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2012年的秋天，我第一次去阿勒泰，也是第一次到新疆。此前我已对它憧憬了很多年，李娟的《阿勒泰的角落》《我的阿勒泰》也已翻了几遍。
秋天的阿勒泰，绚丽的喀纳斯，金色的牧场和白桦林，童话般的白哈巴与禾木，如诗如梦。
是还算去得早的一个目的地，虽然白桦树叶子落了一大半，但那时候的阿勒泰、牧场、哈萨克人的生活，跟我脑海中的印象几乎无异。
十二年前写的游记——那会儿还没有公众号——文字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风格，有点絮絮叨叨，但更富有对旅途的好奇心和兴奋感，回头看颇有些大惊小怪。但不就是年轻时的无数次大惊小怪，慢慢成为现在的风轻云淡。
十二年过去了，李娟已经离开了牧场，阿勒泰也不再是那时的阿勒泰了。
我跟L老师说：像是某个珍藏的小角落、某个只有知道的人才懂的小暗号，忽然被所有人都知道了，还真是有些失落呢。
好像也就一转眼，距离上次写游记传照片已经时隔半年。其实也就是半年的光景，却好像过去了很久。半年里的各种变动，工作翻了一倍，而悲春伤秋小情绪小文艺的时间精力也成反比消失了大部分。好像终于完成了身份的转变，终于习惯在朝九晚六的工作中寻找平衡，不再嚷嚷着要辞职要去流浪。已经很少再回忆从前，很多曾经的人和事在脑海里在记忆里开始渐渐尘封，更多的新面孔在面前出现更迭。因为微博上朋友的提醒，忽然发现竟在一年之内去到了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心心念念最想去的两个地方——西藏和新疆。那漫山遍野如云霞般弥漫开来的粉色桃花，和层林尽染如蝴蝶般满天飞舞的金色白桦叶，成为记忆中最绚丽的两道色彩。清晨，背起每次出门的标配——45L大背包、相机包、三脚架，坐上前往上海虹桥机场的高铁。9月末，南方的夏天已经走到了尾声，车窗外的田野开始染上了浅浅的金色，天空淡蓝，白云低浮，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桂花香。我总是在这个城市最美的时节离开，但我始终相信，最美的风景在远方。坐在虹桥机场的候机室里，听广播里播报着“乌鲁木齐起飞时间暂不确定”，心里不免有些着急。特地选了这个时间的航班，还特地多花了50块钱提前选了左侧靠窗无翅膀的位置，就是为了能在飞机上看到日落时分的天山和博格达峰。朋友在微博里安慰我，新疆有时差，天黑得晚，别担心。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登机，已经将近3点。关了手机，带上大家的祝愿，我深吸一口气，奔赴祖国版图上最远的边疆。从东南到西北，横跨中国版图，3275公里，飞行时间6小时。我望着脚下的土地，从城市到平原丘陵，大江大河曲曲折折地分割着黄色的土地，然后便是大片大片的沙漠、戈壁，和零落其间的盐碱地。渐渐地，西方的地平线被染成了红色，连绵的雪山被洒上了金辉。看到天山山脉时，红色的阳光已经完全隐去，一轮圆月半悬空中，天山最高峰——博格达峰在月色下显得异常宁静肃穆。博格达，蒙古语意为“神”“灵”，海拔5448米。围绕着他的，有6座5000米以上的高峰和数十座4000米以上的高峰，银装素裹，连绵成一片冰雪世界。飞机在乌鲁木齐地窝堡机场平稳降落，我心里暗自想着，下飞机后会不会就闻到一阵扑鼻的烤羊肉串的香味呢？“我到地窝堡机场了。”我坐在机场大巴上给此行的同伴们发短信。和我大部分的出行一样，这次旅行的同伴也是在网上约好的，因为大家彼此的不认识和仅限于QQ群里的聊天印象，总让我对每次的集合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小K给我回短信说，他和小白、聂神、江江去大巴扎了，说这里的酸奶超级好喝，帮你带。小K和小白是来自上海的一对朋友，聂神和江江是来自深圳的一双同事，相比之下，四个女孩子都是单身出行，我和他们开玩笑，是现在的姑娘比男生更勇敢，更敢于面对陌生和挑战吗？到了当晚入住的快捷酒店，室友艾琳还未抵达，先见到了这四位下午到达的男生，喝到了“超级好喝”的酸奶，还有“甜得能叫人落下泪来”的哈密瓜。看来，接下来的旅行，除了双眼，我们的舌头和胃也会得到极大极大的满足的。早上七点我下楼吃早饭，屋外竟一片漆黑，夜色依旧深重，果然是和内地有两小时的时差。在楼下的面店吃一碗很地道的清汤牛肉面，新的一天就这样能量满满地拉开了序幕。收拾好行李下楼，司机和车子已经在酒店门口等我们了。终于见到了此行的发起者tutu——一个比我年长一岁、年轻貌美活动四射能量十足的姑娘。其他的队友也陆陆续续地从楼下下来，按事先分好的队伍一一上车。小K，小白，艾琳和我是一车。司机小马年纪比我们还小，已经跟着师傅们跑车好几年了。公路两侧是贫瘠的土地，沙化严重，零星地长着低矮的小灌木。远处看得到天山，白雪皑皑的山脊，还有海拔最高的博格达峰，我们又见面了。进入富蕴地界，不远处可以看到红色的山岩，前方出现一个路牌——“五彩城”。五彩城虽不在我们此行的计划中，但她美丽的雅丹地貌已逐渐被世人知晓。五彩城和火烧山都属于五彩湾。“五彩湾”，被用来泛指东准噶尔盆地上一片片色彩鲜艳斑斓的风蚀地貌，这里据说比我们行程中的五彩滩更广阔更艳丽更壮观。去看五彩湾，当然也是要选择日出或日落时光线最美的时刻。216国道沿着东准噶尔盆地，穿越浩瀚无际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
