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关腾云,成都市八里庄中学初六八级学生,1969年8月下乡到旺苍县东凡区茶园公社茶园大队当知青。回城后供职成都铁路局,当过铁路养路工,后从事铁路管理工作,任主任、科长。中国互联网文学联盟特约作家、《芙蓉国文汇》签约作家、网络诗人。《中华文学》二0一五年全国诗歌大赛作品入围奖、第三届《中国当代散文精选》300篇大赛二等奖、在感动中国“颂歌祖国.百年经典2020原创词曲作品网络大赛”中,获歌词组铜奖。诗歌散文作品千余首(篇)散见国内纸质刊物及网络微刊。著有诗集《踏歌行》(中国电影出版社出版)。
关腾云/ 难忘的知青岁月(上)
岁月蹉跎,往事如烟,五十五年前的记忆仿佛就在昨天。虽然逝去的时光在弹指一挥间悄然而过,但是渐远渐去的知青岁月却让我感慨万千,在我心灵深处留下永远也无法忘怀的记忆。
每当我回想起下乡当知青的经历,它就会像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还是那样的令人难以忘怀,还是那样的令人颤栗不已,还是那样的清晰可见,还是那样让人魂绕梦牵。
难忘的知青岁月,抹不去的一段记忆,泛起我心中早已沉淀淡去的心境,一瞬间仿佛时光倒流,让我回到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
一,到农村当知青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我在川北广元地区农村当知青,下乡在偏僻的旺苍县东凡区(现在的木门镇)。旺苍县东凡区位于米仓山东南部,川甘陕交界处,大巴山山脉西段南坡,属于秦岭山系大巴山的余脉。
米仓山的山很高很大,层峦叠嶂巍峨延绵,放眼望去,莽莽大山,峭壁悬崖,茫茫林海,绿意盎然。拿当地老乡们的话来说“望山跑死马”,“抬头望山顶,帽儿都要望脱”。
米仓山的山谷沟壑很窄很深,一条东河延绵谷底流淌,东河是嘉陵江的支流,碧绿碧绿的东河水像一条玉带缠绕在山下。沿河两岸边窄窄的路径随着河流弯曲延伸,不时可以看见河岸小路上走过的行人。站在半山腰庄稼地的田埂上,可以看见对面农家院落里影影绰绰的人影,并且听得见对面山上人家懵懵懂懂的絮语说话声,虽然看着听着都很近,但真要到对面山上去,上山下山爬坡上坎起码也要一个上午的时间。
旺苍是革命老区,红军长征时的木门会议就在这里召开。当年徐向前元帅率领的红四方面军来到这里,领导穷人打土豪分田地,指挥部就设在山顶九龙寨,旺苍有很多穷苦百姓纷纷送子女当红军,据有关部门资料统计,当年旺苍人口10余万人,就有1.2万人参加红军。
在东河岸边的悬崖峭壁上还随处可见刻有“赤化全川”,“打倒军阀刘湘、邓锡候、田颂尧”的石刻标语,在山下过河跳蹬旁(当地东河过河没有桥,在河上按一定间隔距离安放石墩以便过河)的穿心店的牌坊上也刻有许多红军标语。可见当年红军长征走过这里,播下革命火种薪火相传,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革命人不怕牺牲,前赴后继,奋勇向前。
我随三哥及三哥的三个同学朋友一起插队落户在旺苍县东凡区茶园公社茶园大队第五生产队。三哥的同学和朋友,一个叫李甘地,一个叫张基栗(绰号张夫子),由于张基栗逢事总爱说个“子曰”,所以大家都叫他“张夫子”。一个叫马宝祥。(李甘地张基栗是高六八级的,三哥和马宝祥是初六六级的,只有我是初六八级的)
