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巴黎奥运会各项比赛如火似荼,央视转播镜头中经常出现我们曾去过的埃菲尔铁塔、凯旋门、罗浮宫等地标性建筑……
触景生情,这令我想起12年前在巴黎经历的那惊魂一宿:子夜时分,老伴摔倒在巴黎某酒店……
出外旅游,特别是出国旅游,人生地不熟,最重要的是安全,最害怕的自然是意外生病和受伤。
如果意外受伤,不但自己痛苦 ,还可能拖累团队。
因此签订旅游合同时,一定要购买包括人身安全险在内的各种保险。
万一出险,要及时注意收集、保存相关证据,依法维权,使损失降到最低点。
12年前,我们在巴黎某酒店就经历了惊魂一宿,好在最终有惊无险。
巴黎酒店子夜惊魂
2012年12月底,我陪老伴与几名老同事联袂跟团游欧洲,子夜时分,她在巴黎某酒店因地滑摔了一跤,不得不用救护车送往当地医院诊治,万幸最终有惊无险。
但回想那惊魂一宿,至今仍心有余悸。
这是游法国的第三天,我们旅游团结束夜游蒙马特高地后,10多名艺术鉴赏水平较高的团友前往“红磨坊”观赏当地传统歌舞,演出结束后由地陪负责接回酒店。
在蒙马特高地观巴黎夜景
我们几个中老年团友跟着全程导游小檀,回到巴黎郊区的SAPHlR(蓝宝石)酒店休息。
SAPHlR(蓝宝石)酒店
这家酒店名义上是在巴黎郊区,汽车却足足开了1个多小时,到酒店已接近当地时间零时了。
虽说是三星级酒店,档次和设施仅相当于国内的快捷酒店。
进酒店房间后,我抓紧为照相机和手机充电,老伴则进卫生间盥洗。
10来分钟后,从浴室里先是传来一声闷响,随之是一声“啊呀”!
我冲过去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因地面湿滑,老伴已仰面跌倒在卫生间地上。
我赶紧扶着她挪到床上,打了导游小檀的电话,不到5分钟,他就迅即赶了过来。
老伴身上虽然没见明显外伤,但她说腰、背、腿都很疼痛,头也有点晕。
我听了非常着急:万一骨折或者头部和内脏受伤,身处异国他乡,语言又不通,这可真是件要命的事。
就算无甚大碍,但此时游程尚末过半,也得让医生排除危险后,方能决定后续几天的游程。
我又进卫生间仔细观察,发现里面不像国内酒店浴室有防滑垫和提示语,酒店方明显存在服务瑕疵。
浴室地面没有防滑垫
我让檀导游通知酒店方,马上派人过来协助处理善后。
几分钟后,40多岁的大堂主管维克多匆匆赶到我们房间。
他先问了我老伴感觉,又看了摔跤现场,然后对我说:“客房属于客人私密空间,酒店方没有负责安全的义务。”
檀导翻译后,问我有什么想说的?
