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宁吴圩机场落地。我以前没去过南宁,但对吴圩机场我有印象,记得是来过的。
把旅行回忆捋了一遍,终于记起来,十多年前去北海,是飞南宁再转大巴车去的。
补发一篇北海与涠洲岛的文——十年前的语气,十年前的心情。
因为节假日疯长的物价和摩肩接踵的人流想想就让人觉得恐惧。但当春节前领导很nice地和我说可以提前两天放假时,
说走就走的热情,
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失去。
攻略几乎没有看过,
但这样的未知和不确定性不才是旅行的真正意义么!临出发,萧山机场候机大厅的玻璃窗外是白蒙蒙一片,如迷海一般。下意识地就打开APP看空气指数。果然,多云天,加上中度污染。
回想这整个冬天,频繁的雾霾侵袭,连蓝天和干净的空气都成了奢侈品。这曾是叫我魂牵梦萦的江南,如今却巴不得想尽早逃离。云之上的日落原来可以维持这么长时间,足足一个多小时,都伴随天边那一道红色的霞光。越来越红,越来越深,天空的颜色也越来越浓,好像深蓝色的丝绒幕布一样。飞机开始下降的时候,云彩飞快往后散去,透过薄薄的云层可以看见脚下的城市灯火,而云上的那一端依然是火一样的红光和蓝丝绒幕布一样的天空。这种感觉就好像飘在云端的神仙。云层以下,是人间,云层以上,是天界。从伪南方到真正的南方。
一下飞机一股潮湿温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身上还穿着从杭州出来时的厚实的尼大衣,人流一挤,即刻开始冒汗。
广西广西,我终于到达。
来时的飞机上,我又将《思念人之屋》看了一遍。这是我曾经很喜欢的一个故事。每次看到作者对大海的描绘,就会有一副华丽壮阔的景致在眼前铺展开来。我一直笃定地认为故事发生的背景就是以涠洲岛为原形,虽然我从来没去过那里。
只是晚间的长途客车前往北海,漆黑的夜里,看不见窗外是不是如书上描述的那样:“蜿蜒的高速公路绕在山峦后,经过禾苗青翠的稻田。半山腰开始云雾缭绕,掩不住的满山绿意,将沾衣欲湿的雾气洇染成淡青色。山巅的冷气和大洋的暖风交汇,薄雾浓云经年不散。下一刻,是让人屏住呼吸的深深浅浅的蓝。波光潋滟的海面就在公路侧旁,清澈地可以看见水底斑斓的珊瑚礁,海浪仿佛可以荡漾到公路上。”三小时的车程大概有一半时间是很颠簸的路,即使困得睁不开眼还是被无数次震醒。深夜时分,终于到了北海市。夜空澄明,宽阔的大道,两旁是笔直高挺的椰子树,在夜风中树影婆娑。我在寄给丹姐的明信片上写道——“在去到台湾之前,这里一定会是我最爱的一个岛屿。无比怀念骑着电瓶车在岛上乱晃随便把小电驴往路边一放就能在海滩上或香蕉林里撒野的日子。”起床第一个动作就是拉开窗帘,天空浓云密布,一片阴沉。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一早就得赶到国际客运港口坐早班去涠洲岛的“北游12号”。安检很是严格,对着身份证检查船票,过行李,然后又是一道刷身份证,难怪需要提前半小时登船。大轮船缓缓地慢慢地从一艘艘小渔船间开出港口。前方就是茫茫大海。阴沉沉的天空下,大海也是灰色的,海天之间一片迷茫。