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太原市小店区刘家堡乡南部的洛阳村,又名狼村,东临太榆退水渠,西傍汾河,与晋源区隔河相望,南靠潇河,北与西里解村接壤。
洛阳村地处汾潇河交汇处,有着得天独厚的水利优势,交通方便。村域经济以农业、养殖业和运输业为主,村内有高效农业示范田,生态环境良好,有较好的发展空间。
三晋母亲河--汾河的相关记载中,明确地记录着汾河的变迁。明代宣德、正统、弘治、嘉靖、隆庆、万历、崇祯年间共发生水灾 13次。在清代顺治、康熙、雍正、乾隆、道光、同治、光绪年间发生水灾则多达 27次。其中乾隆朝 9 次,道光朝 6 次。越到后期记录次数越多,在建国以来才得到彻底的根治。
潇河据史料记载,河流弯曲,无固定河道,夏秋雨多,山洪暴发,太行山出山口洪溢淤漫:多条河道漫流,南到修文的长寿村一带,北到张庆(方言说“张齐”)一带;下游古有洞渦泽,雨季波涛汹涌,奔腾向西,无固定河道,冲入汾河,经常夺路入汾,同时几千年来潇河入汾处也多次改道。
汾河在吕梁山和太行山之间自北向南流,潇河在太行山和吕梁山之间自东向西流,两河在吕梁山脚下的中国现存最早的皇家祭祀园林--晋祠南交汇。这里的村庄均与洛阳村一样,历史悠久。
处于汾潇汇合处的村庄,本身就注定了他们不平凡的过往,而且由于潇河横跨在两山中间,两山之间的盆地还是沼泽地带,阻隔了南北的交通,远古的南北往来均要从山里通行。
比如:公元前541年(晋平公时期)发生的大卤之战,晋国卿族决定向大原地区(大概在今天的山西“晋阳”以南)的无终戎等戎族和狄族开战。上军主将荀吴和上军佐将魏舒,面对连绵不断的太行山脉,晋国的战车无法穿越到戎狄地区。魏舒分析情况后,发明了著名的魏舒步兵方阵。
大卤之战后,晋国的东、西、北三面仍与少数民族戎狄接壤,甚或马赛克式的插花杂处。晋国六卿继续不断向戎狄区域拓展,晋中盆地又成为他们拓疆的前沿阵地。
再如:1937年(民国26年)发生的太原保卫战,1937年9月,日军突破国民党军长城防线后,计划沿同蒲线和正太线两路合击太原。但由于这一年潇河水大涨,河水湍急,河堰坍塌,河水四溢,在整个太原南形成了天然护城河屏障。这时的潇河也对南北的交通形成了障碍,日军只好改变攻取太原的作战方案,由晋北主力担任攻取太原的任务,潇河南的徐沟则成为日军的驻扎地之一。
1937年10月1日板垣指挥的第5师团及关东军第1、第12师团等部由晋北南下攻取太原,10月17日日本华北方面军第1军之一部(第20师团)于石家庄会战后,由正太线方面进入太原平地,21日又将109师团之一部增强该部,10月26日娘子关易手,太原东面门户洞开。娘子关战役的失利,使忻口战线的侧背受到威胁,有被包抄的危险,忻口中国军队不得不向太原集结。
1937年11月9日太原沦陷后,傅作义将军征得二战区副司令长官卫立煌的同意,将存放在太原城内的大批枪支弹药、武器装备、战略物资送交坚持抗日的八路军。同时华北也进入以八路军为主的游击战争,在抗日斗争中,这些武器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对于华北游击战争的开展,在太原失守前,毛泽东即1937年9月12日至29日先后五次致电中共中央北方局和八路军总部,明确了“关于坚持华北独立自主山地游击战争的战略方针和部署”。遵照中共中央和毛泽东指示,北方局和八路军总部确定当前的中心任务是:应以山西为主要阵地支撑华北抗战,独立开展游击战,创造根据地;同时配合国民党军作战 。并决定第115师除以一部创建晋察冀边区根据地外,师部率第343旅适时转移至吕梁山脉,创建晋西南抗日根据地;第120师继续创建以管涔山脉为依托的晋西北抗日根据地;第129师主力及第115师之第344旅由正太铁路南下,依托太行、太岳山脉,创建晋冀豫抗日根据地。
随着八路军的游击战从山区推向平川,1938年潇河的王吴村、桃园堡村等地成立了最早一批的农村党支部,分别属于东山游击队党支部和西山游击队党支部管理,主要任务就是传递情报、掩护同志们的交通安全,同时也涌现了一批敌区地下工作者、游击队长等优秀的革命同志,如:三贤村常映光、戴家堡李奎年、狼村肖靖、清徐龙家营的王立岗等。
「 光阴不会说话,但故事会 」
在历史长河中,汾潇交汇处,谱写了波澜壮阔的史诗。尤其在五代十国期间,李存勖、石敬瑭、刘知远等血气方刚、踌躇满志、挥斥方遒的人物登上了历史舞台。
李存勖(885年12月2日~926年5月15日),出生于晋阳(今山西省太原市晋源区一带),沙陀族,唐末五代军事家,后唐王朝开国皇帝。晋王李克用之子。
石敬瑭(892年3月30日—942年7月28日),景福元年(公元892年),石敬瑭生于太原汾阳里,这里的汾阳里就是洛阳村,后晋开国皇帝。
刘知远(895年—948年正月),太原府太原县(今山西省太原市)人,今刘家堡村一带,后汉开国皇帝。
刘崇(895年-954年),沙陀族,太原人,今刘家堡村一带。后汉高祖刘知远之弟,刘承佑去世后在太原称帝,北汉开国皇帝。
