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子|散文:桑洲二题:桑洲花事+水上桑洲

文摘   2024-12-16 00:02   浙江  

-2024年12月16日-

(总第701期)

           








编者的话

   冬天为何不能有春天的思维,因为冰天雪地需要鲜花的诱惑,否则人如何有生存的希望。本刊特地推出浦子先生写在春天的散文《桑洲二题》。对于客观景象作纯属主观的描写,并充满了想象,够了,浦子散文的特点,就是这么一点。本刊推荐,希望大家喜欢。



  

桑洲二题

   文/浦 子


桑洲花事


桑洲人好色,故有花事。

桑洲不是洲,只是浙江宁海的一个镇,在革命战争年代,出了好些个新四军属下的“四明山游击队员”。在莽莽苍苍的天台山东首四明山南部,有一大片活泛的山水。有色山水加上好色之人,就有上好的花事。

2015322日,受邀来到桑洲,是由于这里的油菜花开了。想不到这一来,让桑洲花事初露端倪。

桑洲人好狡猾。在洋溪边的镇里停好车,仰望东面的大山屿南山岗,遮天蔽日的,只有心生崇敬之心,可哪有油菜花的影子?向东,向东。在山脚公路的转角处,有一指路牌:灵秀滴水涯观油菜花由此攀登。望山岭的高处,陡如壁立,但有花诱惑着,我们都选择了这条路。路是新路,捡了旁边的乱石铺成阶梯。攀不到几十米,就有一些好听声音传来。水声,队伍里的人高叫起来。在这落差巨大的山坡里,有水就有溪,有溪必有瀑。果然,在几步开外,有些水,零零散散的,淅淅沥沥的,断断续续的,似有似无的,如梦似幻的,就从上边的崖壁上,落,下,来。有水就有好心情。桑洲人算准了登攀这条路的人都是来自城里,所以将乱石铺在水花乱溅的一层层瀑布织成的小溪边,或隔着荆棘树枝,或仰望头顶落水,或紧擦水花,或竖石墩将水流踩在脚下,让这些远离山水的客人将水听着、闻着、看着、捧着、踩着,直到让他们的身心全部与山水交融在一起。在半山腰,有一股水凌空而出,却冲在一座水车的叶片上,水冲叶片动,叶片带轴转。木制横轴经齿轮转换变成直轴,直轴带动上面的石磨。石磨轰隆隆研磨着山民的米麦,及痛苦并幸福着的悠悠岁月。游客就叫一声好,纷纷立在水车之前拍照留念。游客的情绪一度达到小高潮。登山小径上游人如织,一旁不远的盘山公路上冷清的连山雀儿也不光顾。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山民们响应“若要富,先修路”勒紧裤腰带修起来的。当岗顶的山风吹拂着一身的汗水时,油菜花黄黄的颜色就千呼万唤始出来。值得呢,我想到传统建筑文化里有影壁屏风之说,这桑洲人的狡猾竟然有些文化底蕴。

桑洲人好聪敏。屿南山岗上棋子般撒落着五六个村庄,五六百年来,山民像是燕子筑窝似筑起一丘丘梯田。桑洲人以往在这个季节种的油菜,只是让它结籽了打油,几年前才吆喝着让山外的人来看花。油菜花在平地不叫花,花在山上却变了花样:花在差落,差落才有姿;花在层次,层次传递美。那些层层叠叠的梯田,那些次第交迭的黄花;那些凸起凹落的梯田,那些浓浓淡淡的金色。

花在花,花不在花。前者说的是花美在于花的姿势与变化,后者说的是邀客看花看的不仅仅是花。赏花的客同时也看到了桑洲人年轻媳妇的手。这些手摘了山上的椿树嫩叶,掏了山地竹林里的春笋,割了土猪肉,剁成馅子,磨了陈年的麦子,和上水,揉呵揉,撖呵撖,撖成巴掌大的面片。面片加馅子,十个葱也似手指,拨拉琴弦般就把一个面点制作完成。它叫“汤包”,外形有些像北方的烧麦,但面皮翘翘更像是一只有棱有角的耳朵。耳朵里就盛满了历代婆婆吹的相夫教子盛情待客的家风。