我说,现在不是争论该谁负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叫救护车把人送到医院诊治,并作进一步检查。
维克多马上让总台打电话叫救护车。
为维护我们的合法权益,乘等救护车的空隙,我打开从不离身的数码采访笔,通过导游告诉维克多,我需要在录音状态下,与他协商处理方案。
我需要他确认三项事实,他的确认将作为我们后续维权的证据。
首先我老伴是在蓝宝石酒店客房卫生间内因地面湿滑摔跤的。
其次酒店卫生间没有配置防滑垫等类似设施。
再次卫生间内没有任何文字、特别是没有中文“湿滑防跌摔”的警示提示。
维克多对着数码采访笔爽快地确认了这三点。
我对檀导说,法国是法治严谨的国家,不是在蛮荒国度。
我们有这个录音作证据,酒店肯定需要承担相应责任。
此时救护车已到酒店,3名身高马大的男医护人员进了房间,二人分别扛着折叠担架、轮椅,另一人背着一只双肩包似的医疗器械箱。
进了房间,一名医生去看了下摔跤现场,另一名医生检查我老伴外伤,又向她简单询问摔跤过程和自我感觉。
然后从背包中拿出医疗器械,先量血压、测心速,最后叽里咕噜地对我说了几句话。
檀导说,医生认为,虽然没发现明显外伤,但还是建议到就近医院作进一步检查。
老伴不愿意深更半夜去异国医院,我则坚持必须去医院彻底检查一下。
这既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团队后续活动负责。
在我和檀导合力劝说下,老伴终于同意去医院。
老伴说自己可以慢慢挪步坐电梯下楼,被法国医生一口拒绝。
他们让她坐上轮椅,还系上安全带,推着进了电梯,然后上了停在楼下的救护车。
巴黎的救护车与国内白色涂装不同,通体是黄色的。
老伴躺上救护车担架,医生又为她细心地拴上安全带。
檀导很纠结,这里还有30多名团友需他照应。
但他如果不陪我们去医院,我们就变成聋子和哑巴了。
诊治结束后,我们还可能变成回不了酒店的"傻子"。
万一我们再出了什么事,他也承担不起责任。
考虑再三,他还是硬着头皮也上了救护车。
好在救护车不到10分钟就到了医院。
这是家私营医院,规模与国内的街道卫生院相类似,救护车医生把病人送到就走了。
也许是时值午夜的缘故,医院里只有10来名医护人员,五六名医生都是女的,几个护士倒都是男的。
病人也不多,只有一个醉酒摔破头的中年男子在缝针,一位60多岁的胖大婶躺在观察床上……
医生一下子给老伴开出好几个检查单:头部CT排除颅内出血,X光胸片判断肋骨是否骨折,化验小便排除肾挫伤,内科检查排除腹腔内出血,前后花了1个多小时……
最终获得了“只有表皮挫伤、不影响后续游程”的结论。
我与檀导都放下了压在心头好久的那块沉重大石头,夜半惊魂万幸有惊无险。
法国医院只管看病开处方,不给病人配药。
为了缓解我老伴的疼痛,医生当即让她服了颗镇痛药,又让我们带上4小时后再服用的那一颗,其余的则让我们自己天亮后到药房凭处方购买。
法国的镇痛药效果不错,我老伴就靠从药房购买的10多颗药,顺利结束了后面几天的游程,5天后安全回到国内,这是后话。
当晚打的回到酒店,已是凌晨3时多。
巴黎深夜的出租车费高得离谱:短短10分钟路程,竟要28欧元,折合人民币230多元。
倒是医疗费比我想像的要便宜得多,救护车加诊治费仅20欧元,在医院的各种检查200多欧元。
总费用折合人民币2400多元,自然由我全额垫付。
我对檀导说,这次意外,我们有自我保护意识不强的责任,但酒店方肯定也要承担部分责任。
另外,我们与旅行社签订的合同中也有意外伤害保险条款,只要你写个证明,我们回国后再与签约旅行社慢慢算这笔帐吧。
檀导是“80后”,原籍天津,已定居加拿大多年,目前担任国内我们签约的那家旅行社的欧洲地接导游,根据接待游客人数提成。
如客人发生事故,要影响他与旅行社的分成份额。
因我老伴身体已确认无大碍,所有费用也未超过人民币2500元……
权衡得失,他表示愿意先行支付所有费用,由他代我与酒店和旅行社处理善后事宜。
我考虑到自己回国索赔也要花费很多精力,也不想乘机谋取其他利益,就爽快地表示同意。
我给檀导书写了授权委托书,让渡了与酒店和旅行社交涉的权利,并把与维克多的谈话录音转发给他。
此次经历留下三点教训:一是旅游前一定要购买意外伤害险。
二是旅游中事事处处都要小心,不做冒险之举,确保自身安全。
三是万一出事不可慌乱,正确采取善后措施,对可能发生的伤害后果不能掉以轻心;并及时提取、保留相关证据,以便事后维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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