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英平|湮没的王城(原创长篇小说连载之十一)

文摘   2024-12-06 06:02   埃及  


-2024年12月06日-

(总第696期)




浙东文学

薛英平长篇小说

 

           








编者的话

   中国当代长篇小说里,少有描写人与自然的作品。《湮没的王城》是作家薛英平在本刊推出的原创长篇小说,也是其处女作,将以其题材领域的独特,人与自然相搏相融,人性在独特环境中赤裸裸的呈现,独步小说界。

  通读小说,是一种美学上的享受。令人神往的帕米尔高原,却充满了各种风险和陷阱,既有自然的,也有人性的,作家富有张力的语言,大开大合的故事结构,描写和塑造了一群自驾游的人物,引导你走进迷宫,又让你豁然开朗。这种阅读感觉充满全书。

   本刊授权将率先以原创方式连载,希望大家喜欢。如有意向出版的杂志社和出版社,可以与本刊或作者本人联系。





薛英平 著

书名题字/王猛仁

帕米尔高原摄影/童遵义


第二十一章羊皮图里的昆仑之丘


夜色已经开始笼罩着整个盆地,四周的山脉也已经完全隐入了黑暗之中,只有又亮又圆的月亮静静的看着古城。没有鸟叫,没有虫鸣,一切都静的可怕。

刘捷借着火光在看那张羊皮图。

羊皮图并不复杂,刚才胡骏、张晓军等都一起研究过,一共也就十几个地名,最上面从右至左写着四个大字:昆仑之丘。整个地图只标有山脉、河流、湖泊、草原、城池和峡谷。山脉用三角表示;河流用弯曲的线条表示;湖泊用不规则的圈加水波表示;草原用竖线条加点状表示;城池用城墙的符号表示;峡谷用二条流水线加中间不规则的圆圈组成。地图左侧的中间写着二个地名:塔什库尔干和阿拉尔圃。塔什库尔干是城墙的标记,阿拉尔圃是草原的标记。下面及其周边是一个很大的湖泊,上面写着的地名是流沙湖,果然这个流沙湖的面积非常大,是地图里面三个湖泊中最大的一个湖。而塔什库尔干却像是个半岛,在流沙湖的左上方。地图的中间也有几个地名,最明显的就是波谜罗川,是个峡谷的标记,这个峡谷要从大龙池一直延伸到公主堡;而围绕波谜罗川也有好几个地名:波谜罗川的下面是乌即城,乌即城旁边就是乌圃,乌即城下面是崖城,而崖城和乌即城都离流沙湖不远,都是用城墙表示,只有乌圃是草原的标记。刘捷有点感叹:这变化也实在太大了,过去的流沙湖确实非常大,可能六千平方公里还不止,而现在只不过是原来的千分之一;而乌即城旁边原来是草原,但现在看上去却像是沙漠。在波谜罗川的上面也有二个地名,一个是瑶池,用的是湖泊的标记;还有一个是凌云,用的是城墙的标记。在波谜罗川的左侧是大龙池,用的是湖泊的标记;波谜罗川的右侧是玄圃,用的是草原的标记。玄圃的上面是增城;下面是樊桐,这两个地方用的都是城墙的标记。增城的右上方是春山,用的是山脉的标记。看来《穆天子传》里面的传说并非全是神话,如周王亶父嫁女到春山之虱,这张羊皮图上就有春山,说明就是嫁到这儿,那些依附在春山的一些民族族群。而周穆王西巡拜访西王母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是联姻,还是同盟,或者只仅仅是探望拜访。这张地图的左下方写着昆仑丘,流沙湖的中间还有长沙山,左上方在塔尔干的上面还有轩辕丘。刘捷感觉到这帕米尔高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见胡骏在往火堆里添柴,刘捷忽然问胡骏:“关于塔县你应该比较熟悉,那么这个名称的来源 是在什么时候?在一千多年前塔县也叫塔什库尔干吗?”

胡骏回答说:“这我确实清楚。塔什库尔干在维吾尔语中就是“石头城堡”的意思,一直沿用至今。汉人称之为石头城堡,维吾尔族人称之为塔什库尔干,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只不过是二种语言。朅盘陀国时,这儿是石头城堡。朅盘陀国迁移后,可能是维吾尔族人在这儿繁衍生息,那就变成了塔什库尔干。至于这中间或这之前会不会有其它叫法,我就不清楚了。现在是塔吉克族和柯尔克孜族在这儿居住,沿用的还是塔什库尔干的叫法,至于为什么沿用维吾尔语的叫法?这个我可真的说不清楚”。

