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清明我是绝对回来一趟的。前几年还带着朵朵,我要让这种传统的孝文化在她心里深深扎根。但这几年我是一个人回来的,朵朵要读书,这几年我住在桃江县城。我没有必要去汉寿带了她回家乡挂山扫墓。到了清明节的这一天,我从县城乘车到大栗港,下车时,卫大哥早就在我们约好的地方等我。回了家乡,去邻居家借把柴刀,在先人的坟墓把杂草砍了,再去山里砍几根树枝插在坟头,系了挂山钱,放一挂鞭炮,扫墓就这样完成了。听父亲说,系挂山钱的树枝必须是不落叶乔木,预示着四季常青、子孙繁衍,信了。近两年,身体不行了,有时带点除草剂喷洒一次,有时干脆插了挂山钱就走。到了中午时候,有时在再满哥家里吃餐饭,再满哥会为自己斟一小杯酒陪我。有时去卫大哥家中吃饭,卫大哥是不酒的,他儿子熊强的酒量好,可经常不在家的。在这两家,我是无禁无忌的,先为自己倒一碗酒缓缓地喝着,卫大哥盛一碗饭慢慢地吃着,几十年的友谊让我们一头黑发变得斑白,而岁月里的枝头长满了鸟秋。
中元节烧包是不须回家的,可在城市烧包的情景却让人毛骨悚然。中午时请先人吃饭,一茶一饭一酒,六个菜碗呈三角形摆放,点燃红蜡烛后,庄严跪下叩头,一二三四,呯呯呯呯有声,然后恭恭敬敬地请先人喝酒吃饭,并祈祷着他们的在天之灵,护佑儿孙们健康平安。约三、五分钟后,灭了蜡烛,弃了茶饭酒。大家都认为先人吃过的饭我们是吃不得的,吃了会没记性。对此说我很有异议,饭吃不得为什么菜吃得?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难道它们吃了先人的饭?这时,先人吃了饭,便轮到我们享用了。吃了饭,把钱封好,封钱的包皮上恭敬地写上先人的名字,父称考,母称妣,如果是祖父母呢,则加一个祖字。为了区别生死,前面加一个故字,说明这封钱的拥有者是亡人。中元节烧包我是始终不愉地相信的。至于封的钱多钱少是没多大关系的,因为它们“一文能化万文钱”。每年我烧的包很多,我认识的亡人里有单身人,如邻居盛五爹、朱家村伏初满爹之类,他们生前善良,死了却无法亨用“脚里人”烧的钱,所以我就以侄或侄孙的辈份为他们烧一份钱,这样也能让他们在阴间的生活宽裕一点。还有先锋桥两个老表、外婆媠爷、夭折的侄儿钢儿和堂妹萍萍之类,也给他们烧一份去,万一这个世界有阴间呢?这是一种侥幸心理。成爹也给他烧一份去,毕竟娘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到了晚上10点,提着钱封到龙阳大道点燃,没多久火光开始冲天了,有时一辆车快速开过来,火星子随着车的急驶快速移动着,让人心惊胆颤。在大街上是不敢再去烧了的,中元节的孝文化只好转移到乡下。我在友腿家烧过一次,后来就去鲊埠乡下去烧。
2024年清明节的扫墓挂山,我很快就完成了。清明节那天,我带了一把从网上购来的小刀放到包里。那小刀很锋利,能一刀砍断树的枝条,这样,就不须去人家家里借刀之类了。从县城刚乘上车,天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车到了先锋桥,发现雨更大了。原来我和老表秋爹约了一起去郑家坳,但这时下中雨,秋爹是绝不会去的。我仍然去了老表家里。果然,秋爹认为雨太大,他身体又不好,不想去,他说,你骑了摩托车去吧。这倒是个折衷的办法。我骑了车,10来分钟便到了家乡,把车随便放在人的地坪里,去山里砍了几根枝条把山挂了,也没放鞭炮之类便下山了,再把车骑到先锋桥时,看看手表,竟只用去了40分钟时间。乘车回到县城后,便吃午饭和准备下午的码字。
双脚开始浮肿了,咨询医生,医生让我去.医院检查一下,我懒去得,脚虽然肿了,又不痛不痒,而且也不影响走路。去年国庆节,摄影家柳卫平老师约我去高桥采访,我去了,等到高桥镇国庆盛会散了后,我发现有很多医生在义诊,湘雅的县人民医院的都有。我挤上前,把脚伸出来让医生们看了,并说明其症状,很快,医生告诉我,我心律不齐。这个我自然知道,我的心律超过了100,医生马上给我写了一张纸条,说我心律不齐导致脚的浮肿。很条上有我必须服的西药名字。接了,感谢了医生。下午从高桥镇回到了县城买了药,打开看,一板20粒,才三块二毛钱,每次早上服一粒,服了三天,看脚时,不浮肿了,去药房量血压和心律,一切正常。这个,真的要感谢柳老师了,当然,也应该感谢自己的文字,因为我和柳老师的遇见,是以文字结缘的。
家乡有红白喜事,仍然是照例要去的,自己队上则要去帮忙。回去了,看看壁单:又是总管,收收人情钱,写一个名字到人情薄上,结束了,把收入和支出写清白,把剩下的钱交给主人,就这样结束了。这几年的身体不好,也不能从事体力劳动,这份工作刚好。人情是照例需要做的,但我亲自去的不多,主要是太忙,一天几千字,这个是不想中断的。于是,只好托人把人情交了。
生活极其简朴,猪肉自然是不敢去砍的,并不是舍不得钱,自己由于长期伏案打字,体重严重超标,我还敢吃肉吗?于是,每天早晨去市场买些时令蔬菜,随便炒两个,煮两把米,一日两餐便有了着落。早餐不吃,我还没有落到省早餐的地步。中餐是11点半或12点,晚餐七点左右。如果写得太晚,也许会随便吃点什么点点心,但最近这段时间就不去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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