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领今按:美军的无视是他们骄傲自大的体现,他们的不加理会也必定使其走上一条不归路。联合国军总司令对手下将士保证,胜利就在眼前,只要到达了鸭绿江边小伙子们就可以回家过圣诞节了。然而美军却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错误的深渊,就在志愿军入朝后的第6天,中、韩两军爆发了第一次接触,11月1日,中、美两军又打响了云山之战,本以为即将胜利的美军,此时不得不面对曾经严厉警告过如果“越线”后果自负的中国军队】
一. 美韩率先越过三八线
在成功湖联合国举行的一次会议上,围绕着韩国军队越过三八线的争论十分激烈,美国代表团不得不把朝鲜问题提交联合国大会,美国在联大的影响大大压过了苏联。美国人这么干是为了达到其目的。联大通过了一项决议,授予麦克阿瑟以征服和占领北朝鲜的绝对权力。就参谋长联席会议而言,这项决议是对在三八线以北展开的行动的支持。他们给麦克阿瑟发了一份决议的副本,后者将其视为允许他摧毁北朝鲜军队,因为金日成对最近要他投降的呼吁不予理睬。
沃克的韩国第1军(由第3师和首都师组成)正从陆路沿东海岸推进。尽管遭受了重大伤亡,但最终还是逼近了位于三八线以北110空里处的元山港。这正是准备实施两栖登陆但却连起航准备也未做好的阿尔蒙德的第10军的目的地。沃克显得不耐烦了。尽管仍受供应不足的困扰,但他仍准备从西海岸向平壤发起主攻,尔后由韩国第1军和美第9军(由美第2师和第25师加上波多黎各第65团组成)在中部发起进攻,韩国第1军在东部展开行动。沃克认为麦克阿瑟用船把第10军运至元山的命令没什么意义且冒很大风险,那样费时太长,且会使供应线复杂起来。沃克的韩国第1军从陆路只需几天即可抵达元山。
参谋长联席会议对在元山实施两栖登陆行动也心中无数,但又觉得难以对这个在仁川登陆赢得所有美国人、包括其政敌的一片喝彩的麦克阿瑟的判断提出质疑。
10月6日,沃克的韩国第6师越过了三八线,紧接着,韩国第7师也于次日越过这条线。沃克打电话给东京的希基将军,希望知道他何时可得到麦克阿瑟开始向平壤发起主攻的命令。当时仍任代理参谋长的希基答复说:“你做好准备之日便是主攻开始之时。”
两天后,沃克通知麦克阿瑟,他已命令其指挥官们向平壤发起攻击。骑兵1师已越过开城以北的三八线,该城市曾在6月25日晨被北朝鲜军队占领。和盖伊的部队一同作战的有英国27旅、白善烨的韩国第1师和美第24师。沃克信心十足,他又和林奇乘飞机飞往距现时部署很远的地方察看了敌情,对可能面临的威胁作了估计。在其他人看来,他跑那么远似乎是一种鲁莽行动。但通过其作战的本能和亲自侦察,他几乎已对安危置之度外,将以职业军人的风范来指挥这场进攻。
受到这次突然行动和联合国决议的鼓舞,麦克阿瑟再次通过无线电广播要金日成投降。可以预料到,金日成明明知道麦克阿瑟的部队已蜂拥压入北朝鲜,但仍拒绝投降。同一天,由于担心麦克阿瑟鲁莽行事,参谋长联席会议命令他“要采取任何针对中国境内目标的军事行动须经华盛顿授权”。但这封电文未能阻止麦克阿瑟,什么都比不上成功重要。10月10日,沃克在东海岸的几个韩国师进入元山,街道上的激烈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黎明时占领了该城。沃克得意洋洋:当阿尔蒙德的第10军还在海上时元山就已到了他沃克的手里。沃克自信这条好消息会使麦克阿瑟让他指挥第10军。
沃克这种认为他的司令官会像他想的那样去做的天真念头很快就荡然无存了。麦克阿瑟从来就没想过把阿尔蒙德置于沃克的指挥之下。“元山的港口设施要保护好,以备第10军使用。”他用无线电通知沃克。于是,他就这般贬低了沃克的胜利。一俟阿尔蒙德的军队在元山登陆,沃克将失去对这一地区所有韩国军队的指挥权。“现在我计划由第10军在作战行动中指挥韩国第1军。”这就意味着在北朝鲜的指挥权一分为二:沃克控制西部,而阿尔蒙德则全权负责东部。此外阿尔蒙德还将拥有在釜山防御战中为沃克出了大力的富有经验的部队——海军陆战队。使事情更糟的是,麦克阿瑟已经把协调在朝鲜的所有联合国军的后勤供应的全权移交给了沃克。沃克对此大惑不解:他被授予协调在朝鲜的所有联合国军的供应的任务,却又只让他控制西部。这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二. 中国的决定
