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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外，茨木的山脊线在夕阳的映衬之下分外清晰。下了好几天雨的关西终于放晴，经过一下午喧嚣的图书馆里渐渐安静下来，阳光倾泻在我的脸上、洒在整齐的书架上，岁月静好的真谛，大抵不过如此。*我在茨木这座复合大楼里待了一整天，不争不抢的时光实在是太幸福。坐在我对面的这个很瘦的小兄弟是午饭过后来的，安安静静学习了一下午，直到离开，我们都没有打扰对方一丝一毫。这座位于大阪府茨木市的「茨木市文化·子育て复合设施おにクル」（读作o ni ku lu，中文名「茨木市文化保育中心Onikuru」，下文简称Onikuru）大楼，是我在西日本走访的、由山崎亮的Studio L参与的第二个社区营造项目（第一个是草津川跡地公園）。
与草津川跡地公园相同的是，这也是一个与政府委托合作有关的项目，Studio L在这里的角色更像是「市民UGC活动内容整合者」。
在这里，每个区域都进行了严格的划分，针对不同的功能类型搭载不同的设施设备，并且全部都可以拆分出租，任何个人、团体、机构都被广泛鼓励，使用这些免费或超低价收费的空间。
*2023年11月26日正式开馆Onikuru，拥有大大的室外草坪，是一栋按照立体公园思路设计的、拥有非常多复合功能的7层楼全新的城市文化保育中心。很巧，之前在芦屋市专访山崎亮老师时请的翻译老师，正好是一位在立命馆大学茨木校区念研究生的00后学霸小姐姐Cynthia，而她的住所就在这个项目的旁边。「从一片巨大的空地到现在的样子，我是看着这个项目『长大』的。作为生活在附近的居民，虽然我已经去过很多次，但是也想认真了解一下这个大楼的前世今生。」
*此次参访的翻译工作由Cynthia（右二）担当。在位于项目二楼的「おはなしのいえ」（Story Hut）里，茨木市民文化部共创推进课的负责人的场理先生（右一），正在为大家介绍这个充满童话色彩的绘本阅读室的设计者；Studio L负责该项目的太田未来女士（左一），以及负责草津川跡地公園项目的林彩华女士（左二）作为合作方工作人员，协助我们与的场理先生进行了对接，并跟我们一起走访了整个大楼。
对于社区营造这个即使是放在日本也很新的事业而言，大概就是因为居民们的心情都跟Cynthia一样，才会让Onikuru这样的城市公共空间，既拥有非常现代化的硬件，也拥有相当温暖的人情味吧。
而发稿的今天，竟然刚好是项目开业一周年。
真的很希望，国内也能城均一座Onikuru。
*本文包含两条从官方网站下载之后做了中文字幕的长视频，大家可以在文章的第一部分结尾和第二部分后段找到这两条视频，完整了解整个项目的建造过程和全貌。
茨木市位于大阪府，城市面积76.52平方公里，截至2023年4月30日的基本户籍人口为285,240人，城市不大，但地理位置极佳——
其位于大阪府北雪地区淀川河北岸，北与京都府龟冈市接壤，东与高槻市接壤，南与摄津市接壤，毗邻吹田市、箕面市、丰野市，约15分钟即可抵达大阪市北部梅田地区，是大阪市的重要通勤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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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府茨木市的地势形态丰富，整个城市南北细长，北部为山地，由大野坂山脉和北摄山脉的一部分组成，是三岛地区最高峰和一流的石户丘（泉原山）的所在地，从整体的宜居舒适度来看，个人体感比大阪市更胜一筹。放大地图我们可以清晰看到，本文主角的这座市民综合楼，位于茨木两个重要的轨道交通节点的中心，并且与茨木的市役所（类似国内的市政厅，是地方政府办公和市民政务办事的地方，通常都在城市最核心的位置）仅一街之隔。![]()
2015年12月，Onikuru的前身「大阪府茨木市市民会馆」因种种原因永久关闭，随后在2019年被拆除。
因此，2016年开始，茨木政府就开始着手原址重建新项目的策划，并从彼时就做好了充分的计划，要将此项目打造为一座全民参与的特别案例。
Studio L便是在这个阶段受邀介入的。
企划案启动后，项目管理方「大阪府茨木市市民文化部共创推进课」，与Studio L团队一起，进行了大量的市民调查，发起举办了数百场市民研讨会，在项目尚未正式动工之前就做了非常扎实的调研工作和社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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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Onikuru的同事为了我们的参访专门制作的一张示意图，标注了从2016年到2024年该项目在社区营造工作方面的发展情况。
我们对这几年的工作进行了重点整理：
① 为了调查市民会馆用地的需求，对大阪府茨木市5000位不同年龄段的市民进行了问卷调查，获取了广泛的意见；② 调查中提到的关键词包括：「愉快」、「暖和」、「交流」、「市场」、「连接日常生活的场所」等。这些关键词成为「市民广场区域活用」的关键概念「ネオポラ（NeoPolis）」的基础；③ 提出了「育てる场所」（培养的场所）的目标，为以后市民会馆的更新提供了方向。*热衷数据统计的日本人在项目手册中把市民参与数据专门详细标注了出来