刘捷点点头:“这就是不解的地方。我记得在朅盘陀国之前统治这块土地的也是一个有汉文化影响的王国,叫蒲犁国,汉朝时属于西域三十六国之一,北魏时敦煌人宋云途经这儿时遇到的已是朅盘陀国的第十三任国王,此时已叫塔什库尔干。那么在蒲犁国时,是不是也叫塔什库尔干?”刘捷看着胡骏,见胡骏没有说话,又说,“你刚才说塔什库尔干是维吾尔族的叫法,会不会一直就叫塔什库尔干,是汉族人把它翻译过来叫石头城堡。如果是这样解释的话那就清楚了,因为汉武帝之前,这儿曾经是突厥人的地盘,而突厥语也维吾尔语语系相近,那么塔什库尔干在那个时期起就已经存在了”。

“我真的搞不明白,”胡骏叹口气说:“你们搞历史的就是喜欢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至于是石头城堡还是塔什库尔干这有关系吗?你回去以后再去好好研究吧”。

“不是我喜欢刨根问底,”刘捷解释说,“因为我想搞清楚这张羊皮图是什么时候的?”

胡骏摆摆手:“这个以后有的是机会,你现在还是研究一下我们用什么方法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塔什库尔干,”胡骏指着地图继续说,“哪怕到达公主堡也行”。

“你说的也对,但这里面牵涉到一个问题,”刘捷继续说,“按这张羊皮图所标记的,乌即城旁应该有一个乌圃,但我们现在周边却没有草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胡骏一听,马上将刘捷手中的羊皮图抢了过去,借着火光一看,果然在乌即城旁边有一个乌圃,“会不会我们翻越过来的斜坡就是乌圃啊,”胡骏说。

“好像不像,”刘捷指着地图上的标记说,“你看这图上的标记,乌圃比阿拉尔圃和玄圃的范围都要大,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是两大山脉中的一个大草原。但我们下午在古城的周边转了一圈,哪有这么大的草原看到啊?”

胡骏好像也想不通了:“要不是这张图标的不规范;或者这儿不是乌即城?那不是乌即城又是哪儿?”胡骏又一头埋进了羊皮图里面。过了一会,胡骏抬起头对刘捷说,“不去管它啦,我们只要到波谜罗川就可以了”。

现在胡骏最感兴趣的就是波谜罗川了,因为他听赵子凡说过:王胡子那批人就是从波谜罗川跑出来的,而且出来的地方就是公主堡。而看了刚才的地图,到达公主堡必须穿越波谜罗川,而出了波谜罗川就是公主堡,那就离塔县不远了。现在的关键是说通刘捷,明天从波谜罗川穿回到公主堡,这样就平安了。

见刘捷没有反应,胡骏又对刘捷说:“刘教授,你看我们明天能否从波谜罗川穿越回到塔县?”

刘捷回答;“想法虽好,但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胡骏忙问:“什么问题?”

刘捷说:“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波谜罗川以东,地图上虽没有具体的位置,也没有看到乌圃,但我估计应该是在乌即城,这一点我估计你也不会否认。我们是一直在往西走,我们从崖城走到乌即城用了将近二天的时间,当然其中还有一段车行的时间,如果走的话,至少要用三天时间。所以我们从这儿到波谜罗川,我估计按我们现在的步行还需要二天的时间。然而就算到了波谜罗川,我们还得折朝南偏东方向走,按《大唐西域记》的记载:波谜罗川东西长五百里,南北宽一百里。唐僧在波谜罗川走了十多天,死伤了十多人才走了出来。我们不可能走波谜罗川的全程,因为唐僧是从大龙池进入波谜罗川的,我们不可能从大龙池去绕道,那就算从中间进入,那也要一半的时间。赵子凡说王胡子他们进去了没多久就逃了出来,说明里面很危险。而你现在,一没有水,二没有食物,你准备用几天?准备牺牲几个人?”

胡骏听了后楞在那儿,想了半天才说:“不会有这么长的距离吧,按我们在白沙湖逃离的时候,走的基本和中巴公路是平行线,所以只要到波谜罗川转个弯就能到。现在按你说的,没有三五天还到不了塔县的石头城,或许还可能要更长的时间,这一点我不能理解,就是相向而行,也不过三天的路程”。

张晓军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插话说:“我赞成刘捷说的。你从这张图上也可以看出。不是我们走的路有多少偏差,我们现在是朝西,乌即城的正西方是瑶池,瑶池的南侧就是波谜罗川,向东穿过波谜罗川就是公主堡,如果从现在算起,满打满算也要三五天的时间。而你看地图上石头城的位置,它在流沙湖的西南角,所以,不是我们的感觉出了问题,而是瑶池和石头城根本就不在一条平行线上”。

胡骏有点想不通了,一个人呆呆的坐在一旁。

刘捷劝胡骏:“不管你走哪一条道?多准备一些吃的东西总没错。我们明天还是先准备一些吃的吧”。

就在三人说话之际,几声尖叫把大家下了一大跳,所有的人都把神经绷紧了。只见三个女生从围墙外面逃了进来,为首的是何晓晓,中间还有一个女生,胡骏记得她叫董依卿,最后一个是叶诗意,都是复旦的学生。

何晓晓一边跑一边还在念念有词: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众人赶紧围了过去,忙问怎么回事?

