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海里的新闻电影女摄影师舒世俊》下篇||文/康胜利||【京西纪事】总827期
文摘
历史
2024-10-02 17:01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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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0月02日 第190期 总82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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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记：几十年前，中国还没有磁带式摄像机，更没有如今的高科技视频设备，那么每一年天安门广场国庆节阅兵、游行庆典、八次接见红卫兵，以及国家那么多经典时刻、历史事件，是如何拍摄的呢？作为新中国第一代新闻电影女摄影师，她的故事会告诉我们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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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总理逝世时，舒世俊仍在“挂”着，不让她去拍总理遗容，派她到十三陵去拍大松树，在追悼总理的纪录片片头用。舒世俊悲愤满腔，在挺拔伟岸的大松树下痛哭失声。这一年，她终于争得参加编辑唐山大地震、主席逝世、天安门追悼大会的权利，兴高采烈地拍摄了粉碎“四人帮”的斗争盛况。![]()
“挂起来”也好，要说“文革”中的工作可真够难的。主席8次接见红卫兵，每个领导都要有一个招手、笑脸的近景。每逢江青、姚文元审查，没有主席招手的不行，某某的特写大了不行，某某侧了也不行，左摇不对，右摇也有错，让摄影者提心吊胆，不知所措。8次接见，刘少奇全参加了，舒世俊多次抢拍到毛主席和他在一起的镜头。一送审，就问为什么刘少奇的近景这么多？什么意思？全剪掉！拍摄主席和林彪在一起，就问为什么把林副主席拍得面无血色？舒世俊真纳闷，文化部堂堂一个副部长，干嘛天天蹲在编辑室里盯着剪片子？主席晚年面部浮肿，接见外宾时，江青规定只给3分钟，到时就关灯。有时主席情绪好就赶上了笑，有时主席一夜未睡就没笑容。一送审江青就训斥：“怎么拍的，无精打采的！”舒世俊每次送片都很害怕。总理却与之截然不同，原则问题指出来，其他问题则非常体谅、理解。![]()
在三里河拍摄中古友谊小学命名大会
8年前，夫妇俩先后从奋斗了数十年的工作岗位上退了下来，至此，才有闲暇回味起家庭生活中或坎坷或幸福往事－－1958年舒世俊痛失头胎爱子后，直到1960年，舒世俊才生了儿子东东。孩子刚5个月，李华就扛着摄影机去了炮火连天的越南、老挝战场。对此，做妻子的二话没说，李华却是咽着泪出发的。1969年4月1日，舒世俊和已在调到电视台负责的丈夫各自接到执行任务的通知，就分头前往指定地点。舒世俊被公安人员拉到大会堂，见各路代表举着红宝书，从地铁直接进入人民大会堂内，才知道党的“九大”今天要秘密召开了。她看见，厚厚的大门紧闭着，里面又用棉帘遮挡，以防缝隙向外透露出声和光。在这里，也和李华不期而遇。每天晚上，舒世俊就睡在大会堂的地毯上。两人都出来了，刚刚一岁多尚在吃奶的女儿只好托付给了同院的白大妈。不知周总理怎么了解了这个情况，突然一天给假让小舒回家看看女儿。白大妈在无奈之中给女儿强制断了奶，孩子正哇哇地哭呢。1976年，舒世俊也由新影调到中央电视台，和丈夫在一起工作。1979年初，邓小平副总理访美，李华任随访的电视报道团总领队，舒世俊负责导播、编辑。当时我国还没有新闻摄像机，只好租用美国三家电视台的人员和设备拍摄。在美方摄影人员傲慢、不配合的不利条件下，他们不卑不亢，据理力争。眼熬红了，人累瘦了，终于和全团同志一道，圆满完成了任务。往事历历在目，数不胜数。回顾所走过的难忘历程，舒世俊、李华感慨万端。在他们的镜头里，曾出现过多少伟人和将帅的赫赫风采，又含悲将一代元勋送走；在他们的镜头里，曾活跃着多少国际舞台上的风云人物，赫鲁晓夫、尼赫鲁、 苏加诺、尼克松、撒切尔…… 从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总统府”到邓小平、赵紫阳出席香港回归签字仪式，中国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他们几乎都是纪录者和见证人。光舒世俊拍摄的胶片，就超过百万公尺，这长度，差不多可从北京拉到西安。他们凝固了一纵即逝的历史瞬间，并将其连接成一幅幅令人缅怀的长卷，使之成为永恒。夫妻俩如今仍很关心新闻电影、电视事业的发展，中央电视台聘请他们做监看本台频道工作。舒世俊得闲时练练国画，倒也其乐融融。四口之家是个新闻之家，一儿一女分别在北京电视台和中央电视台工作，继承了父母的事业。提起老伴，李华赞不绝口：“她在工作上是能手，在家是贤妻良母。我俩几十年未红过脸，非常幸福。”对自己的奋斗生涯，舒世俊充满了自豪感。她说：“作为中华民族的女儿，我尽了自己应尽的责任。我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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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胜利北京房山人。北京大学艺术学系研究生结业。中国作协会员，中国摄协会员。中国作家协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中国散文学会四代会代表。曾任中国石油文联副秘书长，兼任第六、七届中国石油摄协秘书长。著有报告文学集《遥远的回声》《风雨如歌》，长篇报告文学《石油师人—转折》《八千里气龙越神州》。《浴火布尔甘》入人民教育出版社中学课本。曾获“人民文学杂志奖”“中国当代散文奖”、“中华铁人文学成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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