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崩溃得想哭，中国人却浑然不觉
文摘
文化
2024-01-21 12:24
美国
01、引子
有一个让老外感到崩溃、中国人自己却很少意识到的汉语现象。
以上这些量词，种类繁多，并且和不同名词之间有固定搭配，不能随便调换。再比如，同样是家畜，马、牛、羊、狗的量词却不一样：一匹马，一头牛，一只羊，一条狗。而风马牛不相及的四样东西：纸、嘴、桌子、床，搭配的却是同样的量词“张”。以上这些搭配，貌似既毫无章法、也毫无道理可言，学的时候完全需要死记硬背。因此，当我们嘲笑英语的时态和复数实属“多此一举”时，也得面对我们自己语言的这个问题——汉语为什么会进化出“量词”这个复杂的“物种”？02、实义量词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搞清，量词其实有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类型：其中的量词，一般是用来“装”或者“量化”目标名词的。比如以上例子中，“一杯水”中的“杯”是用“装”水的，“一群人”中的“群”是用来“量化”人数的。比如把“一把沙子”省略为“一沙子”，就会让人大概率误解为“一粒沙子”。由此可见，实义量词是有其实际意义的，并且基本上不用死记硬背。实义量词在外语中也是普遍存在的，比如英文中的a cup of water。03、无实义量词
无实义量词，并不是说它完全没有实际含义，而是这类量词的含义非常单纯，就是指“一个单位”的个体。本文开头提到的、让老外感到崩溃的那些量词，都属于这一类量词。其特点是：紧跟其后的名词，一般都是可数名词；即使被省略掉了，也不会引起歧义。省略为：一马、一牛、一羊，含义没变，并且古意盎然。汉语的无实义量词既然没啥实际意义，从信息传递的角度看，也纯属冗余！那它为什么会产生出来？现在能不能像英语那样将其废除得了？04、无实义的意义
从计算机编程的角度看，汉语的无实义量词、英语的复数和某些时态，确实不符合三个范式；它们所传递的信息，都可以通过上下文中别的语句推导出来，因此纯属“多余”。但是，无论是人脑还是电脑，冗余信息有时候是必须的。尤其是人的听觉（耳朵），在特定环境中，收听到的信息不一定清晰，需要通过冗余信息来进行校正。无实义量词，就是用来给众多的名词多贴上一个标签，用冗余度进行校验，从而提高信息传输的准确率。因为古文是书面语，不是口语。你可以慢慢阅读，没看清可以回看。要保证别人听得懂，口语就必须降低信息密度，增加冗余校验。举个例子：你和朋友在郊外游玩，你大喊一声：“快看！那有鹿！”那么这个“子”字，其实也是冗余信息，它是用来对信息进行校验，减少歧义——当然也有增加韵律的作用。你朋友排除了“鹭”的可能性，但还是可能误会成“大马路”。由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不同的量词，可以把可能会混淆的名词给区分开了。同样的道理，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外语会有那些“无意义”的语法现象。中国人学欧洲语言最经常抱怨的就是：名词都要分阴阳！其实名词的“性别”跟我们的量词有很多相似之处：不同性别的名词也要固定搭配不同的冠词；也是和词义无关，要死记硬背；其作用也是给名词分类，减少口语中混淆的可能性。05、尾声
一帘幽梦、一叶扁舟、一线希望、一弯残月、一丝微笑……以上量词，首先不同于前面说到的“实义量词”，比如“一叶扁舟”的“叶”，既没法用来“装”扁舟，也没法用来“量化”扁舟；也不同于“无实义量词”，因为省略之后，全然没有此前的韵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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