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刊载于《远望》2022年10-12月号（总409-411期）。作者是青年战略研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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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2022）年9月1日，台湾企业联华电子前董事长曹兴诚在立法院举行“恢复中华／民国／台湾／国籍”国际记者会，宣布将以10亿元台币资助两项旨在“加强台湾防卫”的行动计划。由于曹兴诚此举“抗／中保台”立场鲜明，所涉金流庞大，记者会一时激起台湾社会对“全民防卫”的讨论。
这笔资助的预期目标有二：第一，金援民防团体黑熊学院在3年内培养出三百万名协助“区域防卫”的“黑熊勇士”。第二，襄助台独政论家、“前哨预测”创办人范畴开展“保乡神射－台湾反入侵实弹神射手训练项目”，尽快训练出至少三十万名的“保乡神射”。同时，曹兴诚还在会上呼吁台湾军方、警方、各县市政府等各级官方单位和民防团体相互协调、通力合作，以实现“加强台湾的防卫力量，宣示全民皆兵、抵抗侵略的决心”。1
曹兴诚金援的两项计划其实只是当前岛内“全民防卫”的发展节点，而不是开端。事实上，在此之前岛内已存在不少以“全民防卫”为组织目标的民防团体。其创立与维持，靠的不是曹兴诚这类大资本家的援助，而是全岛“绿”化的社会基础。最典型的黑熊学院成立于2021年12月，今年6月28日发起面向台民的“民间防卫训练计划”募款项目后迅速筹得两百万台币。8月美国众议院议长裴洛西访台及大陆环台军演过后，该计划又涌进超过一百万台币的小额捐款。截至11月10日，黑熊学院仅通过“民间防卫训练计划”已募得四百七十九余万台币。由此可见，以“抗/中保/台”为核心的“全民防卫”意识正在转变为“新台湾共识”，台湾社会俨然是民防团体的孵化器。
9月6日，台湾双十“国庆”筹备委员会公布今年的“国庆”主题为“守土卫国，你我同行”，委员会秘书长陈宗彦强调，这就是“在台湾这块土地上两千三百多万人的共识与目标”2。双十节当日，蔡英文以“给世界一个更好的台湾—坚韧之岛‧韧性国家”为题发表演说，高呼：“我们必须凝聚民心士气，强化全民的防卫意识。‘守土卫国’，从来都不只是军人的事；每一位国民，都是国家的守护者。这段时间，我看到许多朋友，有年轻的爸妈、有上了年纪的阿公阿嬷，也有许多没有服役经验的学生。他们不分年龄、性别，自发性参加民间的课程，学习社区防卫、紧急照护、以及信息辨识。这正是，‘守土卫国，你我同行’的最佳诠释。”由此可见，“全民防卫”不是一小撮台/独激进分子关起门来过家家，也不是曹兴诚的痴心妄想，而是台湾官民齐心的共同目标和台当局未来政策的着眼点——既有民意基础，又得官方支持。
眼见“全民防卫”势头正兴，岛内“以/武拒/统”风气渐盛，如果两岸中国人错判台湾“全民防卫”的危害性，进而将会低估两岸统一和治理台湾的代价。以此为出发点，本系列文章尝试从“全民防卫”的词汇意义与发展潜力谈起，阐述一个真实的“全民防卫下的台湾”。
图一、2022年台湾双十“国庆”大典的主题是“守土卫国，你我同行”，而大典“国军联合乐队”的表演主题是“军民同心，保疆卫土”。
尽管“全民防卫”是当前台湾社会重要的政治现象，这个词汇对一大批曾接受过“台独教育”的“天然独”而言，却远非新鲜事。