那些嫩俏媳妇的手出现在路边摊头时,那些耳朵似的汤包,和麦饼、麦饺筒、粉丝、番薯、笋干,那些叫得出名叫不出名的面食、山货在一起的时候,那些风俗故事也流淌了一地。赏花客掏出钱包品尝时,不停地咀嚼,回味,才感受到桑洲人与时俱进的聪敏。

偶遇的一个村民叫章正满,南岭村的支书,虚岁64了,属龙,他说那条盘山公路把村里的年轻人几乎都送到城里了。他们在那里读书或打工,连他自己也随儿女住到了县城。为什么让这么多的城里人来这里赏花?他不无桑洲人的狡黠,指着这些色彩斑斓的山地说,“上代人交下的,宝物呵,总不能在我们这一代埋没,有违天理呵。”

“真的就这样的想法?”

“嘿嘿,还有让村民致富。俗话说的好:出外赚一千,不如家门口赚八百。”章支书统计过,在花季,一个村民一天叫卖的摊头,收入多的二三千,少的五六百。

桑洲人四季好色。同样不期而遇的镇长陈伟荣,晒得黑黑的,与几年前在县级机关任职时变化挺大的。陈镇长兴致勃勃指指点点如数家珍:什么打造“茶香花乡,不老南山”,什么“一、三产联动发展,农旅深度结合,”什么“茶香、花香、米香,官道、车道、花道、茶道”,花事絮絮叨叨多得如山泉水,流也流不完。

春色。村口的腊梅还刚刚从枝头消失时,崖口的冰凌刚融,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滴水,公鸡就飞上桃树,喔喔地叫。村人发现,鸡叫一声,桃树上就绽出一点点红来。桃花一嘟噜一嘟噜像火一般要把整棵树烧红时,旁边秃着枝条的梨树,就一粒一粒爆出亮亮的白,雪似,不几天就压满了树。只是不经意间,田野乱奔乱窜的小狗回来,那一天主人家看到它身上染了黄色,才知道是油菜花开了。主人就急了,就群发短信微信,频打电话,一边邀请城里的客人前来赏花,一边磨麦割肉挖笋,准备好好待客。这个时候,有一个隆重的花事,就是以宁波命名的油菜花节。花节有系列的活动,成千上万的赏花客,从那个灵秀滴水涯攀上山岗来,染一身金黄色回去。春色的最高潮,是油菜花未谢,而满山遍野的杜鹃花开了。屿南山岗黄金谷里,两花相争,不是两虎相争。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两花相争,是夺取了世界,让眼球无处可放。

夏色。池塘里,一两只,二三只青蛙呱呱叫着,压着四五枚七八枚荷叶,一颤一颤地抖,涟漪就一圈一圈地往池塘的四面八方扩散。有一天,有一个尖尖花蕾钻出水面,吓得青蛙噗噗逃离池塘,直到那天花蕾咧开嘴来,披着粉红,吐出芬芳,一池的水波才安然起来,不再慌张。此刻,最吸引眼球的还是梯田上的彩色稻子。其实,稻子是油菜收割后栽上去的,由于品种不一样,稻子从秧苗开始就有了不同的颜色。一小丘梯田种植一个品种,另一丘是别一个品种,沿着山坡分布的梯田,就分布了不同的颜色。这种颜色一直保持到收割为止。四五个月的稻子生长期,就给山岭披上五彩的衣裳。这个季节的花事,就是位于黄金谷的油菜籽榨油作坊开张了。村民们将初夏收割的油菜籽,放在热火火的日头光下晒干了,再拿到这里榨油。城里人抢着要,价格要比普通的食用油高出不少。因为榨油用的世代相传的古法,榨出的油就带着古色古香。

