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也就是7月5日,晚上微信朋友圈两件事先后引起了大家关注。一是歌星李玟抑郁症自杀,这当然是一个悲剧,值得人同情、关注。一是美国过气女星麦当娜似乎有了生命危险。麦当娜这人新生代年轻人未必了解。早年唱过歌、出演过《庇隆夫人》等电影,但私生活非常不符合我们中国人认同的那种男女生活准则(当然,她本就是美国人,也没太大必要一定要用我中华文化教化她),算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当然,人有了生命危险总不是啥好事,值不值得人同情呢?当然也可以同情。
然而,非常遗憾,很多中国人(包括我的很多朋友)忘记了,昨天是一个更值得中国人纪念的日子,这就是七五恐袭事件14周年。14年前的7月5日,大量恐怖分子有组织地在新疆乌鲁木齐袭击我汉维民众,导致一百多人罹难,1700多人受伤。这应该是我国建国70多年来,死伤人数最多的一次恐怖袭击事件;某种意义上,和911在美国的意义类似。然而,这么一件大量同胞罹难的事件,在一些精英微信群居然没几个人知道、没几个记得日期、更没几个纪念,这个正常么?我们不妨想象一下,911事件,美国精英能不知道、不记得、不纪念么?
然而,我们还真不能因此指责这些精英没有同情心、没有人性、没有爱心。安倍死了,他们大量纪念并且对批评安倍者说:邻有丧,舂不相;英女王挂了,他们非常痛心,说一个善良的老人走了,你们不要幸灾乐祸(这个善良的老人在希特勒时代行过纳粹礼);911这天,他们又都是纽约人美国人(也不管美国移民局是否同意),说不同情911遇难者的人没有人性、禽兽不如。这些场景下,他们哪个不是充满着善意和爱心,恨不得自己化身圣母抑或天使?然而,为何,一到中国自己同胞的恐袭遇难殉难日,七五,三一,他们又纷纷失语了呢?
这里面一个大的问题,就是我国自己的公共传媒,对这些事情的重视不够。当然,传媒的不够重视,本身就与传媒精英的态度有关;传媒精英用自己的话语权力,刻意强调了某些事;同时刻意淡化、遮蔽了某些事;从而主导了普通民众的信息环境,影响了人们的集体意识和集体回忆。
在主导了民众信息环境、影响了人们集体意识的情况下,我国某些传媒精英和知识精英,开始了一种非常恶劣的操作:在舆论场诱导人们去认同美国及西方意见、价值,如英女王、安倍、911需要甚至必须悼念;遮蔽或打压对美国与西方的反对意见,如回避巴勒斯坦问题,等等。这使得很多受众,包括精英受众,潜在地成为了美国立场的维护者。所以,美国发动对华贸易战都五年多了,还有大量中国知识分子在“反思”中国哪哪做得不对,惹得美国主子不开心了。
与此同时,某些与中国有关的值得纪念的事件被刻意淡化、曲解、遗忘。如,8月29日南京条约签订这种重大历史事件,基本淡出公共纪念视野;端午节,去年被云南罗姓前局长诋毁,今年某学者发言宁做伍子胥不做屈原(当然,这个学者不太有文化,他似乎不太了解伍子胥真正的下场);而七五、三一等国人遇恐袭殉难纪念日被更多人遗忘。
纪念某个日子,并不是简简单单地大家一定要在这一天有所悲伤;过某个节日,也并不是简简单单地大家在一起享受快乐;某种意义上,纪念日、节日,对于构造民族国家这种想象共同体(翻译成观念共同体可能更准确)至为重要。正因为,在同一个时间点,不同空间的人们同时为一件事开心、或者同时为一件事悲伤;大家才有了共通的情感、形成了共同的集体意识、集体回忆、彼此认同相互是“己”,而非“他”;彼此认同相互是同一个民族同一个国家的人民,而不是非我族类。事实上,一纸护照是左右不了人们内心的认同的(很多没有美国护照的中国精英现在精神上早就是美国人了),而对于某些纪念日的共同纪念,才是不同空间下人们共享集体意识、凝聚认同的关键纽带!因此,纪念日对于共同体至关重要,这事关共同体成员对共同体的认同以及共同体成员的认知坐标!
李玟不值得悼念么?当然值得。麦当娜不可以同情么?当然可以。然而,请不要忘记,七月五日,是我们作为中国人,一起缅怀遇难同胞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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