虽然我们下乡的公社和生产队都叫茶园,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一个产茶的地方,实际上和茶叶没有半点沾边的关系,只是听当地老农似曾说过,在五十年代以前种植过茶树,后来成立人民公社,搞食堂大炼钢铁,茶树也就都被砍伐,剩下的也就只有茶园的地名了。
由于我比三哥晚下乡半年(三哥是1969年2月份下乡的),其主要原因是我当时没有满十六岁,街道不办理下乡手续,农村不接收,所以在满了十六岁的时候,街道就开始动员下乡,原来我是想和同班同学下乡在一起,家里人都不同意,说我年纪小,个子小,和三哥下乡在一起有个照应。
记得下乡的那一天,家里亲人们都来送我,依依不舍。一起下乡的还有许多学校里因种种原因延迟下乡的同学。大家随学校工宣队的带队人员乘坐卡车一起来到成都火车北站,随后上车,坐在火车上感觉很新鲜,还不时的把头伸出窗外任风吹拂。
车到广元火车站已是掌灯时分,匆匆忙忙的吃了饭,在火车站外一个很小的旅店歇息下来,第二天一大早就上了去广旺支线白水火车站的火车。正午时分车到白水火车站,又马不停蹄的上了去旺苍县城的汽车班车,来到旺苍县城已是黄昏时分。
那时的旺苍县城很小,一条通街走到底,夜晚住宿在旺苍县城也是一个很小的旅社,第二天早上乘坐长途汽车沿着弯曲的山间公路一路颠簸来到东凡区上,已经是中午了。
由于那时公路只能通到东凡区,工宣队人员与农村有关人员对我们这一批下乡的知青接洽完毕后,随后由相关插队落户的公社或生产队派人将知青带走。从那时开始,便开启了我人生中下乡当知青的农村生活经历。
知青下乡来到这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人地生疏,无论在生产上还是生活上,一切都要从零开始。作为在城市里长大的知青,第一次踏上社会,在人生的未来道路上吃苦受累自然是成长过程的必经之路。
首先生活上要学会自己动手煮饭,其次生产上要学会劳动本领,只有在艰难困苦的环境里经受生产生活的挑战,才能够使自己经风雨见世面,才能使自己不断成长起来。
在下乡当知青的日子里,使我真正感受到生活的艰辛,懂得了生活的真谛,深刻体会到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含义,更使我受益匪浅,并为我在以后前行的人生路上,提前做好必要的思想精神准备。
面对现实和困境,只有一切从实际出发,只有勇于面对生活,学会自我生存自我保护,在艰难困苦的条件下磨炼自己的意志,用今天的话来说叫做自立自强,好好活在当下。
最开始我们五个知青都是居住在生产队长张某某的家中,住房是队长家的后屋,阴暗潮湿,十几平方的房屋摆着五张床,都是大小伙子,床挨床,铺挨铺,好像鸽子笼一样,不过那时人们对生活的需求很简单,除了换洗衣服也就没有更多的行李生活用品。
由于房屋简单简陋,居住在这样的房屋里,老鼠特别多,每天晚上老鼠在房梁上吱吱的叫声,跑来跑去的打闹,有时甚至会从房梁上掉下来,掉到地上或蚊帐的帐顶上。
后来才知道,生产队长家的粮食放在知青隔壁的房屋里,自然殃及知青的住处。特别是下雨天,老鼠在房顶上呆不住了,鼠患更是猖獗。有时候张夫子就会吟诵辛弃疾的《清平乐.独宿博山王氏庵》的诗句:“绕床饥鼠,蝙蝠翻灯屋,屋上松风吹急雨,破纸窗间自语,……”。
山上松风林涛,屋外绵绵细雨,屋内鼠患不绝,使人不由自主触景生情,自然心中有许多感伤,其情其景也是知青生活的真实写照。
知青做饭的厨房是临时搭建的一间很小的简陋屋子,从住所到厨房还有近十米的距离,厨房外低矮的屋檐下堆放着柴草,厨房后面是生产队长家的猪圈,没有厕所,猪圈也就替代了厕所。
山区农村冬天的夜晚如厕寒风刺骨,浑身冻得冰凉,夏天厕所臭气熏天,蚊子成群扑面而来肆虐叮咬,其中滋味不言而喻。