2018年，基本企划思路确定，社会实验IBALAB开始。这一年，在现场还是一片空地的前提下，Onikuru就开始在探索以「育てる場所」为目标的过程中，通过社会实验活动「IBALAB」来验证草坪区域的使用方法等。手握2018年的实验活动沉淀得来的经验与数据，并通过持续的工作坊（WS），讨论如何更好地利用草坪区域，探讨可行的使用规则和具体的设计方案，项目也在这一年最终制定了「草坪IBALAB＠广场」的设计规则。*「IBALAB＠广场」是Onikuru项目的第二期整备区域，作为临时广场使用，计划于2024年度完成。该广场旨在为市民提供一个开放的空间，鼓励公众参与和活动，并在此期间收集数据和反馈，以完善未来的公园设计。
2020年，IBALAB@广场投入使用。
针对「市民的提议」进行进一步的扩展工作坊，为了使市民在日常生活中更加容易参与，通过协作活动提出了「扩展的规则」草案，并建立了促进市民日常参与的基础框架——活动平台。
*摄于2024年7月，从Onikuru的露台可以看到IBALAB@广场2021年11月1日至12月15日举行的项目案名公开征集活动中，项目收到约2,700份提案，并通过公民投票选出「Onikuru」这个名字。确切来说，这是由当地一位6岁的男孩从大阪府茨木市的吉祥物「いばらき童子」（「茨木童子」）获得的灵感，贡献了这个有趣的案名。*左图便是在大阪府茨木市随处可见的茨木童子雕像，完全不可怕，反而怪可爱的 | 图据网络；右图是Onikuru品牌手册上的通过这个好玩儿合成词，男孩希望表达「即使是可怕的鬼也会被这里的欢乐氛围吸引而前来」的意思。
因此，「おにクル」寓意着一个充满欢乐、吸引各方来访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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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就是Onikuru的命名者，茨木本地的小朋友石塚立都くん。他在妈妈的陪伴下率先参观了自己取名字的地方，开心极了。这里特别想插一句，国内项目不是「XX广场」就是「某某中心」，能否先跟Onikuru学习一下案名这件事，真的不麻烦，不仅能省掉没头脑营销公司的创意策划费，还能为项目加分不少，何乐而不为呢？
随后，设计师们以强有力的「鬼的眼睛」为灵感，结合「鬼的眼睛形状和7层涡卷」，表现出吹着风的形态，表达了对Onikuru成为大阪府茨木市象征的美好愿望👇🏻同年，已经成为常态的市民工作坊，通过不断地实验和调整，确认了能让市民轻松参与的机制。同时，还提出了「IBALAB协作规则」，并进行了初步测试：与相关玩家协作，开展了各种实验性项目；举办了多场工作坊，探索IBALAB在社区中的更多可能性。*在项目的视觉体系中，与大楼7层每层都有自己颜色相对应的7色LOGO运用在很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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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拍摄当天拿到的袖章，也是案名LOGO的延展物品。感叹一下，日本项目的运营物料真的是非常有质感啊。2022年，项目持续建造中。
针对市民参与型管理方式的探讨在这一年持续进行，达成了一系列的运营共识：例如，明确设施管理者的角色——即「协调者」（Coordinator）的作用，并确认其任务内容。当然，该年度依然举办了多次工作坊，为参与者选定具体的角色；另外大量的市民活动与活动企划、支持市民和组织方策划的活动都继续频密开展。在新项目筹开的最后一年，Onikuru成立了「市民协调委员会」。委员会成员们就如何使让这个大楼成为市民自主管理的示范案例及后续的运营方式，与相关方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引导更多市民和使用者参与项目的运营与管理，建立更广泛的合作机制。
*今年10月，为了纪念项目开业成立一周年，Onikuru向人们广泛征集过去一年的回忆和故事，得到了44份有趣的回应。
与我们所见过的绝大多数城市公共空间的开业方式不同的是，Onikuru开业档期内的所有的活动，几乎都出自人们的「共创之脑」。在这个过程中，大阪府茨木市大大小小的社群被紧密地串联在了一起，简直像是一场盛大的节日——*Onikuru开馆当日盛况空前，15000人来到现场参加名为「下一道彩虹」的开业活动 | 图据官网今年，Onikuru确定了协调者的管理角色，并逐步实现将管理运营交付给协调者的使用方针。之前制定的计划是希望通过不断的运营改进，实现年度访客人数突破20万人次，但今年6月6日，开馆仅194天的项目，就已经实现了100万人次的访客数量，非常惊人。![]()
