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独处”

文摘   2024-12-25 18:47   天津  

长安居按:


本文撰写于2020年的今天,今天再次刊出,以向读者诸君求教。




明日“独处”

原创 长安易居主 雅风传习 2020年12月25日 16:56


近一百年来的中国知识分子,决大数人都走过弯路,尽管有的人是纯粹出于真诚走了弯路,有的人则是为了功利的目的,而主动选择走了弯路。

在走过弯路的大知识分子中,能迷途知返,且敢于在整个民族被损害的心灵上,不断地剖析反思自己,不断地以一篇篇“忏悔录”式的文字来催人觉悟、醒悟者,唯巴金老先生为世之第一人。

巴老晚年所著《随想录》,应是医治粉红式“脑残”的第一灵丹妙药,拒绝“脑残”,做一个正常人,可从精读巴老的《随想录》开始…




明日“独处”


  作   者:长安居



2020年是迄今为止,让我最为难忘的一年。这一年既最难忘,也最难过,所堪慰者,在这个艰险的年景里,我的小命得以苟全,感谢上天的护佑。


马上就要来临的2021年,或许比之今年更加难过难熬,但愿我还能履艰险如平地,保全住小命。在如今年这种难过难熬的日子里,万分庆幸的是,自己原来还有一点儿小小的爱好———每天练练毛笔字,刻刻图章,随手在手机的微信公众号上摁摁文字等等……,借此打发时间,不至于因极度无聊而导致精神颓废。



恶魔一旦化为幽灵,就一定难以应付。“那十年”虽然已是上个世纪的往事,可是“往事”就真的可以“如烟”了吗?

韦君宜先生的《文集》时时告诉我们,“往事并不如烟”,“那十年”中发生过的无数惨烈往事,对国人原本朴素的人性,造成了难以形容的破坏和戕害。“那十年”过去了,但是“那十年”的文化正在为我们继承着……,若起韦老于地下,她老人家会不会再写就一本《新思痛录》呢?

彻底否定、批评“那十年”应该是中国社会走向文明必不可少的一个关键环节,但是……,韦老地下有知,她的心也许会更痛了。


在长时间的禁足困居中,“微信”几乎成为自己身体上一个无法分割的“器官”,已然“不可一日无此君”也。微信的功能确称神奇,自从有了微信,失散几十年的小伙伴们都奇迹般重新找了回来,而原本天各一方,永远不可能相识的陌生人,竟能借助微信的神力,成为心气相投的天涯知己,这一切无疑都是微信带来的福利和便利,可以说,微信使“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变成了现实,我们都应该感谢微信。


但是,微信被广泛应用之后,也不同程度的在撕裂着每个人的人际、亲情等的,社会、人伦关系,这一撕裂超越了线上、线下,撕裂的面积之广之大,远远超过了我们的预想。这是缘于个人在微信“朋友圈”所发布的信息内容,通常是被视作其人“三观”的直接体现,生活在微信时代的人们,正可谓“三观”如见不合,感情立马相克,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拉黑、互删就成了微信“朋友圈”里的家常便饭。比如,像明天一类的“特殊”日子,不知又有多少至亲好友,为了一条微信朋友圈的微文内容,就此分道扬镳,乃至翻脸绝交,老死不相往来矣。因之,微信暗藏的“杀伤力”,好比“友情粉碎机”,实在不容我们忽略。


高尔泰先生可以归为广义上的书画家,其实他是中国当代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

高老的《寻找家园》是一部“自传体”的文学著作,这部著作体现出的思想文化价值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次增大,对此我毫不怀疑。初读这本书惊心动魄,次读感慨系之,再读忧心忡忡。这本书最少要读三遍,才能真正明白高老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大文化人、大知识分子。

我觉得,即便一个人的“成见”再深,思考问题的方式再“循规蹈矩,不越雷池”,把国家公开出版发行之巴金的《随想录》、韦君宜的《文集》、高尔泰的《寻找家园》通读一遍,只要智商正常,也会从根本上彻底治愈粉红式“脑残”的。谓予不信,尽可一试。


不难预见,明天从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起,我的微信朋友圈内,一定有相当数量的微信好友,会不约而同发出内容几乎趋于统一的信息链接,以此来表达自己“充沛”的感情,这些趋势应时的廉价情愫,对“轻口味”的我来说,自然是十二分的不适。在这些“感情”一律的微文发布者中,有我的师长一辈,也有我的挚友之类……,人群分布的广泛,让我禁不住浩叹。沉重的浩叹之余,就很容易由此联想到巴金老先生生前的那两个最大心愿,巴老两个心愿的内容海内外人所共知,其中的一个早已实现,另外的一个,自巴老提出之日算起,已历经40多年之久,出于种种原因,至今未获实现,难道巴老生前的这一最大心愿,会成其为一个永远无法企及的“空愿”?悲哉!