天空那么蓝那么低，白云如棉絮轻浮，公路如同一条白色丝带延伸向天的尽头。
公路两侧，永远都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荒漠，可即使是这么单调的风景，我却好像怎么都看不厌似的。
我脑海里忽然就冒出李娟在《我的阿勒泰》里写下的—— “大地辽远，动荡不已，天空更为广阔——整个世界，天空占四分之三，大地占四分之一。眼前世界通达无碍。草色要看近却无，我们脚边的大地粗糙而黯淡。但在远方一直到天边的地方，已经很有青色原野的情景了。大地上雪白的盐碱滩左一个右一个，连绵不断地分布着，草色就团团簇簇围拥着它们。白白绿绿，斑斓而开阔。正是生活在这样一种辽阔苍茫的自然大地上，赋予她的文字那般开阔朴素洒脱的力量吧。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位于准噶尔盆地的中央，玛纳斯河以东，乌伦古河以南，是仅次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中国第二大沙漠，也是中国面积最大的固定、半固定沙漠。对于他，忘了当年有没有在地理课本里学到过，却是在我去年去第三大沙漠巴丹吉林时，记住了这个名字绕口的“古尔班通古特”。准噶尔盆地属温带干旱荒漠，气流从准噶尔盆地西部的缺口涌入，为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带来了水汽，年降水量在70—150毫米，冬季有积雪。所以，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和塔克拉玛干沙漠不同，不是那种寸草不生的流动沙山，而是固定和半固定的沙丘，沙丘上生长着梭梭、红柳、胡杨等旱地植物，使得古尔班通古特虽有沙漠之名，却也蕴藏着盎然生机。新疆之大，连续几小时行驶在荒无人烟的大漠上是非常寻常的事。午饭后继续北上，路边有类似“有蹄动物出没”的警示牌，我想我们大概已经进入了卡拉麦里山有蹄类野生动物保护区的区域，所以远处的小山包上时不时地出现马群、羊群、牛群、骆驼群…… 我想，是不是因为这些勃勃的生命力，让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在《中国国家地理》的“选美中国”活动中入选中国最美五大沙漠呢。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牛群、羊群……排着队，一个挨着一个，挤挤攘攘，过处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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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尔班通古特沙漠，马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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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尔班通古特沙漠，牧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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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原计划是要直接开到可可托海景区的，但因为司机没有及时确认可可托海的住宿，导致原定的酒店被某旅行社全包了，我们只好临时把住宿调到富蕴县城。可可苏里和可可托海的行程也因此被放到了第二天早上。
我们在下午四点半到达富蕴县城，太阳已经开始西斜，藏在山谷里的小城被晒得亮堂堂的。
