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活动一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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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昨夜雨狂风骤,今早雾气笼罩四野,徐老师早起出门,与吉林铁路局退休的老刘偶遇,隔篱攀谈四十分钟;早餐时徐老师演唱杜甫的《春夜喜雨》,为大家欣赏春雨起兴应景。
饭后按课表,在营地上《叙事学》一节。课题:回/口:结构整体的重要性;列维斯特劳斯与深层结构。
十点二十出发,沿合普溪上溯,东折往北,探寻西北二至。寻到客居山中的火车两节,大家合影留念。返程时偶遇挖野菜的一家三口,与之攀谈采访。中午刘竺岩主厨做西北搅团,梁炎、赵天赐和陶新宇帮厨。
上午大家辛苦,下午不安排营区外活动。前天访问瑞德园大家意犹未尽,恰巧王德平先生和徐老师共同的朋友赵彦辉老师(书法家,北华大学教授)前来探视,徐老师邀请他及王先生夫妇在营地晚餐。(王德平夫妇因事未在营地就餐)赵老师来了后做个书艺座谈,兼示范表演,为中心及采风营题辞。
今日写作主题:依据赵彦辉老师所讲艺理,结合采风宗旨、创写五理,自由写作。
今早醒来,你踱步来到屋外,昨夜暴雨过境,在房间里的你听着雨滴落在山间平原上的声音入睡。而如今,你觉得世界万分静谧。远山被雨水洗得清澈透亮,绿色似乎在一夜之间攻上了佛手山,雾气从云中缓缓泻出,完完全全笼罩住了山头的那一块。你心想,好久没有见过这般景色,也不枉昨夜春雨袭扰。徐老师照常起得很早,屋内屋外飘着他练唱《春夜喜雨》的歌声,不一会儿,众人在一片歌声中苏醒。
上午天朗气清,雨润山野,处处滴翠,你与众人一起上山。佛手山的门前有一块牌子,上书“严禁烟火”,门被一条铁链锁住。你心想,既已决定登山,铁链已是最为脆弱的阻力。你拉高铁链,众人从门缝鱼贯而入。佛手山的路石子铺陈,山下是“林蛙部落”的营地,几间素朴的房屋已经停工,寂寞地等待着来人。最先吸引你注意的是一条小溪,原来它从山上奔流而下,一路流过合普山舍。众人皆好奇对岸风景,你与蒋玉恒踏石涉水,对面却是一处坟茔。
忧伤与山间的雾气丝丝飘进了你心里。
徐老师兴致高昂,扬言要一步跨越小溪。你脑海里想起来刘皇叔飞马跃檀溪的桥段,还未及喊一句“小心”,徐老师已然在对岸与大家笑谈,看来自然风光的确是驻颜良药。沿路进山,时时能看到池塘和湖泊。事实上,你也无法分辨二者的区别。或言之,小者为池,大者为湖。你喜欢水,流动的水欢快,似乎取无尽,用不竭,让你想起永恒。而池塘的水大多宁静,在山中非狂风不动,它绿得惊心,静得恐怖,暮气沉沉,让你想起遥远的死亡。马鹏师兄蹲在水边,叫你给他拍张照,蒋玉恒在细心观察花草虫鱼,吕天媛是山林精灵,博闻强记,教大家辨认野菜。冷风披身,树叶作响,湖面起了浅浅的皱纹,徐老师安排王植玉和杜艾伦在湖边接受采访,畅谈近期感悟。你心中一喜,亏得前日已经采完,不然今日进山机会恐将断送。复前行,你看见一辆黄色的废弃火车,你信心满满,想要攀爬,谁知你年事已高,再也无青春之灵动。一回头,徐老师摩拳擦掌,言之凿凿曰:“老夫要聊发少年狂。”未几,徐老师寻到侧面一处,纵身一跃,双手便握住了火车侧面的两条扶手,双腿仅仅蹬住车的下摆。众人惶恐,争先要辅助老师着陆。徐老师淡淡地说:“还不拍照?”一时间,手机、照相机等电子设备一齐眨眼。随后你与师兄托住徐老师的胳膊大腿,将此“狂人”从车上摘下。
人总是对触手可及但又差之毫厘的事物充满幻想和勇气。等你遇到第二辆火车时,你的征服欲瞬间占领了大脑,尤其是你见到车门处有铁梯可爬行时,更是喜不自胜。你登上两级梯,双手一撑,后面有两只手推了你一把,你腾跃而入,心里暗想,谁如此多事,这岂用援手?随后众人熙熙登车。废弃车厢里并不杂乱,甚至有些整洁,你想或许此地有野人部落,时时勤拂拭,以便保护此重要旅游资源。徐老师马上又来了兴致,在火车中间推拉门处双手握杆,速降而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后来问起,他说自己于梦中乃是武林高手,腾跃而上可有数丈高,想来梦境与现实也并非毫无关联。你自然也是不甘示弱,不借助任何,直接跳了下去,双腿蹲地,卸力成功。你沾沾自喜,以为比徐老师高明,明知不是,但还是称自己这一招为“无所待”。众人好奇如此庞大的车厢,是以何种方式运进山的?众人纷纷献计献策,仿佛自己正是将火车抬进佛手山的设计师。有人观察到,火车底下有两段似轨非轨的东西,或许是将其拆解,用车运零件上山再现场组装?吕天媛注意到车身上有“加工车”的字样,遂询问老师,老师也不甚清楚,但他说车厢有两扇门,应该是工作车间。蒋玉恒一上山便神神叨叨地断言,此地适合作为悬疑小说的取景地与素材库,此时她更加好奇火车的前世今生,于是在地上寻找,想寻得蛛丝马迹。