董依卿回答:“我们想到围墙外面去解手,外面是一团漆黑,我们不敢走远,就在围墙根旁,刚想解手,忽然周围冒出许多双眼睛,紧盯着我们,把我们吓坏了”。

叶诗意插话说:“这些眼睛像是爬在地上,我拿了根树枝去赶了一下,它们好像逃走了,等我回到了墙根旁,它们又过来了,而且这些眼睛都是绿绿的”。

胡骏问叶诗意:“那你们看见是什么东西?有多少大小?”

叶诗意回答:“不知道,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看见那些绿绿的眼睛,我们担心有可能是蛇,所以赶紧逃了回来”。

胡骏和刘捷、张晓军相互看了一下,还是张晓军说:“我们去看看吧”。

大家拿着火把跟着张晓军出了围墙。

火光照亮的地方,看不到有什么动物。叶诗意说:“你们必须把火把灭了,才能看到那些绿绿的眼睛”。

张晓军点点头说:“有道理,”就让大家把火把灭了。果然看见围墙外面有许多绿绿的亮点在移动,是在地面上的,肯定不是萤火虫,因为萤火虫是在半空中飞的,而且这些绿绿的亮点比萤火虫要大。此时天上虽然有月亮,但那些东西却总是游荡在月亮照不到的地方。虽然看不清那东西的大小,但肯定不是蛇。

张晓军想了想对大家说:“我再试试,”说着重又回到围墙内的火堆旁,从火堆里抽了一根燃烧着的树枝,又来到围墙外,那些绿绿的亮光一下又都不见了。张晓军说:“我知道了,这是沙鼠,肯定是沙鼠”。

大家松了一口气。

张晓军回到围墙里面,对大家说:“不用怕,是沙鼠。我们只要把火再烧得旺一些就可以了,这东西怕火”。

有人问:“这沙鼠会不会咬人?”

张晓军回答:“不会的,沙鼠是食草的动物,一般不会主动袭人,但发急了也会咬人”。

叶诗意问:“那沙鼠可爱吗?可以不可以养成宠物?”

“没有听说过,你现在不怕啦?刚才还一惊一乍的,”张晓军说。

叶诗意转过身去,不和他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张晓军对大家说,“我印象中新疆的沙鼠属于子午沙鼠,也就是说它是中午和晚上出来的,现在还不算多,半夜子时可能还要多”。

听说是沙鼠,人们又回到火堆旁休息了,因为每个人都感觉很疲惫。但这又是野外,人们又不敢睡得太死,尤其是女生们,看到沙鼠后,虽然张晓军再三申明不会咬人,但还是把所有的袖口裤脚全部扎住。三十二个人共点燃了六个火堆,有靠在一起的,也有挤在一起的,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的围坐在一起。

周边安静及了,只有火苗在夜空中爆着噼啪噼啪的声响。沙漠的夜晚确实非常寒冷,幸好还是在围墙里面,又没有风,再加上有燃烧的篝火,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这个夜晚怎么过?!

张晓军虽然在野外生存过几次,但那都是有准备的,睡袋、棉衣、吃的喝的一样不会少,可现在,除了坎儿井里面的水之外,其它什么东西都没有。明天怎么办?张晓军理了理思路,不管明天怎么安排,民以食为天,吃的东西应该考虑到。要不明天再去河床那边看一看,河床上果枣之类的东西可能会多一点,仙人掌的果实也会多一点,实在不行,骆驼草和骆驼刺花也能吃,但生吃人们可能吃不惯,为了生存,总得想办法克服。

张晓军望着跳跃的火光,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有这么多的沙鼠,为什么不吃沙鼠呢?尽管沙鼠捕捉起来不容易,因为没有称手的工具,但机会还是有的,对,明天就来个烤沙鼠。想到有烤沙鼠,总算心里有了些安慰,这样对大家也有个交代,所以也就坐着进入了梦乡。

天刚蒙蒙亮,张晓军就把刘捷和胡骏叫了起来,胡骏还想再睡一会儿,张晓军轻声的在他耳边说:找到吃的啦。一听有吃的,胡骏立即来了精神,马上跳了起来问:在哪儿?张晓军说:跟我走。

三个人原想悄悄的走,谁知没走几步,叶诗意等复旦三个女生也跟了上来,原来她们给昨晚的沙鼠一闹,几乎就没有怎么睡,刚才张晓军叫醒刘捷和胡骏,她们全都听到。陈娴昨晚是靠着刘捷睡的,她也没有睡死,听到张晓军和刘捷的讲话,她也跟着来了。

反正人多力量大,多几个人张晓军也不在乎,他关照每个人从火堆里拿一根燃烧的树枝,跟着他走。

众人也不知道他到哪儿去找吃的,张晓军也不说。加上昨晚都没有睡好,就这样跟着张晓军昏昏沉沉的往前走。一直到坎儿井的下端才停住。

张晓军说:“就这儿了”。

众人不知什么意思,都木然的看着他。不是找吃的吗?难道把他们带到坎儿井来喝水?

