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说的一切都可能是错的!
即使你赞同我的观点,
你的生活也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
除非——你采取了相应的行动。
(这是书先生的第388篇原创分享。2024年10月10日,于新加坡)
今天分享一个很好玩的事情。
我现在租的这个房子,房东提供了公共区域的清洁服务。每周一,一位马来西亚籍的女佣会来打扫客厅、厨房和公用卫生间。每次女佣过来的时候,我都会和她聊聊天,这次也不例外。
在聊天的过程中,我们提到了打开空调,她用的英文是"open the aircon"。我能听懂,但我知道打开空调不应该用"open",而应该用"turn on the aircon"。
于是我猜测,马来语里“开门”和“开空调”里的开应该是同一个词,而她在说英语时,脑子里先想的是马来语,然后翻译为英语时搞错了。
所以我问了一下她:“你们马来语里是不是开门和开空调是同一个词?”她回答说:“对的。”
所以,她在学英语的时候,受到了母语的影响,把“开门”“开空调”都翻译成了"open"。这让我想到,我们很多中国人在学英语的时候,也可能会把"turn on"说成"open"。
这个小插曲给了我两个启示。
第一,我们学英语或者学任何外语的时候,千万不要字对字地学,一定要学搭配。比如:
open the door (打开门)
turn on the aircon (打开空调)
“打开门窗”等使用"open",“打开电器”如空调、电视、电脑等使用"turn on"。
这种汉语里面是同一个词、但在英语里面不同情况要用不同的词的现象很常见。我们再来看一个典型的例子:
同样是参加,"参加会议"要用"attend a meeting",而参加组织或者活动"join an organization/activity"。二者不能互换。
说到 organization,我又想到我以前一位学生把国际组织"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误写为"international tissue"的事儿。这位学生显然是把"组织"的两个不同含义搞混了,organization 用于国际组织没有问题,但 tissue 是神经组织、肌肉组织那个组织。
英汉大词典的编撰者陆谷孙先生也举过一个例子:"My father has no culture"。他原本想表达“我父亲没有文化”,但这样翻译实际上变成了“我父亲没有教养”。"culture"在这里是指文化修养,而不是“文化知识”的意思。正确的翻译应该是 My father is illiterate/uneducated.(是文盲或者没有受过教育)
上面提到的错误都是字对字学习英语的结果,所以我们一定要避免。
第二个启示是,一个词和它所指事物的关系,往往用这个词最早出现的那种语言表示得最准确或最接近本质。
我们就拿"turn on the aircon"来说。为什么要用"turn on"?因为最早的电器都是在英语国家发明的,他们选择用"turn on"来表示电路的接通,"turn off"表示电路的断开,这种表达方式对电器来说是非常接近本质的。
而我们用“开”来翻译"turn on",用“关”来翻译"turn off",其实并没有完全体现出接触和断开的关系,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相反的解读。开门、开窗、开抽屉是断开接触变成开放状态,而关门、关窗、关抽屉是回到接触封闭的状态。
类似的还有一些统计学术语,比如“列联表”和“边际值”就是两个典型的例子。我相信很多学过统计学的朋友都会对这两个术语的含义表示过疑惑,因为这两个汉语术语太不透明了。
上图就是一个简单的列联表。实际上,列联表的英文是 Contingency Table ,它的原意就是条件表格。Contingency 就是条件的意思,作为统计学术语,它表示的就是表中的每个格子都是它对应的行和列两个条件下的观察值。比如 25,就是同时满足“类别A”和“组1”两个条件的个数或者其它值。
至于边际值,用英文就更好理解了。边际值的英文叫"marginal value"。"marginal"就是“边上的”,指的就是列联表最右边和最底下的那一列和那一行。因为在最边上,所以叫"marginal"。但翻译成“边际值”后,听起来就显得特别玄妙。
我是一直在读书的书先生,感谢你的阅读。
今天的推文里我分享了一位马来女佣给我的英语学习启示,我帮你总结一下:
1. 学外语一定不要字对字的学习,要学习搭配。
2. 当你觉得某个术语意思不好理解时,找到原文,可能更好理解。
你还有哪些字对字翻译产生错误的例子,欢迎在留言区分享。
下面就是今天文章内容有关的视频,也欢迎观看哦。
温馨提示:今天晚上我们一起来读一读这两天语言学界传得很火的文章:2024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之一Hinton在《当代语言学》演讲全文。
里面提到乔姆斯基耽搁了语言学界几十年。实际上,他耽搁的岂止是语言学,我们学英语如此痛苦,他的理论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他凭一己之力,把本应属于 probability 范畴的语言学研究硬生生掰成了 possibility 的游戏,让语言学习从本应关注用法 usage 的归纳推理过程拐到了关注语法 grammar 的演绎推理过程。
这个上世纪最著名的语言学家,也很有可能是语言学发展走过最大的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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