要。当孩子们的某些“作品”,被过度关注或随意炒作的时候,主动“写”,很可能会变成被动的“被写”了,那样的结果往往很糟糕……由此,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段往事,也是网上的火爆事情。[案例]一名9岁男孩,因诗火爆网络后,被蜂拥而来的记者堵在家里,只得放下手中的书,原本计划要写50首诗的他发狠说:“我再也不写诗了。”不光这名男孩,人们对写“等我的身体也有了曲线”的小女孩以及湖北女诗人余秀华等人的关注,少有人是真正因为对诗感兴趣,而是怀有好奇心理在观看。这样的观看心理造成小男孩“再也不写诗了”的感叹,是大家不想看到的。(新华网)新华网报道的这名9岁男孩叫童彦文,是北师大海沧附属学校三年级的学生。网上有这几首诗歌的照片,笔者做了认真的研读,并依照其“原貌”录入如下:[反思]拜读了这几首诗,浏览了网上对此事的报道以及童彦文小朋友的反应,笔者最想说的是:别拿孩子的才艺来消遣。我对孩子的诗歌不敢妄加评价,但是被其中真挚的感情、简约的语言、灵动的思维打动了。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说,童彦文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在这一点上,孩子的妈妈和老师都是头脑清醒的。童彦文的妈妈说,儿子写诗并不是“常态”,之前也没有多少诗人的潜质,他还只是个普通的小孩。老师也有类似的评价。即便网上热议孩子的“诗作”,即便孩子的诗歌受到了当红诗人的赞誉,但是家长和老师依然认为孩子“很平常”,笔者以为这样的评价是客观而理性的。我们只能说,童彦文是个有才艺的孩子。我们这些“大人”——老师、家长,尤其是记者,究竟该怎么做?笔者以为,我们决不能“捧”得孩子和家长都飘飘然,而应该做个静静的旁观者、理性的欣赏者。我们可以对孩子的才艺“点赞”,更应该给孩子一方自由生长的空间。对童彦文应该如此,对写出了“等我的身体也有了曲线”的八岁女童也应如此。早在宋代,王安石就以一篇《伤仲永》深刻剖析了人的成长与天赋、努力、环境等诸多因素的关系。虽然,童彦文和八岁女童的故事与方仲永的故事不是一回事,但是有一点我们应该明确:相对于儿童来说,老师、家长等成人要厘清一些理念,不犯糊涂,不拿孩子的才艺来消遣,不“打扰”孩子的成长。这对孩子非常重要。对枝头的蓓蕾,要给予的是阳光、空气和雨露,而不是举着“欣赏”的旗号去频繁地“抚慰”“侍弄”……正如新华社报道所言,很少有人是真正因为对诗歌感兴趣而关注童彦文小朋友。那么,为什么这么多的记者都来了?一方面,这样的新闻能吸引人的眼球,而且我们的生活中很多人恰恰有着“围观心理”。另一方面,不排除有人想通过对童彦文的采访,挖掘出什么培养小神童的诀窍或者是一套理论;说不定,也有人想通过一篇报道把“小诗人”打造成为小名人。可是,众多的记者可能“疏忽”了,孩子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更不领情。成人们的这些初衷,与拿孩子的才艺来消遣差不离。因此,记者的蜂拥而至只是让人尴尬的一厢情愿或“自作多情”。甚至,在孩子看来,蜂拥而至的采访对他来说是“打扰”,是“添麻烦”。事实就是如此,5月17日,当童彦文被蜂拥而来的记者堵在家里的时候,无奈的孩子只得放下了手中的书,抛下满客厅的记者,跑去看花盆里的蚂蚁。原本计划要写50篇诗的他发狠说:“我再也不写诗了。”他拒绝回答任何和诗歌有关的问题,但他主动爆料自己买的股票,两个月就赚了2000元。这样的“顾左右而言他”或“置之不理”,很难说没有对成人们“消遣”式关注的反感。与记者的“热切关注”相比,我们应该多一点童彦文妈妈对此事的清醒认识。对这位妈妈,应该点赞。
(约21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