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大家王东满》播音稿三

文摘   2024-08-02 00:00   山西  

《诗词大家王东满》播音稿三

作者   未   无

诵读   莺   子

编辑   林   枫


下面,播出《诗词大家王东满近作浅说》之三。

承 说 (上)

最近又读到这个老故事:苏东坡下得朝来,吃饱了饭,扪着肚子慢悠悠走着,问身边的几位侍女:你们且说说这里面是些什么东西?一婢说:“都是文章。”他不以为然。又一婢说:“滿腹都是机械。”他没吭声。轮到王朝云了,她说:“学士一肚皮不合时宜”。苏东坡捧腹大笑,深信还是朝云知己。


 如此不合时宜是天性还是修养?千年后的我,忍不住发此一问。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前者推动后者,后者助长前者,也是有的。是什么样人,骨子里原本如此,很难改变。苏大学土如此,诗人王东满先生未必不如此。或者他们原本就是同一队里社员:沉迷于风花雪月,不懂得趋炎附世,不但不准备改变,不求有所“进步”,还自我欣赏,或者只有“退步”是也。
 诗人在《八十抒怀》中云:“利名官禄去他娘”。我认为,这不仅是一种态度,直接是本性昭然,“退步”若揭了。“诌诗习画昭情性”呢?就不仅是一种选择,更是对本性的强化和固化了。当然,或者也是扩展吧。“丰神气韵独行者,何必营营私愿尝!”   读到此,我忍不住惊呼:好!这更是一种决绝,简直就是义无反顾,视之如归了。人性到此,诗性到此,品性到(此),你不一该点个赞吗?总而言,总归是要一条“退步”之路走到底啦!


 不过,诗人也不反思,接着又云“非是吾不爱利禄,诚然此躬厌曲弯。回首最谢胡扼我,否则艺苑多一贪。”读到这里,我不知道星星会怎样眨眼,月亮会不会将另半个脸也露出来望上一望,太阳总该不予吝啬,送上一束光吧。
 虽然因了天性不会“折腰事权贵”,快到嘴边的肥肉以流落告终。根本原因呢?还是爱羽毛胜于爱生命,放不下底线,也就只能固守于此岸了。


 不过,好在诗人对此流落不仅不悔,反而庆幸,足以说明诗人已挣脱笼头,走向天高海阔的自由天地。从此“ 日课习书艺,重温童子功。厌听悲容鬓,乐咏赋秋风。泼墨师前圣,挥毫抒寸衷。诗翁杖栋笔,墨叟驭骧龙。”  此不真真快慰人意哉!
 由此可见,此次受扼,对就成其文学,尤其是成就其诗词,以至成就其人生,都未必不是“因祸得福”。否则怎么会“诗翁聊饮清泉醉,野鹤徜徉松径来。解悟劳人尘梦若,浣心台上脱凡胎”呢?


 写到这里,本应顺流而下,放笔直写,忽然又想对官场的得意与失意以至失落多说几句。我在前两年写得《重读〈李白与杜甫〉》,对此无聊有景之事就触及过。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获罪全家以至九族遭殃。在李白与杜甫那样的时代,再有本事的人也不大可做得马云大老板,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全民选举中当上美国总统。最好的选择,或者说最好的人生之路,就是按照科举制度读书做官。所以,一旦金榜题名,就是一夜暴贵,一夜暴富,那可是比洞房花烛夜还要美得事。所以,以此为题材写诗作文者也就大有人在。李白在得意和失意两方表现都尤其突出,落差巨大,出言无状,写出诗来也就特别惊心动魄。其实官场升高降低、高升下放和没门,未必是对才华的考试和衡量。才华,也要看你主要是那方面才华。如果连弯腰系鞋带的能力都欠缺,多数时候官运都好不到那里去。况且,李白才华盖世,那是诗才,古今中外天上下地下无人并列的诗才,翘腿仰靴的能力也不错,但这都不是官场长项。更何况,李白经历了唐玄宗和唐肃宗两朝。即使唐玄宗时代也是一个最富于戏剧性的时代,唐玄宗也是一个最富于戏剧性的皇帝。也可以说前后是两个唐玄宗。他早期是一个励精图治的英主,而晚期又是一个昏庸腐败的昏君。与“前期”相遇,或者还好;高兴到“后期”,像李白这样既奇又怪的智商,不倒霉才怪呢。再进一步想想,再向上推一千多年,《赵氏孤儿》的赵盾,本事可不小,权力几乎不在晋灵公之下,还不是让全家上下三百余口陪葬了。为此,我还是忍不要问,一个绝世天才,还比不过一个小爬虫,是时代的高尚吗?想明白了,也就犯不着得意忘形和失意沮丧了。比起智商来,我们的东满主席可比李白高多了。受扼不过少一贪,因扼才又龙入海。


 然而,作为过来人和醒来人,看到挣脱羁绊的诗人如此潇洒而超凡出尘,有几分羡慕,同时对其中神伤,也有几分黯然。我甚至想说,腰也未必不是让弯的,弯腰系鞋带也是“日课”,无此“日课”,走路便不方便。人生也同此理。当年也有友人对我说过:以你的才华能力,如果会巴结,会送礼,前途无量啊。有多大的无量我不知道,但让自己去做这两件事,总有点处女被沾污的感觉。我进而想,针对这人世,更为两难的是:挺腰而清,弯腰而浊,竟成常规下的常态,甚至法则。而且是历来如此,从未改变。由此,我更想大声一问,或者再问:何也?何以?!
 有人说,少时豪饮千杯佳酿不见味,耄耋浅尝一瓢清泉人自醉。无他,人生百味舌中留,转眼白发已是杯中仙。岁月与心态本来就捆绑在一起,人生怎会不受岁月的影响呢?我们经常可见流水留下沟痕,滴水穿击石坑,其实都是岁月的杰作,只是石头暂时没有开口说话罢了。还有人说,孔夫子的五十而知天命,是知客观时间;六十而耳顺,是知主观时间;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是主客观合一。八十呢?他没有说,不过由这首诗可以从中感觉到:八十应该是天命从我,我与天同,放下一切,天广地阔。开心欢乐玉树康,天意地意管他娘,写诗作画怡性情,天运自来国运强,小酒自饮两三杯,欢庆时节任尔觞,三江四海均以我,行者无疆如愿尝!


 我在《读书小语·自序》中写过这样几句话:有朋友问,你改来改去,追求的是什么?答曰:一是味;二是开心。只要读者觉得我的文字有味,可以把心放开,此愿足矣。读了《八十抒怀》,我才感到,这在我还是一种追求,而诗人王东满先生已达及峰巅。他的心胸是那样开阔,他的文采是那样丰颖,他的诗味是那样悠长,优游不迫,沉着痛快,散发着清新之气,充溢着芬芳之味,肆逸着神韵之美妙。他经常将新作以微信传我。无论什么题材,他都能举重若轻,下笔精彩,境界自高。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苏东坡先生给出的答案是:“诗人雕刻闲草木,搜抉肝肾神应哭。不如默颂千万首,左抽右取谈笑足。” 非此,如若是天才,另当别论。

未无五润
未无五润者,五行皆润也。有朋友说你不可以润天润地润人润空润命吗?答曰随你如何,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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