在麦克阿瑟第二次向金日成发出最后通牒的前一天,中国驻北朝鲜大使通知金,中共中央已决定派中国人民志愿军赴朝作战。与此同时,周恩来正好抵达莫斯科,同斯大林讨论中国参加朝鲜战争问题并同苏洽谈提供军事物资事宜。
也在莫斯科的金日成的一名代表紧急要求斯大林提供更多的援助,但斯大林面带笑容的答复却令人失望:“我祝愿英勇捍卫国家独立的朝鲜人民为争取实现一个统一、独立和民主的朝鲜的长期斗争获得成功。”而对装备或苏联出兵却只字不提。显然,斯大林认为仁川登陆之后北朝鲜已无望取胜,便把火炬传给了毛。10月10日,中国外交部动员全国处于待命状态:“美国侵略朝鲜的战争从一开始就对中国的安全构成严重威胁。”
美军重新占领汉城及美韩军队向北进军使金日成认识到形势严峻,他在鸭绿江口建立了新首都。金还向全军发布了一道命令,解释了败北的原因:“我们一些军官被出现的新情况吓得惊慌失措,擅自丢弃武器,放弃阵地。”他们一步也不能再退了:“现在我们已无处可退了。”他警告说,所有扰乱军心者和逃兵将就地正法。为了执行这一命令,将建立一支由战斗中表现突出的士兵组成的“督战队”。
三. 麦克阿瑟的误判
当杜鲁门听到有两架美国战斗机在10月8日攻击了北朝鲜边界以北62英里处符拉迪沃斯托克附近的苏联空军基地后,对此深表关注,他决定必须得同麦克阿瑟进行一次私人会晤。两天之后,杜鲁门的新闻秘书向记者们散发了一份声明,宣布下周末在太平洋的某个地点,总统要会见麦克阿瑟,声明没有提及会谈地点威克岛。总统将由一组精干人马陪同,包括阿夫里尔·哈里曼、迪安·腊斯克、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奥马尔·布雷德利将军和陆军部长弗兰克·佩斯。
这项声明又使我们想到了前边提及的一直受制于麦克阿瑟巨大的胜利的杜鲁门。这则声明强调,举行这次会晤并不是由于任何“突然发生的紧急情况”。尽管一位白宫发言人宣称杜鲁门和麦克阿瑟二人之间的这次会晤是非政治性的,但杜鲁门的这次出行仍被广泛认为是为了在即将来临的选举中为民主党拉选票。
10月11日,总统登上了DC-6“独立”号飞机,在作了两次停留之后,飞往夏威夷的新村(译音)空军基地,14日上午8点着陆。转了一圈并用过餐后,杜鲁门在“独立”号里上床就寝,午夜零点12分之后起飞。5个小时之后,他们越过了国际日期分界线,一下子成了星期天的15日了。
麦克阿瑟已先行到达威克岛,同行者只有美驻日大使穆乔等寥寥数人。这位将军情绪不高,在从日本来的途中,他曾明确向穆乔表示他厌恶“为了政治原因而被召见”,他“愤怒之极”。他的手表还是东京时间,比威克岛的时间早3小时,而且他直到凌晨两点才上床睡觉。但当一个半小时后惠特尼叫醒他时,他似乎已美美睡了一觉,精神很不错。这个时候叫醒他是为了让他在6点总统到达之前有时间洗漱、着衣和用餐。
半小时后,“独立”号出现了。它刚一停稳,麦克阿瑟就大步跨向舷梯旁,伸出手来迎接杜鲁门,神态充满着热情和友谊。他并没有向总司令敬礼,而是紧紧抓住杜鲁门的右臂,使劲地握手,说了声“总统先生!”
杜鲁门微笑着说:“将军,你好吗?能在这里见到你十分高兴。我等待这次会晤已好久了。”
“总统先生,我希望下次会晤不会再隔这么久。”
他们两人握手时,记者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总统和这位将军举行了近45分钟的私下会晤。麦克阿瑟对他那封给国外战争退伍军人协会的有关台湾的战略价值的信所引起的误解表示了歉意,但杜鲁门使这个话题一带而过。“哦,不要再想它了。”他发现麦克阿瑟这个人很来劲,很迷人。
上午7点45分,两人开始在威克岛东南端一幢一层的混凝土结构的房子里举行正式会谈。杜鲁门脱去夹克,麦克阿瑟抽出他的欧石南根大烟斗。“总统先生,我抽烟您不介意吧?”