张晓军知道他们误会了,于是就说:“我带你们是来抓沙鼠,拿沙鼠做烤肉吃”。

“拿沙鼠做烤肉?”胡骏有点疑问:“肉好吃吗?还有最为关键的怎么抓?昨晚你们也看到了,沙鼠的警觉性是非常高的,估计还没有等我们靠近,它早就逃走了”。

“嘿嘿,”张晓军故作神秘的一笑,“看我的,你们只要听我的吩咐就行”。

“好,那你说怎么做?”胡骏回答。

张晓军指着前面的小土包:“你们看到上面的一排坎儿井了吗?我估计昨晚的沙鼠有许多都躲在地下,而坎儿井应该是最好的地方,因为靠近水源,而且又在地下”。

刘捷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也不在乎沙鼠的肉好吃难吃,关键的是怎么抓?”

“你们都听我的,我让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张晓军也不客气,吩咐刘捷和胡骏去找二块木板或树桩,只要能封死坎儿井的洞口就行,让四个女生去找一些带一点潮湿的树枝,他自己找一个可以下手的地方。

湿的树枝好找,但树桩或木板却不好找。后来还是胡骏想到,在国王的寝宫里面,那具骸骨的下面墨玉床的上面应该铺有木板,就是不知道隔了一千多年了,还能不能用?于是胡骏把自己想到的和刘捷一说,刘捷说:那还等什么,活人总比死人要紧,赶紧回去看。

俩人回到国王的寝宫,果然在骸骨的下面是床板。刘捷上前想把床板抽出来,胡骏拉住了他说:慢一点,尽量少惊动他。随后,胡骏向那具骸骨鞠了三个躬嘴里还念念有词,意思是不是有意惊扰,请多多包涵。

尽管俩人还是非常的小心,但木板一抽走,骸骨立即散落到墨玉砌成的石床里面。

长条的木板有四块,刘捷和胡骏回出来时,又叫上了张小飞和朱万豪。

张晓军对四位男生说:“你们看到前面那个小土包了吗?上去俩个人,听我的号令把木板插进小土包里,不留缝隙,另俩个人就在这个小土包上,听我的口令也把木板插进小土包,你们明白了吗”。

刘捷笑了:“你准备烟熏?”

张晓军回答:“对”。

四个男生听了张晓军的号令把木板往下插,刘捷和朱万豪一组,朱万豪力气比较大,一下就插到底,旁边有缝隙,刘捷赶紧用树枝塞进那个缝隙,然后又找了一些沙土覆在上面。而胡骏和张小飞木板插不下去,胡骏找了一根粗的树枝,把木板敲了下去,幸好沙土还是比较松软的。

张晓军用木棍在俩个小土包中间插洞,虽有十公分左右的厚度,但插起来还算方便。每插一个洞,就让女生将点燃的树枝插进去。这一段十几米的距离,张晓军共插了五个洞,把点燃的树枝插进洞以后,又让每个人不停的往里面加树枝,不能让火熄了。

烟熏了半个多小时,张晓军说:应该差不多了。然后让大家把二块床板之间的坎儿井挖开,果然发现有十几只被烟熏死的沙鼠,有二只还在蠕动,没有完全被熏死,朱万豪上去各给了一棒。

刘捷对张晓军说:“你的办法启发了我,按你的办法,确实能捕到沙鼠,但有点复杂,我的操作还要简单”。

张晓军问:“什么方法?”

“你看了以后就知道了,”刘捷也不做解释,只是带着朱万豪和陈娴往山坡上走去。

刘捷在山坡上找到了一个洞口,然后以洞口为半径,在二米距离的范围内又仔细寻找,终于又找到二个洞口,他让朱万豪和陈娴各守住一个洞口,把树枝插进去,三个洞口同时点火,然后不断的往里面加树枝。

沙土地上冒起了三股浓烟,还窜出了火苗。刘捷等三人都退后了一步。忽然,刘捷看到二米以外还有一个洞口,先是窜出一只沙鼠,随后一只接着一只往外窜,刘捷赶忙赶了过去,拿起一块砂石,压在了洞穴上。然后又往三个洞穴加了一点柴火,让火再烧得旺一些,烟再浓一些。

做完这些后,刘捷招呼胡骏,让他做善后工作,自己又和朱万豪、陈娴去开辟新的战场。

张晓军对刘捷说:“你这个办法不错,比我的办法管用。那抓沙鼠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带几个人去河床那边找一些其它吃的,”说完带着张小飞和复旦的三个女生去了河床。

胡骏一看张晓军和刘捷都各自承担了一份工作,就说:“既然你们都有了分工,那最难的事还是我来,我把其余的人都叫来,因为这些沙鼠不仅需要杀、洗,还要架火烤,不知道这群人里面还有没有这样的高手?”


