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琉璃藏医唐卡:日常行为与四季起居》
二十世纪上半叶,拉萨门孜康藏
局部:上一行中言明“暖季时应住在芳香凉屋”
下一行中言明“至秋季应穿熏过香的服饰”
《第二世噶玛巴·噶玛拔希》
十九世纪中期,菲尔德自然史博物馆藏
局部:安坐在黑沉香法座上的噶玛巴
融合南亚和东亚的沉香工艺(木工和香工)
藏地的各教派均有关于“沉香用具”的描述
ཕྱི་ནང་གསང་གསུམ་མནོལ་གྲིབ་བསལ།
ཨ་མིང་ཅན་འདི་མཛེས་སྦྱིན་པ།
除秽内外秘
阿名者施美
选自不丹有关药用植物的长诗
(手写本上无固定标题)
相传由流放不丹的名医邬金巴所作
(ཨུ་རྒྱན་བསྟན་འཛིན་རྒྱ་མཚོ་;十九世纪中后期)
*“阿名者”指沉香
因藏语中沉香一词的首字为“阿”
《蓝琉璃藏医唐卡:土木精华及平川药材》
二十世纪上半叶,拉萨门孜康藏
局部:黑沉香(ཨར་ནག་)和黄沉香(ཨར་སེར་)
《米拉日巴传记组图:老年时期》
十八世纪中期,私人藏品
局部:尊者临终前划分遗物并留下无上启示
在米拉日巴尊者(1040-1123)的遗物中有手杖两件,它们分别被留给了米拉日巴最重要的两位弟子,即热琼巴(1085-1161)和冈波巴(1079-1153)。对于后世的学者而言,米拉日巴留给冈波巴的两件遗物,即黑沉香手杖和祖师梅蒂巴(མཻ་ཏྲི་པ་)的头巾,象征了噶举派核心教法的根脉所在。作为玛尔巴大师的根本师,梅蒂巴在大手印传承中的地位不言自明,但那件具有同等地位的黑沉香手杖又从何而来呢?当热琼巴准备从南亚返回藏地时,成就者蒂普巴(ཏི་ཕུ་པ་)委托他将黑沉香手杖献给米拉日巴。通常在噶举派的世系源流中,蒂普巴被认为是玛尔巴大师之子达玛朵迪(དར་མ་མདོ་སྡེ་)的重生显现,故在这位尊者的身上同时印证了南亚和藏地两处的法脉。对于米拉日巴而言,继承自身核心法脉的最佳人选自然便是冈波巴,而后世也多有对这件黑沉香手杖的阐述。雅桑噶举的祖师曲吉莫朗(གཡའ་བཟང་ཆོས་རྗེ་ཆོས་ཀྱི་སྨོན་ལམ་;1169-1233)曾坦言:沉香木为木中上品,沉香是香中至尊,沉香中的黑沉香更是吉祥者(བཀྲ་ཤིས་ཅན་)。独一而吉祥,芳香四溢但内有修持,故智慧与慈悲兼而有之。
《蓝琉璃藏医唐卡:土木精华及平川药材》
二十世纪上半叶,拉萨门孜康藏
局部:沉香“巴希”(འབའ་ཞིག་)
和灰沉香(ཨར་སྐྱ་)
《帕当巴桑杰》
十五世纪末,私人藏品
在部分作者被标记为帕当巴桑杰的文本中
其称赞了沉香木和沉香所具备的种种美德
如“遇障而自生智慧”和“上等色黑如瑜伽士”
其被认为有随身携带沉香等香木的习惯
在藏地的语境中,香之盛者檀香和沉香,檀香树和沉香树也是佛教宇宙观中最常见的芳香圣树。藏地针对沉香的叙事虽与佛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早在吐蕃时期沉香就已经随着商路传入宫廷内院。历史上,藏地主要的沉香来源有三处,即南亚,东亚和中亚(阿拉伯世界无本土沉香但仍为重要的沉香买卖地)。现今虽有“藏地沉香”一说,但在传统的藏医学体系中,一些在植物学层面不属于沉香属或拟沉香属的树木,也能因其外形和香味近于沉香而得名“沉香”。藏语中一般称沉香为ཨ་ག་རུ་/ཨ་ཀ་རུ་/ཨ་གར་(音译为阿嘎如;另有一二地方性称谓),其源自梵语词汇अगुरु。南亚传统认为沉香之香源自那些依附于树木的昆虫,沉香树可根据颜色进行区分,而沉香是足以使神灵欢喜的芳香源。东亚传统将沉香视为“众香之首”,是香文化的重要载体。除本土认知外,藏地对于沉香的理解融合上述两个地区的文化阐述,并随着后续的交流而愈发深刻(如明皇帝供养噶玛巴的黑沉香罗汉像)。檀香为灵性之香,而沉香为权威之香(称其为人主爱/མི་བདག་དགའ་或王者用/རྒྱལ་པོར་འོས་),二者结合即事业。
《蓝琉璃藏医唐卡:土木精华及平川药材》
二十世纪上半叶,拉萨门孜康藏
局部:左侧为茴香味沉香(ཨ་གར་གོ་སྙོད་)
《匝嘎利:三面六臂山居叶衣佛母》
十九世纪中后期,私人收藏
消除疾病且疗愈身心的佛母被认为安住于
“芳香沉香林”(དྲི་ཞིམ་ཨ་གར་ཚལ་;说法不一)
密林中有六种色有别的沉香树
那什么又是属于沉香(及沉香树)的美德呢?结合以往的经典和传说,我们不如将其分为内外秘三层。外有美德三,即树有自然天成之美,木重且可用于造物,花开而滋养虫蚁。内有美德四,即受障碍而生芳香树脂(专注于冥想),产香而遍布三界四方(勤奋精进之心),用药可止痛解热(本初慈悲心肠),强烈的香味带有野性(成就者的姿态)。放眼藏地的古典时期,人们认为沉香所具备的内外七种美德都止于极密的美德,即觉悟的美德,而这种美德将带来最终的圆满境地:涅槃。
《佛陀及十六罗汉四天王组图》(四尊一体)
十九世纪中期,鲁宾博物馆藏
局部:手举吊式香炉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