徐老师见状,提及瑞典作家斯特林堡的《半张纸》,给大家讲述了内容,并赞扬蒋玉恒做的是拼缀历史的工作。你自恃为有才华的小说家,但竟没读过这篇作品,你不露声色的记下,准备回去苦读。终于,蒋玉恒在地上寻到一张卡片,上书“通辽供电段材料料签”,她欲携之而去,老师拦下,告之如此会破坏此节车厢的完整性,老师遂将其藏于车厢隐蔽高处。你今日留文在此,有缘人看到,可去亲自寻找,也不失为乐趣。后与梁炎学长分析,应是在村口铺设铁轨至山里,用铁轨将火车运到山上,再拆掉铁轨,只留短短一节。你回忆那两段铁轨,又想到古代被殉葬的嫔妃,二者似有共同的哀伤。
若能看见太阳,你预计此时已接近正午,众人徐徐下山,头戴花,肩披草,脚浸泥,俨然与山林融为一体。你早就听到周围隐隐有谈话声,不只是野人还是智人。你按住相机仿佛按住一把手枪。你畅想,若是突遇野人拦路,你会迅速调整ISO、光圈和快门,以最快的速度留下最清晰的照片,并且你会以此问鼎普利策奖。但,你与众人寻声而去,发现是三位游客,询问得知,原来是市区来的一家三口,儿子带着母亲和妻子来山上挖野菜,两代三口人其乐融融。众人与之交谈,徐老师拿起野菜,欢欣留影。你原想苍山孤寂,如此看来实是谬误,许多人都记得山,记得水。山门处,老师又拾得一根棍子,随即孩童一般耍了起来,他称此为“绕腕旋风舞棍功”,众人如家长样看老师精彩的表演,棍子甩出的风声时时入耳,你举起相机,按下快门。
行程将近,你走在人群之末,你想起这几日众人的喧闹声,你想起老师常常浮现的笑容,你想起竺岩师兄正在做的西北搅团,你想起油泼在青菜上的滋滋声。所以在此刻,“你”有没有想起“我”在哪里?
乡村与城市之间,仅隔着一场雨的距离。山里的雨总是早于城市,匆匆而至,却又匆匆离去。然而,村里的农民对此并不在意,他们只需一顶草帽,便可遮阳避雨。村里李大爷总是笑着说:“雨是好东西哩!”我也回道:“可不是吗,春雨贵如油嘛!”。每当我看到雨后的农作物,它们在一夜之间长高了许多,葱叶被雨水洗得干干净净,修长而挺拔,就像刚出土的勇士,充满了生机与活力。韭菜、玉米、野草莓、玉簪花……黑土地上生长着各种各样的花草蔬菜,它们就像一支交响乐团,在雨的指挥下,奏响了春天的乐章。
午后的时光,赵彦辉老师的到来为我们的“山间课程”增添了一份惊喜。他应徐老师的邀请来到山舍,与我们分享了书法创作的奥秘。从落款的技巧到书写的形式,赵老师都为我们做了详细的讲解。他还提到,无论是书法还是艺术工作,我们都应该追求“无为无事人,逍遥实快乐”的境界。只有当我们全身心地投入到创作中,才能创作出更好的作品。心外无物,去掉世俗的束缚,我们才能真正走向宁静和自由。
近日山中有些凉意,我不幸感染了风寒,没能和同学们一起上山欣赏美景。于是,在山舍里,我和同学们一起制作陇南洋芋搅团。在制作的过程中,我们播放了徐强老师吟唱的《春夜喜雨》。那悠扬的旋律与今天的天气相得益彰:“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虽然没有原始范唱,但徐老师通过旋律复唱出了曲调。这些古诗词在古代是如何吟唱的我们已经无从得知,但今天,徐老师的研究让古诗词以另一种方式“活了起来”,这让我深受感动。小时候学习古诗词时,只觉得它们很美,长大后再次品读,却感受到了其中别样的愁苦滋味。“一微尘里三千界,半刹那间八万春”,自古以来,春天的脚步总是如此相似,却又在每一刻都展现出其独特的韵味。然而,一旦我们领悟到归宿的真谛,无论前方的道路如何曲折蜿蜒,我们都能找到通往春天的道路。因为,只要内心有所归依,我们就能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发现春天的踪迹。
合普山舍的前院有一处小溪,清澈,也带有着东北四月的冰凉。早起陪徐老师闲走合浦大街,与铁路局退休的的刘大爷攀谈,刘大爷很自豪地说这条小溪源自西山上,到此仍属于中上游,还没有受到任何污染,是非常干净的水源。午后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小溪之上,想起大爷的话,于是便决定独自一人上山“溯源”而行。