富蕴，一听名字是个很富裕的地方。它地处阿尔泰山南麓，准噶尔盆地北缘，北与蒙古国接壤，矿产、畜牧、水能等资源丰富，“天富蕴藏”而得名“富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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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蕴县城沿街的楼房不高，却很整齐，而且出奇地干净。入秋的杨树已经染上了浅浅的黄色。我们凭着记忆走向刚才开车驶过的一座桥，因为我们都知道那桥下，蓝色河水流淌的，就是著名的额尔齐斯河。额尔齐斯河，小时候学地理时就记住了这条独特地自东向西流的我国唯一一条流入北冰洋的河流。它发源于我国阿尔泰山南坡的加勒格孜嘎峰，沿阿尔泰山南麓向西北流，横穿阿勒泰流入哈萨克斯坦境内的斋桑湖，下游汇入鄂毕河，注入北冰洋，是新疆大地上唯一一条海洋性河流。额尔齐斯河从东南向西北贯穿阿勒泰，河谷宽广，水势浩荡，滋养着沿河数千万亩优良的天然草场、农业灌溉、水能和水产，是阿勒泰人民的母亲河。![]()
落日时分的额尔齐斯河蓝得那么深那么透彻，蓝宝石的颜色，闪耀着金色的波纹。我们走到水边，伸手去触摸那清澈的河水，那是来自冰山上的融水，透骨冰凉。倾斜的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九个大龄儿童就在落日的水边嬉闹，直到太阳落山，最后一丝阳光打透了湖边的杨树叶，咕咕叫的肚子才提醒我们该吃饭了。额尔齐斯河日落
往回走不多远是一个热闹的农贸市场，红的苹果，黄的哈密瓜，绿的西瓜，紫的葡萄，看得我们馋涎欲滴。找了个人气旺点的饭店，洗了水果，亟不可待地大快朵颐新疆最有名的大盘鸡。不管之前在家里的兰州面馆，在甘肃，在内蒙古吃过多少次大盘鸡，这回终于是吃到地地道道的原材料全部产自新疆的大盘鸡了。
从富蕴到可可苏里，据说要经过108道弯。真正拐了多少道弯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清晨闪着光的白杨树、广袤辽远的牧场风光，我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们就这样迎着晨光上路，小K在身边发着赞叹：“不管曾经有多少不开心的事情，看到这样的景致，心情都会变好吧。”每过一道弯，右手边都能居高临下地看到优美安宁的村落和平坦广阔的牧场，秋天收割过的草场横竖相交错落有致，在晨光下如同金色的油画一般美丽。 可惜我坐在车厢靠左的位置，伸着相机去拍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我就盼望着下一个拐弯后，风景会来到左手边，却迟迟都等不到。不多久就看到一片金色的白杨林，车速渐渐慢了下来，原来我们已经到达可可苏里——野鸭湖了。清晨的可可苏里
清晨的可可苏里没有太多人，万物都沉浸在安详静谧的晨光中。湖边芦苇长得又密又高，随风摇曳；湖中野鸭游弋，安然自得。湖水碧蓝碧蓝的，映着远处裸露的沟壑褶皱的褐色山岩，像一面透彻的镜子。这样的场景，很容易就让我想起巴丹吉林沙漠里的海子和额济纳的居延海。不过，除了芦苇和碧水，这里还有金色的白杨树，有错落有致的木栅栏，有扭着屁股跑来跑去的小羊羔，一派田园牧歌的景象。清晨的可可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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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可可苏里出来，大概开了10分钟光景，公路的尽头渐渐出现一个蓝色的大湖，半面环山，半面是平坦的牧场。牛羊成群，零星地散落着白色的毡房。湖的周围是光秃秃的褐色山体，就像是盛在山坳里的一碗蓝水，因为不同的深度呈现出不同程度的蓝色。这应该就是攻略里所说的伊雷木湖了。深蓝色的伊雷木湖
来到这里，真正可以体会到什么叫做“沧海桑田”。这一路走来的108道弯和可可苏里、伊雷木湖都来自于一场剧烈的地壳运动。
1931年8月11日，可可托海往南的卡拉先格尔地区一线发生了八级大地震，地震区南起青河县的阿尔曼山，北抵可可托海盆地，造成了长达176公里的地表地震断裂带。
原本的高山夷为平地，原来的平原或是高高隆起，或是大规模地陷落，一条条巨大的裂缝纵横交错。
卡拉先格尔地震断裂带是世界上罕见的地震断裂带之一。由于受自然破坏及人为因素影响较小，该遗迹至今保存完整，是目前世界地震史上最壮观、最惊人、保存最完整的地震遗迹，素有“地震博物馆”之称。
在富蕴大地震断裂带上，长期的地震活动形成了宽阔的断陷盆地和湖泊洼地，造就出可可苏里、伊雷木湖、可可托海这样的湿地沼泽。这里湖湾相间，良田肥沃，村舍俨然，是哈萨克人世代聚居繁衍的家园。