秋色。整个桑洲让桂花的香笼罩了,而不是雾霾,连中秋的月亮也喜欢挂在这里,因为有明净的夜空。浓浓花香和清清月光搅拌在一起,涂在那些火山石头砌成的古村上,让没有生命的石头也泛出铜色的光泽。好多山外情侣,选择在这花好月圆的夜晚上桑洲,让它们见证他们美好的爱情。太阳出来时,人们开始惊讶,昨晚让月光洗过的山岭上,绿色占主要的林子里一丛一丛跳着的红色,不是火,而是枫叶。稻子成熟了,高高低低的梯田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黄金。褐色是落地的松针和别的树叶。红黄绿褐是秋天的主色调。秋天的花事是千亩茶木园中的养老院正在筹建,老人们将在这里颐养天年。清溪文史馆正在规划,一个集桑洲人博物馆、革命教育基地、旅游集散心、镇生活文化广场的大型文化建筑,正在蓝图上向人们招手。

冬色。南方少雪,桑洲的山上却比平原多些雪。这些雪就装扮了南方少见的冬色。收了梯田上的彩色稻子,就把来年的油菜种上了。油菜在冬天出土,长成幼苗。在黄金谷的观光平台上看幼苗状态的油菜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如果恰好一阵山风吹过,风吹着绿色的油菜幼苗,在那里翻卷,仿佛梯田盛了绿水,绿水在荡漾;如果恰好遇见一场雪下过,雪正好遮住了油菜的茎干叶子,那梯田就如新媳妇家新弹的棉胎,一层层的叠上去,叠出农家的温暖和幸福;如果赶得巧,村头道地边那零零落落栽种的腊梅开了,那黄色在绿色、白色中就显得珍贵华丽,寄托着农家人对春天的希望。冬季的花事有祭谷神仪式。谷神据说是神农氏,保佑农家的五谷丰登。农家人连灶王爷也祭,谷神当然摆在神的首位。刚建成的高山户外自行车道上,农家孩子生龙活虎般,又一场赛事开始了。呵呵的欢呼声,何尝不是在招唤春天的脚步来临呢。

桑洲花事,好花。

2015324日晨)


水上桑洲



本来混沌初开的时候,就有桑洲了。蒙学读本《幼学琼林》一开始就说: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升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那时候,气先凝为水,后来,水中浊者沉为地,大地先被一片水濛着,再然后,浊者下沉越甚,地积越多,最后突出水面,沧海桑田,这里才成了桑洲。但一直还是水围着的,否则,如何称洲?虽然传说古人在沙洲植桑,故这里称为桑洲。

桑洲在山上,却饱润水中。我想起飞机飞临美国洛杉矶上空时所见,机下所有的山峰,赤石一片,寸草不长,是因为一年的降雨量十分有限。而桑洲的海拔与洛杉矶的山差不多,山上却布满了郁郁葱葱的林木和庄稼。是由于地处亚热带雨带,加上每年不断的台风过境,台风挟带着大量雨水,年降雨量不知要比洛杉矶大了多少倍。山上的桑洲,看菜叶上的晨露,掐一把树梢的叶子,咬一口村边的果子,在哪都即兴掘一个浅坑,甚至在哪姑娘身上拧一把,全是津津漓的汁水。

雨量充沛的桑洲,又有一条水量充沛的河流—清溪,从发源地天台山滚滚东来,在这里蜿蜒通过。清溪经过时,顺便升腾一些水汽,播撒一些水滴,砸响一些水声,将呆立两岸的山石树木庄稼,忽然变得灵动起来。

清溪如一条藤,能结果。溪上广结潭,就有龙潭、黄眉山冲、茶堂潭、乌头山潭等十多个潭。溪里盛产鱼,就有香鱼、鲻鱼、鲈鱼、石斑鱼、白鱼、白枪龙虾、毛蟹等。这些鱼里边的有些品种,十分珍贵,其中的香鱼,曾经是宁海县清代时的贡品;溪岸聚多村,就有木坑头、叶洋、上叶、辽车、后沙、坑口洋、后沙,包括田洋卢,近二十个村。这些村庄里的人和事,珍闻好多,如清溪的水一般亮丽。

