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云碎语 | 爷孙俩的那些事⑭:孝心可嘉

文摘   文化   2024-09-22 20:22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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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不满三岁就跟着奶奶生活了,因为奶奶不会普通话,很多时候,他只能跟着奶奶说蛮话,所以三岁的时候,一些日常的、简单的蛮话就会了,比如“吃饭”、“睡觉”、“大小便”等,有时也会念几句简单的蛮话童谣,那些哚南哚北的音调让人听了,真的是忍俊不禁。


后来进了幼儿园,平时跟园里的老师和小朋友们交流的都是普通话,就这样,原先从奶奶那里学会的蛮话又慢慢地忘了。我是每天下班回家去幼儿园接他的时候,都是想方设法跟他讲蛮话的,他老说:“爷爷,我们讲普通话呢,蛮话我不会说。”


“就是因为蛮话不会说,你才要学啊。”爷爷真的想教他使用蛮话的,一是KK会蛮话,跟他的奶奶和阿太交流起来方便;二是蛮话是需要传承下去的。


“可是,我不想学啊,蛮话有什么好的。”因为孩子接触的还是普通话的多。


“哎呀,谁说蛮话不好啊?全国只有三十几万人会说蛮话呢,会的人越少,说明这种话越宝贵。”爷爷来劲了,不过他没告诉小孩子,蛮话还是联合国保护语种哩。


“那为什么幼儿园里所有的小朋友和老师都不说蛮话啊?”小屁孩很会怼人的。是啊,蛮话区域的幼儿园和学校,是不是能开设这门课程,将宝贵的蛮话方言传承下去呢?传承可是一种责任啊。这一点,舥艚中心幼儿园和舥艚二小做得比较好,他们都有开设蛮话课程。目前,像龙港上佳等几所幼儿园,好像也开设了蛮话童谣兴趣班。


“哦,你现在还小,正在托班,再大点,幼儿园里的老师会教你蛮话的。”


“哦。”KK没再说了。读小班的时候,又转到龙港上佳去了,接触到蛮话的机会就更少了。但不管怎么说,爷爷告诉他,蛮话是个宝的概念,他会记住的,蛮话也许会在他幼小的心底埋下会开花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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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他奶奶的身体又一次抱恙,也许是更年期综合症,引发神经严重衰弱,睡眠不好,全身乏力,整个人日渐消瘦……爷爷每天下班赶去KK家,照顾一老一小两个人,第二天早上送KK去幼儿园后,又赶回单位上班。


一个双休日,爷爷陪着KK画画。突然,KK停下画笔,对爷爷说:“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人这么瘦,你去买药给奶奶吃吧。”


“哦,”爷爷惊了惊,牵着KK的小手就势将他拉到怀里,“爷爷已经带着你的奶奶去看医生了,药也买了。医生说你奶奶的病要少操心、不生气,还要适当的运动。”


“哦,爷爷真好。那我以后也不让奶奶操心,不让奶奶生气了。”毕竟还小,话是这么说了,但有时候又没做到,想玩手机的时候,奶奶怎么叫也没用。其实,爷爷在的时候,他也会玩的,只要不是玩得太久就好,再说那个小孩子不玩手机游戏呢?


又一个周末的早上,爷爷起床,KK也起床了,奶奶带他下楼刷牙洗脸,爷爷出去买了早餐回家。他奶奶说自己昨天晚上没睡好,早上的头很痛。爷爷在家里找了一会,没找到半月前买回家的“芬必得”啥的止痛片,说要出去再买。


正在吃早餐的KK说:“爷爷,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出去吧。”


KK吃好早餐擦了嘴巴,爷爷开车带着他找到一家药店。爷爷正在停车,KK已经跑进药店开口了:“老板,我奶奶头痛,买药?”


店里的药剂师被KK的“老板”逗笑了,还顺便夸了一下KK。爷爷连忙对KK说:“这里不叫‘老板’,要喊‘医师’。”


“哦。”他还小,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爷爷跟药剂师详细描述了一下情况,他拿了两板胶囊,吩咐一下怎么吃。付了钱,爷孙俩就回来了。


到了家,爷爷让KK去叫奶奶下来吃药。“好,”他正要上去,又问:“那头痛吃药,蛮话怎么说?”爷爷告诉他蛮话,他便上楼了。


到了楼梯口,他就用蛮话喊了:“阿婆,你头痛,起来吃药吧。”


他奶奶下楼了。KK又补充了一句:“阿婆,要先吃早餐的。”


听了KK的话,他奶奶的头痛都好了,顺便夸了一句:“我KK大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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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爷爷还没起床,KK一大早跑到爷爷睡觉的地方喊:“爷爷,你起床吧,我爸爸咳嗽很厉害,还吐了。”


爷爷起床跟他一起下楼,他爸爸还在咳嗽。KK央求道:“爷爷,看我爸爸咳嗽得这么厉害,你出去买药给他吃吧。”


爷爷只好说:“好好,我先去刷牙洗脸,待会再出去。”没一会,他爸爸点的早点送到,他们父子俩在吃早餐了,他爸也没再咳嗽了……


还有一回,晚上九点多,奶奶要KK去洗澡睡觉。他说:“昨天晚上刚洗澡,今天又没出汗,不用洗了呢。”


爷爷是最好说话的:“那好,不洗的话,我们就上去吧。”说着,就牵着他的小手上楼去了,把他房间里的空调打开,让他换上睡衣。


KK每次总是先脱去袜子的,脱去袜子之后,还要把臭脚丫扳到自己的鼻子边上闻闻。晚上也是如此,他闻了闻,笑了:“哇,我的臭脚丫。”


这个爷爷有时候挺有智慧的,他就势一推:“哈哈,这么臭的小脚丫还不去洗吗?洗澡就几分钟的事,再说你不听奶奶的话,那奶奶会不会生气呢?你不是说自己不让奶奶生气的吗?


“哦,那洗澡吧。爷爷,洗澡的蛮话怎么说?”


“蛮话叫‘洗身体’。”爷爷告知蛮话。


“阿婆,我要洗身体。”他向楼下喊了……


洗好澡,穿上睡衣,然后问:“爷爷,我们再玩一下好吗?”


“好,玩什么呢?”


“就玩‘我问你答’吧。”……


玩到爷爷答不上来了,爷爷就说;“好了好了,十点半了,赶紧睡觉。”其实才九点半多点,不过对于小孩子来说,也该睡觉了,因为睡眠比求知还要重要……


2024629日深夜写于舥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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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缪志木,舥艚人,小学教师,文章散见于各级文学刊物及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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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顾问:曾伟律师,浙江瓯南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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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读书,在这里记事,也在这里交友”。本号创始人叶俊青,著有《门前雪》《活在金乡》《时光简记》等个人散文集,曾任《今日苍南》《今日龙港》等县域党报总编,编著《“今日苍南”获奖作品集》《同行•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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