路过村西林六哥的前院,逗过趴在铁门上的、体型硕大的咪咪(金毛)和大白(拉布拉多)两条温顺的大犬,再往西就出了村,继续前行几百米,到达林蛙部落,这是一个以林蛙为名的圈地项目,已然初具规模,有林蛙池多处,道旁、池边巨石若干,都没刻字,唯有最大的一个池子附近一块巨石刻有“青山溪谷”四个大字。来此驻扎以来,我已经西上三次,两次达到“青山溪谷”而止。今天便从此继续前行。踏着溪中的石块,我逆流而上,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以免滑落。溪水的冰凉透过鞋底,直抵心脾,带来了一种透彻的清醒。水流在石块间穿梭,发出悦耳的哗哗声,让人心旷神怡。随着不断前行,山间的雾气开始渐渐浓重,细雨如丝,轻轻洒落。山巅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朦胧之美。
沿着主路前行,没多久小溪已被林立的植被遮蔽起来,为了完成此次目标,只能踩着小溪里的石头溯源而上。终于,我来到了一处小潭,这里虽然不是源头,却无法再往前行。潭水宁静,倒映着周围的山色和树影,雨滴落在水面,如同时间的波纹,缓缓扩散。坐在潭边,任由细雨打湿衣衫,心中却充满了宁静与满足。
当我下山,踏上归途,看见很多折断的树桩,旁边散落了一地的木屑,于是便写下一首诗:
断木
路过一处断木
光秃秃的
想起墙上停摆的钟
想起一片水渍
裂纹牵起树的头颅
时间落地有声
背后是嘀嗒作响的四月
周围散落着一堆木屑
捏在手里
像捧着一把果实
我背过身去
假装沉默
假装身后还有春天
这一路上,聆听溪水潺潺,感受山风的轻抚,观赏雾霭的变幻。对于我来说,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独自上山的出行,更是一次与自然直接接触的机会。这是一场心灵的洗礼,也是一次灵魂的对话,让我对自然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敬畏,也让我有了一次深刻的生命体验。
你听过春的声音吗?
那日清晨,徐老师与我们共读《古诗一日一首》,从诗里读出春天的声音。我读到的是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读罢,我想这就是春日村落的声音。合普山舍的春天是清晨的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的鸟鸣声;是夜晚的风雨声里,那满地的惹人爱怜的落红。它是如梦如幻的,我突觉也许我无需走出家门,便可以感受到春天的美好。春天醉响在耳边,春天是可以听见的。
前夜春雷声乍响,我听到一种蓬勃的声音正从远处流淌而来。这声音,似冰凌在暖阳中破裂,然后汇成奔腾的河流。
当我的耳中充盈着这种惊涛骇浪般的声音时,似有一支春天的乐队正在笙箫齐鸣,在远处。仿佛在悠扬的箫声划过之后,弦乐再度响起,然后汇进雄壮的锣钹之声。这时候,有鼓点似马蹄脆响,这是来自大地深处的心跳。春天正浩浩荡荡前来,如黎明时的阳光,或者一场珠玑落盘的雨。
这声音,如阳光般温暖;这声音,又有雨水的纯净和甘甜。枝头张开的嫩芽是春天的嘴唇,正在吸吮着这种声音的雨滴。
这是春天无处不在的耳朵,正从冬的禁锢中缓缓升起,倾听这来自蓝天白云之上和绿地黄土之下的天籁。下午,采风行动迎来了一位新客人——赵彦辉老师,赵老师为这次采风行动题写了四个字——华茂春松。“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洛神赋》中的这几句一直在我脑海里回荡,洛神是遗世独立之美,而这次采风中的乡间景色,也是一种含蓄之美。昨夜凌晨的一场大雨,让今天的青山穿上一层薄纱,抬眼望,云卷云舒,若隐若现,若不向山中走去,也可惜了此番景色。早晨行至林蛙基地,门口一块巨石,镌刻着四个字:青山谿谷,定眼一看,正是赵彦辉老师的书法作品,客人未至,看着眼前的作品,似是用另一种方式与赵老师相见,正应了那一句话:人生何处不相逢。