卢原质与镜古楼别业(义塾)是清溪上结出的最大硕果。前者是地方名人,后者是书院。

我赶到清溪边卢原质出生的田洋卢村时,只看到卢原质的铜像,人离世已经617年了,他的后人居然没有记住他的生日,只记得他被明代的朱棣皇帝处死的日子(1402)。但这人为宁海县创造了一个至最:明太祖洪武二十一年(1388)戊辰科任亨泰榜进士第三人。也就是当年参加庭试的第三名“探花”。在漫长的中国皇家选拔人才科举考试中,宁海县没有状元,他是取得名次最高的人,与状元差了二名。查了一下1993年版的《宁海县志》,所载“卢原质, 浙江宁海田洋卢人。二十一年举进士,廷试名列第三,授翰林院编修,以文章超群,深为朱元所宠爱。母为方孝孺姑,其学问得于方门为多。洪武二十八年任太常少卿。后左迁涑水丞,定期听讼,及时断案,属吏亦以误期为耻。重教化,爱黎民,办事不趋势。尝言道:‘宁以孤亢见黜,不忍厉民以媚人。’后以他事获罪,逮解至京,地方父老前往京师求情,诉说原质清廉公正,得复职。翌年,又坐罪被逮。百姓再次请求赦免,当时各地同罪者近千人,唯原质官复涑水丞,其余皆抵法。建文时于政事亦屡有建议。及朱棣称帝,与弟原朴皆以方孝孺案而论死。”其中也没有出生日子。深究一下,我觉得有两个可能:一是当时属于皇家 “灭十族”之时,族里人已经全部亡故,或者能记得他生日的亲人已经全部亡故。二是永远记恨仇人,仇人即皇家朱棣,因为他的死亡日子就是皇家的施刑日。

族人没有记住,连历代的县志都没有记住,这里就表现了集体无意识。除此之外,不影响族人和县人对他的纪念。他的秉性与清溪上的卵石与流水一样,既硬气正气凛然,又清正廉洁,与方孝孺一起,构成了宁海精神“正气、硬气、大气、和气”的主要元素。如果说,方孝孺是中华民族精神的脊梁,那卢原质或是脊梁的组成,或是依附和承接脊梁的主骨。

卢原质走了,他手植的三棵楮树仍在。我与镇里的宣传委员葛委员村里的主任一起在树下合影留念,直觉得有一股力量在推动。这力量分明有卢原质的精、气、神。镇干部说,镇里支持村里举办每年一次纪念和弘扬卢原质精神的“二月二·文会”,村干部手指那座将要落成的建筑说,这是卢原质纪念馆。离开村子时,我回头看了一下,卢原质塑像正盯着清溪不停向东流水。

麻岙村是清溪支流麻岙溪旁的千年古村。支书老王先把我们迎进镜古楼别业(义塾),再带我们到名闻县内外浩大繁华的明清古建筑“陈家三台”参观。他的这个顺序安排,完全吻合了我的喜好,让我对他刮目相看起来。因为处于维修期间其正大门尚未开放,我们绕了一个角尺形的路,才从一个侧门进入其中。吱呀一声,那已经朽了的门轴响起时,我仿佛听到一阵清脆的童声,从门里溢出来,那是读书声,像是从几百年前历史的深处传过来,却依然具备生命力。

