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期肺癌一线控制时间52个月,5年生存率超80%,这是什么神仙疗法?!
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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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2 18:30
中国
在靶向治疗出现之前,寡转移(Oligo-metastasis)只是一个概念。因为在传统化疗的作用下,肺癌的降期效果并不好,而且化疗带来的强烈副作用,往往让患者难以长期承受。至少在我接触的临床患者中,很少看到能够连续打6次化疗以上而身体没有明显亏损的患者。本来缩瘤效果就不好,即便坚持打完规定疗程的化疗,还有充足的体力接受手术的患者比例也相当低。上述情况在靶向治疗出现后,尤其是EGFR、ALK等强效靶向药得以开发后,得到了实质性的改变。即便是晚期肺癌,通过降期后手术,也可以展望长期生存。
文献分享
这是2022年12月发表在《科学报道》上的一项回顾性研究,来自中国台湾。研究纳入台湾单中心自2013年7月1日到2020年12月31日期间接诊的携带EGFR敏感突变的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
分期I-IIIA期或未接受靶向治疗的患者被排除在外。最终,纳入349名符合条件的患者,其中有55名患者在接受靶向治疗降期后针对肺部原发肿瘤开展积极外科手术切除。
分析显示,相比单纯靶向治疗组,额外的手术治疗大大提高了靶向药物的控制时间,并延长了总体生存。
中位无进展生存时间:不手术 vs 降期手术=12月 vs 46.2月,差异达到统计学意义中位总生存时间:不手术 vs 降期手术=35.5月 vs 未达到,差异达到统计学意义。即便在积极匹配两组患者临床基线后(PSM匹配),这样的差异依然存在且仍然可以达到统计学意义:中位无进展生存时间:未手术 vs 手术=9.8月 vs 52.0月中位总生存时间:未手术 vs 手术=30.6月 vs 未达到
写在最后
目前,我们都知道靶向治疗充分降期后如果具备手术条件,是可以争取手术切除的。因为靶向太精准,精准到只能杀灭那些携带靶点的敏感细胞,因此最终进入平台期并被剩下来的,就是比较顽固的耐药细胞株。
这时候如果还是继续靶向,最可能的一个情况,就是在继续用药几个月后发生进展,而到那时肿瘤已经播散开来,手术切除将变得毫无意义。但是,如果进入平台期后,适时机地开展降期后的手术切除,毫无疑问,这种情况下的手术,依然是姑息减瘤,只不过这种情况下的减瘤,是非常精准的、非常彻底地减除那些耐药的细胞株。
对于携带驱动基因的患者而言,靶向药能吃多久,决定了疾病能控制多久,而后者则直接关系到最终的生存时间。所以,如何延长靶向药控制时间,一直是一个非常吸引人的话题。在既往的研究中,有学者尝试让干预多样化,比如在传统的单纯奥希替尼靶向治疗中,引入化疗。从FLAURA到FLAURA2,这项额外举措让奥西替尼的控制时间增加了近10个月(18.9月→28.5月)。
这些方案确实有用,但相比手术拿掉耐药细胞株来说,还是有点不够看。在台湾这项研究中,单纯靶向一线控制时间10月上下,但是一旦加入手术,就延长到52月水平。在最长96个月的随访期内,截止末次随访,手术组的中位生存时间依然无法估算,5年总生存率超过80%!尽管出于单中心数据考虑,在较小的样本量情况下,可能有一些偏倚,但这么大的生存差异,绝不是单靠一个偏倚就能解释过去的。作为晚期降期后手术的问题,一方面限于患者筛选,一方面限于理念推广,目前在临床上还未大规模开展,这项研究已经是郑医生所及的最大样本的数据探讨。靶向耐药最传统的治疗手段,是找到耐药靶点,然后针对性的用药物去克服。真正的降维手段,是在充分降期的基础上,选择合适时机开展外科干预,从根本上移除潜在耐药细胞株,从而最大程度降低耐药风险,延长用药时间。不论是基于理论基础,还是实际体会,我从来都不怀疑充分筛选下的降期手术的有效性和合理性。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患者都有机会开展此种治疗,真正在临床工作中,在晚期肺癌患者群体,能够有机会实现这种治疗的患者,还是少数。拿前文来看,349例患者中,仅有55例接受降期手术,而这还是本身就携带强效靶点的EGFR敏感人群,占比15.7%。但是,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治疗机会,那该抓住机会还是要抓住的,毕竟如前文所言,一线控制52月、5年生存率超过80%,这种神仙数据放在EGFR突变患者,是想都不敢想的。更何况研究本身开展的时间较早,最早可追溯到2013年,而且研究中的单独靶向药一线控制时间仅仅10月左右,这意味着有相当部分患者采用的是一代靶向药的处理。而即便是最新的FLAURA2,在面对EGFR突变患者,采用最激进的奥希替尼联合化疗并维持的联合治疗方案,一线控制时间也不过28.5月,远差于该研究所描述的52月。所以我才说,有效降期,手术切除,这两步稳稳走下来,迎接的很可能是点石成金的美好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