第二十二章 西王母和中原国事


刘捷带着朱万豪、陈娴在沙坡上重复刚才的做法,胡骏还专门帮他们再配了三个人提供树枝。刘捷又改良了做法,把洞口的覆盖延伸到五米,发现的洞口都用砂石堵上,只留三个洞口放烟。果然这样一来,效果明显提升。

张晓军带着张小飞和复旦的三个女生来到了河床,看上去却有说不出的荒凉,因为漫漫的黄沙早就侵入了河道,已分不清哪儿是河道,哪儿是岸边,流水的痕迹已完全寻找不到,如果不是胡杨树还静静的站立在岸边,真的不清楚这儿曾经还是水源充沛的地方。

河床里生长了许多仙人掌,特别高大,有些足有一人多高,与家中盆栽的仙人掌完全是两回事。三个女生虽没有睡好,但看到这么高大的仙人掌早就忘记了疲劳,在仙人掌前摆着各种造型,用手机记下这美好的一刻。偶尔有一只沙鼠窜过,三个女生见多了,也就不再害怕。

张晓军有点看不过去了,对她们说:“我让你们来是干活的,不是来旅游的”。

叶诗意说:“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也不了解女生的天性,我们是先活动一下,然后干起活来才有力量。不像你整天板着个脸,就像我们欠你多还你少一样”。

张晓军也不想和她们女生斗嘴。于是换了一个话题,问她们是否带有水果刀?三个女生有二把小刀,张晓军说:够了,五个人四把刀,没有刀的把砍下来的果实堆在一起,我们开始干活吧,不过请大家在砍削的时候当心一点,因为仙人掌有很多刺。

叶诗意故意问张晓军:“你知道不知道仙人掌为什么不长叶子只长刺?”

张晓军回答:“实际上仙人掌的叶子就是这些刺,因为这是在沙漠,为减少水分的蒸发,也为了防止其它动物的吞食,所以叶子演化成了刺,这就是《天演论》中所说的:物择竞争,适者生存”。

叶诗意说:“按照你的逻辑,如果是为了防止水分蒸发,仙人掌的叶子变成了刺,那同样的道理,这儿的仙人掌为什么长得这么高大,长得相对矮小一点不是水分蒸发也小吗?这好像不符合生物生存的原理”。

“你这是钻牛角尖,”张晓军说。

“钻牛角尖也要钻的有道理,”叶诗意得意的说,“你回答不上来了吧”。

张晓军感觉叶诗意老是跟他过不去,也就不再搭理。

张晓军有意和叶诗意保持一段距离,和收拢的何晓晓在一起,把刚才大家砍削下来的果实收集在一起,并用红柳捆扎起来准备拖回去。

忽然,董依卿一声急叫,把张晓军吓了一跳。紧接着又是叶诗意的一声尖叫,张晓军一看,只见河床的沙堆中冒出了一条蛇。蛇不算长,大约有七八十公分,但却有五六公分粗,正昂着头,吐着红信,紧盯着叶诗意。

张晓军也急了,大叫一声:“不要动,”随即把手中的木棍朝蛇抡了过去。虽然这根木棍没有抡到蛇的身上,但却把蛇吓了一跳,很不情愿挪着身子离开了。

张晓军赶紧跑了过来,问叶诗意:“没咬到吧,这是沙蛇,应该没有毒性”。

叶诗意有点吓呆了,听到张晓军的问话才清醒过来,然后摇了摇头。而董依卿却在旁边带着哭丧的声音说:“我被蛇咬到了”。

张晓军马上查看了董依卿的伤口,只见她右手的手背上有沙蛇咬过的牙齿印。张晓军也不管董依卿的手是不是干净,拉过手就用嘴对着伤口允吸了几下,见出来的血是红色的这才放心。

张晓军关照董依卿回到宫殿后向随团的医生拿一张创口贴,防止创口感染。

五个人开始沿着河床往回走。张晓军和张小飞在前面拖着,叶诗意和何晓晓在后面帮村着,只有董依卿由于手被沙蛇咬了,一个人在后跟着。

不知是风刮过来的,还是在这河床上待了一千多年感到孤独,在仙人掌拖过的痕迹中忽然跳出一样东西,董依卿捡起来一看,是一只类似于酒盅的物件。董依卿拿在手中,用衣服擦了擦,然后又对太阳光照了照,只见该物件纹理交错、流光溢彩。

这可是个宝贝,董依卿心想。

张小飞听到后,仙人掌也不拖了,赶紧跑到后面,从董依卿手中把这个物件要了过去,仔细擦看了一番后激动的连声说:“好东西好东西,这是用玛瑙制作的酒樽”。

一听这话,众人都不干活了,尤其是叶诗意和何晓晓,围着张小飞问这问那。张小飞又接着说,“这酒樽可能来之于波斯,类似于这样品相的可能国内绝无仅有,至于为什么会在这个河床里被发现,这就说不清楚了”。