按照当时知青下乡国家政策规定,国家对每个知青都下拨了450元钱的安家费,用于知青下乡修建房屋和第一年的供应口粮补助,但主要是用于修建知青住房。生产队长家的住房紧靠山边,朝向阴冷潮湿,知青要求尽早修建住房,但由于各种原因事隔很久才给知青修建了两间土坯房和一间厨房。
二,农村接受再教育
当年知青下乡是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最高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号召。知青下乡到农村就是要与当地的贫下中农打成一片,就是要一起劳动,一起吃苦,要融入到他们的生产生活中去。
在知青所在的偏远山村,知青和农民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头顶炎炎烈日,肩挑背磨,挥汗如雨,春种秋收,在每天平淡无奇重复的生产生活中打发日子。
旺苍山区的农村土地贫瘠,虽然生产队管辖的土地范围很广阔,但可耕地并不多,生产方式落后,广种薄收,靠天吃饭,如果今年老天多下点雨,可能庄稼收成会好一些,如果没有雨水,那庄稼收成就会很困难,日子也就会过的紧巴巴的。
生产队有很多在山崖上峭壁下的土地只有巴掌大,茅草丛生,点火烧荒,每年春夏时节播种后就没有再进行过田间管理,等到秋天庄稼成熟便去收割,碰到天旱常常是颗粒无收,简单原始的生产方式自然产量很低。
那时候农村的农业发展很落后,没有农药,没有化肥,没有一点机械化,耕作田地全靠人力和畜力, 每年春天到来,春雨淅沥的时候,一年的农业生产也就拉开了序幕。根据生产队的安排,就要披上蓑衣,戴上斗笠,扛着锄头出工,按照生产队分配的农活去给山上坡地铲草皮。
坡地上杂草丛生,铲下坡地腐烂的杂草掩埋在地里,沤成肥料肥田。初春时节春寒料峭,春雨绵绵,田边地头坡高陡滑,一不小心就会摔跟头,搞得一身都是稀泥,只好脱去鞋子,光脚丫子踩在泥泞的地上,没有一会汗水湿透衣衫。
虽然铲草皮不是很费劲的农活,但要做好还是需要一定的技巧,草皮不能铲厚了,锄头顺着薄薄的草皮轻轻地刮下,落到地里,否则用力过度就有太多的小石古子滚落到地里,那就适得其反了。
生产队有着不多的冬水田,在整个冬季里冬水田里都要储存水并始终保持不流失。到了春耕季节,便把冬水田里的水放到其它的旱田里去,已便在以后的季节里栽秧使用。
由于山区都是梯田,为数不多灌满水的梯田田埂很是脆弱,为防止崩塌渗透,每年春季时分都要对梯田田埂进行加固,一个人下到冬水田里手持一块栓有绳索的一尺多见方木板,两个人在田埂上拉,把田里的稀泥巴拉到原有的田埂旁,使田埂变得更宽更坚固一些。
那时的山区农村,靠天吃饭,滴水贵如油,只有这样冬水田里储蓄的水才能在栽秧时节起到作用,同时也可以浇灌周边的旱地。那时候的山区农村肥料极其缺乏,没有化肥,社员每家每户的牛圈猪圈里的肥料生产队都要定期清理使用,猪粪直接在粪坑里用粪勺舀出,用粪桶挑到地里浇灌,给庄稼施肥。
牛圈里的牛粪则是从牛圈里把铺垫混同在一起沤烂了的稻草起出,用背篓背到田间地里,直接把已经结成块的牛粪牛尿稻草等混在一起的肥料用手扯开撒在地里或冬水田里,牛圈里牛屎牛尿混同铺垫的稻草经过长时间发酵,臭气熏天,发出刺鼻的气味,实在难闻,使人难以接受。
每天施肥后,手上的牛粪味很重,用肥皂洗后也无法消除,如果手上有伤口细菌感染,还要痛上几天,有时还要使用点消炎药。
转眼间,夏季到来了。农谚说到“立夏不下,犁头高挂”,农忙栽秧的季节到了,为了赶农时季节,生产队不多的水田前后需要十天半月才能完成栽秧任务。