巴金先生遗影


确切地说,在巴老遗愿中提及的那一场国人大劫难,可称旷古未有,举世仅见,然而至于今日,它却基本在国人的记忆中模糊了、遗忘了,更有甚者,竟把那段噩梦般不堪回首的苦难“十年”篡改为“激情燃烧的岁月”,在这个无端妄想出来的“激情”时代中,人人平等,绝无腐败,社会风气大好,生产学习高效……。如此的“改写”真使我始而惊讶,继而长叹。但在夜阑人静时分,仔细一想,又觉得这并非不可思议,那个幽灵固然一度广受人们的唾弃诟病,但“保养”它的那份土壤则一直未被铲除,那些早就变老的,明明是被人愚弄、利用且吃尽了天大苦头的“无脑儿”,在他们她们“苦尽甘未来”的今天,却动辄大声叫嚣着“青春无悔”,这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分布的广泛,如何不令我们为之惊出一身冷汗。平心而论,我们若不尽快实现巴老的那个未竟遗愿,“那十年”的灾祸定然会还有“复生”的凶险,只不过罪恶历史的交替重复,未必均取相同的“花样”,改头换面重新登场,内质可以完全不变。因之,我们每个国人务必要时刻保持警醒,一场几乎将全体国人都推向苦海的民族大劫难,如果在其仅仅过去了几十年后,就已被受难者们及受难者的后人们彻底抛在了脑后,遗忘的干干净净,那么有朝一日,在不太远的将来,它一定会加倍地让国人再次堕入深渊,再次品尝到更加惨烈的苦难!


白石老人地下读此,必魂飞魄散,庆幸自己“死得其时”也🙏 🙏 🙏


因为自己爱好书画的缘故,我一个时期内,曾有为在“那十年”期间蒙难之诸艺术大师“建档”的构想,以期通过能见的、可靠的具体史料,钩沉梳理出诸大师蒙难前的生活背景、心路历程等,并将存于众多施害“人”身上的,那些个无法想象的“恶”昭示于世间,以使没有经历过那场劫难的年轻一代,透过对历史真相的理性思考,从过去曾发生过的各类惨剧中,得到一种痛切的觉悟,并就此在心间铺筑起一条“那十年”历史观的正道。可惜的是,我没有那种得天独厚的条件,也没有那种卓然超群的学力,更缺乏那种落笔惊风雨的笔力,因此知难而退,只能以俟世之高明者为之了。不过,就我手边随手触及的资料,稍微整理几个片段,即可窥“那十年”首先是全国各地书画家们的“大劫之年”,“那十年”间的书画家不论大小,几无一人可幸免者。不学无术的“痞子无赖”,明天滥发“嚎情”,尚可原谅,但今之书画家们明天如也生出同样的“嚎情”,则无论怎样都不可原谅!盖高居天国的,那一众在“那十年”含冤蒙难的诸艺术大师们,见现时艺苑后学蒙昧愚钝至此,将何以瞑目?又怎能不心冷齿寒?!


(一)1969年年初,73岁的潘天寿被押往他的故乡宁海批~抖。批~抖者让他挂着牌子签押游斗,并让他跪在雪地上,夜里不给棉被,让他蹲着过夜。在押送批~抖、上台批判的人中,有他曾经精心培养的弟子。

在潘家祠堂批~抖时,一位好心的乡亲看不下去,拿条凳子给他坐,没想到押解他的学生竟一脚踢翻凳子。这一脚犹如踢在他的心坎上。一个70多岁的毕生追求绘画艺术的老艺术家,在列祖列宗前竟遭受如此屈辱和折磨,情何以堪!

游斗结束后,潘天寿在捡来的一张香烟壳上写下了平生最后一首诗,“千山复万山,山山峰峦好。一别四十年,人老山未老。莫以幽房窄,心随天地宽。倘能免罗织,自古有沉冤。不因罗罪深,逃名痛未遐。知应得回乎,痛下砭针时”。


潘天寿先生“绝笔”手迹


(二)名满海内外的一代书学大师沈尹默先生是“最高“文史研究馆副馆长。“红羊”劫难甫起,沈老担心自己的“反动书画”累及家人,老泪纵横地将毕生积累的各式作品,以及明、清大书法家的真迹一一撕成碎片,在洗脚盆里泡成纸浆,再捏成纸团,放进菜篮里,让儿子在夜深人静时带出家门,倒进苏州河。沈老面对“小闯将”无休无止地迫害,于1971年“儿童节”那天,带着满怀抑郁的心情在上海与世长辞。



沈尹默先生临终前的手迹及释文


(三)杭州西子湖畔蒋庄是马一浮学生蒋国榜的私人别墅,1949年后一直让马一浮先生居住。1966年,时任“最高”文史研究馆副馆长的马一浮的家被抄,杭州七中学的“小闯将”将马老的藏书当作“四~旧”焚毁。后经浙江图书馆古籍部的工作人员,从中抢救出部分幸免于难者。