2000年公布的台湾《国防法》第3条指出，“中华民国之国防，为全民国防，包含国防军事、全民防卫、执行灾害防救及与国防有关之政治、社会、经济、心理、科技等直接、间接有助于达成国防目的之事务。”而所谓的“全民防卫”，即“总统为因应国防需要，得依宪法发布紧急命令，规定动员事项，实施全国动员或局部动员。”4根据该法第29条5规定，另于2001年公布《全民防卫动员准备法》，以第14条规定直辖市及县（市）政府应将“全民国防”纳入施政项目，又在2005年公布《全民国防教育法》明确各级机关推动全民国防教育的权利义务。同年，台教育部发布《普通高级中学课程暂行纲要》，自95学年度6开始将课程“学生军训”更名为“国防通识”；三年后修订《纲要》，将“国防通识”再更名为“全民国防教育”，自99学年度7开始在台湾各高中、职全面推行旨在“增进全民防卫国家意识、健全国防发展，确保国家安全”8的教育课程。
因此，自2010年8月起算，“全民国防教育”课程至2022年底已荼毒了12届曾就读高中、职一年级的台湾学生。根据行政院公布的“中等教育阶段毕业生升学率”9和“高级中等学校校别概况”10，这批台生至少有两百一十六万人11，约占当前台湾总人口数的1/10。2010年就读高中、职一年级的学生大多在1993-1994年出生，同时也经历李登辉任台湾“总统”期间推动的台/独教育改革。也就是说，这批台湾青年于“九年国民基本教育”中，先在前六年（小学阶段）被灌输“我是台湾人”，后三年（国中阶段）被引导着认识“属于世界的台湾”和“对立于台湾的中国”。选择继续升学的台青12，又在高中、职阶段遭遇“全民国防教育”，认识到危及“国家安全”，需要“全民防卫”的两岸情势，并从课本呈现的几次台湾战争经验里学到坚定作战意志，军民共同抗敌的重要性。因此，虽然“全民国防教育”具体到台湾各所高中、职的培养方案里，只是一堂每周两小时的学年课，却在九年乃至十二年“台独教育”毒害台湾学子的基础上，有效强化了“天然独”脑中“海峡两岸，一边一国”的错误认知，进而植入了“同岛一命”、“抗／中保台”的种子。
10.参见：https://depart.moe.edu.tw/ed4500/News.aspx?n=5A930C32CC6C3818&sms=91B3AAE8C6388B96
11.将102学年度起历年“高级中等学校校别概况”中的“上学期毕业生数”乘上该年升学率后加总，得2,168,897人。
12.自2014年起，台湾开始实施十二年国民基本教育，将高中、高职、五专之前三年纳入国民基本教育，“全民国防教育”遂成为新一届台湾学子的必经之路。
对这两百一十六万台湾青年来说，“全民国防”和“全民防卫”不是去年12月底成立“全民防卫动员署”或今年4月台当局发布《全民国防手册》时才跃入眼帘的新鲜事，不是“一小撮台独”为维持两岸分裂、分治现状的奇思妙想，而是他们在16岁就被灌输的“守土卫国”总体方针。且不论台青究竟愿意投入多少成本在维护、提升台湾的“国家安全”与“社会韧性”13，但是，当他们体会到“国家安全”遭遇重大威胁时，“军民一体﹐团结一致”的“全民防卫”就是他们不假思索的答案——既是道德正确，也是唯一办法。
既然台独教育和岛内舆论已让台青深信对“国家安全”造成巨大威胁的是海峡对岸的“中国”，那么，在一大批台青看来，即便全民防卫动员署和《全民国防手册》都没有具体指出“全民防卫”所防的敌人是谁，但该署成立和《手册》发行的目的不言自明——除了“抗／中保/台”，再无他者。而当今年双十“国庆”大典上蔡英文高倡“守土卫国，你我同行”，台青立即听懂了这声狗哨。进而，他们不约而同地开始学习乌克兰抵抗俄国“入侵”的经验，积极投入民防团体开设的课程，为“抗/中保/台”乃至“以/武拒/统”预做准备。此即来自台湾社会内部，由台当局自上而下引导，促使民间武装力量组织起来的意识形态动力。