「我们希望在后续的运营过程中，继续深化市民活动，增加市民主导的活动频率和规模，提升整体参与度，并不断扩大市民活动和协作网络」，大阪府茨木市市民文化部共创推进课的的场先生一直在和我们强调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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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先生和Studio L的两位同事正在非常仔细地讲解着Onikuru的运营理念。大家有没有发现，在2016-2024年漫长的8年时间里，「市民」这个角色一直都是Onikuru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无论是最初的企划，还是后来的社会实验，再到去年底项目整体打开，市民们在这个项目中起到的作用之大、参与程度之深、内容贡献量之多，令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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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Onikuru最平凡的一天：孩子们在儿童乐园奔跑玩耍，乐手在演奏美妙的音乐，茨木的人们在这里可以度过完美的一天。
虽然8年时间已经是日本人推旧建新的极限速度，但Onikuru的每一步都非常踏实可靠、不忘初心：从案名到运营，政府管理部门都只是「协调者」和「参与者」的身份，履行城市管理者义务的同时，把这个公共空间事无巨细的决策权力，完完全全交到了市民手上。我们特意将官网视频做了中文字幕，可以更清晰地了解项目的发展历史：官网上这句话，看完热泪盈眶：「我们希望政府可以为你提供一个你想用的地方，和你一起思考如何利用和改变这个地方，跟你一起创造一个我们可以共同成长的地方。」
这一趴的最后，来看看他们怎么说——
「Onikuru是一个每天都会发生一些事情、会遇到某个人的地方。」
Onikuru可以像公园一样在建筑物内自由漫步，并可用于多种用途。
每层楼的功能通过垂直路径相互融合，如果您对穿过中庭时看到的东西感到好奇，可以仔细观察。
例如，如果您在访问儿童支持中心时顺便路过图书馆，您可能会遇到与您有相同兴趣的人。
我想，如果每天都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将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地方。
伊东丰雄建筑设计事务所代表 伊东丰雄
*「Onikuru」由伊东丰雄建筑师事务所和竹中株式会社设计
「Onikuru是茨木特有的孕育富裕与幸福的地方。」
Onikuru诞生在连接JR茨木站和阪急茨木站的东西轴线与连接旧茨木川绿色公园的南北轴线相交的城镇中心，是大阪府茨木市的一个新地标。
通过有意打造的多种复合型功能，它成为了在其他城镇找不到、具有独特魅力的城市公共空间。
特别重要的是，Onikuru会通过人们不断地使用而创造出「与人和事物的相遇」，由此不断激发它的自主成长，并成为进一步培育「茨木性」的地方。
大阪府茨木市市长 福冈洋一
如果说国内城市管理与商业运营尚处于一个比较自上而下的体系化发展阶段，那么日本的同行们已经在全产业链UGC的超级模式下跑得很远了。虽然这些经验与做法未必完全适用于国内市场环境，但诸如项目定位策划共创、案名共创、活动内容共创等思路，确实存在不小的借鉴价值。第一次到市民综合楼的时候下着小雨，我从茨木JR站出来，撑伞步行了不到10分钟，就抵达了Oniku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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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投资约160亿日元（约合7.5亿人民币）的Onikuru是一幢钢框架混凝土结构（部分钢框架结构），项目总建筑面积为19,715.22平方米，室内建筑面积为4,328.83平方米，草坪面积3,913.6平方米，没有地下室，地上共7层。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不到2万方的项目花了7.5个亿，建造质量和大量超级人性化的细节，让这个地方看上去花了75个亿似的……看完这段视频（同样是从官网获取，进行了中文字幕的处理）你大概可以理解我的意思，不过还是强烈建议你去现场看看，质感好到难以理解：
这座7层大楼在室外和室内都充分融入了植物景观和大面积的绿地，设计师采用了「垂直公园」的概念。同时，它以「育てる広場」（培养的广场）为核心概念，旨在创建一个多功能的公共空间，融合文化、育儿和市民活动等多种功能——将图书馆、剧场、天文馆、seminar空间、儿童活动中心、儿童健康保育服务、舞蹈室、录音房、cooking studio、市民活动空间、以及各种大小不一的多目的室等极其丰富的公共生活空间融为一体。*Onikuru的楼层平面图可以了解一下：1楼是多功能厅、室内儿童广场、开放式画廊、烹饪室；2楼是儿童保育综合支援中心、医疗室、儿童互动娱乐区、绘本馆、以及特别设计的Story Hut；3楼至7楼包括大阪府茨木市图书馆、自习室、多功能目的室、市民活动中心、GODA音乐厅、天文馆、屋顶广场等，每层楼都有自己的「阳台」，室内外都是连通的。