在这条路上，小白抓到了一张羊群转场尘土飞扬的照片，真的是美景都是在路上“捡”来的。这么多圆滚滚的羊屁股，好萌
车行不多久就到了“三号矿坑”—— 一个挖矿留下的大坑，深100多米，长宽数百米，像一顶倒扣的草帽，没什么景致。但它却是世界上最大的矿坑，坑内有76种矿共生，其规模之大，矿种之多，品位之高，成带性之分明为国内独有、世界罕见，被誉为“天然矿物陈列馆”。据说当年，就是这个坑里挖出的矿藏，在60年代初为国家偿还了前苏联三分之一的债务。![]()
矿坑周围有很多卖宝石的小摊儿，我们没有逗留很久，紧接着赶赴今天的重点——可可托海国家地质公园。不，准确地说，应该是额尔齐斯大峡谷。因为“可可托海国家地质公园”包括了卡拉先格尔地震断裂带、可可苏里、伊雷木湖和额尔齐斯大峡谷四部分。前三者我们算是路过了，最后一个才是今日的重头戏。蓝天瓦蓝，白云朵朵。公路沿着蓝水晶般的额尔齐斯河曲折蜿蜒，远处是阿尔泰山光秃浑圆的花岗岩山体，河岸边是被秋风染成了金色的白桦树林。上午明亮的阳光摇曳着树叶的缝隙，落下的光影明明晃晃，美得叫人晕眩。就在我还沉浸在这样一路应接不暇的美景中时，车子已经驶入了一个大停车场，前方就是目的地——额尔齐斯河大峡谷景区。景区门口有两块牌子，一块是“可可托海国家地质公园”，一块是“额尔齐斯大峡谷”。可以说，这是我目前到过的国内少有的景区基础设施建筑建造得与当地生态、地貌等环境非常和谐一致的景区之一。![]()
可可托海国家地质公园2005年被批准建立，是继喀纳斯国家地质公园、奇台硅化木—恐龙国家地质公园之后，新疆第三个国家地质公园。
2008年7月15日，可可托海国家地质公园正式揭碑开园。它是中国首个以地震遗迹为主（卡拉先格尔地震断裂带）的国家地质公园，也是中国第一个以典型矿床和矿山遗址为主体景观（三号矿坑）的国家地质公园。加之独特的阿尔泰山花岗岩地貌景观（沿额尔齐斯河），具有丰富多样的科学内涵和美学意义。
第一个到达的景点是白桦林。在这里，一大片白桦林沿着轻轻浅浅的额尔齐斯河边生长。只是我们到的时候，白桦叶子还没有全部泛黄，夹杂着些许绿色，但这一段水很浅很缓，可以走到水边。河水那么那么清澈啊，数得出河底一颗颗的鹅卵石。
离开白桦林后，我们坐环保车直接去神钟山。
秋天的可可托海真的是太漂亮了，这一路上，我都不敢放松我的双眼，就怕一眨眼就错了好风景。
河面时而变宽变缓，时而变窄变急，河边是碧绿的冷杉、云杉和金黄的落叶松、白桦，笔直挺立，黄绿相间。
连绵起伏的阿尔泰山凸起浑圆的光滑山岩，灰色的岩石被正午的阳光照得发白，山石缝里却又直直地长出一小丛一小丛叶子火红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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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泰山系为北西—南东走向，斜跨中国、哈萨克斯坦、俄罗斯、蒙古国境，绵延2000余公里，是亚洲宏伟山系之一。阿尔泰，在蒙古语中意为“金山”，从汉朝就开始开采金矿，清代更有“金夫逾万，产金逾万，列厂十区，矿工数万”的记载。除黄金外，阿尔泰山地还是我国重要的有色金属和稀有金属分布区，总储量占全国相当大的比重（比如“三号矿坑”）。 拿张新疆的地形图可以看出，阿尔泰山脉、天山山脉、昆仑山脉与塔里木盆地、准噶尔盆地形成了独特的“三山夹两盆”地形——就像新疆的羊肉串似的，都是三大块羊肉串成一串。阿尔泰山是山体浑圆的断块山
山脚下的牧场扎着整齐的哈萨克毡房，马儿悠闲散步，木栅栏参差交错，石砌的矮墙歪斜错落，一派优美而宁静的牧场风光。在神钟山景区下车，我们此时已身处大峡谷的谷底，两侧是高大浑圆的花岗岩山体，绿色的额河水沿着谷底哗哗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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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钟山，又名阿米尔萨拉峰，是一座状如铜钟的花岗岩奇峰，在额尔齐斯河南岸平地拔起，海拔1608m，相对高差达365m，为阿尔泰山山景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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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钟山，一座如钟似锥的花岗岩奇峰
跨过阿米尔萨拉吊桥，有一段木阶梯可以往山上走。我走在最前面，同伴们因为拍照落在后头。我独自沿着阶梯栈道往上走，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越往上树木越茂盛，虽然白日晃晃，但我心里还是不禁打起鼓来。![]()