傍晚餐桌上,我向赵老师提出了一个我心中一直存在着的问题:有些书法作品我自己欣赏不了,却是公认的优秀,该如何提高对书法作品的鉴赏能力。找老师听后,讲述了自己对书法的理解,从王羲之到魏碑,金石,有些书法家的创作可以称之为“拙朴”,但正是“趣味”之处。老师讲到最后,落实到了一句话:“绝知此事要躬行。”只有沉下心去学习书法,才能增强对艺术作品的领悟,书法如是,文学创作亦是。
雨下了一整夜,今早出门时天还是湿的,我深吸一口气,青草混着泥土的气味瞬间占满整个鼻腔。
走到院里,面前再无树干或房舍遮挡,眺望远山,山峰却没有了,山腰也被隐去了一半,只剩下几棵若隐若现的松树静静地伫立在翠色的幔帐下。周围的一切都是静谧的。风虽仍带着些许料峭,但已过了谷雨,柔和不少。走过桥时,我侧过头,想去听溪水,带着潮气的风拂过耳边,在它幽幽的呜咽里,听见了自然的吐息。
早饭前,又走到房屋外看山,楼梯上的一角长出青苔,昨日还没有,应是雨的杰作。抬头看,太阳虽还未出来,但笼罩山间的雾不愿再多做停留,渐渐褪去。与城市的车水马龙相比,这里的宁静显得尤为珍贵。在疯长的草木间,在山中清新的水雾里,我的心灵得到真正的放松与滋养。
昨天我写了小村一览,其实还没有写完,由于时间关系昨天我们只探索了东南二至,今天上午我们上完课后又沿着合普大街一路向西走,准备探寻村庄西至。我们所住的民宿位于小村西侧,所以向西走没有几步路水泥板路就没有了,往前看是一个大铁门,中间一个锁链虚锁着,中间刚好一人弯腰可以通行。随行摄影师小胖介绍,村子到这里结束,前面属于生态红线,不允许再建设,但是人还是可以上山看看,于是我们一行人就这样钻过铁网门,向山里进发。今天早上下了小雨,山间小路难免会有泥泞,但是大家都不甚在意,还很新奇的东瞧西看,起初手机是有信号的,遇见不认识的植物我们还可以拍照识图记录下来,然而越往深走信号越差,拍照识图的圈圈也由原来的转半分钟即可变成了一直转圈圈,我们只好将照片一一留存。抬头远远的看见一个岔路口,中间一个石碑,上面篆刻四个大字“青山溪谷”,凑近细细端详,书写者竟然是第一天我们拜访王德平先生家里时发现的、王老先生与徐老师的共同朋友,北华大学教授、书法家李彦辉老师,这个发现使大家都很意外和惊喜,我们在此拍了多张照片留念。我们择左侧路继续前行,见一小湖,湖边有很多石头,我们猜测这些石头是有人买了摆放在这里以做它用,有趣的是我们看到一个两块石头摆放在一起构成造型的“组装石头”,大家对它的造型众口不一,正面小胖说像狮子头,侧面看起来玉恒又说像一只青蛙,我也从侧面看,我觉得像一只趴在那的老龟,我们大家七嘴八舌讨论着,佘飞学长还说像神雕侠侣里的大雕。继续前进许久我们见到了一节火车车厢,车门开着,我们大家起了探究的心思,但是车门距地面得有一米多高,大家十分激动得一个拉一个上了车厢,车厢两头有门,侧面还有一个推拉门。空的,里边只有一些未收拾走的垃圾,车门上标注着“03加工车”,我们推测这可能是一个餐车,加工食物的,应该不是乘客车厢。探索完毕后我们一个一个跳下车厢,这段短暂且奇妙的探车之旅就结束了。
路上我一直在留意有没有野菜,寻找一路未果,我很是遗憾。返程的路上我们碰见采野菜的一家三口,我们进林子与他们交谈了一番,得知他们不是本地人,专程驱车来此采野菜,但是山上野菜数量不多,还将摘的野菜展示给我们看,有“猴腿”“刺五加”等,都是东北特色野菜,焯水蘸酱吃起来十分鲜嫩可口,看的我十分手痒,也想隐进山里大肆搜寻一番。
下午四点多时,前面提到的赵彦辉老师来探望我们,并与我们探讨了书法的各种知识,还赠墨宝一幅。我很是激动,上午看到的字迹大家,下午就活生生到了眼前,还耐心为我们讲解,我们都颇为珍惜这次机会,也十分感激赵老师,一同共进晚餐后我们依依惜别,结束了一天的探索。
这是我来到魏家沟第三天,也是进驻采风营第四天。昨晚下了雨,合普山舍前面的小溪涨了很多水。白天还露在水面上的那块石头,现已被水淹没。流水声也比前一天大,彭彭彭彭地响彻整个合普山舍。几只小鸟在溪边跳来跳去,叽叽喳喳似乎鸣奏着一曲春之歌。当我看到这样的场景,我便记起昨晚我、竺岩、佘飞和赵天赐练习书法,徐老师在旁边谱曲(一边唱谱一边用手机录音),老师说虽然录了很多首,只有一首最满意,但事情做多了就有积累,就像创作,只有写的东西多了,达到了一定的量,才会有质出来。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雨,老师六点起床看到小溪涨水,地上湿漉漉的,远方森林雾蒙蒙,老师便找来杜甫《春夜喜雨》唱了起来。那时候我还在梦中,听到老师歌声后,朦朦胧胧睁开了眼,我打开手机看时间是06点30分。老师早起已成习惯,无论在哪个地方都会这个点起来,有时候甚至更早。记得老师有一段时间每天就睡四五个小时,晚上一两点睡,五六点起来。睡不着的,就沿着人民大街一直走到火车站,再走回来。