马一浮于1966年被从蒋庄赶出之后,其寄居在杭州安吉路一斗室中。他对时来骚扰的“小闯将”们恳求,“留下一方砚台给我写字,好不好”?谁知得到的却是一记耳光。马老激愤怒号,“斯文扫地!斯文扫地”!遂积郁成疾,于1967年6月2日离世,享年84岁。


这件“火葬铭”墨迹,从某种意义上可以看作是马一浮先生的“绝笔”,尽管马老深通“易学”,他晚年的悲惨结局,恐是他自己怎么也没能预卜出来的啊!天意果然高难问……


(四)民国时代的“江南三铁”之一钱瘦铁先生,“红羊劫”时,已年逾七十,气喘之疾大作,被“小闯将”抄家时又发现其保藏了日人昔年所贻太阳旗一面,更发觉渠曾任蒋伪驻日大使馆秘书,遂打入牛棚为牛鬼矣。

每日劳动之外,复写坦白日记一篇,揭于榜上示众。渠写文字,非所能也,当时日受审讯,谓驻日秘书,而不能写文,抗拒也。余(陈巨来)乃告“小闯将”等云,他为刻碑工人出身,真是不通,始稍宽之。但每月一篇坦白书,又视其大窘,故悉为余(陈巨来)捉刀,使渠自抄以呈。

渠坦白曾为洪门中人(即红帮),于是逾坦白,逾坐实,每晨劳动时,是非气喘者所能胜任。后形势日紧,渠自知难幸免矣,终日忧闷,遂一夕暴卒于家中了。此其“大幸”也,如不死,则至少判刑十年也。


钱瘦铁先生遗影


(五)丰一吟女史在《爸爸丰子恺》一书中回忆到,“我已记不清在’那十年’爸爸挨了多少次批~抖,因为次数太多,数也数不清。况且有的批~抖他从来不告诉我们。

上海文艺界的四大领导———作协的巴金,音协的贺绿汀,剧协的周信芳,美协的丰子恺,是上海的“十大批~抖对象”。……(爸爸被)批~抖的次数很多,除了画院之外,什么少年宫啦,美术展览馆啦,江西中路青年会啦……恐怕连爸爸自己也记不得那么多,我连先后次序也搞不清。

少年宫那次批~抖时,唐云先生遭到毒打,棍子都打断了……爸爸事后说,那次游街时,有一少年尾随着他,找一机会悄悄地对他说’丰先生,我是很崇拜你的’ ”。


晚年的丰子恺先生


(六)1971年5月19日,向有“国宝”之誉的徐森玉先生含冤长逝。“红羊劫”时,他被列入“十大反动学术权威”,遭到抄家、批~抖,并被关进“牛棚”,遭到种种侮辱和折磨。他的儿子徐伯郊远在香港,心急如焚,却又无法回到上海,毫无办法。

在一次批~抖会上,90岁高龄的徐森玉因无力支撑脖子上挂着的那块沉重的铁牌而踉跄着跌倒了,他想去抓住话筒支撑身体,话筒却砸到了他的头上,他终于栽倒在地……徐伯郊得知后,心如刀绞,悲愤地说:“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疯了吗?”……

如上一类的历史实证,举不胜举,每有披阅,皆痛心疾首,嗟悼不已。(注:以上六条节文,主要引自斯舜威著《百年画坛钩沉》,东方出版中心2008年版;陈巨来著《安持人物琐忆》,上海书画出版社2011年版;丰一吟著《爸爸丰子恺》,中国青年出版社2015年版,特此说明)


徐森玉先生遗影


这些绝对真实发生过的历史,80、90、00后出生的书画后学们,又有几人清晰知道?不可思议的是,今天颇能在网间获见活力四射的青春少年,穿着几十年前“小闯将”的行头以为“时髦”和“个性”者,目睹过这一实相,会很直接地体悟到,对历史事实的无知是通往富强自油之路上的巨大障碍,而对“那十年”的无知,则又将直接影响着国家民族未来的行进方向。作为对整体社会秩序全部摧毁的“十年”尽管已经过去,但作为民族基因和文化生命的“十年”,依旧在当下的社会群体中顽强地存活着,它尤其在当代书画家的群体中顽强地存活着,对照既有的历史,这的称是一个巨大的嘲弄和讽刺。“那十年”与“激情燃烧”无关,而只同亵渎文明,蔑视知识,毁灭文化,轻侮人的尊严有关。只有早日把这段被遮蔽的历史,制作成一块真实的历史“化石”,并为之构建一处“化石”博物馆,把上述之潘天寿、沈尹默、马一浮、钱瘦铁、丰子恺、徐森玉……,这一系列大师的人生悲剧,当作典型性的“人物化石”,全面真切地示于全体国人面前,我们才可以无愧地向着现时、未来庄严宣告———“那个时代”已经彻底结束了!历史的悲剧一定不会再次重演了!