而风浪却不大,很安稳地坐了一个小时后,前方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影子,心想,那就是我心心念念的涠洲岛啊!搭一辆三轮车到预定的海边缘客栈,码头出来的路不太好,坑坑洼洼,可一路都是香蕉树,挂着成串成串的青色的没赶上在秋天成熟的香蕉。岛上的路上上下下,路过几个小村庄,居民们在烧火做饭,也有很多改造的民宿。目的地海边缘客栈真的就在大海的边缘,房子前方就是一大片沙滩,老板娘在电话里说你一定要和司机师傅说“柴栏”,要不找不到。那“柴栏”两个字,我听了好几遍都没听懂。广西人广东人的普通话有很重的口音,可我听着却觉得特别亲切。客栈全是平房,或者小木屋,有个很大的园子。屋前屋后养了很多土鸡,在草地上乱跑,这里一定没有H7N9。三角梅在南国的冬天开得旺盛。已经中午了,太阳好像慢慢从云层后出来了。
中午一觉醒来,灰蒙蒙的阴云早已消失地一丝不剩,头顶只剩下湛蓝的天空和灿烂的阳光。
沿着旅店前的沙滩走向镇子中心,渔船、快艇零零星星地停在月牙似的港湾内。有穿着潜水服的人们推着快艇出海,有穿着救生服的游客走上渔船。午后的阳光热烈地照射下来,身后的崖壁和树林在逆光中渐渐看不分明,前方镇子上沿海湾而建的白色小房子越来越近。看来低估了这个岛的大小,暴走的想法断然是行不通的,到了镇上本来打算租一部自行车环岛,却被另一个还车的大姐告之上坡下坡太多,骑得腿都要断了,于是改主意回客栈借了部风靡全岛的电瓶车。租电瓶车的是客栈老板的爷爷,老人家很热情,给我们一张地图,告诉我们可以去哪些哪些地方;岛上哪哪有段很陡的坡一定不能骑车下去,很危险啊等等。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看看地图,便骑上小电驴嘟嘟嘟地驶向西海岸的滴水丹屏。不是岛上的旺季,也还没到长假,一路上行人稀少,下坡的时候无所顾忌,似一阵风往下冲。拐一个弯,路牌上写着“滴水村”,便一头扎进了一片香蕉林,大串大串的香蕉从树上垂下头来,沉甸甸的。穿过香蕉林,这个有着美丽名字的小村庄让人好像忽然误入了一个桃花源。村子掩映在偌大的茂密的芭蕉树下,夕阳金色的光打在芭蕉叶上,闪闪发光。小电驴从芭蕉林间的小路穿过,抬头看叶子间隙里的天空,蓝得跟宝石一样。沙滩细软,海水是晶莹的绿色,带着优美精致的波纹,清清浅浅地一波一波拍打着沙滩。
之所以叫“滴水丹屏”,是因为沿海岸有巨大的海蚀崖,崖壁上植被繁茂,冬天依旧绿意盎然,湿漉漉的,渗出的水滴滴答答往下滴落。据说不管酷暑还是冬季,这里的滴水永不停歇。光脚踩在沙滩上等落日。冬天的日落总不如夏天那么彻底给力,让人觉得不温不火软绵绵的。但落在海浪上的一抹赤金色倒影,在归航的渔船的前景下,依旧是一副静谧的安宁的渔岛风情入画图。“相传古时候从内陆来的人,来到这里就没有前路可走,前方只有茫无边际的大海,很容易感到悲观绝望。”
把闹钟定在五点一刻,打算去五彩滩看日出。闹钟响起的时候挣扎了很久结果还是沉沉地睡去了。七点多再醒来,打开窗一看,吼,好大雾。老板娘说这是2014年第一场大雾,看来也是2013年最后一场大雾了。山岚缭绕,整个大海也被大雾笼罩,一片迷蒙。潜水基地的帅哥们在大雾的沙滩上捡垃圾,边玩边闹,像一群做值日的小学生。