老师唱了一会,就没有听到声音,我知道老师出门散步,我也起来了。老师经常跟我们说创作要做到“艺文融通”,也就是每个人都要学会一门艺术,无论是画画、音乐、书法,还是舞蹈,即文学之外要有另一份爱好。因而,希望借助我们这次采风“挥墨泼毫”,平时能够多去写写字,感受书法创作纹路,以熟悉艺术门路。此外,徐老师还带了艺术美学家王肯老先生(学院王红箫教授父亲)《1956鄂伦春手记》这本书,让我们早餐或晚餐后,大家能在一起读读唱唱。这样体会到了艺术的门道,文章写起来才会有雅有俗,有氧气也有灵气。但我们来了以后,男女宿舍分开,实施起来有些限制。
吃完早餐后,徐老师便带我们沿“合普大道”(徐老师命名的街道)一直往西走,去探索森林的秘密。向前走几百米,就能看到一片森林。郁郁葱葱的树木,绵绵缠缠的小雨,整片森林朦朦胧胧的,犹如仙境。我感觉自己好久没有呼吸到这么充足的氧气,便闭着眼睛,想在时间边上停滞一会。不久,我们走到小溪边上,溪水似乎涨得更多。给我们拍摄的小胖率先跳到对面去给我们拍照,回来时候脚滑了,一只脚落进水里。徐老师便问小胖哥鞋子有没有湿,小胖哥回答没有湿。这几天,小胖哥跟王老师很辛苦,我们走到哪里,他们便跟拍到哪里。尤其王立夫老师是民俗专家,每去一个地方,都会给我们讲解地方风俗、民族历史或者各种传说。没来之前,不曾想到一个小山村竟然有这么多的人文轶事。我也走到对面去,但不是跳着,而是借着石块发力,也跳到了对岸上。
这个时候,老师让大家猜猜他不借助石块能不能跳到对岸去。大家瞪着眼睛扫了一眼小溪,话还没说出口,徐老师便准备着起跳姿势,用力一蹬到对岸了。有些同学也想去对岸玩,但跳不过去,徐老师便拉开架势,一只脚踩在岸上,一只脚踩着小溪里的石块,扶着大家一一过了河。这个时候,天权和玉恒看到不远处有几个颜色鲜艳的土包,便想去探个究竟,结果到那儿一看是几个坟头,跑回来了。他们有些失望,但我想从希望到失望的过程,一定就是文学开始的地方。行为出现转折,事物就有了故事性。记得徐老师经常给我们说,我们这次选择来魏家沟采风,并不是说这个地方有多么戏剧性的故事,而是每一个人要学会从平凡和普通的生活中找到审美的生活,这即是文学创作的意义,也是采风的意义。
我们只好调转方向继续往前走,看到一个大石头横在我们前面,写着“青山溪谷”四个大字,旁边提名为“壬寅之秋,赵彦辉立”。徐老师上前看了看几个大字,刚开始没注意,后来定睛一看,发现落款是“赵彦辉”三个字,便惊喜喊道:“哎呀,这不就是今天下午要来看我们的赵彦辉老师么?”记得我们去王德利老师家采风,王老师在院子里给我们讲解的小鸟花园,就是为赵彦辉老师女儿修建的。此后,徐老师便一直频繁念到赵老师名字。参观回来后,老师便将自己所拍的“小鸟花园”照片给赵老师传了过去,赵老师知道我们在这采风,便来电说要过来看我们。没想到林蛙部落里头的这块巨石题字也出自赵老师手笔,这可真是太巧合了,真的就是徐老师所说的缘分无处不在,便嚷着要跟这个大石头合影。老师口中的合影,大家以为老师会像往常一样正常的站到石碑旁边,没想到老师一个箭步跳到石碑上,跟大石头来一个亲密合影。后来,天权也爬上去,似乎没有老师这么灵活,蹬踏了好几次才上去。这样看来,老师一下子就能跳上去,像是两位老朋友相见,冥冥之中就注定了缘分。石碑不远处,我们还发现了一块怪状奇特的大石头,徐老师说这块石头像带着斗笠站立的苏东坡,左手前伸下垂,后背挺直,仰望前方佛手山。有的同学说这块石头像青蛙,有说像小鸟,有说像大雕的,大家对着一块石头审美,这不就是老师经常说的“事事洞察皆学问”么。
我们继续往前走,通过手机软件发现,我们已经距离合普山舍已经1公里有余,海拔441米的地方。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森林的深处,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树木。在我们前边不远处,一根黄色的“大木头”若隐若现,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节火车车厢,长度估算有30米。车厢外身是黄色的,但常年“风吹雨打”,局部颜色已经变暗了,说明火车来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车厢内部是灰色的,还有很多垃圾,可以看到经常有人来玩或者来避风避雨。火车怎么运到这里不得而知,但可以明确推测的是,这巨大的火车运到这高高的山上一定费了很大力气。这个时候,徐老师看到车头边上有两根铁柱,便迅速用手一抓,两脚轮空用力往上爬,直到弓着身体,两只脚蹬在火车外身,仿佛一把拉弯的弓,老师还开玩笑说这是“老师聊发少年狂”,大家不禁哈哈一笑。
