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城市美学，发现三种流动的杭州

戚山山，这位土生土长的杭州建筑师，对这座城市有着深厚的情感。儿时的她每天探寻家门口的宝石山，晚霞映照着赭红色的山石熠熠闪光，像玛瑙般流光溢彩；站在保俶塔旁，她喜爱透过巨石的缝间俯瞰西湖的壮阔。她说：“14岁出国，29岁回到家乡，为的是西湖。西湖自古所代表的文化，对我有骨子里的影响。”

白堤断桥的平直与远山、城市天际线形成了可对比的参照，湖面被一分为二，里西湖平静得像面镜子，而外西湖波涛汹涌似海洋。晴朗的夜晚，当她散步在湖边时，湖水映照出深浅不一的光辉，轻轻拍打堤岸；有时湖面泛起一片青烟似的薄雾，彼时远近山峦影影绰绰，水、山、天连成一片灰色，浓处精彩而不滞，淡处灵秀而不晦，呈现出大写意水墨画的意蕴。杭州的山水对于戚山山来说，是世间万象，滋养她“以小见大”得以能够透过物理空间的限制看到更大的世界，这也是她在14岁少女时期独自出国求学的底气。

时光飞逝，戚山山在十多年间攀登了人生的不同高峰。她获得哥伦比亚大学的“百年学者”荣誉，哈佛大学设计学院的建筑学硕士学位，作为每年唯一特聘研究员进入世界级大师伦佐·皮亚诺Renzo-Piano建筑事务所学习实践，然后回到纽约在福斯特Foster + Partners建筑事务所工作。

与此同时，杭州也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巨变，每一次回到家乡，戚山山都得以从不同角度审视这座城，每一次的回归对她来说都像是一次全新的探索。城中的建筑如同城市的细胞，它们随着城市的发展而新陈代谢，保持着一种流动的生命力。

2013年，她回到杭州，设立创作和研究型事务所STUDIO QI，她将国际先进的建筑理念和技术带回杭州，希望用所学回馈家乡，并反思如何超越地域限制而为世界带来中国文化的贡献。

戚山山曾说：“建筑的流动性并非指的是物理上的流动，而是指它在时间与空间中的适应性与互动性。”一座建筑，如果能够与周围的环境、气候、文化产生对话，那么它就拥有了一种流动性。她的建筑作品，如同杭州的自然和文化，流动而生动。随着杭州的快速发展，城市面貌也在不断变化，作为建筑师，她对这些变化有着敏锐的观察和深刻的思考。

她关注城市化进程中的人文关怀，强调建筑与环境的和谐共生，例如XPACE湾区数字公园改造项目就是一个由 “在地性” 触发的典型设计策略。项目位于杭州市萧山经济技术开发区，随着传统制造业生产模式向数字产业生产方式转型，这里的旧工业厂房亟须通过空间改造表述引导其功能转型。

在时间节奏紧张、成本严控、需要保留原始建筑这三大限定条件约束下，戚山山带领团队采用统一材料及色彩的立面与设施设计整合园区风貌，以流畅动态的立面语言设计整合两幢旧厂房建筑的外观。新建的百叶立面通过反射、折射阳光，在建筑立面呈现了波光粼粼的动态视觉体验。同时，百叶立面为室内提供柔和的侧向光源，也满足了数字化办公模式所要求的直射光源控制要求，STUDIO QI达成了营造工作场域中的动态感的预期。

“运动、节奏、速度、循环”都是杭州这座城市状态的关键词，重叠进戚山山的建筑实践中，寓意着她所处的时空轨道、人生轨迹，在相互映照间，她营造出了一个个有活力、时刻迸发创想的流转空间。

戚山山始终坚持尊重自然、顺应自然的原则，她所关注的不仅仅是物理空间的构建，而是转化，如何将建筑隐退成为一种媒介，更好地引导人们的行为、激发人们的想象、促进交流，才是对城市文化流动性的映射和回应。这种理解和探索使得她形成一种“2.5维建筑学理论”，她的作品一直在实践超越空间的二维平面和三维立体的简单分类，往往采用开放式的空间布局，使得室内外空间相互渗透，形成更加流动、更加模糊的状态。

戚山山的事务所里充满着她生活上的痕迹，架子鼓、钢琴、手鼓、猫头鹰玩偶以及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物件。

这种叙事方式的养成来自她童年在西湖边和小伙伴玩耍的经历，上世纪80年代杭州城中心的巷道，条条直通湖畔，是孩童们天然的游乐场，她用小小的身体去丈量邻里间房与房、犄角旮旯的不同距离，追跑间投入广阔山水的怀抱，感知着杭州城市作用力的多维度。随着年龄增长，她逐渐将空间属性的门、墙、窗这些“幕”一层层揭开、进入、穿梭、出离，将建筑视为家乡城市记忆的载体，通过对传统江南水乡元素的现代转译，创造循环往复的记忆，让人们的体验在时间的流转中展现出独特的生命力。

