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ce shift:
语气的转换：论粤语语气词“嗬”的语义
罗海琪 (Jess H.K. Law)1、李昊泽2、Diti Bhadra3
1.加州大学圣塔克鲁兹分校；2.南洋理工大学；3.明尼苏达大学
本文刊于 Natural Language Semantics, 2024 年最新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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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议题
语气是自然语言的重要成分，通过语气的表达，我们才可以在日常交际中进行陈述、发问、命令、祝愿、请求等一系列言语行为。在很多亚洲语言中，语气常由句末语气词来标记。其中，又以粤语的语气词系统最为丰富，不仅数量庞大，而且不同语气词能以一定顺序叠加，搭配使用，表达更为复杂的语气。目前，学界对粤语语气词的归类和描写日臻完备，同时以句法制图理论为基础，建立了不同粤语语气词在左缘结构上的句法位置。但多个语气词在语气表达上如何相互影响，最终产生了何种语气，在使用上又具有哪些限制，这一系列问题尚缺一个完整明晰的答案。
本文以粤语语气词“嗬”为具体案例，从语义的角度解释语气词的搭配问题，旨在为以上议题提出一个可供进一步探讨和发展的理论框架。同时，基于对“嗬”的认识，本文提出“语气转换”作为一种跨语言现象本质上是通过组合语气成分的意义而实现的，是一种句法---语义---语用三层界面互动的结果，而并非如一些哲学家所假设的纯粹语用现象。本文的分析契合了语气词句法制图分析的基本理念，为句法结构提供相匹配的语义组合程序，建立了句法与语用之间相互连接的中介层面。最后，我们在文中提出了语气词意义组合的广义数学模型，可以推广到其他语言，并能用于分析特定句调带来的语气变化。
粤语的语气词“嗬”经常与另一个语气词搭配使用，在实际使用中，可以出现在不同语气词之后，将原本的语气转换成一个是非问句，如 (1) 所示。[注:鉴于篇幅，我们此处只列举与陈述句和特指疑问句相关的例子，而实际上，“嗬”也可以跟反问句和祈使句搭配。相关例子请参阅原文。]
本文认为，“嗬”与“㗎”、“呢”、“啦” 属于不同层面的语气词，后者主要是给基本句义添 加语气，而“嗬”则是将带有不同语气的句子统一转换成疑问语气。简单而言，“嗬”的语义可以表达如下:
中文整理 | 李昊泽
审校 | 张庆文
设计排版| 陈观恩、罗晓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