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七十八)
文摘
2024-09-13 23:24
湖南
2021年农历年底,我离开了桃江回到汉寿县城去过年。娘老了,但娘想留住她逝去了的青春,每逢头发长了,她会去理发店剪了头发,再回家染黑。看到科普杂志说,染发有损肾脏,就劝她不要染了,其理由是,80岁的人了,染黑了头发人家也不会相信。娘信了我的话,从此以后不再染发。我在汉寿的日子里,厨房是不让任何人去染指的,只要朵朵帮我洗下菜打个下手就行了。在桃江县城,我大部分时间是不吃早餐的,起床后或者去菜市场购些喜欢的菜,回来后就坐在办公桌前码字。等到中午时分,煮饭炒菜,把早中饭作一餐吃了,休息一会,再去组合下午的文字。但当我回到了汉寿以后,一日三餐都是按时吃。娘早餐是不喝酒的,到了中午,母子俩可以喝一杯酒。娘在汉寿的日子,每当我回去时,酒柜上的酒便所剩无几了,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酒柜补满,让娘喝到好一点的酒。次年三月初七娘的生日,别人送的酒我都会往鲊埠送去。娘比大舅小10岁,在吃的方面,和大舅的爱好相同。他们俩兄妹都喜欢吃鱼虾泥鳅一类的水生动物。汉寿处于洞庭湖之滨,从来不缺这些水里浮游的动物。我投其所好,每逢娘到了汉寿,我会骑一辆电动摩托车去花木兰市场购一些回来,养在一个大水桶里,想吃时就抓几条,或炖或煎,不停地换着花样吃。近几年,娘说她吃泥鳅真的吃腻了,我会买些河虾、基尾虾之类,去其头、剥其壳后,只留下虾仁,先用姜末蒜末放进油锅炸出香味,再放入虾仁炸至鲜红,再淋蠔油入味,盖以红椒末和白芝麻,装盘以香葱点缀,这个娘最喜欢吃。娘回到了鲊埠后,我从网上买的基尾虾送到家里时,娘只能以传统的烹调方法把虾子炒熟,但其味道远远不及我炒的味道。娘一身勤而俭,什么东西也舍不得丢弃或浪费,但她对她的“老闺蜜”的来临,却是什么东西都舍得。每逢她的翁妈几朋友来临,她总会热情地擂茶煮饭炒菜,并把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拿出来吃。“这是我儿子拿来的呢”,她在炫耀一会后,放入锅中炒了。娘一个人在鲊埠过日子,而我却在桃江乡下去奔波采访。有时写了某个地方赋,便发给当地的人,言明只要看得上,便完全可以去用,不取一分钱报酬。我自信我的文字,因为毕竟耗费了我的心血。我讴歌家乡的文字,从来没有事先告诉给该地的任何人。只等把那篇文字发出来后,人们才会知道。但写赵稳军,我仍然是投入地写。2021年下半年至2022年上半年,我写他的文字陆陆续续在《宣城散文》《文学家》《中国教师》《中国教工》《时代作家》《青年文学家》《文学欣赏》《浣花》《北方文学》《当代作家》等全国20多家期刊发表。赵稳军很忙,但要他到桃江县城来拿样刊,他总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拿回去。仅半年时间吧,16万多字的《羞女山下种田人》第一稿已经完成,16万多字,记载了我付去的多少辛勤啊,去采访他种油菜时,我自费乘车去目的地,在烈日下的油菜田里奔走。到了下午三时,才请人送两个盒饭到田埂,打开,里面放的猪油己经凝固,炒的黄瓜仍然是生的。实在吃不下去了,才丢弃。可赵稳军却吃得津津有味,吃到最后,那个饭盒子在他筷子的攻击下,己经千孔百疮。2021年我来桃江写的稿子,80%已经在公开刊物发表。《美哉,山水洋泉》和《望母洲》《行走洋泉湾》在《北方文化》《浣花》《文学欣赏》发表。《桃江有个京湖湾》在《文学欣赏》发表,《张梦南和她的宇华农庄》在《北方文化》发表,《遇见柳大师》和《万紫千红总向荣》在《文学欣赏》发表,《林龙园林,点缀美丽》在《现代作家》发表,《我们都叫他华哥》在《九天文学》发表,《栗山河赋》《朱家村》《善宝》《阿明》《京宜哥》《宾爹》《翁妈》《娘》《外婆》《柱子》《瞿先生》等乡下市井人物系列在《益阳日报》发表。我和赵稳军有个君子约定:我写一本关于他的散文集,不收取他的任何费用,但我不负责出版费用,这个赵稳军肯定能够接受。但当《羞女山下种田人》完成了第二稿以后,赵稳军却无法拿出出版经费,出版社我己垫付了2000元,感谢修山镇人民政府薛镇长的大力支持,完成审稿后,这本书才得已正式出版。那天晚上,赵稳军赶到县城,看到码放整齐的书籍,他高兴得像个孩子,拿着还散发油墨清香的书爱不释手,一会又拿出手机拍照留念。为了这本书的顺利出版,我付出了多少艰辛啊,而且还惹来了非议。有人说,我写赵稳军的文字只能在《羞女山下》发出来,佛争一炉香、人争一口气,我把几篇散文同时发向几个公众号,第二天全部发出来了,而且还在全国20多家省级国家级期刊发表。人说,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这种垃圾,谁去理他。《羞女山下种田人》由著名摄影家柳卫平先生封面设计,桃江党校方静校长题写书名。最强有力的支持者是薛书记和文爹。如果没有上叙的热心人的帮助,我纵有一腔热情,也亦无可奈何。最重要的是薛书记,如果没有他的仗义相助力,《羞女山下种田人》已经胎死腹中了。因为《羞女山下种田人》一书,汉寿政协刘后明主席还特意在汉寿县城他学生开的餐厅“皇家掌勺”请赵稳军吃饭,这次,我只能算陪衬人物了。在刘主席的招待宴会上,赵稳军显得很是腼腆,吃一小碗饭就打算放碗。这么久的交往,我当然知道赵稳军的饭量,忙把盛饭的容器往他面前一放,要他吃饱。宴会上,赵稳军向刘主席一行发出邀请,欢迎汉寿的朋友们去羞女山看看,刘主席高兴地答应了。这几年时间,在文学创作方面,能够算得上丰收年。《谦逊的土地》将由江西高校出版社出版,而且出版在即。《羞女山下种田人》己经出版。《中国式生存》和《流浪方式》业己完成,非虚构自传长篇散文集《天道》(暂定名)在两个多月完成近16万文字,现在正在以每天至少2000字的速度撰写。关于《天道》这部书,首先要感谢我的异姓侄儿熊斌。熊斌的父亲是我的同学,同村人,相隔不远,年轻时常在一起。2024年六月的一天,和熊斌在网上遇见,聊着聊着,他突然说:叔佬,你写了那么多人,怎么不写写自己啊?你这一生,也真的不容易呢。熊斌的话,对我来说,无异于当头棒喝。于是,《天道》就这样开始了。
作者简介:
萧骏琪,守三尺陋室,做一介布衣,写几篇文字,成半个文人。几本好书、几首好诗、几个好友、几回好梦,舒卷随意中,便足了一生。希望生活和生命尽可能简单干净,有时不妨寂寞……
羞女山下
羞女山下,款款深情。为伊憔悴,为爱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