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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 ）
江苏无锡
文丨何仁军
人生过场
当我看到琼瑶在她的遗言中这样说：“当雪花开始纷纷飘落，我的心里轻轻地唱着歌，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生命里的雪季没有错过，这趟旅程走来辛苦颠簸，且喜也有各种精彩相伴。经过了山路崎岖不平，挨过了水路的骇浪风波，留下了……留下了，我那些字字句句的著作，是我今生为爱燃烧的热火。”当时，看到这些话语时，我心里突然疼痛起来。她的话让我想起母亲，以至我每当看到雪花飘落时，便会潸然泪下。
这份心情，并非源于雪花纷飞带来的苍茫，而是源于母亲的离开，让我内心感到一片荒芜。曾几何时，母亲在世时，她的气息似乎无时无刻不萦绕在我的生活中，让我几乎忘记了生命中的一切美好，如山花野草般自然天成地生长，其实都源于母亲的默默付出。于是，我试图把母亲比作大地，但仔细一想，这并不准确。即便是人生如山花野草，若没有阳光雨露的滋养，也无法茁壮成长。然而，母亲的伟大，却远非大地所能比拟。
雪花，这个自然界中纯洁而短暂的精灵，似乎总能触动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每当冬日的寒风携带着片片雪花飘落，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母亲。她的离去，如同冬日里最冷冽的一阵风，吹散了我心中的温暖，留下一片荒芜。母亲，那个曾经用无尽的爱与关怀包裹我的人，就这样在雪花纷飞的季节里，静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的离开，让我深刻体会到生命的脆弱与无常，也让我开始反思，我们究竟是如何在不经意间，忽略了那些最珍贵的陪伴与呵护。
琼瑶女士选择在自己生命的“雪季”结束时，以一种优雅而从容的姿态告别这个世界。她的内心充满了对生命的热爱与对死亡的坦然。她用文字记录下自己的心声，那份对爱的执着追求，即便是面对生命的终点，也未曾改变。她的离开，或许正如她所言，是“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是对生命旅程的一种圆满总结。
在她的世界里，爱与创作是她一生的主题。那些字字句句的著作，是她为爱燃烧的热火，照亮了无数读者的心灵。这正如古人所言：“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生命的终点，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开始，它以一种独特而深刻的方式，丰富了我们对生命意义的理解。相比之下，我的母亲的离开，却显得更为沉重与凄凉。年迈的疾病、孤寂的生活，以及儿女因忙碌而少有的陪伴，构成了她晚年生活的底色。每当想到这些，我的心便如刀割般疼痛。
作为子女，我们总以为给予物质上的满足便是尽孝，却忽略了情感上的陪伴与精神上的慰藉。母亲的离开，让我深刻意识到，真正的孝顺，不仅仅是物质上的供养，更是心灵上的沟通与理解，是那份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给予亲人温暖与力量的陪伴。这正如苏格拉底所说：“未经审视的生活不值得过。”我们在追求物质的同时，往往忽略了精神层面的需求，而真正的幸福，往往来源于内心的满足与和谐。
将母亲比作大地，似乎仍不足以表达她的伟大。大地虽能滋养万物，却无法像母亲那样，用无尽的爱与耐心，呵护我们成长，教会我们如何去爱，如何去生活。母亲的爱，如同阳光雨露，滋养着我们的心灵，让我们在人生的道路上，即使遭遇风雨，也能勇敢前行。她的离开，让我意识到，生命中那些看似平凡的日子，因为有了母亲的陪伴，才变得如此珍贵与难忘。这正如泰戈尔所言：“天空虽无痕迹，鸟儿却已飞过。”母亲的爱，虽然无声无息，却在我们心中留下了永恒的印记。然而，她带着我走进她的世界，我却未能完全走进她的内心，这亦如春风一夜，虽温暖却稍纵即逝，留下的是无尽的思念与遗憾。
琼瑶女士的离开，让很多人惋惜不已。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她或许是去寻找另一种幸福，并以一种近乎完美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留给世人的是无尽的怀念与敬仰。而我的母亲，虽然她的离开充满了无奈与凄凉，但我相信，在另一个世界，她一定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宁静与幸福。她们，都以各自的方式，诠释了生命的价值与意义，教会了我们如何去面对生死，如何去珍惜当下。
人生如梦，转瞬即逝。多年以后，或许我们会偶尔被人想起，或许根本就没有人记住，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曾经活过，爱过，被爱过，这就足够了。人生过场，不过是一场盛大的演出，我们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主角，用自己的方式，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故事。而当“曲终人散”，留下的，应该是对生命的敬畏，对爱的永恒追求。这正如庄子所言：“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生命虽然短暂，但我们的精神与爱，应该穿越时空，如花开两头，各表一枝。这或许便是生命本应的遵循轨迹。
作者简介：何仁军，笔名，达墨。现就职于无锡市政府机关。出版《围城之外》《@37℃女人》《冬至未至》《青春无尘》《台北潜伏》《苍天未央》等多部长篇小说。获新中国50周年全国优秀影片影评征文比赛（军队组）二等奖；浙江“志摩故里奖”第一届现实题材网络文学征文大赛长篇小说优秀奖；第五届中国“志愿文学”征文大赛（散文）优秀奖；第四届海峡两岸青年网络文学大赛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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