一支武装力量究竟能发展成多大规模的组织，造成多大程度的杀伤，首先取决于士气和军事组织度。根据中国共产党的经验，以政治目标建设、改造武装力量，使之响应特定政治口号的号召，遵从特定政治集团的领导，既能实现有效的军事指挥机制，也能使军队各单元都能根据共同的政治目标自主研判形势、设计战法、开展行动。这种能有效巩固、提升士气与军事组织度的做法，即所谓“政治建军”。
“政治建军”作为毛泽东建军思想的精随，其所解决的问题，是武装力量的凝聚力、主动性和指挥链的问题。因为“政治建军”既能以一个明确的政治目标为“磁铁”，使全军上下为了共同理念而奋勇作战；又能以该目标为“绳索”，从最高领导层连通到最底层的战斗人员，形成一条清晰而强韧的指挥链，还可使不同部队彼此之间主动协调配合，而无“保全实力、牺牲友军”的私心。于是，“政治建军”得以彻底实现“党指挥枪”，也能有效杜绝中共军队在混乱的战场环境中发生军阀化、畏战避战、弃守潜逃、叛变投敌的可能性。
“全民防卫”作为一声让台青“听得懂”，进而“动起来”的狗哨，之所以能逐渐凝聚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台湾民间武装力量，凭借的也是“政治建军”的逻辑。如前所述，现在岛内至少有两百一十六万年轻人能听懂“全民防卫”隐含的政治目标——“抗／中保台”，这些青年受台独教育的长年毒化，误将“海峡两岸，一边一国”视为天经地义、无庸置疑的客观事实与神圣真理，又错把“中国”视为台湾“国家安全”的最大威胁，因此格外容易受民团培训和岛内舆论的进一步引导，积极设想自己在“共军犯台”和“中国殖民统治台湾”期间如何自我定位，如何为“抗中保台”做贡献。一旦这些台湾“觉醒青年”决心为“抗中保台”做贡献，并积极投身民防团体所开设的各式课程，接受激进台独份子的思想改造、知识传授与技能训练，逐渐成为有别于一般民众的“抗中骨干”时，一支以“抗中保台”为圣战使命，具备高度行动自觉、战斗意志与军事组织度的武装力量将逐渐成形。
由于台湾民间武装力量具备政治性、暴力性、极端性等特征，实际上与极端主义宗教团体几无差异。其中积极准备“以武拒／统”，形同“激进台独原教旨主义者”的台湾青年，将不断试图以各种暴力手段提高两岸统一与治理台湾的代价。因为“抗／中保台”对他们而言，本就不是基于经济利益的理性选择，而是体现民主价值的政治信仰。可以想见，这支藏匿于各个县市、每家每户的民间武装力量，不仅会在“共／军犯／台”期间以台湾正规军为掩体，对解放军发起奇袭，也会在“中／国殖／民统／治台湾”期间伺机而动，掀起孤狼恐袭、暴力不合作、颜色革命，大大提高中国内部的不稳定性。在两岸悬殊的总军事力量对比下，两岸统一后台湾民间武装力量的目标或许不是恢复两岸的分裂、分治，也不是台湾独立。但他们相信，坚持“同岛一命”、“抗／中保台”，至少可以使台湾成为一个“中／国侵／略者”得到了却治不好的难题，就像一大块吃进嘴里，却嚼不动、咽不下的黄糕，最终把邪恶贪婪的“侵略者”噎死，为“正义的”民主阵营做出伟大贡献。
自2021年1月拜登就任美国总统以来，美国先后对台军售8次，总金额达28.87亿美元。单2022年就有7次，是1979年中美建交以来一年内次数最多者。值得注意的是，作为2021年拜登政府上台后第一项对台军售案的M109自走炮，于今年5月被美方取消。于是，尽管美国近两年对台军售案次数之多，数额之大，美方却再没有向台湾提供任何大型武器平台15。此举充分显示美国主要设想、支持的台军接敌场景已不再是导弹对轰、飞机对战、滩头歼敌，而是巷战、楼道战、城镇战中的短兵相接。