在杭州这座历史与现代交融的城市中，戚山山用建筑作品细腻地描绘着人与环境之间的动态关系。她的设计实践也在不断地流动与变化，栖息于人、城市、自然之间。建筑是戚山山和世界沟通的媒介，而溯源至内心深处，所有实践哲思都基于情感，亦来自与杭州的共鸣。正如她所说：“西湖，既是我看世界的窗口，也是我的世界。”

2024年公布的“新一线城市”名单中，杭州以其独特的地理优势、历史文化和经济活力脱颖而出并名列前茅，除了“人间天堂∙最忆杭州”这张金名片引来的旅游人潮，高新技术、数字经济、发达的交通网络等将杭州打造成产业兴盛“新天堂”，在过去的几十年间，源源不断的人才流入杭州。

位于杭州钱江新城的杭州万象城，是华润置地2005年入杭首个作品，也是杭州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城市级商业综合体，如同这座城市的一颗璀璨明珠，14年来不仅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变迁与发展，更成为了其繁华与活力的象征，至今仍然以其独有的方式，映射着杭州的现代气息与时尚脉动。

在杭州万象城顶层的屋顶花园上眺望钱塘江。

2005年，钱江新城尚是一片滩涂，集团旗下的城市投资开发运营商华润置地很快将要拿下核心区最大综合商地，建起杭州万象城和周边商圈。而李伟以商业人的身份，一路见证了万象城通过不断更新和升级，来适应并推动杭州城市的流动和变化，见证了钱江新城由城乡结合部到城市CBD的完美蜕变，目睹了杭州从西湖时代迈入钱塘江时代的转变。

2024年，李伟以全新的视角再次与杭州相遇，这里的自然风光、人文氛围与生命力也焕新着她对着做城市的认识：“杭州的优势在于它的开放性和包容性，以及对创新的持续追求。”李伟认为，无论是在商业发展、人居建设还是生活方式的创新上，杭州都展现出了其独特的魅力和潜力。

杭州万象城14年来的成长与升级也顺应着杭州的流动。如今，杭州万象城已经从最初的城市建设者转化为和城市共生的运营者，深度融入城市，参与城市共建，成为杭州文化与商业发展的名片。

自开业以来，万象城不仅改变了杭州的商业格局，也成为市民生活的一部分，成为推动城市公共文化生活的重要力量；引入国际一线品牌和举办各类高端时尚活动，提升了杭州的城市形象和文化品位；定期举办的时装周、艺术展览和品牌发布活动，不仅吸引了众多时尚爱好者的目光，也为杭州带来了国际化的时尚氛围。随着城市居民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杭州市民对于公共文化生活的需求也日益增长，特别是年轻人群体。李伟觉得万象城作为城市的一部分，有责任去满足这种需求，并参与到城市文化品牌的建设和推广中。

同时，万象城注重公共空间的文化氛围营造，通过设计独特的建筑空间和举办各类文化活动，为市民提供了一个交流和体验的平台——万象城的户外广场和室内中庭经常举办音乐会、舞蹈表演和艺术市集等，这些活动不仅为市民带来了丰富的文化体验，也增强了社区的凝聚力和文化认同感。这些活动不仅促进了商业消费，也成为城市文化生活的一部分，提升了市民的文化审美和生活品质。此外，杭州万象城的建筑空间充满流动的线条造型，依据小溪、河流、雨雪在山间的存在形式抽象化到建筑表面，用光喻水，整座空间处处皆有“流动”。

与杭州这座城市共生共长，是杭州万象城的初心之一，并且早已积极响应杭州市政府的文化发展战略，通过参与城市规划，与政府、文化机构和其他商业体合作，深度参与城市共建，共同推动城市的可持续发展。去年，杭州是第19届亚运会的东道主，华润置地亦是场馆的建设者之一，李伟也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够让世界看到杭州这座城市。

杭州万象城从诞生以来，为杭州带来了许多第一次：第一座奥林匹克真冰标准滑冰场、第一家IMAX巨幕电影院、特斯拉浙江首店，也是中国内地第19家苹果直营店等，更重要的是，它带来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时尚、高品质且多元化的生活方式。

万象更新，14年间，不只钱江新城万象城，全杭州的万象商业综合体，都如雨后春笋般茁壮地生长着。武林广场旁，杭州中心楼顶是俯瞰西湖的绝佳视野，楼下是杭州又一座城市级万象商业；亚运村里，亚奥万象天地的一个个透明玻璃盒子散落在葱翠的绿植之间，开放式的环境、舒适的步行距离，带来全新体验；以及2023年开业的城北万象城。

在不断变化的“流动性”环境中，杭州万象城始终坚持以文化为核心的经营理念。华润相信，文化是连接人与城市的重要纽带，也是商业综合体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李伟介绍说：“面对消费升级，万象城不断进行品牌调整和业态创新。我们引入了更多高端品牌和体验式业态，以满足消费者对高品质生活的追求。”

杭州万象城在策略和运营中也充分考虑了杭州的本地文化。“我们通过引入具有杭州特色的品牌和产品，以及举办与杭州文化相关的活动，来强化万象城与杭州文化的联系……商业综合体的未来趋势将更加注重文化和体验，我们将更加注重提供富有文化内涵和独特体验的服务。”在“流动的杭州”，万象城不仅是一个商业综合体，更是城市文化的一个缩影和推动者，通过与城市的共生共长，杭州万象城展现了其作为城市文化运营者的远见和责任。