在场的同学们无不惊叹于老师的“幼稚”,见到小溪,老师有路不走,偏要跳过去;前天到耕地上观察农人种植,老师像一个小孩在耕地上打滚似的;从耕地里捡到一个烧糊的苞米,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说着苞米被火烧糊的过程就已经消毒了,吃了没事;老师见到赵彦辉老师题词的石碑,不按套路出牌,爬到石头上与之合影等等事情,看得出来像个“孩童”一般调皮,而跟“老师”身份形象似乎有些不符,但这正是老师对我们的用心良苦之处,希望我们下乡采风,不要太矜持了,而是真正用心用身体去“体察”事物,才能与之共舞。文学创作者要永远保持对事物的好奇心,而保持“童真、童趣、童心”正是好奇心所在之处,才能体察出事物的奥妙和有趣,文章才能写得生动。徐老师常说,“创意写作”的意义是让每个人都能够写作,写作不仅仅专业作家可以写作,每个普通人都可以写作,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把自己的故事叙述下来就是写作,所以创意写作练习就是要去激发人的创作冲动。
从山上回来,天赐、梁炎和新宇等人或洗菜,或切菜,或添柴,竺岩掌厨。竺岩本科和硕士是在兰州大学读的,在兰州生活了7年,对西北美食情有独钟,便自告奋勇地想要给大家做一道兰州美食,即用土豆粉制作陇南“洋芋搅团”。做好后,竺岩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配上辣椒油,以及由韭菜和胡萝卜混合抄成的配菜,倒进土豆泥里搅拌,吃起来可香了。
下午,赵彦辉老师如约而来与老师相见,赵老师现在北华大学(原吉林师范学院)教书法,写得一手好字。徐老师跟赵老师都是“吉-长”书法界小群里的群友,几年来互动频繁,只是一直未见。
赵老师不喜欢我们称他为书法家,他觉得这个名声不太好,被人用烂了,只要写会写点字的人,不管写好或者不好,都会把自己称作“书法家”。他们这种行为或为名或为利而有目的地写书法,而不是真正地喜欢书法。这样写不出好字,也写不出字的情感。赵老师引用陆游一句诗“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对于书法同样如此,“汝果欲学书,功夫在书外”。就是说,光研究笔法是不够的,还要多多体验自然,积累经验,培养性情,这才是最根本的。而不要老师雕琢书法,雕琢书法本身是成不了书家。人真正对某件事的热爱,应该是质朴的,不能功利心太强。赵老师本科在吉林师范学院学政治专业的,后留校当老师四年,但平时喜欢到处写写。后偶然下报考了“书法文献”专业,成为丛文俊老师高足弟子。此外,赵老师还跟我们分享了书法艺术与创作艺术的经验,比如写字的节奏、结构、运气等方面跟写作是相通的,收获颇丰。徐老师说,生活到处都是艺术,觉得写作没有灵感了没有题材了,就走到门口去看看一些石碑,去做一些背景考证,也能写出一篇有意思的文章出来。所以,艺术生活本身也是创作的素材。另外艺术原理与写作匠心是相通的,通过艺术训练可以获得写作技巧。这便是徐老师所说的“艺文融通”理念了吧。
上午,我们一行人沿合普溪上溯,去探寻西、北二至。天空微雨,树木青翠,群山环绕,山峰隐没在茫茫雾气里。路边有形态各异的石碓,有的像蹲着的林蛙,有的像戴草帽的老人,还有的像小狗脑袋。越往上走,越是安静,除了偶有几声鸟叫之外,没有其它小动物的痕迹。在路上,我们还遇到废弃的房屋、一小节火车车厢、被砍伐的树桩。
虽然我人在跟着大部队行动,但脑海里全是探险悬疑类小说的写作灵感,心里的想法总会压不住的冒出来,如“会不会突然有一条大蟒蛇从深处的树林里冲出来?”“我们如果被大蟒蛇追着,是不是要躲进废弃的小屋?”“然后在废弃的小屋里再遇到变异的人?”或者“那一小节火车车厢是大蟒蛇搬运来的,里面会不会有蛇蛋?”哇哇哇!我太有想法了!我忍不住跟带队的徐老师和其他同学讨论。
我走到前面去问:“徐老师,我们专业的内刊《北极光》可以发严肃文学之外的小说吗?”