“不,”杜鲁门幽默地笑了笑,“我倒想吹到我脸上的烟比别人都多。”屋里的其他人大笑。会谈始终充满着轻松自然的气氛。
在讨论了收复失地和南北朝鲜的统一后,杜鲁门提出了大家都在等待的问题:“中国人和苏联人干预的可能性有多大?”
“很小,”麦克阿瑟说,“假如他们在头一两个月干预,那还管用。现在我们已不再怕他们干预了。我们不再畏首畏尾了。中国人在满洲有30万军队。”其中部署在鸭绿江沿岸的可能不到10万至12.5万人,而且可以过江的只有5万至6万人。“他们没有空军。而我们在朝鲜有可供空军使用的基地,假如中国人想进兵平壤,将会有一场最大的战斗。”
他没有低估苏联的空军实力,但苏联向北朝鲜派不出地面部队。“其他唯一的联系就是苏联为中国的地面部队提供空中支援。”提供地面支援是十分困难的。“我认为中共地面部队和苏联空军配合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我们最棒。”
两人很快便同意发表一份公报,这份748个字的公报赞扬了这次会晤,声称“完全一致的意见使我们很快结束了会晤”。
“自我当总统以来,还未曾有过比这次更为满意的会谈。”杜鲁门对记者说,而麦克阿瑟离去时则不愿说话。
在走向机场的路上,麦克阿瑟问杜鲁门是否想竞选下届总统。杜鲁门反问这位将军是否有什么政治抱负。“什么都没有,”麦克阿瑟答道,“要是有哪位将军同您竞争的话,那会是艾森豪威尔,而不是我麦克阿瑟。”
杜鲁门抿嘴笑了笑。“艾森豪威尔对政治还没有入门。噢,万一他成为总统,他的政府会使格兰特政府看起来像一个好样板呢。”
总统登上“独立”号时,将军友好地向他挥手道别。上午11点35分,飞机离开跑道时麦克阿瑟仍在频频挥手。
在威克岛取得的成果,就是在杜鲁门政府和一位其声望处于鼎盛的将军之间建立了一种友好关系。他们并没有认真讨论中国干预朝鲜战争的可能性。不管事先有无计划,总统通过一位闪耀着光辉的军事英雄得到的宣传效果看来颇为得手,而这对几个星期后开始的总统选举却没有任何影响。
四. 美韩军队攻占平壤
在杜鲁门与麦克阿瑟威克岛会晤4天之后,中国第40军黎明时在安东沿着很久以前日本人修建的两座桥跨过了鸭绿江。第39军和第42军不久也从其他7个沿江地方进入北朝鲜。这时在南朝鲜共有4个军、3个炮兵师和1个防空团。但毛泽东和彭德怀尚无开战的具体计划。进入北朝鲜的中国军队陆续进入阵地只是为了发动第一次攻击。
美军飞机并未察觉到中国军队的过江行动,而且麦克阿瑟和中央情报局都仍然不相信真有中国干预的危险。就在他离开威克岛之前,麦克阿瑟还十分诙谐地大声叫着记者们:“跟我们去平壤吧,时间不会很久的!”
