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有感

文摘   2024-11-25 14:23   天津  


长安居“记文”书法(日常书写)   注:文末“重要关键”应作“重要关节”,一误也



偶然有感


文/长安居


□ 书法有其独立的审美功能,也有其记文的功能,而后者于当代书法实践的体系中几乎完全灭失,这在很大程度上,隔断了书法创作与个人生活以及精神世界的联系。所以,当代的书法创作正在变异为一种“图形设计”。

其实,前贤书法家的创作成就,主要是建立在“记文”(日常书写)的基础之上,没有这个环节的长期滋养,他们的书法创作成就根本无从谈起。在书法的“记文”功能趋于灭失后,书法创作内在的艺术精神也就失去了必不可少的滋养,免不了流于空泛,甚至空洞。

然而,有关于此者,至今还没有引起书法界众人的广泛重视,这不能不说是当代书法创作领域内的一个最大遗憾。


□ 一百年前,白话文为什么能在胡适之等大文化人的提倡之后,用了不到十年时间就“一统天下”,成为国人书面语应用的主流,这正是基于其时的国人,亟需从传统农耕文明跨入现代工业文明,并唤醒身体内部自我独立和公*民平等现代意识的需要,以期改变个体精神被封建煌*权长期奴役、压抑的状态也。

与现代白话文相比,旧体诗词、文言文在创作手法和审美经验等各个方面,均与现代社会生活的种种格格不入,不要说书法界的“诗人”或“古文大家”无法挽救旧体诗词和传统古文写作式微的命运,即便整个文学界也不可能再次中兴旧体诗词和传统古文的创作,这一文学发展的大势,应为我们客观理性正视。

因而,当代书法家学识修养的体现,以是否会自作诗词等,就显得远离现实了。

我觉得,可以在书法界提倡多读古文古诗等,以令每一位书法人深解对古文古诗等体会愈深,其白话文写作的潜力也就愈大的道理,但不宜以是否能自作诗词,作为一个衡量书法家文化素养高低的指标。

陈传席先生有言“文以半文半白者最佳”,他的笔记体文学作品《悔晚斋臆语》即以“半文半白”之语写就,十分耐人咀嚼,此足堪当代书法家用于作文(记文)的范本之一。


□ 萧伯纳说,“一个理智的人应改变自己去适应环境,只有那些不理智的人,才会想去改变环境适应自己。但历史是后一种人创造的”。

旨哉斯言,辉煌的人类文化文明史,自古以来,确实是由那些“不合时宜”且缺乏“理智”者所创造。因为这一人群不论在怎样恶劣的环境下,他们都能坚持“独*立之精神,自*油之思想”的价值取向,不趋时势、不齿苟且、不媚上、不媚众,乌合之众们众口嚣嚣的围堵、打压即便到了凶残的地步,他们也始终按照常识和逻辑,依照自己的良心,讲言所当言和人不敢言、不能言的真话。

读书人或文艺人、书法家等,其专业水平有限,甚至了无高明之处,都不会被人看不起。但如其大节有亏必然被人鄙视。所谓“大节有亏”,是指与人类共同持守之价值观完全背离的内容,比如把他人承受的无尽苦难当作“感动”来美化,即其一也。更有甚者,他们本身知道“文明”和“野蛮”的区别,为了个人利益的需要,而将此间的是非曲直加以有意混淆等,都可以视为大节有亏,凡此类人,学问再好,也必为人所不齿。


□ 饶宗颐先生出任西泠印社社长后,书坛印坛对其一片赞词,其实能代表饶先生学术成就的著作,在书法篆刻圈儿内,没有几个人能读得懂,故而那些盛赞饶先生者,不过“矮人看戏何所见,都是随人论短长”而已。

一位古典文学家新故,在网络上同样出现一片不着边际的赞词,这同样是人云亦云的表现。假如把那位新故古典文学家的著作,与程千帆、夏承焘等的同类著作比较阅读,可知两者的差距不啻霄壤。可以这么说,对那位新故古典文学家盛赞的朋友们,大都没有读过其著作,更没有读过由程、夏二老所撰的同类著作,可见人云亦云已成民族性格之一种。

当人云亦云成为一种主流风气,自然会培养庞大的乌合之众,“乌合之众”意味着什么?不妨去买一本《乌合之众》看看,即可知也。


□ 郭德纲经常爱讲一个段子,“不管干哪一行,只要熬到最后就是胜利,熬到最后就能成为大师”。

那位新故的古典文学家被舆论热捧为“大师”,即可目为“熬到了最后的胜利”,因而写字刻章的人,但以保命为第一,如果也熬到了一百岁,至少能够在一个地域,如成为一县一市一省之内的“大师”。所以保住小命,对书家印人来说,是第一等要事。哈哈哈……

在我看来,得以保住小命,首先在于做一个正直的人。尽可能多说几句真话,是正直人的首选,也是积德的第一要义。我作如是观。


雅风传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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