这是一座座北朝南的小宅院。我走遍了它的角角落落。我不研究它的结构和造型,只是着迷这里的空气。据说是200年前陈氏族人陈迪庵捐田而建,谓之镜古楼别业(义塾),即公益书院,目的是世世代代培育陈氏家族的人才。从义塾的名称来看,镜古来自三鉴。谓以镜、以古、以人为鉴,指正人心身的标准,这里将培养族人成为正人君子。《孟子》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是这些人才的归途。如果“达”,就去参加科举选拔,如卢原质一样去辅助国家;如果“穷”,就在家里村里行善。这座书院处在崇山峻岭间,与全国各地无数的私塾、义塾一样,是中华文化的根基所在,它们是国家和社会强盛的希望之萌芽。而大部分“达”不了的人才,“穷”在山村,成为乡绅。继续像这位陈迪庵一样,为乡村行善奠基。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农村的乡绅治理。古代的“皇权不下县,县下惟宗族,” 就依托他们。家国一体的政治局面虽有欠缺之处,但宗族自治仍有可取之处和积极意义。它的依据是伦理,乡绅就是伦理的化身。在他们的治理下,让中国的农村安稳的度过了上千年。相比现代的国家投入巨大人力物力管理乡村且见效不明显的现状,这种政府花钱少,治理效能佳的治理模式,让好多有良心的专家羡慕。目前桑洲镇有全日制的小学、初中,还有成人教育学校,保证了镇里人民的教育需求。但修缮这个义塾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教育,更有其乡村治理乡绅文化的考虑。乡村治理的路在何方?乡绅文化的积极意义在哪里?这个义塾,将山角落的桑洲与整个中华传统文化联在了一起,又似乎在参与国家治理现代化特别是乡村治理的道路寻找。

清溪沿岸深厚的文化积淀,决定了桑洲今后发展的方向和战略,这是其它区域所无法比拟的优势。新一届镇党委书记葛建标一说到这个话题,双眼就有希望的光芒在那里闪烁。我点了点头,仅管只是一个文化人的附和,却多少有文化的力量体现。

桑洲镇的发展战略原来是沿路发展。自古以来,这里有一条驿路自北而南,还建有一座驿站。驿路是古代中国的国道,驿站是国道里的休息区。车水马龙的交通流量,给古代的桑洲带来极大的喧哗和繁华;现代的甬临线也从这里镇区通过,说明了古今交通线的选择惊人的一致。沿路的街道、店铺、集市、民宅、馆舍,包括古代的驿站,莫不说明沿路经济的特色。这是在流动中成长的桑洲集镇,或者说,桑洲作为漫长交通线经济动脉中一个节点,那些人员物资蜂拥而至,又滚滚而去。就如清溪的水,来的来了,去的去了,留下的很是稀少。

聪明的桑洲人是从清溪这么多的溪潭上联想到的。潭里总有水,有水总有鱼;流水中养鱼,不如蓄水养鱼。在交通部门的支持下,甬临线将改道从镇区的东部通过,给镇里留下一大块经济发展的腹地。清溪两岸有七个村庄将统筹规划和建设,溪上分段筑建拦水坝,不能让溪水白白流走了。拦水坝是那些溪潭的扩大版,能养鱼,能观景,最大的功能是用为映照清溪两岸即将耸立起来宜居宜游“茶香花语古驿桑洲”的美丽集镇。

溪里有了鱼,不愁没有羡鱼人。水上桑洲,别一样风情,是《诗经》描写过的意境:“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但现实的桑洲不知要比它美上多少倍,会让自古以来走桑洲驿道的人爱上这里,并把爱留下。

2019.11.5-11.9南书房)

图片由桑洲镇吴劼阳提供   
 

 


浦子在埃及尼罗河上

作者简介:浦子,本名潘家萍,当代作家。出版过长篇小说“王庄三部曲”(《龙窑》《独山》《大中》)、《桥墩不是桥》《长骨记》等,先后三次参评入围茅盾文学奖,有报告文学和散文分别参评鲁迅文学奖三次,共出版文学著作20余部。目前日日伏案写作,以完成一个庞大的“王庄系列”长篇小说(18部)为人生构想。中国作协会员。

 隔天准时与我们遇见的小提示:



刊名题写:林邦德

编    辑:东东 西西

终    审:独山客





扫码关注

更多精彩在等你






浙东文学
浙东文学艺术小说、散文、诗词、书法、美术、评论及各类活动展示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