史国良先生十岁,上小学时,曾“告密”他的老师,这位申老师因此被批斗殴打。

史国良成为著名画家后,对自己幼年时的这个不耻行为痛悔不已,饱受良心的谴责。但是,经过痛苦的反思后,史国良勇敢迈出了其人生重要的一步,在媒体上公开向因其“告密”而受辱的申老师道歉、忏悔,并恳求她的原谅。

仅此一点,史国良先生是一个值得我们尊敬的人。


那一场大浩劫颠倒了是非,戕害了人伦,草菅了人命,践踏了人间基本的温情与真诚,这不仅使国运倒悬,并且造就了一代畸形的灵魂。书画家群体是“那十年”大劫难最大的受害群体之一,当代的书画家们在“特殊”日子里,善于抒发“嚎情”最是难以想象。据我所知,当今某些书坛画苑的名家名流当年就是“威武霸气”的“小闯将”之一,他们当年的种种丑行固尚未见诸于美术史论家的“铁笔”之下,但是这些人往昔为人不耻的所作所为,却一直存乎于书画界众人之口的“口碑”之中,这些人尤其需要坦然面对自己不堪的过往,在有生之年公开忏悔道歉。忏悔,从一句真话做起,从一次操守做起,从自我启蒙做起,忏悔意识一旦先在“那十年”的“施害者”中发轫,那么就会为后来的、不知历史真相的生命中注入真实的灵魂。可悲的是,我们从对“那十年”的“集体失忆”,进而转变衍化成了今天的“集体失语”,这两者之间互为因果的关系,成为了阻遏着后人走进那段真实历史的坚硬屏障。我们现时不论在什么样的场合下,每谈及那场大劫难的产生和结果时,最缺少者就是对此深刻而痛苦的反思与悔悟,我们听到最多的说法无非就是,“ ’上面人’是好的,坏事全是下面’佞臣’们的妄为,而’佞臣’们早就得到了惩罚”(真的是这样吗?),“全国人民都是这场灾难的受害者”,即令在“那十年”间做过不少坏事的某些大书画家,他们在面对公众的质疑和责难之际,也不过是轻描淡写地甩出一句,“那是历史环境造成的”,或者“毕竟是书生”等一类比鸿毛还轻的话,来当作回避、拒绝反省和忏悔的理由。没有真实的历史还原,就没有真诚的自我忏悔,那段历史注定将渐次湮灭,想到这一层,我的内心深处顿时升起了一许难以描述的悲凉,久久不能散去……


独   处       长安居  习作


素有俄罗斯良心之称的大文豪索尔仁尼琴先生有名言曰:“一句真话的力量能比整个世界还重。”对世间一切事物葆有的求真求实态度,是我们面向未来的最重要思想资源,而对真相的探究,对真理的探求,不啻又是实现自我启蒙的唯一手段和努力航向。在一百多年前,严复已反复强调,“吾国之患,尤以愈愚为最急”。故而,以明天各位微信朋友圈发布的内容为观照,就是鉴别一个人对那一段苦难历史是否做到了“去愚存智”的重要标志,我真的企望,在我的微信朋友圈儿内不要再有那多的愚众之见,而此愚众的数量如能逐年递减,逐渐归零,若此者,我们的国家和民族始有以屹立于世界强国之林的希望。行文至此,我还是要郑重声明一点,在我内心深处的天秤中,友情、亲情是一回事,对各种知识的认知能力、水平是另一回事,两者不能掺和在一起“混谈”。纵然明天那些“感情充沛”好友们发布的微信朋友圈为我所不怿厌烦,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之间过往积累下来的真情实意。此外,在这一众“感情充沛”的朋友群体里,有的人是真的不明白,有的人则是什么都明白,却为了达到个人的某种有关功利的目的,一定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总之,“感情充沛“的人也是形形色色,不能一概而论。最后,我想告诉大家,已觉悟的朋友千万不要高高在上,认为真理在握,就可以随意轻视嘲笑未觉悟者,因此在明天这一类型的“特殊”日子中,我们决不要为了一条“朋友圈”的内容而疏远有隔,乃至翻脸绝交。张之洞有句云,“人生难得最是情”,“情”应该是超越一切“意识~形太”的,每个人在普通的日常生活中,“情”永远也必须是排在第一位的。


为了各种“情谊”的长久,明天我将在微信朋友圈中选择“独处”,在微信时代背景下的所有“特殊”日子里,独处最乐、独处最妙。


雅风传习
弘扬国学文化,分享国学经典;普及书法教育,传承汉字文化;分享美术素材,提高艺术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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