在进军北朝鲜首都的途中,尽管一路上得到补给比较困难,但沃克的军队还是突破了敌人在三八线和平壤之间构筑良好的主要阵地。北朝鲜军队慌忙后撤,麦克阿瑟所言其部队将很快出现在平壤并非自吹自擂。
骤雨使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左翼盖伊的美步兵1师和右翼白善烨的韩国骑兵1师展开了竞赛,看谁第一个到达北朝鲜首都。
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的摄影记者琼斯孪生兄弟在路上已奔忙了16个小时,10月16日黄昏,他们终于赶上了进攻57英里之外的平壤的先头坦克团。从仁川登陆受伤复原后,尤金急于拍摄到更多的战斗场面。
拂晓,在设在校舍里的指挥所外面,热咖啡装满了好几桶。指挥部内,一名上校披着大衣,正在对下属训话。他们要夺取沿途一个叫做沙里院的地方,该地是一个生产北朝鲜大部分军事装备的重要工业区,也是通向北部35英里处的平壤的门户。他们从战俘那里得知,北朝鲜将在这里作最后的强有力的抵抗。
在步兵群前面打头阵的坦克分队接近了第一个目标,一个叫做个屹里(音译)的村子。村子里的土屋棚顶一片火光,里边布满了狙击手。步兵离开坦克,向路两侧的狙击手扑去。琼斯兄弟紧随其后,拍摄着部署在道路边上山脊一侧的部队的行动。坦克开始炮轰山下的隘路,白光闪闪的磷光体飞入那座镇子里。建筑物顿时燃起熊熊大火,却没一个人出来。迫击炮炮弹嗖嗖飞来,但距离太远,无一人伤亡。进攻命令下达了,部队以纵队呈扇形进入村边,坦克在中间隆隆驶过,坦克上的机关枪扫射着边上的街道。步兵一见建筑物里有东西移动就开火。
琼斯兄弟紧随第一排过了镇子边的一座水泥桥。步兵全速冲过郊区进入镇子四周的宽阔地带时,子弹从厚实的桥墩边上“嗖嗖”飞过,站在那里无疑是找死。他们最后到达市郊,尔后进入安全的平地。镇子里火光冲天,在炮火中发出阵阵震颤,支援坦克和步兵把这块地方摧毁为废墟。
部队进展迅速,他们经过的所有村镇都事先遭到了友军飞机的猛烈轰炸。燃烧的茅屋顶和烧焦的尸体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整整一天,攻击部队一直呼喊着往前冲。在部队攻击的第二个目标迎曦里(音译)的市郊,琼斯哥俩儿找到了盖伊的副师长小弗兰克·艾伦准将,他正在与率领进攻个屹里的坦克部队的那位上校聊天。这俩人的模样教两兄弟以为是正在一起计划开一门学术课程的两位老教授。尔后,准将拍了拍上校的肩膀,弓腰钻进吉普车,上校又爬回坦克的炮塔后面。上校举起一只手,指着下面的大道。坦克纵队继续前进,黄昏之前到达沙里院正南方的小山脚下。突然,他们遭到一个果园里敌人炮火的射击,一切行动停了下来。
艾伦将军又来了。他跳下吉普,迈着重步生气地在路上走来走去,挥舞着地图大声叫着:“妈的,他们在果园里。奶奶的,把他们从里面耙出来!就让他们死在那里!”
一名英国巡逻兵往前边去了,琼斯哥俩儿带着摄像机紧跟其后。当他们接近头一辆坦克时,果园里射出一排子弹。两名士兵应声倒下,那辆坦克的指挥官脸部受了伤。突击连开始前进,这兄弟俩跟在第一排的后边。距坦克之间有一条沟,苹果树上射出密集的子弹,他们翻身滚入沟里,安然无恙。
哥儿俩看了看周围的面孔——是刚从马来亚丛林里和中国香港来的英国旅的部队。琼斯哥俩儿听不懂他们讲的土语。这帮人凶猛、傲慢、目无一切,头戴钢盔,还记得海军陆战队里这孪生兄弟俩。这支精锐突击队,个个都是职业杀手,没显出多少激情,只是用古里古怪的语言开着玩笑。他们对其又长又宽的刺刀感到自豪,不停地抚弄着手中的枪管。一个毛茸茸的列兵对“两个拿摄影机的挺挺的家伙”开了个玩笑,其他人则戏谑琼斯兄弟。但显然他们愿意有这么两个非战斗人员随他们一同进攻。兄弟俩感到很高兴。
打头儿的那辆坦克徐徐前进,以从侧翼给那个排以火力支援。7分钟后,发出进攻那个果园的命令。忽然接到命令,英国军队高喊着猛冲过大道,扑向一座小山。孪生兄弟俩发现在和其他每一个人赛跑。最后,他俩也到了果园,拍摄下了英军迂回穿过挂满熟透了的苹果的树林的场面。树上,鲜红的小苹果随风摇晃。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敌人的尸体,有些被坦克的炮火撕成了几半。有两名北朝鲜伤员“咯咯”地抽搐着,一个英国兵冲他们开了两枪。
