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时写到最后的部分，是开始首都布鲁塞尔的部分了。说实话，从在比利时居住的期间直到现在，我对于布鲁塞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我第一次在布鲁塞尔停留，住在了布鲁塞尔南站（Brussels Midi/Zuid）附近，这片地方可以说是布鲁塞尔脏乱差的典型，加上成日阴雨连绵，我对布鲁塞尔的第一印象就非常一般。但无论如何，这座城市是欧洲心脏的中枢，作为比利时的首都，总有其特别的地方在。![]()
▲布鲁塞尔街头的漫画
我对于布鲁塞尔的“偏见”除了打开方式的问题，还存在于以下的方面：首先，在没有手机导航的年代，我每次去布鲁塞尔都会迷路，从第一次走出大广场就迷失方向，到后来无论去多少次，都会迷失在上城和下城之间复杂的地形中；其次，布鲁塞尔的路牌使用法语和荷兰语两种语言，习惯了之后才知道只要看一行，但对于第一次去的人十分不友好；第三，在比利时的时候，购物逛街我其实更喜欢去安特卫普和巴黎，布鲁塞尔和安特卫普相比不够特别，和巴黎比起来又不够大气……这算是丑话说在前面，接下来还是要来聊聊布鲁塞尔的特色。![]()
▲布鲁塞尔的双语路牌
除了布鲁塞尔郊外的滑铁卢战场、原子球塔、非洲宫，布鲁塞尔市区的看点其实挺集中的，基本都在著名的布鲁塞尔大广场周边，步行就可以覆盖。偏西面的上城区集中着宫殿、议会等等比利时王室和政府建筑，其中有不少值得参观的博物馆；偏东面的下城区则集中了大广场、圣于贝尔长廊等等。从这个角度来说，这座城市的功能性分区还挺明显的，办公、观光、购物、欧盟都有各自所在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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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塞尔上城与下城的分界处
看那些旅行社欧洲几国游的线路，往往在布鲁塞尔只会留半天的时间，大广场加上旁边的撒尿小童于连塑像逛一圈，打卡拍照就算结束了。其实也难怪，在欧洲各国的首都之中，布鲁塞尔并非属于历史积淀深厚，城市特色鲜明的那一类，甚至在我看来，还有一些些的“古怪”，但这“古怪”可能正是布鲁塞尔的特色所在。![]()
▲布鲁塞尔观光巴士
布鲁塞尔的“古怪”之一，是这座城市的语言。在写比利时概览的时候说过，处处存在分裂感的比利时有一条无形的语言分界线，弗兰芒语区和法语区从历史积淀和经济发展上都有着鲜明的区别。布鲁塞尔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是处于弗兰芒语区的，但是作为比利时的首都，这座城市的主要语言却是法语。这也是布鲁塞尔的那些路牌，第一行是法语，第二行是弗兰芒语的原因。就连比利时国王出来向人民致辞，一般也是法语、弗兰芒语、甚至有时候还要加上德语、英语说好几遍，这种语言上的“古怪”正是比利时的特色所在。![]()
▲布鲁塞尔大广场
除了语言上的割裂，布鲁塞尔第二个我觉得“古怪”的地方，是走在城中，你会觉得城市中的建筑有种不和谐感。布鲁塞尔是1830年比利时独立之后，成为国家首都的，在此之前的12-14世纪，布鲁塞尔是布拉班特公国的主要工业和贸易城市。15世纪的布鲁塞尔在勃艮第公爵的统治之下，艺术和文化蓬勃发展，大广场上的标志性建筑市政厅就是在15世纪初开始建造起来的，城中不少哥特式的教堂也建造于这一时期。![]()
▲某个新年夜的布鲁塞尔市政厅
16世纪，一度称霸欧洲的哈布斯堡家族的查理五世统治时期，布鲁塞尔是他的主要居住地。查理五世把他的国务院、枢密院和财政部全部设在了布鲁塞尔。1516年他在布鲁塞尔的圣米歇尔及圣古都勒大教堂（现在仍然是比利时最重要的教堂）加冕，1555年他在布鲁塞尔的库登堡宫（现在布鲁塞尔王宫旁边仅存遗址）宣告退位，把低地国家的统治权交给他的儿子菲利普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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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塞尔的库登堡宫遗址
17世纪下半叶，法国太阳王路易十四的军队几度侵入布鲁塞尔，给这座城市造成了巨大的破坏，数以千计的建筑毁于战火。在如今的布鲁塞尔大广场之上，若是仔细看，会发现有些建筑物上标着年代，这些建筑大都建于1695年路易十四的侵略之后。此后的18世纪，布鲁塞尔的上城区进行了有规划的大规模城市建设，布鲁塞尔的国家宫（比利时国会）和布鲁塞尔公园另一头的布鲁塞尔王宫就是建于18世纪后半期。![]()
▲布鲁塞尔国家宫
1815年拿破仑在滑铁卢的失败，促成了荷兰联合王国的诞生，在1815年到1830年的15年间，布鲁塞尔和海牙一起，成为荷兰联合王国一南一北的两个首都之一，其间原本围绕布鲁塞尔的城墙被拆除，变成了林荫大道。1830年比利时独立，布鲁塞尔正式成为国家首都之后，为了适应作为一国行政中心的需求，一大批国家机构建筑在布鲁塞尔建造起来。这股建筑潮一直持续到20世纪，那建筑风格自然无法统一。![]()
▲布鲁塞尔街景
比利时独立之后，受到巴黎城市改造的影响，政府拆除了一些中世纪、巴洛克风格以及弗兰芒风格的建筑，在城中建造了宽阔的大道。但布鲁塞尔毕竟不是巴黎，模仿巴黎的城市改造，就把这座城市弄得有点怪怪的。有的时候会觉得某一幢楼有点像巴黎，但一转头，隔壁一栋很丑的建筑又会把你带回现实。这里的街道忽宽忽窄，在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时候，忽然就会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我老是在布鲁塞尔迷路的原因吧。这样的“古怪”，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习惯。![]()
▲布鲁塞尔街景
最后想说布鲁塞尔的“古怪”之处，是这座城市中无处不在的漫画元素。布鲁塞尔除了常规的大广场周边景点打卡路线，还有一条全长6公里的漫画之路，作为蓝精灵和丁丁的故乡，比利时人对于漫画的热爱，可能是欧洲国家中最高的。布鲁塞尔有44幅永久绘制在建筑物外墙上的漫画，还有一座三层楼的漫画博物馆，被称为“欧洲漫画之都”的确名副其实。漫画不能完全说是“古怪”，这些生动有趣的画作，给经常阴雨的布鲁塞尔也带来了一些明快。![]()
▲布鲁塞尔街头建筑外墙上的丁丁漫画
从表面上简单聊了下布鲁塞尔之后，接下来应该会深入聊聊这个城市最著名的大广场，和大广场旁边那个尿尿小孩以及其他的一些看点；还有城中名字很长很难记的教堂，布鲁塞尔的这些教堂虽然不太出名，但还是有不少故事可以讲。这座城虽然在我眼里有些“古怪”，但这种古怪可能正是它的特色所在。当年在比利时的时候，错过了布鲁塞尔的几座博物馆，比如含金量很高的王室美术馆，但愿下次再造访布鲁塞尔的时候，我不会再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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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塞尔圣米歇尔及圣古都勒大教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