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我让最我深刻的平急两用的物件还是尿壶,每个人白天都非常嫌弃他,每个人在寒冷的夜晚都离不开它。
用完放在床下,人人嫌弃,人人喊打喊杀,犹如过街老鼠。但是实在憋不住了,还是要捏着鼻子把它拿出来。用完吐一口痰这是它的命运,被唾弃之后偶尔拿出来救急这也是它的作用。
在困难中打转
有什么可以彻底摆脱夜壶的绑架有方法?
两个方法:一个是装马桶,这个技术升级,腾笼换鸟,以改兼赈,两难自解,20二五计划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
另一个办法是直接出去解决,但是要面对凛冽北风和冬夜的严寒,这个势必苦一苦主子,政府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三天两天或许可以,长期来看意志会下滑,会在某个冰冷的寒夜突然觉得马桶又臭又香。
吃苦这个事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心血来潮,绝对不是长期的自我修养。
既如此,为什么不抓紧装个马桶既能摆脱夜壶的臭味,又能不用面对夜的寒冷?不是不想装,安装马桶至少有几个困难:
退回二十年,你会问农村的老伯为什么不装个马桶吗?既卫生又方便。很明显当时的马桶技术、消费和生活理念都还没有下沉到农村。
现在再去看看农村,偏远地区除外,大部分农村的家庭都装有马桶。所以技术、消费和生活理念的提升的前提是时间。
另外,有了时间还要解决路径依赖的困难,很多农村人都习惯了夜壶,正如很多人是已经获得了尿壶经济带来好处的既得利益者,不愿意改变。
比如在做这些期间,妈妈舍不得旧物件,爸爸舍不得旧家具,儿子舍不得旧玩具,每个人都是自己的既得利益,改造起来何其难也。我都还没说升级过程中的成本阻力。
腾笼换鸟难在两点,一是有鸟可换,这个需要时间的积累;二是你问过鸟的原来主人了吗?他同意了吗?这个既要克服路径依赖的心里难关,又要克服既得利益的人性高槛,哪个是是容易的?
关于人性的考验,在著名神剧《大明王朝1566》有一段非常经典的桥段:“白面书生高瀚文提出:“改稻为桑,以改兼赈,两难自解”。
理论上的确是这样,甚至可以说非常完美。现实和理想的世界只是多了一道人性,一道自利的人性。
胡宗宪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原因就是大部分书生假定人性都是善的或者压根就没将人性在事件发展过程的影响考虑在内。
将人性加入这个理论中,改稻为桑的带来的后果就是:“稻米攀升,土地贱卖”,因为人性就是要打着政策的公器谋私利,如果没有制度压制的话。
四万亿的政策也是非常地完美,我们的制度也是比较完善,但是架不住人性对漏洞的无休止的探索,带来的后果就是房价蹿升,资本家盆满钵满,百姓负担沉重,国民经济太过于依赖房地产,让它成为了经济这座大厦的支柱(房地产对国家税收的贡献约为40%)。
前提,还是前提
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前提,“以改兼赈,两难自解”的前提是:“上下一心,共克时艰”。“房住不炒”的前提是“腾笼换鸟,移梁换柱”。
移梁换柱的前提是有柱可换,这根柱子要足够粗;在另一根柱子能撑住大局之前,任何撤柱子的行为都是不理智的。
大厦不稳怪柱子,大明不好当然是严嵩背锅,当然严嵩这根柱子里面也的确全部是以严世蕃、鄢懋卿和罗龙文为首中饱私囊的蛀虫,房地产这珠子里面也有道貌岸然、高档豪宅、吃喝玩乐公司欠债2万亿,个人家产2000亿的许家印。
问题是移梁换柱之后是不是就能药到病除?我想这是每个决策者都要面对思考的问题,何况现在还没有另外一根和房地产相比足够粗壮的柱子。
任何领导人心里都无数次告诫过自己,为政者:“不患寡,患不均;不患贫,患不安。”
所以,领导人心里的顺序是:“安定>不均>贫穷。”
想想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多少张嘴等着要吃饭,北边鞑靼匈奴、东南倭寇,都需要花钱,那就再苦一苦百姓吧。
外有美帝围剿,内有下行压力,只能再苦一苦百姓了。这种意想不到处处透露这情理之中。
两难永远不会自解
无论任何时期两难都不会自解,只能一个一个的解。百姓从来都是进退两难,这不是仅仅老百姓的问题,只是老百姓面临的困难会更加繁重、严峻。
进则无路可进,退则无路可退,在两难中寻找生存的间隙永远老百姓的宿命。犹如淳安的百姓,贱卖土地,改稻为桑,响应国家政策,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选择吗?
高位接盘房子,扛上高额的贷款利息,蹒跚而行,除此之外的选择也非常有限。现实已经告诉我们答案:“农村是回不去的,城市轻易也是留不下的”。
不买房子,不结婚,不生子,或许就是在进退两难中艰难寻找答案的尝试,又或许是发出你奈我何的抗议。
如果可以,谁不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呢?
终局:两层分化
一朝时代一朝新,毕竟现在不是大明朝,我们有更好的经济学理论和政府治理理论,也有更文明的社会理念。我们当然也会有更好的结果。
我们的目标很清楚:“让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田产之物可以果腹,屋之空间可以容身。
但是很多误解了这个意思,人人都有其屋,可能是石头房,也可能是砖头房,但是绝对不是朱楼阔墅。可能在一线,也可能是二三四五线或者广袤的农村。
因为,我们除了北上广深,还有二三四五线城市和广袤的农村地区,除了二环、中环还有广袤的外环、外环外和郊环。不要把眼光只放在哪些闪闪发光的黄金地带。
政府既要解决百姓的问题,也要解决自身的问题。所以最后的终局就是:“两层分化。”就像我之前的老师说过一句话:“消费既没有下沉,也没有升级,只不过是分层。”一部人消费在升级,一部分消费在降级。
回到房地产,未来的宿命也应该如此。一部分地区的房价会越来越便宜,一部分地区的房价会越来越贵。一部分地区的房价仍会上涨,一部分地区的房价必然下降。
因为,要往下沉才能解决百姓的居住问题;要往上升,才能解决政府税收的问题和有钱人有钱花不出去的问题。
到最后,该用夜壶的用夜壶,该用马桶的用马桶。其中的选择一是要交给时间慢慢来,也要交给市场来筛选谁可以用马桶。
有人说:“你说的话太隐晦”。
对不起,我已经说了在这个情况下我能说的一切。我相信政府也做了他在这个情况下能做的一切。
来者可追,往者可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