徐老师回头问我:“我不大明白你所说的严肃文学是什么,除非你给我举出它的对立面。”
我想起上午的叙事学课,老师刚刚讲过的“在对立结构中理解个别概念”的原则,立刻理解了老师的意思。于是,我说:“比如网络小说,有盗墓的、悬疑破案的、探险的、职场的……”
徐老师说:“这些写好了也是好作品啊,也可以发。”
我问:“那么,采风对这些非严肃文学有用吗?”
徐老师说:“我们出来采风,这些农村的地理景观、人文风貌,会给我们灵感,这些山川草木会成为写作素材,采风这个活动,不仅仅对直接描写现实的传统类文学写作有用,对现在的网络小说写作也有用,比如探险的、悬疑的、故事情节惊险的这类小说。”
我想,徐老师说的“五理”,即“物理、事理、情理、文理、道理”就体现在这次采风活动中。而我上面的想法,恰好印证了“情理”,在这样人迹罕至的深山溪谷里,有“迷失森林”的感觉,对于有写作敏感度的人来说,确实会萌生探险悬疑类小说的灵感,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几天的采风活动陆续开展,我们经常出去探寻,我突然悟出一个道理:写作采风和普通旅游是不一样的。普通旅游,比较注重食宿住行的品质和景点的名气,似乎越有话题热度的地方,越有派头,匆匆打卡到此一游,刷刷刷地发朋友圈。而我们写作采风,要亲近大自然,走访民居,与当地人攀谈,了解民风民俗,我们听到的,看到的,都可以成为写作的素材。
昨晚下了一夜雨,早晨起来雨已经停了,但地面还是湿的。远处的山,山峰被云雾笼罩,宛如仙境。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杜甫的诗句:“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简单几句,便贴切地描绘出春雨之后的景象,仿佛专为今日之景而写。虽然相隔千年,但人的情感在许多方面仍然是想通的,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儿吗?
此地名为魏家沟,顾名思义,这里的地形是一道山沟,一条小溪从山中流淌而下,村里的房子就建在小溪沟的两岸。溪水特别清澈,即便现在已是四月下旬,但溪水仍然冰冷刺骨。
上午我们继续溯溪而上,希望能一窥溪源。行至村尾,一道铁门挡住了去路,铁门之内便是生态红线的范围。我们钻铁门而过,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尚未完工的营地映入眼帘,名为“林蛙部落”。
越往里走,海拔越高,树木越茂密,俨然一片原始森林。听闻有人打算把这里开发为景区,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停工了,但当初修建的一条公路,仍然可以通行。我们一边欣赏沿途美景,一边聊天,心情格外舒畅。山里的树木都开始发芽了,嫩绿的叶子看起来特别诱人,林间开了许多小花,我们都叫不出名来。毫无疑问,春天的气息已经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路上,我们还遇到了三波采野菜的村民。
突然,我们惊奇地发现了几节火车车厢,在这深山沟里显得尤为突兀。远远望去,仿佛一艘宇宙飞船停放在那里。这激发了我们的探索欲,走近后,我们爬进车厢内部一探究竟。一瞬间,我们仿佛回到了童年。我们都很纳闷儿,这么大的车厢,是怎么运送到这里的呢?