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去海滩,于是又骑上小电驴,嘟嘟嘟地往东北面的天主教堂开去。
去教堂的路上依然浓雾弥漫,路两边是巨大的榕树,传说中独木成林的榕树。枝干粗壮,枝叶伸展,交错相叠成天然的绿色长廊。紫花羊蹄甲是刚开放还是没谢完,沾满露水的紫红花瓣落了一地。
天主堂所在的盛塘村大概是岛内最大的一个村子。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在贴春联。中午是他们的祭祖时间,鞭炮声此起彼伏。
灰色的天主教堂,屹立在同样灰色的天空下,哥特式的尖顶显得格外肃穆。盛塘天主堂是中国西南地区最宏伟的天主教堂,是18世纪法国传教会在北海建造最早的教堂,也是我国现存几座较大的天主教堂之一。教堂里,红色灯光温暖宁静,一排排整齐的祷告椅,尖拱的屋顶,美丽的玻璃花窗,每扇花窗下都写着天主教义的警句。“我们要极力忍耐别人的缺点错误,因为我们有很多缺点错误需要别人忍耐。”
教堂后是一个幽静的小花园,有两株百年的芒果树,花木扶疏,错落精巧。筑成大教堂的独特的珊瑚石块经过海风雨水百年的洗礼,也已经痕迹斑驳。
中午时分,教堂顶层钟楼传来洪亮的钟声。当——当——当——在阴沉的天色下回响。涠洲岛上一万五千原住民,有三分之一信奉天主教。每个礼拜天的上午,教堂的钟声会响彻整个村庄和周边的村落,村里的老人们就会依次走进教堂做礼拜。穿过盛塘村,进入环岛路,本应是向南前往五彩滩的,结果潜意识里却转向了北边。路两边高大的水杉林立,右手边穿过树木隐约可以看见海滩,而左手边就是茂密的亚热带森林。有着各种奇特的我完全叫不上名字来的花花草草。静谧而悠远。只有路边的指示牌告诉我这里是涠洲岛自然保护区的鸟类保护湿地。路修得很好,铺着类似校园塑胶跑道的路面,没有人,小电驴可以开得飞快, 可以肆无忌惮地张开双腿,迎着海风,让长发和围巾被吹得飒飒飞扬。沿着环岛路,一路又穿过了好多小村庄和香蕉园,竟计划外地完成了大半个环岛。当我在午后开到鳄鱼山公园时,天气已经完全放晴了,天空湛蓝,万里无云,阳光也肆无忌惮地热烈起来。沿途紫红色的三角梅和橘红色的炮仗花开得浓烈而张扬。把小电驴往地质博物馆门口一放,反正老板跟我说就算不锁也不会有人偷的。沿着公园的游步道一路向下,透过相思树细细长长的树叶,前方蓝色的海水若隐若现。鳄鱼山公园也就是涠洲岛火山国家地质公园,是岛上的重头戏,是我最心心念念的火山活动遗迹。从火山口开始,沿着海边,海蚀地貌千姿百态,火山岩坑坑洞洞,五彩斑斓。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火山弹遍布海滩。红色的海蚀岩壁顶上垂落绿色的仙人掌,蓝宝石般的海水一浪一浪地拍打着火山岩海岸,激起珍珠似的水花。我看着眼前千奇百怪的海滩、岩石,想象着一万年前火山喷发、熔浆奔腾着涌入大海的情景,怎么都觉得好激动。沧海桑田,大抵就是如此吧。所以,公园会把最美的这一片海滩起名为——“海枯石烂”。返程是一段上坡,当沿着阶梯走上月亮湾广场,回头一望——茫茫无际的蓝色大海,波光潋滟,平静安宁,广阔到能让人觉得海平线已经呈现出地球的弧度。“当人来到这里,没有前路可走,只有茫无边际的大海,会觉得悲观而绝望吧?”