值得注意的是，在Onikuru，市民活动中心、图书馆、儿童支援中心等功能区域，分别由相关专业机构和市民团体参与运营和管理，确保设施的多样性和活力。也就是说，这座大楼的运营者，除了大阪府茨木市市民文化部共创推进课和Studio L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专业机构和志愿者团体，在工作分工和工作界面的切割上，做得非常之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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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门外类似骑楼的空间，移动餐车会在周五-周日的时候出现。
大家在日本旅行或游学，大概率接触比较多的都是比较旧的建筑物，但是日本人的维养做得极好，使用起来也不觉得破旧或不干净。
而Onikuru这种2023年底才新建开业的大厦，使用者的体验舒适度基本上已经顶到天花板了，细节密布的整栋大楼，我扎扎实实用了两天都没有完全涉猎到所有的空间，只能用有限的记录略述一二——
-建筑设计完全没有哗众取宠，都是为了人的舒适度在扎扎实实做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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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层楼都有自己的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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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老人悠然自得地在这里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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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也都各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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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细节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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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日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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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所有灯光都是向上的，不是向下的，因此阅读的时候是不会有影子影响阅读体验的，热泪盈眶。
-随处可坐的舒适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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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式各样的多目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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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几乎每个楼层都设有一个主力功能区：一楼的室内儿童广场，二楼的儿童综合保育支援中心，五楼的音乐厅，六楼的图书馆，以及七楼的天文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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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是，可以容纳1000多人的五楼GODA HALL音乐厅，在没有活动的时候如果是一个不可拆卸的墙壁，就会很影响空间的使用效率，因此，Onikuru用一块超大号布帘对这个进行空间切割，确保了各个空间的功能，又提升了空间的使用率，非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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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密密麻麻的细节中，最让人拍案叫绝的就是空间的超高效率利用和超低的使用价格。