走了一个多小时,路还在往山沟里面延伸,似乎没有止境。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我们决定下山。竺岩、天赐、梁炎等人留在营地准备午餐。竺岩特意做了一道西北风味的土豆泥美食,色香味俱佳。可能是因为爬山爬饿了吧,午餐时大家都狼吞虎咽,吃得格外香。
下午,北华大学美术学院的赵彦辉教授特意来访,闲聊间讲了一堂生动的艺术课。赵老师还现场挥毫泼墨,为东师创写中心题写了“华茂春松”四字。
这次采风活动,不仅是一次写作的学习,更是一次艺术的熏陶和审美的提升。徐老师鼓励我们把艺术作为写作的资源,从艺术中汲取灵感,提升我们的写作水平。他说:“采风活动中,其实有很多无形的资源。比如我们的艺术创作和交流活动,这些都是很好的写作素材。我们朗诵诗歌、唱歌、画画,这些都是我们的艺术体验,都可以成为我们的写作内容。同时,我们也要学会从艺术中领悟写作的道理。比如,从书法中我们可以领悟到文章的结构和辩证关系,这对于提升我们的写作能力大有裨益。”
一天,一转眼就结束了。感觉还有好多想做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做。
在甘肃读书七年,我最爱吃的小吃莫过于陇南洋芋搅团。洋芋,就是常见的土豆。回到长春以后,仍然时常思念搅团的味道。看到昨天艾伦和天权炖了鱼,又见后厨里土豆甚多,不禁想给大家分享这道美食。
今天一早,我就和两位师傅商量起烀土豆的事。虽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菜,但两位师傅还是帮我把土豆削了皮,然后一起烧上了火。做搅团其实需要用木槌砸,把烀熟的土豆砸到粘稠有筋性。在这里只好因地制宜,我刷了两个啤酒瓶,又找了根擀面杖,权当木槌。上午,众人外出考察,梁炎、赵天赐、陶新宇留下帮厨。
土豆烀熟了,装进大盆,冷却一会,我们就开始砸搅团。一人扶盆,两人持酒瓶猛砸,另一人用擀面杖把翻起的土豆泥掀到酒瓶下。四人合作,大砸一个小时,大家都有些脸红脖子粗,看来砸搅团也是个力气活。
砸好了搅团,接下来做的就是配菜和酱汁。本想炒个土豆丝,土豆配土豆,这是馓饭(类似于搅团,但更松散些)的正宗吃法,但大家第一次吃,难免会感觉有些奇怪,所以我决定炒胡萝卜丝。咸韭菜其实也是甘肃吃面、吃搅团的必需品,但也只好从简,改为炒韭菜,算是做个样子。酱汁是搅团的灵魂,上品乃是浆水,如今只好退而求其次,做个红油搅团。后厨有现成的辣椒油,我取来若干,配以酱油、醋、白糖、花椒面,调了一小盆。
这些工序刚刚完成,众人就从山上回来了。我用大勺把搅团逐个盛在碗里,浇上酱汁、盖上配菜,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大家吃起来,少不了一番称赞,我却暗自惭愧,砸的时间还是短了些,劲道不足。虽然如此,味道却还是熟悉的。身在家乡,吃着故地的味道,于我而言,这是一次独特的体验。想必对大家来说,尝一尝远方的味道,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吧。
学生在外采风,我居家采风,采访保姆赵姐。
赵姐家在榆树弓棚子长发村。
我说看了学生的采风日志,一个玉米才卖一块多?赵姐说就是一块多。一株玉米杆能结几个玉米?赵姐笑,还几个,就一个呀!顶多再结一个小的。
是的,就是现在,四月中旬翻地,劳作自此开始:下肥、播种、除草、打封闭药、除草药、驱虫药、墩杆药……如遇灾害,另需补苗。十一前后,秋收。
风调雨顺,一晌地能赚两千。
一晌地是多少?一晌地是十亩。十亩是多少?赵姐被问住了。
百度说,一亩地约等于666.7平方米。
知乎说,普通楼房两居室一般90平米,实际户内面积70多平,算上楼梯间80平左右。一亩地大概相当于8户多一点,即一亩地相当于四个单元、一梯两户、两居室的一栋楼的占地面积。
一晌地就是十个这样的单元楼。
耕种十个这样的单元楼的面积,能赚两千。
计算完毕。
赵姐说,那是好年。好年两千,灾年赔钱。有一年春季干旱,秋季下霜,玉米没成熟,一晌地净赔五六千。
学生写,采风地的农民手里有两三亩地。赵姐说,这么少?写错了吧?我给她读日志、看照片。赵姐说,山区,地少,有可能,那比我们穷多了。我们是富裕的村子!赵姐很自豪。
我感叹,赚这么少,难怪年轻人都进城了。
赵姐说,是,乡下没有年轻人了,全是老的了。
老人怎么不进城?
没等赵姐回答,我知道,又问了个傻问题,老人还能去哪呢?
采风地的大爷一年能赚多少,我不想计算了。
一粒玉米落在地里死了,结出许多籽粒来,依然养活不了许多人。
上期推文中魏家沟东大田的李大爷照片
东创丨叶伟教授《东进》研讨会(作家驻校计划第1期第5场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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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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