另一个英国兵从一具尸体下边猛地抽出一支步枪,大喊一声举过头顶。不久,在果园的另一头儿,进攻部队被一道树篱所阻,荆棘挂破了他们的衣服,停止了攻击。
山头上敌人的一挺重机枪向树篱喷射着火舌,苹果树的叶子纷纷落下。这时来了一个轻迫击炮小组,小炮弹“嗖嗖”飞向那座山头,英国军队三四个人一组地转移了出去。
孪生兄弟俩爬过军队的封锁线。一名长着淡黄色头发的年轻军官缓慢地站起来,喊着部下的俗名。他像一部电影里的英雄一样,命令他们向前运动,夺占并守住那个山头。士兵们猫着腰往前进,如同逆劲风而行一般。枪上的刺刀急速地劈着前面树上的荆棘,琼斯哥俩儿举起摄像机,抢拍下英国士兵咆哮着往前冲的镜头。
他们攻击的最后一个目标是山顶上的一道篱笆墙。天蒙蒙亮时,士兵们利用夜色作掩护冲了下去。碰到松软、湿润的土地给人以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片耕地的轮廓很像他们身体的曲线。大家感到渴了,拿出了身上带的水壶。战斗结束了。
10月17日那天,麦克阿瑟发布了第4号作战令,命令在沃克和阿尔蒙德之间,沿位于三八线到鸭绿江之间的太白山的分水岭划一条界。沃克受命在西部平川向北进攻,阿尔蒙德则在东部比原来宽50~100英里的地区向北进攻。
盖伊师的士气十分高昂,因为据传平壤是这场战争的最后一个目标,他们大家都将在东京过感恩节。由于开了绿灯,盖伊命令他的第7骑兵团在拂晓继续前进。先头营向平壤迅速推进,路程过半却只遇到轻微抵抗。次日晨,另外两个骑兵营开始攻击敌人的侧翼,发现敌军已放弃阵地。
在右翼,白善烨的韩国第1师距平壤只剩下8英里了,他由于得到F-80喷气式战斗轰炸机发射的火箭的支援而欣喜万分。“这会儿我们至少也有几辆坦克了,”他对《时代》周刊的一名记者说,“这太好了!我的战术就是‘一直向前’,我们现在可以像巴顿将军那样进攻了。”在他猛打猛冲的劲头儿备受赞颂之后,他说这部分是因为他出生在平壤。他对他一直留在这个首都的一个妹妹和她的6个孩子感到担忧。
10月18日下午,白善烨向参谋们部署了突破平壤前面6英里处的敌军最后一道防线的作战行动。12团将在美军一个坦克营的炮火支援下,率先在当天晚上向这座城市南部的水上门户——大同江大桥发起主攻。另一个团(11团)将夺取平壤机场。
整个一晚上,白善烨的两个团仗打得很激烈,却未能突破由碉堡群组成的强固防线,防线那边是一片平地,有利于坦克和炮兵行动。最后,就在19日东方破晓时,北朝鲜军队开始撤退。白善烨以4个炮兵营和两个步兵团,在美军坦克的增援下,把其强固的战线继续往前推进。美军坦克越过堑壕,粉碎了敌人的机枪和步兵。
当白善烨得知大同江大桥已被炸毁后,便命令11团在几英里外的上游浅水滩涉水过江,他小时候曾在那里游过泳。11团没有遇到任何麻烦,随后向西往这座城市开去。快到上午11点时,2营到达被炸毁的大桥的北端。
要渡河的盖伊的坦克接近大同江南岸时才发现公路大桥已被炸毁。3营和骑兵5团没有被挡住,在中午时设法过了河。
美军上岸后,白善烨看到美军坦克营的一名士兵手里拿着一个牌子从桥上走近他,牌子上写着“韩国1师欢迎美骑兵1师”。
“这没什么好夸耀的。”白善烨责骂道。
“我是站在你们队这一边的,”那位美军士兵说,“我为此感到骄傲,我们队赢得了向平壤进军的比赛。”
白善烨是5年前离开平壤的,当时他背着一个包袱,里面包着他的全部家当。现在他作为一支征服军队的指挥官又回到了家乡。这会儿也许是他一生中最伟大的时刻。在向平壤进军的日子里,他每一天,每一个小时都尝到了这种滋味。
在整个平壤城里,基督教教堂钟声高鸣,人群蜂拥而至,欢迎美军和韩国军队。尽管这座首都遭到毁坏,但它依然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英国米德尔塞克斯团的列兵朱里安·滕斯托尔很震惊地看到,美军接管了几幢尚存的大楼和房屋,驱逐里边的平民,夺取他们的财产。美国军队把不要的东西统统打碎。他们炸开保险箱,掠夺古画、古椅、钟表和绣制品,把各种各样的战利品装满了卡车和拖车。乘吉普车赶来的美军围住男性平民,理由是他们是士兵或共产党分子,或是小偷。这些人被夺去了手表和其他值钱的东西。滕斯托尔注意到,大多数军官对他们的士兵掠夺赃物都设法闭起眼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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