育秧的秧母田里的秧苗已经长成有一卡多长,整个冬季储存了水的冬水田也开始向旱田里灌水,生产队社员们吆牛携犁在水田里抄田,犁田后还要耙田,也就是把水田里的泥土整理平整,平整好的水田水面如镜,这样就要开始栽秧了。
负责扯秧苗的社员把秧母田里的秧苗扯起来捆成一小把一小把,由专人用背篼把秧苗背到已耙好的水田埂上,随后把秧苗一把把均匀的扔到水田里,开秧门的第一把秧由经验丰富的社员担任,只见他在水田的中间,栽下笔直的第一行秧苗,随后,栽秧的男女老少纷纷下到水田里解开秧苗开始栽秧。
秧苗要栽成间距三四寸见方距离,不能栽成弯头秧,(农民喊的烟锅秧)否则会烂根不易成活。在水田里的栽秧人你追我赶,只听见扬起水花嚓嚓的栽秧声,一块水田栽完又是下一块水田,一天累下来腰酸背痛。
由于水田在栽秧前施肥用的是牛粪发酵的肥料,自然就会有很多的寄生虫,特别是一种当地老乡叫做水虱子的寄生虫,赤脚下到水田里栽秧后,没有多长时间脚上就会出现一些小红点,奇痒难忍,用手一挠顿时小红点就会变成红肿的疙瘩,越挠越痒,挠破皮的地方就会流出好多黄水,感觉十分无奈。但第二天同样还要出工下到水田栽秧。
在秧苗栽下返青后不久,稻田里的杂草也开始长出,这个时候的农活就是要在稻田里进行薅秧。薅秧的人要挽起裤脚,脱去鞋下到水田里,每人手杵一根薅秧棒,在水田里排成排,用脚趾把杂草从淤泥里连根拔起,随后又把杂草深深地埋在水田的淤泥里,遇见稗草自然要用手拔起。
薅过杂草的秧苗在阳光的照晒下很快就恢复正常,长势喜人。薅秧的农活相对轻松些,在薅秧时有的社员就唱起了当地山区的小调薅秧歌,歌词诙谐幽默,韵味绵长,耐人回味。内容都是顺口而出,你应我答,我唱你和,相互对歌,相互之间戏谑,很有情趣。
一人领唱,或扯起嗓门大声武气吼起,或一声甩腔长吁短叹,其他人跟着合唱。歌声有时粗犷豪放,高亢悠扬,有时流莺转啼,细腻如丝,原生态朴实无华的山歌感染着劳动的人们。
其山歌歌词内容大多是有关爱情或许是有关山里民间情调的,由于时间久远了,现在回想起来还记得起那么三两句,“山歌好唱哟口难开哟喂,妹儿好似嫩韭菜,人人都想割哟”,“癞疙宝的胡子吗哟喝依哟喂,要一呀对哟贤妹小情哥,滚龙吗抱柱吗蛇儿往前梭,要一双哟少年哥哥”,随后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歌声融入到辛勤的劳动中,让薅秧人的身心得到放松,它不仅提高了薅秧农活的进度和质量,还让你充分享受劳动的愉悦。歌声久久回荡在山谷,给单调枯燥无味的农活平添了几分情趣。
在水田里薅秧常常会有小鱼或黄鳝等到处乱窜,特别是在一块水田薅秧快完的时候,包围圈越来越小,有小鱼和黄鳝四处乱窜,知青们轮起薅秧棒在水中追打黄鳝,打中后用蒿草树枝串起,收工后也就是一顿美食。
有些社员也在水田里帮着捉黄鳝,当地的农民不吃黄鳝,其主要是长期养成的生活习惯问题吧。有时在水田薅秧也会遇到蛇类,一次薅秧在稻田里就遇到一条蛇,那是一条一米多长不知名的蛇,李甘地的胆子特别大,他一把抓住蛇的七寸,整条蛇缠绕在他的手臂上,吐出长长的红信,显得非常狰狞,那情景真担心蛇把他咬着,但他毫无惧色,也不知他用什么方法把蛇弄死,随后把蛇皮剥下取出蛇胆,当时我是看的心惊肉跳,确实是很佩服他的胆量。
当天干完农活收工后回到知青住处,薅秧的最大收获就是薅秧时捉到的黄鳝,张夫子很会划黄鳝,随着他熟练的刀工,很快黄鳝变成了一段段鳝片,剖洗干净后拌上盐和辣椒,放上很少的一点油,加上山里采摘的花椒在锅中翻炒,顿时香气四溢。