明末清初著名学者、大思想家顾炎武,在其代表作《日知录》中,也曾提到洛阳村之村名。书中写道:“平公用荀吴败狄于太原,于是晋之北境至于洞涡、雒阳之间,而邬、祁、平陵、梗阳、涂水、马首、盂为祁氏之邑。”这里所指的“洞涡”,为今清徐县徐沟镇同戈村,距小店洛阳村仅10公里;“雒阳”,即今太原市小店区刘家堡乡洛阳村。
由此也可以看出,自古潇河汾河交汇处,以及潇河在盆地内的流域范围基本均称为太原。
自东汉后期之后,朝廷常以招引或强制的方式,将边疆的北方各族内迁,以便监控各族或者是增加兵源和劳动力。到了西晋时,中国北部、东部和西部,尤其是并州和关中一带,大量胡族与汉族杂住。史书记载“西北诸郡皆为戎居”,关中百万余口“戎狄居半”,对首都洛阳呈现半包围形势。除了辽河流域的鲜卑和青海、甘肃的氐、羌外,大都由原住地迁来。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让各民族融合,只因这里原本就是各部落之间马赛克式的插花杂处。
这里是游牧文化与农耕文化交融处,就像潇河与汾河在这里交汇一样,两种文明在这片广袤的大原之地完美交融,古老的各民族之间,相互通婚,繁衍生息。
「 汾潇交汇处,沃土洛阳村 」
洛阳村是个大村,西面离汾河二里,南面距潇河仅仅一里。村子周围是先辈们为防汾河、潇河水患而修筑的护村坝堰。堰顶之宽可行车马,坝堰两侧栽着为加固坝堰而栽种的槐树和柳树,树杆一人不能环抱,年代已经很久了。1945年8月至1946年6月,这里曾为中国共产党太原县委驻地。
汾河与潇河,水量充沛,即使到了春季雨水很少的时候,河里照样水流不断,占地形之利,洛阳是一个比较富裕的村庄。村北、村西、村南、村东分布着数千亩土地,土地肥沃、浇灌便利,农作物一年两季,养育了多少代善良勤劳的洛阳人。
庙堂供奉的一般都是有影响的历史人物,其中以关羽的庙宇为最多。旧时家家大门口影壁墙上都有一个神龛,叫“关爷堂”,是专门祭祀关羽的袖珍小庙。
许多人在空闲之余喜欢到寺庙里转一转,寺庙古朴巍峨,里面清静庄严,香火萦绕,耳边还会传来袅袅仙乐,走在寺庙的小路上,浮躁的心灵仿佛也得到了升华。
我国有着五千年的文化底蕴,而儒释道文化可以说是共同构成了中华传统文化的精髓,在我国各地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寺庙建筑,它们都是华夏文化的象征。
人们习惯把佛教和道教的建筑都称为是寺庙,其实严格来说寺、庙、宫、观、祠、庵这些建筑是存在着区别的。而这些最多的关帝庙,也被潇河一带的人们称为“老爷庙”,老爷庙主神肯定是关公,也有一些各自村庄纪念的人物故事,比如:桃园堡的老爷庙与北宋守城将领王禀有关。
「 光阴,古洛阳 」
一个村庄的名称往往就是一个隐藏的故事。往事并不完全如烟。正是这些村名,才让人们千百年来记得过往的历史烟云,记住先人的苦难和创业的艰辛。
传说中位于山西中部的大泽,现在晋中盆地已经完全看不见大泽的身影,但它的名字还曾多次出现在先秦古籍中。先秦时,昭余祁古泽面积广大,超过1800平方公里。古泽周围是肥沃的山间谷地和冲积平原,非常适宜人们居住生活。在一万多年前,这里已经出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和遗址,到了四五千年前,大型遗址出现。古国的形态逐渐显露出来。
这里是被遗忘的古国,《国语》文献记载中的“昔伊洛竭而夏亡”,今河南的伊洛水是否枯竭过,尚不得知。但昭余祁所在的水系却十有八九真的枯竭过。如下图所示,昭余祁在新石器时代已经较更新世大幅萎缩,此后数千年间萎缩加剧,最后消失。
而昭余祁的经历似乎也可对应“尹洛竭而夏亡”的故事。
洛阴水:《水经注》卷六汾水段:《魏土地记》曰:汾水又南出山,东南流,洛阴水注之。水出新兴郡,西流径洛阴城北,又西径盂县故城南。
洛阴水即为今太原杨兴河,而洛阴村和另一个洛阳村都在杨兴河畔不远。
尹:在洛阳村南方不远,有南北尹两村,考虑到当时南边不远就是昭余祁,那这里在4000年前会不会存在一条名叫“尹水”的河流?
以二里头遗址为代表的周边考古遗址,与夏朝夏文化都格格不入的话,那么夏朝的中心是不是可以在太原盆地探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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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唐地图
🔺北汉地图
晋祠虽然是最早的皇家园林,但在这里流传久远的是,老百姓可以自由出入晋祠,老百姓来这里诉说评理、祈求护佑,对于他们来说,这里是所有人的那块天,是所有人举头三尺的神灵,坚信善恶终会有报的寄托,这里的人们可以仗气直书、可以仗义执言、可以仗节守义、可以仗剑天涯。从而形成了三晋文化体系中尚公、尚法、尚贤的特色。
实处见虚真货色,
无中生有臭文章。
田余庆(1924年2月11日—2014年12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