“或许是马队经过这儿遗留下来的也未可知;或许这本就是王宫里的物品也未可知,”张晓军也赶了过来,接过酒樽看了看,只见此物内底光滑,口沿微敛,下端内收,外底还附了一圈的矮圈足。

“应该是王宫里的物品占多数,”张晓军说着把酒樽还给了董依卿,“走吧,等一会天一热起来人就不想动了”。

忙了一个上午,总算小有成就,宫殿内堆满了仙人掌的果实,张晓军等人还在河床上搞到了一些野枣,虽有点酸,但也算是水果。而胡骏在烧烤和准备烧烤的沙鼠有一百五六十只,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宫殿内已经非常热闹,剥了皮的沙鼠在火堆上烧烤,香味开始飘扬在半空中,勾起了人们的食欲。已经烤好的沙鼠肉还没有进行分配就不见了踪影,有的一边烤一边已在啃着吃。胡骏有点急了:“大家先不要吃,我们实行共产主义,保证人人有份”。

朱万豪却扬起烤着的沙鼠大声叫嚷:“应该先让大家吃饱,然后再去捕抓,再抓来的可以实行共产主义。你现在让我们饿着肚子怎么可能去实行共产主义?而且这烤出来的香味谁受的了,大家说是不是?”

旁边的人也跟着一起起哄。

胡骏两手一摊说:“我也管不了那么多,随便你们,后面没吃的不要找我,没烤熟就吃的,后面拉肚子也不要找我”。

张晓军也无奈的说:“沙鼠一边烤一边吃可以随便你们,但这果实却不能随便拿,因为河床上的东西已一网打尽了,只能按人分配”。

大家都说没意见。

刘捷根本不去关心这些琐事,昨晚想了一夜的事必须找个机会加以探讨,于是刘捷叫住了胡骏。

“我昨晚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刘捷问胡骏,“我记得你曾介绍过:周文王的祖父亶父曾嫁长女到波斯,我知道那时候还没有波斯,因为周文王的祖父应该生活在公元前一千一百年左右,而波斯这个国家的出现是在公元前六百年。《穆天子传》记录的是‘封其壁臣长季绰于春山之虱,妻以元女,’这春山之虱的意思是指春山上的或春山一侧的国家,这张羊皮上既有春山,又有瑶池,会不会就是嫁到这儿呢?再加上‘汉日天种’这个故事,基本可以断定春山之虱的这个国家与汉民族应该有很密切的联系。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历史上有许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胡骏看着刘捷说:“你们那些专家型的大概都这样。你的假设就算能成立,但历史上的许多问题并不是靠一二个故事就能成立的”。

“传说的东西都有一定的背景,唐僧的偈语不是应验了吗,更何况亶父嫁女一事史书上都有记载,不能算是无中生有吧,”刘捷一边说一边把胡骏拉在一旁坐下。

胡骏无可奈何,只好说:“我们之间算是学术讨论,我说的见解做不得数,你不可以当真”。

刘捷安慰说:“我们只是讨论,又不是做学术报告,你瞎操心什么?”

胡骏却提醒说:“丑话先说在前面,下面你可以把你想了一晚上的见解说一下,答出和答不出你都不能埋怨我”。

“没问题,”刘捷拍了拍胡骏的肩膀,“我们以前都是单个看问题,没有把这些问题串联起来。如果把这些单体串成一条线的时候,那对中国的历史进程影响真是太大了,”刘捷继续说,“古时候的《谶纬神学》中曾有记载,西王母曾派遣九天玄女帮助黄帝打败蚩尤;汉朝的《贾子修政篇》中有记载:‘尧身涉流沙地,封独山,西见王母’;袁珂的《山海经校注》有记载:‘虞舜即位后,王母又遣使授白玉环、白玉琯及地图,舜即将黄帝的九州扩大为十二州’;而大众所知的《穆天子传》更是将与西王母的关系推向高峰,周穆王是西周的第五位君主,这有史书记载的,不是神话,在位五十五年,是西周在位时间最长的,《左传-昭公十三年》所记载的周穆王是‘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而《列子-周穆王》却说周穆王是‘不恤国事,不乐臣妾,肆意远游’,但《竹书纪年-穆天子传》记载的却是周穆王西征犬戎,到达西王母之邦”。

胡骏听不懂:‘你引证了这么一大堆古书,想表达什么意思?”

刘捷说:“我说了这么多,这些书籍都点点滴滴记载了帕米尔高原上的西王母与中原王朝的关系,现在我们把这些故事都归集于神话传说,如果把亶父嫁女与蒲犁国、朅盘陀国串起来,那神话就变成了现实的历史,那会怎样?”不等胡骏接话,刘捷继续说:“那我们国家有记录的历史不是三千年,而是五千年,甚至更久”。

胡骏有点惊讶:“听你这么一说,这件事倒是很有意义,”停顿了一下,胡骏又问,“那你怎么证明这些事情是真实的历史,而不是神话传说?”