“怎么会!海那边还有更大的天地啊!”沧海桑田,海枯石烂,能有什么可以敌得过时间的长河?涠洲岛上看日落主要有两片海滩,一个是昨天去的滴水丹屏,另一个就是石螺口海滩。从鳄鱼山景区回到主标志广场,有一条路直通石螺口海滩,小电驴几分钟便到了。相比起静谧的滴水丹屏,石螺口海滩要大得多,长得多,也热闹得多。海湾里荡着一艘艘小小的渔船,海潮褪去,在海滩上留在丝带般的纹路。夕阳渐渐西斜,橙红色的光芒照耀整片海滩,照耀碧蓝的海水,照耀停泊的渔船。我忽然想起曾经写过的一个小说里的情景:“红日悬在海天之间,血色的霞光染红了整个视野。铺天盖地的红色中,娉婷袅袅的白衣少女翩然起舞,像融在了海浪里,又似沐浴在火中。”于是也情不自禁地跑进海水里跳起舞步来…… 是夜,正是年三十除夕夜,南湾街比起前几天好似安静了一些。我们在一家东北人开的饺子馆吃饺子,问起老板们怎么没回老家过年。老板说东北太冷,不如南方舒服,全家都在这里,在这里过年也一样。吃完饭沿着海湾回客栈,看到海鲜市场外好多人围着篝火在烤全羊,很是喧嚣热闹。回到海边缘客栈,餐厅里也还有几家人在吃年夜饭,包括老板一家。在这里,下午5点之前可以去海鲜市场买海鲜回来让老板加工,可惜我们每天玩得太晚,根本赶不上买海鲜的时间。在给小电驴充电时,老爷爷的小孙子很热情地过来帮忙。长得很白净的一个男孩子,一点都不像是在海边吹着海风长大的孩子,说在南京读大一,寒假回家。老爷爷拿小米蕉给我们吃。岛上民风淳朴,和南国的气候一样湿润温暖。即使是离家千里的除夕夜,也一点也不会叫人觉得孤单。春历2014年的第一天,依然还是多云天。太阳在浓厚的云层后若隐若现。海边缘的小木屋就沐浴在一片金色的晨光中。热闹的南湾街在这个早晨变得很安静,初一的潮水在涨。整齐地泊在岸边的渔船被海水托起,轻轻地晃着。远处的南湾码头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鞭炮声。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响从路那头传来,举着彩旗舞着狮子的队伍从前方走来,锣鼓震天,浩浩荡荡地拐进了三婆庙。三婆庙又叫天后宫,和所有的海岛一样,都有供奉妈祖的地方。舞龙舞狮的人们依次洗手,领香,敬拜,祈祷新一年的风平浪静,鱼虾满舱。太阳偶尔从云后露个脸出来,于是整个大海便泛起粼粼的波光,闪耀满视野的蓝。新一年的生活,也要像海上的太阳一样,即使阴云阻挡,也要努力穿破云层,华丽绽放。五彩滩原是看日出的地方,因为在岛上的这几天早上的天气都不好,所以一直拖到临走时才来到这里。五彩滩原本叫芝麻滩,因为海滩上遍布花斑斑的岩石。这里不是像滴水丹屏的金马滩、石螺口海滩那样的沙滩,而是一片海蚀火山岩平台。深褐、墨黑、青色的火山岩交错在一起,层层累积,如流水般的线条,又似漩涡般的纹理。海水一波一波地亲吻着火山岩海岸,岩石上长满贝壳,又覆盖着碧绿的海藻,在阳光下闪动绿色水光,对于从小摸鱼抓虾的孩子来说,真真格外地亲切。特地选了今天最晚一班船,因为实在是不想离开这如桃花源一般的地方。静谧而安宁,广袤又深远,有成片成片的香蕉林,有清澈得和宝石一样的蓝色大海,有和毛毯一样柔软的沙滩,有两块钱一大串的香蕉和一块钱一只的扇贝,有很纯朴的原住民,有漫天闪烁的繁星。-------------------------------------------------从涠洲岛回来出了港口码头不远就是著名的银滩公园,大概是大年初一这天接待了太多的游客还来不及清理打扫,沙滩上处处是被小朋友用塑料铲子挖开的沙坑,更刺眼的是很多随地乱扔的包装袋盒。