甫于12月23日由拜登签署生效的《2023财年国防授权法》（National Defense Authorization Act for Fiscal Year 2023, NDAA）采纳参议院外委会先前通过的《台湾政策法案》（Taiwan Policy Act）部分条文，计划在未来5年内依“外国军事融资”最多可向台湾提供100亿美元“无偿援助”。此外，《2023财年国防授权法》还赋予台湾“主要非北约盟友”（major non-NATO allies）资格，授权美国政府为台湾打造“区域应变军备库”（regional contingency stockpile），并以“国会意见”建议白宫邀请台湾参加2024年环太平洋军演。《2023财年国防授权法》涉及台湾的部分超过50页之多，援助台湾的计划之详细，充分展现美国对短期内“豪猪化”台湾以实现“毁／台制／中”的重视度与急迫性。
对于美方提升台湾“抗／中拒／统”能力的言行，台当局不仅摆出兴奋且欢迎的嘴脸，甚至不惜将台湾全岛綑上炸药，也要与美共同将“全民防卫”进行到底。12月28日，美国宣布军售火山车载布雷系统与相关设备时，台国防部表示感谢并称其有助于提升台军所谓“不对称作战能力”16。台外交部则“感谢美国政府持续依据《台湾关系法》及‘六项保证’，落实对台湾的安全承诺。17”
火山车载布雷系统作为美国“豪猪化”台湾的具体措施，其运作方法是以军用工程车将地雷发射、散布到指定范围。战时大规模布撒后，不仅将无可避免地造成日后台民误触地雷而致死伤，也必将导致两岸统一后台湾各地仍残留大量未爆地雷。可见，当“以／武拒／统”成为美国和台当局的共同期望，又得到一大批台湾青年的支持和参与，未来台湾毁于兵燹几无可避；美国为图世界霸权地位的稳固，将在“毁台制／中”战略的指导下持续为“全民防卫”输血赋能。如不设想合适、有效的应对方法，恐将导致两岸统一与战后治理期间大量非必要死伤，以及中国国家力量的严重损耗。
另外，除了台面上的对台军售或在台驻军，尤须留意美国可能为“全民防卫”提供的其他协助。举例言之，依据《台湾关系法》于1979年成立的美国在台协会（American Institute in Taiwan, AIT），曾在2018年花费11.6亿台币购买台北市天母区基地面积约302.5坪18的预售建案，并于2020年建成一栋地上12层、地下3层，建物面积约1,643坪19的建筑。尽管AIT对外宣称该栋楼作为员工宿舍使用，仍不应排除改作台湾民间武装力量的指挥中心、藏匿点、训练所或补给站之可能性。
图四、搭载火山车载布雷系统的M977重型机动战术卡车具备机动性高、布撒面广、作业人员少、作业速度快等特色，可以在行进间朝距离卡车25-60米范围内布撒地雷。圆圈内六个小点为刚从卡车发射到半空的地雷。
岛内现存三大黑帮势力中，由于四海帮与竹联帮自1960年代创立起，历届帮主和绝大多数老一批帮众都是外省人，因而被称为“外省帮”。然而，随着外省籍帮主与帮众不断凋零，本省人与“天然／独”帮众持续加入，“外省帮”与“本省帮”的区分如今已不具备任何实质意义。换言之，随着台湾社会中可能具备“中国认同”的外省一、二代逐渐被台独教育造出的“天然／独”世代换血，台湾黑帮也无可避免地集体“绿”化，实际上转变为“属于台湾，认同台湾”的暴力组织。因此，我们不应期待所谓的传统“外省帮”在两岸统一与战后治理期间发挥平乱维稳的积极作用，尤须注意台湾黑帮对“抗／中保／台”、“以／武拒／统”发挥的助推作用。
根据台湾行政院内政部警政署统计，自2016年5月蔡英文就职到2022年1２月，全台一共查获枪械10,811枝，弹药326,512颗；非法制造、贩卖、转让、出租或出借制式或非制式具有杀伤力之各式枪砲的案件发生数，共计20,783件21。台湾社会黑枪流窜、火力惊人，仅2021年就发生百起枪击案件，平均3.65天就发生一起22。事实上，台湾警方破获的枪械和岛内频发枪击案件多半与黑帮械斗和帮派内鬨有关，这些乱象与台湾黑帮习于用枪、拥枪自重脱不开关系。