刘捷回答:“原来确实是想不到,而且也没有这个机会,不过现在机会来了,那朅盘陀国就是《穆天子传》里面所说的和中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国度,再说的明白一点,这个地方原来就是汉民族的,而且这儿的国家和中原还有着姻亲关系,是中原王朝的邦国或同盟国,一旦中原有战事,他们肯定前来相助。再说的更透彻一点:这个春山之虱就是中原王朝分封的邦国,或者是中原某一个部落联盟中的一份子。《穆天子传》里面的描述可以证明这一点”。

胡骏却想不通:“我有一点搞不明白,流传下来的书籍里面除了神话传说当中还带到一点以外,其它正规的史书都没有提到这些,是不是选择性遗忘啦?”

刘捷摇摇头:“不是这些史学家遗忘,而是与这个国家的地理位置以及我们中原王朝所处的年代有关。你们看,我刚才所讲的这些记载,都是西周以前的。东周以后,帕米尔高原被犬戎所阻隔,所以不见史书记载;汉武帝时,这条道路又被打通,所以又有了西王母和汉武帝的故事;当然,东汉时,班超统治西域,讲的都是武治,对于西域三十六国的文化描述的少之又少。但《山海经》中有记载:蒲犁国其先祖是华夏族番禺氏族部落,其祖先是帝俊,帝俊生禺号,禺号生淫粱,淫粱生番禺,是始为舟”。

其他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围了过来,听刘捷在讲解。

叶诗意插话问:“老师,你说的帝俊是黄帝时期的人物,跟帕米尔高原有什么关联?”

刘捷回答:“你可能没有考证过,但你应该知道黄帝时期有四大部落联盟:一是黄帝;二是炎帝;我们都是炎黄子孙,大家都不会否认。三是蚩尤领导的九黎族,这一点大家也会认可;第四是帝俊,这个大家有点陌生,但说起这个部落里的一个名人,大家都知道,那就是‘后羿射日’中的后羿,《山海经-海内经》中记载:帝俊赐羿彤弓素矰,以扶下国。当时四大部落逐鹿中原,黄帝联合炎帝打败了蚩尤,赶走了帝俊。帝俊有多支后裔,其中番禺的一支先居于蒲,即今山西的永济,所以又称蒲人;后在战国时期迁入甘肃西北和新疆东部;秦汉时期再迁入葱岭而立国。所以我说蒲犁国是中原华夏族的后代是有依据的”。

叶诗意有点惊讶,原来的历史教科书里面都是把这些当做史前的神话来看待的。但今天被刘捷这么一说,这段神话越来越接近史实,回去以后真的要好好研究一番。

“我有点让你搞糊涂了,你让我理一理思路,”胡骏对刘捷说:“你的意思是帕米尔高原上的这个国家是我们华夏族的子孙,当中原争霸时,它会出兵帮助。汉朝时,包括东汉,它叫蒲犁国,到了唐朝时,它叫朅盘陀国,唐僧以后,它又迁来了此处,然后灭国”。

刘捷点点头说:“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但不一定是灭国,而是融入了其它民族”。

“还有,”胡骏继续说,“朅盘陀国搬来此处以后,石头城的地方随即被塔吉克族占领,所以现在我们看到的塔县成了白种人的天下”。

刘捷笑笑说:“也没有这么早,唐朝的将领高仙芝出征小勃律国的时候,就是现在的巴基斯坦的吉尔吉特,路过葱岭,已看不到华夏族的人影,所以在石头城设立了葱岭守捉,即派驻军队。你说的被塔吉克族占领应该是唐以后的事情,现在这儿居住的至少一半是塔吉克人”。

胡骏用手搔了搔头皮说:“你说的还挺复杂的,你是从文史典籍中理了一条思路。但这仅仅是思路,最好有实证,那就完美了”。

刘捷说:“我敢于这么说,就是因为我找到了实证”。

“在哪儿?”胡骏和叶诗意同时问。

“就在我们昨天看到的洞窟里,”刘捷回答,“等一会我们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刘捷他们又来到了洞窟。

刘捷指着那些菱形的壁画说:“你们看,在唐僧讲法之前的壁画,我数了一下,共有十八幅画,第一幅‘汉日天种’不算,还有十七幅。你们看第二幅,一个小孩头戴王冠,旁边坐着个女人,两旁都是弓腰作揖的大臣,有点类似于我们中原的垂帘听政,但又不完全是垂帘听政,可能就是女性做主,西王母就是这样诞生了”。

“老师说的有道理,”叶诗意解释说,“特定的事件造就了西王母,因为‘汉日天种’以后,政权真空,国王的母亲垂帘听政,或者根本就是女王做主,而且这个国家又在中原的西边,所以西王母从此诞生在华夏族的神话世界里”。

刘捷赞同叶诗意的说法:“小叶说的不错,再加上中原王朝不断的联姻,嫁过来的公主都有相当高的地位,所以每当中原有王族过来,西王母都会亲自出来迎接,这也就证实了从黄帝开始一直到汉武帝,为什么都是西王母出现的缘故”。

胡骏问:“那第三幅又讲的是什么故事?”

