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淘沙放眼量之无言的歌》||文/张健民||【京西纪事】第8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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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2024-08-31 16:00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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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8月31日 第164期 总8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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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雕塑遍布各地，无论繁华都市还是穷乡僻壤，成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道风景线。其中不乏精品，但也瑕不掩瑜，有些问题即使外行看来也很反感。
一是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的奉命应时之作，主题单一，雷同抄袭，既无新意，也无地方特色；或者主题不明，不知所云。二是缺乏社会效果的考量。单纯追求经济利益，粗制滥造只为敛钱收费。塑像越造越高，越造越大，甚至公开炫耀夸富，俗不可耐，个别地方用钱买得，为个人树碑立传。三是材料不过关，或管理不善；年久失修 ，维护很差，破破烂烂，惨不忍睹。或者时过境迁，与周围环境不合，意识形态方面有明显的三观失察现象。![]()
某高校，主楼前树一巨型雕塑，两只大手托起校风内容数个大字，底座下面排列学校现任及各部门领导手模，附有签字，明显为官本位张目，暴露了狭隘的办学思想，与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观念背道而驰。这样的诱导不知将会给莘莘学子留下什么印象。一次，到本地一乡镇企业调研。村子虽小，干净整洁。尤其村里的街道，全部用水泥硬化。听老乡讲，为了推动道路工程，村里修路，县财政会拿出一定比例的赞助，所以全县各村已经全部实现道路硬化。再看经过县里的几条大道，横平竖直，宽阔整齐，两边店铺林立。![]()
由于正月十四的一场小雨，气温骤降，驱车路过县政府机关大楼前的广场，忽然有一阵阵恶臭袭人。追根溯源，原来气味是从广场的水池传来的。水池周围有三组雕塑小品，均以人物活动为主，还算生动。东面那组是一长者坐在凳子上与一中年人对弈的情景，中间有棋盘棋子，旁边有两只空凳子，想来是给游人留下的。往西单独塑一站立男性，着制服、西式衬衣，看不出是工人农民，还是干部。只见他右臂弯曲，挎一篮子，里面满满登登装着的，一定是正宗的土特产。可惜高高抬起的左手提着的只剩下寸许长的那一截，实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一边负责清扫的老师傅说是葡萄，应是本地特产。最西面的一组，塑一身着短裙颈系手机的长发少女坐在休闲椅上，目光下视，应该在看书？读报？吟诗？作画？无法断定。因为眼前是一位断臂姑娘，双臂只留上端十多公分长度，从肘弯以下全部被人摘走，样子十分狼狈。问到周围行人，没人能说清楚姑娘是什么时候被人肢解的。三组雕塑，两位残疾，把守在大楼门前，已经多时也。平日进进出出政府大楼的人众多，居然对门面上的“招牌”熟视无睹。 深圳立起拓荒牛后，效仿者甚多，有时一座城市会有十几头牛矗立在各个大厦前面，也不乏东施效颦式的“丑牛”。有些雕塑则犯低级错误，从解剖看也站不住脚。如某地桃园结义浮雕人物端酒碗的手食指中指无名指皆向上伸出，勉强抠住碗沿，眼瞅着碗就快要掉下来。此时无声胜有声，让景点的文化含量失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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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最关乎人心的“无言之歌”还是服务方面亟待改进。还是在20世纪80年代末期，工会很尽职，节假日资助一部分费用，大伙结伴去太行山一支余脉去饱览大好河山。林莽之中，山势陡峭，听说有滑杆可乘坐，众人大喜过望，一帮退休老教师大方一次。问价钱，抬滑杆的人一言不发，有一位似为领工的光头只回一句：“每人20。”兴冲冲到点下了滑杆，连声谢谢！大家每人二十元，光头点收了，兜里一揣，又伸出大巴掌示意继续再出钱。老教师扶扶眼镜：“不是给了你二十吗？”光头不吭气，举起手里的拐杖一挥，几十位抬杆人一起用手里的家伙敲响滑杆的抬杆“梆梆梆梆”震得山响，老先生傻了。光头问：“一架滑杆几个人抬啊？”“四个人吧。”“每人二十 ，二四得八，八十元。”老教师口里喃喃：“上山前你也不说清楚”。“你老先生没问清楚！”二人口角起来。四条汉子横眉立眼，一起向前揪住老先生衣服，“少给一个子今天别想走！”其他游客大眼瞪小眼。秀才们哪见过这种架势，光棍不吃眼前亏，乖乖再递加钞票过去。