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的心被一件物俘获,失去了对其的掌控权,人便成为了物的奴隶。
▲铁丝网内外,谁才是被困住的那一个
吃完饭和朋友在商场闲逛,看见一家平价日用品店,进去试了几个百元以下的包包,样式简约大气,而且价格实惠,坏了、扔了也不会可惜。
打工人的通勤包,最后还是归于帆布和龙骧,但说实话,除非重要场合,龙骧有时我都懒得背。
也许是生活中需要照顾的事情太多了,并不想再多花精力用来照顾通勤装东西的袋子。
朋友说,花2万买了个包,走在哪里提心吊胆害怕刮了碰了,原本是使用包的主人,最后却成了它的奴隶。
并不是说2万的包不能买,我们只是在讨论如何在金钱和物质方面真正成为主导者。
▲《飞碗》
朋友是一个时常练习“断舍离”的人,这一点比我做得好。
很多东西我还不舍得扔,但也逐渐发现,一旦某一天对某一样东西萌发了“舍”的念头,它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我,与其等到最后几番纠结再清理出去,不如当机立断,省时间,也省空间。
几次搬家下来,房子越换越大,东西越搬越多,有时候觉得每个月几千块的房租,有一大半都花在了储物上,我每天朝九晚五地辛勤工作,原来是在给我的杂物“挣空间”。
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没有比那一瞬间更能理解“房奴”这个词的含义。
居室的空间是一定的,东西占据的空间越多,属于我的空间便越少。
一方面我花时间换取金钱,用来购买属于自己的空间,另一方面我同样花时间换取金钱,购买物品来和我抢占空间,除去购买物品带来的情绪价值,对于那些非必要商品,我实在没有必要花费额外的工时来挣钱换取他们,毕竟,这世界上最珍贵的,是我有限的生命。
生命是有限的,钱是挣不完的,所以,当我们在讨论财富自由的时候,讨论的其实是一种供需平衡,一种抵达自己想要的生活所需要付出的平衡点。
▲《圣吉尔斯之弓》
钱永远是工具,是用于感知生命所需要的“资料包”,它的使用说明不在别处,恰好就在每个人的内心,在于想明白自己想要度过怎样的一生。
有人想在一线城市生活,想花更少的时间看更多的风景,想享受别人为他提供的便利服务,那他需要付出的金钱自然多一些;有人想在三线城市生活,很多小事都愿意花时间亲力亲为,感受慢节奏生活所带来的惬意,那他自然也不用花费太多金钱用于购买别人的时间。
选择因人而异,关键在于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前几天和朋友聊天,说起一对企业家夫妻,准备了几个亿的资产留给孩子,后来夫妻二人锒铛入狱,花了十几亿也未能扭转家族败局,这其中也动用了些原本准备留给孩子的钱。
亿万资产家的幸福我不曾体会,但若要我选,这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倒不如一家人团聚来得踏实。
上周和父亲抱怨弟弟不理我,他老人家发来语音回复,音频中的那几声笑意,直到现在想来都是暖的。
但你说要用多少钱来换亲人的陪伴与笑意,我是叫不出价格的。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逢年过节,无论路再远、票再贵,人们都要回家与亲人团聚。
我们一路奔波,很多时候想要追求的,也无过是对生命的掌控权,想在什么时候去到哪里,见到谁,送出怎样的礼物,收获如何的笑颜。
这是你对生活的设计,对生命的掌控,它不应该因为一件两件东西所困,任何时候我们都要有一种全局观,你要的是一种生活,而不是一件东西。
很多时候,很多东西,是可以当舍则舍的。
勇于扔掉一件东西,你才算真正拥有对它的处置权,成为了这件东西的主人。反之,当你的心被一件物俘获,失去了对其的掌控权,人便成为物的奴隶,如此,倒不如断了、舍了、离了,来得清净自在。
▲艺术街区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