水边摆满了各种水上游玩项目的设施,热闹却嘈杂。虽然银滩的沙子的确就和这个名字一样雪白细腻,但我对它的第一印象却略有些失望。沿着海岸线往远处走,人渐稀少,沙滩也显出了它原本干净平整的模样。太阳已经消失在天际的云雾后,只留下一道红光镶嵌在海平线上。天空暗下来,很深的蓝,如同蓝丝绒的幕布一般。海岸线很长很长,好像怎么都走不到尽头。回头望,海滩上玩耍的人落在余晖下,一道道,如皮影戏的剪影。从第一天半夜到达时就已经领略到了这个中国西部唯一沿海开放城市的繁华。北海大道,西南大道,用当地人的话说——是比长安街还要宽阔。从国际客运港口到市中心的沿路,与笔直的高耸如天的椰子树交相辉映的是拔地而起的高楼广宇(好吧,我也看到了不少烂尾楼)。北部湾广场是北海最热闹的商业区,商场、百货密集,即使是在初一的晚上依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不得不说这绝对是国内最繁华的地级市之一。会在北海停留一天很大的一个原因是想去看一看海岸卫士——红树林。可惜山口红树林保护区实在太远且不对外开放,所以选择了离市区较近的金海湾红树林景区。中午刚好是退潮时间,走在红树林间的木栈道,低低矮矮的如同灌木似的红树成片地延伸向大海。时而有白鸟从树丛中飞起,滑翔过天空,又消失在树丛里。泥沙里伸出密密的呼吸根,像小小的触手,随处可见红色的招潮蟹和灰色的弹涂鱼。栈道旁的红树主要是白骨壤和秋茄树。红树并不是说它们的树叶枝干或树根是红色,它们看上去跟其他灌木差不多,也是苍翠碧绿的一片,但它们生长在海岸潮间带,可以在海水的周期性浸淹的环境下存活,是保护海岸生态的“海岸卫士”。红树林另一边就是与银滩对应的金滩。金滩的沙质较银滩粗很多,夹杂着细小的贝壳碎片,阳光一照就闪闪发光。潮水刚褪去,沙滩很松软,一踩下去就陷下去半只脚,滋滋滋地挤出水来。很多小螃蟹爬得飞快,还有小钉螺背着巨大的螺壳在慢慢蠕动,拎个小桶一抓就能抓个半桶。当地人拿着小锤子在礁石上敲敲打打,那些长在岩石上的小生蚝,掀掉壳,把肉挖出来,洗干净了,说是放好几天都不会坏。急匆匆从最东边的金海湾赶到最西边的老街,正好赶上夕阳的金光照在老街上的景致。那些100多年前的券拱形花窗,浮雕的纹理,罗马柱的阳台、斑斑驳驳的墙壁都被洒上了一层金光,光晕闪耀中,仿佛时光倒流。
我对老房子一直有着根深蒂固的情结。这些一百多年前刚刚被列强打开国门时期的骑楼,好像镌刻了一个又一个关于那个时代的风云诡谲惊心动魄的故事。
从珠海西路到珠海中路再到珠海东路,这条始建于1883年的老街整整长1.44公里,沿街全是中西合壁的骑楼式建筑,大多两到三层,受19世纪末英、法、德等国领事馆建筑的影响,墙面的窗顶多为券拱结构,外廊的方形柱粗大厚重,带着西洋建筑的风格。
这里曾是北海最繁华的街区,店铺鳞次栉比,商贾云集。现在改造成步行街后也依然繁华,只不过大多都是卖珍珠和特产的店铺,布满了现代的招牌灯箱,游人熙熙攘攘。当我走过珠海东路、中路,进入珠海西路,忽然间,全部喧嚣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骑着摩托来往的居民、坐在门口晒太阳的老人,和未改造过的老楼。站在路口,视线穿过小巷,就是外沙港和浩渺大海。一百多年后的我看着这些被海风雨水画上了斑驳印记的高墙、腐朽破败的百叶窗、楼面上脱落了颜色模糊不可辨认的字号,只有门前墙角的三角梅不分年岁地明亮绽放。
- 河山岁月:西南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