熊敦瀚出生于湖南省岳阳市，被长江、三湘四水、洞庭湖环绕，发达的水系环境形成影响了熊敦瀚自小亲水的深厚情缘，从初入水球队的青涩到成为队长的成熟，她的每一步成长都与城市的水域紧密相连。2023年，第19届亚运会在杭州举办，熊敦瀚作为国家水球队主力队员带队参赛，带领中国女子水球队一路过关斩将，最终夺得了宝贵的金牌。自此，杭州这座城市的灵动水域在熊敦瀚心中也激起了共鸣。

杭州亚运会让世界目光聚焦于钱塘江畔，亚运会的举办不仅是一场体育盛事，是对杭州城市综合实力的一次展示，更是城市文化流动与交流的一次盛会。然而这个冠军对于熊敦瀚来说来之不易，这是她在东京奥运会受伤的两年多后参加的第一个大型比赛，短短10个月的恢复期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她说：“在比赛前我决定返回国家队参加亚运会的时候，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个冠军让我明白了，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毫无疑问，亚运会，抑或是杭州东道主的身份，给了她一种激励。

熊敦瀚眼中的杭州，是一座融合了古典韵味与现代时尚、壮美自然与亲和人文的城市，从南宋的美学到现代的亚运赛事，杭州的文化在流动中传承与发展。杭州这座城市的柔美与灵动，水球的激情与力量，在熊敦瀚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她认为水球运动需要具备的全面性，与杭州多维度的发展一拍即合。时隔一年后重回杭州，她说想去西湖和灵隐寺看看。

12岁就开始进行水球训练，熊敦瀚的运动生涯始于对水的热爱和对水球的好奇，早期训练不仅锻炼了她的体能，更塑造了她坚韧不拔的性格。面对这项运动，她也肩负着一种责任感，她坦言：“水球对我意味着一个选择，水球虽然在中国是一个比较小众而冷门的项目，但是我选择了它，十几年中一直想为这个项目做些什么，能让更多人看见我们，这对我来说很有意义，也是这股信念支撑着我们走了这么长的时间。”

2010年，熊敦瀚凭借出色的表现入选湖南省水球队，开启了她的职业水球生涯。2014年加入国家队时，因为年轻，错失了参加亚运会的机会，但在世界女子水球联赛中崭露头角，中国队在决赛中获得第四名，虽未获奖牌，但这一成绩已足够令人振奋。2016年，她被评为国际级优秀运动员，成为球队的中坚力量。雅加达亚运会，脚趾粉碎性骨折的熊敦瀚经过恢复，作为队伍的顶梁柱依旧带领大家一举夺魁。2018年至2020年，熊敦瀚连续被评为中国女子水球锦标赛最有价值球员（MVP），她的每一次传球、射门都成为了队友们信赖的源泉。

杭州亚运会对她来说是重要的转折点，所有的经历与成就都证明了，只要通过努力，一切皆有可能。伤痛几乎伴随着她的职业生涯，面对低谷，熊敦瀚认为迈出第一步总是艰难的，但她都选择沉下心，勇敢地走出来。失败、受伤、挫折，如果沉下心坚定地去选择，投入到每一堂训练课，勇敢面对，那么就都变得不再重要。这种坚持与信念，每一场比赛的投入，伴随着她成为队长，她也希望用自己努力的劲头去感染每一位队员。

在团队中，熊敦瀚身处与对方球员接触最多、对抗性最强的位置，她始终展现了运动员的优雅与坚韧。哨声响起那一刻的好胜心，与面对比赛的平常心，伴随着她坚持不懈并全力以赴。每一个头衔、每一场比赛、每一个奖牌，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希望，是坚持下去的动力。帮助更多水球后备力量，让更多人认识水球这项运动，对她而言就已经意义非凡。

不只是运动员，熊敦瀚还有着丰富的爱好，也享受着多重角色与多元的生活。她认为这些业余爱好会帮助她更好地专注训练，保持注意力的集中。电竞、手工、西班牙语、画画、滑雪、滑板、冲浪等，她都愿意尝试，在保证不影响比赛和训练的前提下，通过这些爱好来放松自己、调整状态。

她把在不同领域学习新技能看作是自身生命的流动力。熊敦瀚的故事是关于激情与拼搏的，她用自己的努力和毅力，实现了从水球女孩到奥运之星的华丽转变，激励着无数年轻人为实现梦想而努力。她不仅在水球赛场上展现了出色的竞技水平，更以其积极向上的形象和个性魅力，成为了众多年轻运动员的偶像。

水的本质是流动，是想方设法穿过各种障碍物，这是水带给熊敦瀚的能量。她说：“我希望自己也能像水一样，水滴石穿。我很喜欢的一句话叫——你的注意力在哪里，你的能量就流向哪里。”水的能量感染着她，如同多种身份之间的流转，也伴随着她的职业生涯。她也如同水一般，面对阻碍也要层层穿越，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