随后几个知青围聚在一起,拿出农忙栽秧时农村供给的每人四两的包谷酒,每人拿碗倒上一点,推杯换盏,好不快活。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酒,不知道酒是一个什么味道,呡上一小口,嘴唇立刻发烫,嗓子眼儿火辣辣的,像着了火一般。酒喝到了胃里,整个胃里也像是一团火在燃烧,又呛又辣,咳嗽不已,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三,农忙的夏天
夏雨悄然而至,不知不觉又是栽红苕的季节。“小满栽苕一窝一瓢,夏至栽苕巾巾吊吊”,季节不饶人,为了赶农时季节,下雨天里戴上斗笠穿上蓑衣,在田间地头劳作。
男社员的农活主要是挖栽红苕的地垄,女社员则从红苕秧苗的育秧地里把红苕秧苗用剪刀剪下,并把红苕秧苗剪成三四叶片为一节,分撒在已挖好垒起的地垄上,随后按照一定的间距栽在地垄土里。
雨天栽下的红苕秧苗在雨水的滋润下,很快的就返青长出须根吐出嫩芽。在同一季节里,种包谷的农活也在同时进行。山区农村包谷红苕是主要食粮,所以种包谷的季节一点也不能耽误。
种包谷的农活相对简单一些,吆牛犁地,用锄头把土块打碎平整,随后用锄头轻轻挖出土窝,每个土窝里丢上三四粒包谷种子,撒上草木灰培土掩盖,再浇上一瓢水,很快包谷发芽长出嫩苗,一根根青葱翠绿柔嫩无比。随着时间的推移,火辣辣的盛夏时节到来了,这段时间正是对庄稼进行田间管理的时候。
一场雨下来,包谷地里杂草疯长,红苕也长出长长的藤蔓但杂草丛生,进行田间管理的主要农活就是除草。盛夏季节除草必须要在烈日当空的时候,这样清除地里杂草才会很快被太阳晒干晒死,否则,只要有一点露水滋润就会死灰复燃。
特别是正午时分骄阳似火,热辣辣的太阳炙烤在头上,脚下蒸腾着暑气,手中不停的挥舞着锄头,身上汗水不停的流淌,很快汗水就湿透衣衫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朦胧了眼睛,但手中的锄头还在不停地挥舞,因为你的除草进度慢下来,别人就都已走在前面了,给你留下的那几垄依然还是要你去完成。
很快稻田稻秧在夏日炎炎的季节里也要开始扬花了,必须赶在稻子扬花前夕,进行第二次的薅秧。这时的稻秧已经开始封行,稻秧叶片宽大的边缘已生出齿状,赤脚下到稻田里,裸露的小腿皮肤很容易被稻秧叶片划破流血,有时会钻心的疼痛。
在山区生产队的土地管理范围很宽广,从东河岸边一直到延绵到山顶九龙寨下,走路要近一个多小时。知青的房屋单家独户修建在半山腰,三间土坯房,其中两间住房一间厨房,特别是在农忙季节,清早月亮还未完全没去就要起床出工。
走过一道道湾翻过一道道坡,来到田间地头太阳还没有升起,夜晚月亮已经升上天空才扛着锄头收工,拿当地老乡的话来说“两头都摸黑”,近一个月时间不知道自家房前屋后的变化。
当地老乡劳动一天回家有婆娘儿女早已把饭菜煮好,热腾腾的饭菜端起就吃,虽然都是苦日子,但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而累的腰酸背痛精疲力尽的知青收工回到住所,还要自己淘红苕,和包谷面,洗菜生火做饭,等做好饭吃完饭后已经是很大一夜了。
有时生产队晚上还要召开社员大会,学习报刊杂志,生产队有关社员在山上拿着喇叭四处吆喝,只好提着马灯或打着火把上山来到生产队的工棚里学习。
那时山区农村没有电灯,只能点着煤油灯,在昏暗的灯光下学习,现在想起其精神可嘉。学习内容都是“两报一刊”。当念报纸文件的人已经念的口干舌燥,有的社员已经开始打起了呼噜,学习会也就自然而然结束散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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