不多久，木阶梯变成了石阶梯，沿石台阶往上继续走，前方竟是一个低矮的石洞。树影斑驳，我在洞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地猫着腰爬了进去。好在石洞并不深，那一头透着光亮，我循着光亮处飞快地走出石洞。眼前又豁然开朗，从另一头台阶上走上来一个人，我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小白同学么。心里的石头落地，看到同伴的感觉真好。山路上落满了白桦的金色叶子，我们沿着崎岖的山路又往上爬了一段，视野逐渐变得开阔，前方的山谷里，一道涓涓细流正潺潺地流淌出来。我想，这应该就是千里额尔齐斯河的源头了。
脚下这个“U”形大峡谷，就是当地人所说的大东沟，又叫神钟山峡谷。峡谷全长约8公里，底宽数十米，碧绿的额尔齐斯河奔腾着从中流过，水花滚滚，波光闪烁。峡谷两岸分列着神钟山、飞来峰、骆驼峰、神象峰、神鹰峰、小石门、人头马面等无数个极具个性的奇峰怪石，俱是裸露的花岗岩石壁陡峻。更奇特的是，那些奇异多姿的山峰表面，多呈密集蜂窝状的凹坑，以及好似凝固的巨瀑一样的竖直沟槽，就像是瀑布化石一般。
我们在神钟山呆到午后两点左右开始出景区，觉得非常意犹未尽。
坐在车里看到有很多人沿着路边徒步前行，心生羡慕。景区内有毡房、蒙古包可提供住宿，所以有机会有时间的话很有必要在里面住上一宿。白桦林、水磨沟、金三角、神钟山都可以有选择地徒步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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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可可托海，颜色极度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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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可可托海镇吃午饭，这本来是我们昨晚要住宿的地方。可可托海，哈萨克语意为“绿色的丛林”，蒙古语意为“蓝色的河湾”。额尔齐斯河从镇中穿流而过，便是镇名的来历。
可可托海镇是依托稀有金属矿而发展起来的一个独具特色的工业小城镇，曾是富蕴县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1935年在此地发现稀有金属矿藏，1951年由中苏合营成立新疆有色金属公司阿山矿管处，开始大规模开采，到1955年苏方撤离时已基本形成一个矿山集镇，遗留下许多俄式建筑，是一个具有五十多年稀有金属矿产品生产历史，曾经为国家的经济和国防建设做出过重大贡献的稀有金属矿山集镇。
2005年，可可托海被命名国家地质公园后，可可托海镇主要作为阿勒泰北部地区的旅游城镇发挥旅游功能。
由于我们在可可托海的逗留时间超过了预计，离开可可托海镇时已经快四点了。虽然司机带着我们一路追赶，但还是没赶上五彩滩的落日。（落日时间在7:55左右。可可托海镇距离布尔津310km，车行需5h~6h）。
好吧，这一天的落日和云彩真的很漂亮，我只能想象这轮太阳悬在五彩滩上的情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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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我们终于到达了布尔津县城。安排好住宿，吃货伙伴们迫不及待地到布尔津有名的夜市吃布尔津最有名的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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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尔津县城
布尔津是个很漂亮的小城，有一排排白色的俄式风格建筑。我们一伙人在美食城，烤鱼、烤羊肉串吃得尽兴，第一次喝到当地特有的用蜂蜜做成的饮料——格瓦斯。
酒足饭饱后，吃货们惦记着之后几天进入喀纳斯景区后没东西吃，又在夜市买了好几个比脸盘还要大的馕。现在想起来，那就是我对新疆大馕的钟爱的起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