虽然岛内的民防团体皆以“全民防卫”为组织目标，但这些团体提供的培训项目各有侧重。既有“黑熊学院”这种以传授民防与战备知识为主，兼授防灾应变与战伤救护的团体，也有如“台湾民团协会”、“台湾铁杉民防协会”、“极光训练（Polar Light）”等专注于培养体能、格斗、战术射击等实战能力的团体。尽管后一类民团在岛内开设的射击课程中，都用火力远小于真枪的软气枪（airsoft gun）进行教学，但基于以下两点，我们不应小看这类训练带来的恶果。第一，经常性射击训练将使参与其中的台湾青年熟练用枪、敢于用枪。当他们在民防团体的培训中坚定“抗／中保／台”、“以／武拒／统”的决心，他们自会在获得真枪时快速克服其与空气软枪的使用差异，只为尽快投入战场对抗“共／军”。第二，岛内模型枪购买渠道公开而众多，这类枪枝制作精良、拟真度高，仅须替换撞针、枪管、子弹即可逼近真枪之杀伤力。台湾民间自改而具有真枪杀伤力的改造模型枪泛滥成灾，台湾黑帮持有的非制式枪械，绝大多数都由具备改枪知识的帮众在各个“民间兵工厂”加工而成。未来几年，无论美国等西方国家是否贩卖大量单兵作战武器23给台湾，把台湾打造成“区域应变军备库”，由“全民防卫”发展而成的台湾民间武装力量又能否从中获取充足武器与弹药，基于台湾黑帮早已集体“绿”化的事实及其具备枪械存量与用枪传统，我们都不应轻忽“抗／中拒／统”力量的杀伤力。
视频下方信息栏里，“极光训练（Polar Light）”更指出：“其实单就‘射击单项技术’上Airsoft是非常理想的前置训练工具，特别以GBB系统25能提供一定程度的机械操作模拟（外型、操作、板机扣压、复进等等），每一发远低于1元的成本，即可达成经济实惠及方便使用的训练目的。”
作为一声能呼唤两百一十六万台青“抗／中保／台”、“以／武拒／统”的狗哨，“全民防卫”不应该被视为“一小撮台独”背离民心的政治口号，而该被理解为一场自上而下、官民齐心的社会运动。这场社会运动以台湾青年为主力，以“一边／一国”为认知基础，以“民主价值”为信仰，以“同岛一命”、“抗／中保／台”为目标。无论是吹响狗哨的台当局或参与这场运动的台民，为了实现“抗中保台”甚至不惜“以／武拒／统”、与美合谋，积极“豪猪化”台湾，构筑岛内抗中拒统武装力量。
或许有人会质疑：“纵使‘两百一十六万台青’积极参与‘全民防卫’，难道都会转变成‘台湾民间武装力量’吗？”并认为上文所述有危言耸听之嫌，“全民防卫”和“台湾民间武装力量”远没有那么吓人。殷鉴不远，我们回顾香港2019年“反修例”运动便可说明形势之险峻。当时香港社会存在着大量“和理非”和少量“勇武派”，两者的政治目标相同，只是策略有所不同。“和理非”构成“勇武派”的掩护与后盾，“勇武派”则为“和理非”的利刃与前锋。当“勇武派”处境不利、需要驰援，“和理非”将会团结起来给“勇武派”制造生存与发展的条件；当“和理非”继续斗争的势能有所减低，勇武派自然会主动挑起事端、制造流血，鼓动港人“勇敢反抗”。“和理非”与“勇武派”之间相互加持、分进合击的关系，正是两百一十六万台青与其中“激进台／独原教旨主义者”的关系。试想，两岸统一与战后治理期间，北京将面临规模远超香港的台湾“和理非”与“勇武派”，并且，这些台湾“勇武派”早已历经了长时间的专业战斗训练，势必构成两岸统一、心灵契合的重大阻碍。
回看历史，香港2019年的经验教训犹未远也。作为总人口数是香港３倍的台湾，眼下正风起云涌地推进着“全民防卫”这场社会运动，其将对两岸统一与国家复兴造成的负面影响，恐怕远超多数中国人的想象。是故，笔者愿以此系列文，向两岸中国人高喊一声“狼来了”，衷心期盼引起国人的关注与重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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