*位于一楼的多功能厅，与小姐姐座位所在的大厅是可以完全打通的（上图），而这个大厅与外界的门（下图）也是可以全部打开的，整个一楼从外部到内部，可以变成一个足以容纳上千人参加活动的超大型空间。![]()
而作为Onikuru最大的整合利用的单体空间，可容纳245人、面积近300㎡的一楼多功能厅，使用费低得惊掉我下巴，一天最多才人民币2500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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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应的，其他部分更小、更灵活的空间，使用费就更低廉了，每小时的租赁费用大多在几百到几千日元不等。我拍摄的那天，3-5楼的好多小型多目的室都满了，瑜伽、绘画、毛衣编织、手语教学等很多丰富的活动，都完全是由市民自己发起组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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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7楼的自习室，最便宜的自由席一个小时才100日元，也就是5元钱都不到……感动到哭泣。的场先生骄傲地告诉我，Onikuru非常鼓励个人租用场内所有的空间与设施，「这一点在全日本都是很领先的」。除了室内多到数不过来的看点之外，整个Onikuru的艺术性也挥洒得淋漓尽致：在设计上强调了「立体公园」的概念，通过用玻璃幕墙代替建筑墙体，创造开放空间，以促进人与人之间、人与城市之间的交流与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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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源不断地与艺术家合作的各种空间、展览，在Onikuru可以说是应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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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市民与政府的共同努力，Onikuru如今已经成为一个面向全龄层市民的多功能复合型文化培育公共空间，满足了社区多样化的需求。开业的这一年，Onikuru不仅迎来了超多市民访客，也组织了数百场市民活动和工作坊，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把「市民参与共创型运营模式」逐渐梳理得越来越清晰，让每一个人、每一个社会角色都能在其中有着清楚的身份定位、工作指南和使用规则。这才是人类理想的建筑啊：不是为投资人和设计者而建，而是为了使用者而生。为使用者建造，为需求者设计，这才是城市空间的公共性要义。我很好奇，国内空间运营商的决策者们是否懂得，只有这样的公共空间，才能够在漫长的运营岁月中，不为五斗米折腰，而可以因人永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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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7楼的大阪府茨木市市民活动登记中心的工作人员都是志愿者，他们每天都会接待很多来到这里填写空间租赁申请和活动发起申请的人们，临近下班时间办公室里还热火朝天，这才是有价值的日常啊。参访的最后，我把小礼物送给Studio L的林桑和太田桑，她们开心极了。我问她们，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们都这么地开心呢？难道收入不高的社区营造工作，真的可以给你们带来这么多的快乐吗？性格开朗的太田桑想也不想地就回答我，「做一名真正的幸福感营造者就真的好开心啊，这为什么不可以是一生的事业呢？」![]()
*左一是Studio L的太田未来，右一是林彩华，她们已经成为我观察日本社区营造的两位超级好老师。
不久之后，我们将正式邀请Studio L的两位联合创始人山崎亮和西上有紗来到中国，带来他们多年参与的300多个项目中最有代表性的4个，并分享他们宝贵的经验。
虽然促成这次合作的过程非常漫长，但我相信一定会有前所未有的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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