“滑杆们”这才抬手让众人离去。几位从恐惧中脱身，元气大伤，发誓再也不到此山旅游，还要给亲友宣传这个“敲竹杠”典故的由来。下次假日，听说某专业博物馆免老人门票，工会干事领了大家奔了过去。门卫说，每位观众需付三十元的讲解费否则不得入内，里面有下井设施，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这不是强买强卖硬性搭配吗？下次组织温泉游，单位联系好每人泳票七十元，到泳池换了泳衣正待下水，人家改口要九十元。说今日放的新水，价格要涨。众人既已到此，自认倒霉。如此几次三番，搞得兴趣全无，怨声载道。工会人员一气之下，以后改为发给适量现金补助各人自己安排旅游。干事心里说，这好事办的。在发展文旅上，“过分谨慎”和“没有底线”两种看似对立的做法，经常并存或者交替出现轮番上场。不解决认识问题，自然引起连锁反应。![]()
老同学退休前第一次海滨之游也是单位组织的。行至威海，急切盼望去刘公岛。百年前的甲午风云，让国人心中荡起波澜。随团登岛，身不由己，导游并没有安排第一主题——参观甲午海战纪念馆（即水师提督衙门），领着队伍直奔码头右手刘公岛博物园，按说也是传统项目。但整个上午排了一个满，队伍按点登船返回，没能进了海战纪念馆。导游解释说，总要留一点遗憾才好。私下了解，其实是经济利益的驱使。费用已经包干，一只“看不见的手”促使导游们积极引导大家多逛些自费的或者购物的景点，少开销一点进纪念馆的门票钱，至于水师学堂、古炮台、丁汝昌寓所、铁码头等文物古迹，只有“耳闻”，难有“目睹”了。厚此薄彼事出有因，掩盖了甲午战争纪念馆这个“亮点”。各有各的算账方法，孰轻孰重，泾渭分明；鸡同鸭讲，难得知音。游客感觉买椟还珠，导游窃喜满载而归。后来的出门旅行，人们学会了和旅行团讨价还价，确保重点景点，避开烧钱陷阱。如果条件允许，单独组团，排好计划，有目的出游，确保文化旅行的货真价实。![]()
只是资源短缺，千里迢迢，谁也不情愿无功而返；即使景色不宜，成色打折，有了被戏耍的感觉，还是聊胜于无，所以游客常常处于弱势地位。有时被蒙骗不说，还要被突如其来的敲诈勒索搞得身心俱疲。过去说“好出门不如歹在家”，是条件限制。以致老百姓颠沛流离，民间甚至有“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的极端语言。时代进步了，但是导游和景点利益联系，景点服务人员旅游商店摊贩之间合伙算计游客的案例还是难以绝迹。管理部门装聋作哑互相推诿，搞地方主义造成好多游客的埋怨，损失的是整个地方的名声和长远利益。在市场不断成熟的情况下，游客逐渐学会了不仅用双手而且用双脚投票的办法推动了问题的解决，消协的工作也促进了市场的逐步规范。![]()
有些情况则需要政策的支持。近日陪从外省来到本地的友人出游，经过雁门关十八弯到了北部一个老县城，快到中午，顾不上吃饭，先奔一座知名度很高的古塔而去。塔就在县政府院里，不收费，不设卡，仔仔细细绕了几周，大有收获。登塔之前，已经看到西面小道尽头百十米处有一个院落挂着大红标语，是战争时期领袖路过的居所，红色旅游点，已经辟为纪念馆。把孩子们从塔台吆喝下来兴冲冲跑到纪念馆，却发现铁将军把门，靠近看通告，上面端端正正写着12点至2点半是旺季（4月一10月）午休闭馆时间，只好留下遗憾转身而去。友人说，北大的赛克勒博物馆一年365天开放，过春节都不关门，此地午睡雷打不动竟成规定，验证了前些日子网上一条传言，说某地民俗，酷爱午睡，不是虚说。赶到县城吃午饭，谈笑中，发现过油肉里加小馒头、熬鱼盘盛十几截油条，想正是网上调侃的另一条，说此地菜里多半要搭配主食，也应验了。回到北京，又把验证了两条小道消息的经历在朋友间聊起，慨叹民间段子的真实无误，而老乡们听了表现出来的却是满脸的尴尬。![]()
客人们挥师南下去看中部盆地的名胜。气候宜人，不热不冷不晒；停车场靠近景点，没有高价的“摆渡费”；小径幽木，绿荫环绕；免费供水，免费盖纪念章，还有学拓印等活动；景区和博物馆统一治理环境；山门前卖小吃摊也仅仅三五家而已，不堵路，不拉客；管理人员服务态度良好。一上午的游览，心情舒畅。客人们看到本地如此丰富的旅游资源，表示有机会，一定多来几次，尽可能多地在此地学习更多悠久文化，并且要向外人介绍宣传。也希望主管部门精益求精，认真协调各方面力量，把优质资源的潜能挖掘出来，贡献给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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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健民职业技术学院退休教师，北师大政治经济学专业毕业 ，太原市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散文集《心随鸿鹄忆当年》（北岳文艺出版社）；主编中等职业学校国家规划教材〈经济学基础〉（中国财经出版社）。在《生产力研究》《山西师大学报》等发表经济学、管理学、教育学方面论文；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沧桑》《乡音》等报刊发表散文、评论；近年来在网络公众号 “30号院”“私人史”、 “太原道”等发表回忆、短篇小说及评论文章多篇；中篇小说《木铎的传人》刊发于公众号“京西文学”总1643期2023年6月3日第146期 。
主 编：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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