刘捷回答:“让小叶试着给你解释吧,她应该知道这个典故”。

叶诗意说:“我说的不一定正确,我猜想是黄帝与蚩尤战于逐鹿之野,西王母遣九天玄女助战的内容。因为为首的那个头上长角,耳鬓如剑戟,我猜想他就是蚩尤,而坐在车架上脚踩熊皮,手拿长戟的就是黄帝,因为黄帝号‘有熊氏’,但这儿的九天玄女与我们中原传闻的不同,没有飘飘欲仙的感觉,反而是头戴青面獠牙的面罩,骑着一条龙,手提一杆双钩枪,后面旗帜上还画了一个玄鸟”。

刘捷插话说:“旗帜上画的玄鸟证明了九天玄女的身份,而九天玄女这青面獠牙的面罩,就是后来‘魃’的形象,”中原地区的干旱都和她有关。

张晓军非常惊讶:“这样说来,逐鹿之战并不是神话,而是真实存在的历史?”

“由于当时科学并不发达,所以人们更多的赋予神话的内涵,”刘捷分析说,“如果九天玄女帮助黄帝是真实的,那后面的许多故事也就有了解释的口径”。

“老师,你是指后面的什么故事?”叶诗意问。

“如《云笈七签》里所写的黄帝‘于玄女、素女受房中之术’,那就意味着九天玄女嫁给了黄帝,没有回去,后来又由于战功为所欲为,目高于顶,神话中传说‘魃’的眼睛就是生在头顶上的,弄得老百姓怨声载道,诅咒她为‘魃’,黄帝也没办法,只能把她流放到西北的蛮荒之地,所以西北变成了沙漠和戈壁,”刘捷回答。

“来自于西北,再回到西北,那也很正常呀,”叶诗意并不感到惊讶。

“但西北必须有一个部落接纳她呀,”刘捷对叶诗意说,“说明西北肯定有黄帝部落联盟的成员”。

胡骏打断刘捷的话,指着那些壁画说:“这一些我们先不去管它,那后面的几张图也是一个个历史?”

刘捷回答:“是的,第四幅图我还看不清楚,第五幅图是讲帝尧的,封独山,涉流沙,西王母在流沙旁迎接;第六幅是讲帝舜的,西王母献地图和白玉环,你看西王母手上拿着的东西,是不是地图和白玉环?”

张晓军点点头:“是地图和白玉环”。

刘捷又继续说:“第八幅是西王母献给夏启的白玉玦;后面还有一幅是周穆王会见西王母于瑶池,你看他们在瑶池上饮酒的那幅;还有一幅是西王母托张骞献给汉武帝的万里江山图”。

“张骞真的带回过‘万里江山图’吗?史书上好像没有记载过,”叶诗意问刘捷。

“你看右下角倒数第三个菱形不是在献图吗,”刘捷指着那幅图说:“图中是不是有一个持节的使者,西汉能到达这儿的使节不就是张骞一人吗?你再看那西王母,手上拿着一张图,上面还有‘万里江山’这几个字,这不就是万里江山图嘛”。

胡骏又问:“那还有一些菱形的图呢?”

刘捷回答:“我只琢磨出了这些,其它的可能史书上都没有记载也未可知,也有可能记载了我们没有注意,所以回去后要好好的研究,可以填补许多空白”。

胡骏对刘捷说:“看来你这一路没有白来,相反的是我们全都在为你打工”。

“话不能这么说,”刘捷摇摇手说,“一场地震把我们逼到这儿来,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开个玩笑,”胡骏转身对大家说,“反正你们都拍照留存了,我们回去再研究,现在的任务又要去抓沙鼠了,不然晚餐还不知道在哪儿”。

(未完待续)

  

薛英平近照


作者简介:薛英平,笔名晓雪,浙江宁海人。曾在上海市浦东新区建交委、世博管理局、陆家嘴管理局工作过,获得过上海市劳动模范、优秀思想政治工作者等称号;2016年在人民大会堂参加嘉奖并上台领奖;2018年习总书记视察了作者工作的党群服务中心;2019年十一受邀去北京参加国庆阅兵观礼。年轻时就喜欢写作,曾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振兴中华读书活动”中以一首《西江月》获得上海市比赛的第二名。现在有了空闲以后,开始尝试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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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名题写:林邦德

编    辑:东东 西西

终    审:独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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