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味道

文化   生活   2024-08-23 06:30   河北  

抬头看,不远处,城市高楼林立,这个百平米菜园,在城市边缘。虽然邻近喧嚣的城市,菜园是宁静的,能清晰地听到尖锐的蝉鸣、响亮的鸡啼。阿冰在准备木炭,不一会儿,烧烤架升腾起袅袅青烟。
在这烟熏火燎的人间,围着两张对拼的小折叠桌,坐着七个有故事的人,桌上拥挤着午餐的菜肴:水煮花生、草莓西红柿、麻辣鸡、鹌鹑蛋、藕片、海带、烤好的羊肉串、鸡翅、白酒与啤酒。
难得都是有故事的人,就暂且忽略掉人间烟火的滋味,听听都有什么故事吧!
在菜园里,东洲的身份是菜农。他说,只要有时间,每天都会来菜园呆一阵。浇浇水,松松土,摘摘菜,要么点燃一根烟,跟蔬菜说会儿话。
大家心疼地看着他讲这些,一致认为,可能是前一段有疫情,小区封控时间太长,把他给憋坏了。有人建议他找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
东洲当然拒绝,他说:“前一段,深圳封控期间,有居家隔离的人给精神病院打电话,说自己在家总是不停地和绿植说话,这算不算有病?医院回复说:这是封控中的正常反应,如果哪一天,你听到绿植和你说话,你再打给我们。”
大家认真听着,东洲自己得出结论:“我虽然和蔬菜说了很多话,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听到蔬菜和我说话,所以不用麻烦医生。”
阿冰是这爿菜园的股东之一,他老家江苏徐州。最近听到这样一个说法:最能代表中国,男人是徐州董、唐山陈;而女人,总是被侮辱和被损害的。从温文尔雅的阿冰看,这个论断下得过于偏颇。
阿冰种菜,种出了数篇佳作,刊发在省报上。我在菜园帐篷中,看到了阿冰种菜之余在看的书:祝勇的《故宫的隐秘角落》,《迟子建散文》。“彼何人,予何人,都是穿衣吃饭;穷亦命,达亦命,不如种菜读书。”
前一段,阿冰微信说:“我在南二环外有个一分地菜园,找时间菜地里小酌,那里黄瓜、豆角、西红柿、茄子、辣椒都有。”
当时,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说的竟然变成了真的!
七个人中,韩先生最为年长,他说:“去年,有个朋友去西安见作家贾平凹。出发之前问我:你想要贾平凹哪本签名书?”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我抢答:“应该是《废都》。”大家都笑。韩先生说“是”。
在这里插播个小段子。疫情前一年,我去西安参加活动,与贾平凹先生见了个面。我问他:“您这么大名气,怎么还勤奋得一年一部长篇啊?”
贾先生回答说:“要是不写,人们就会把我忘了啊。”
闻之悚然!著作等身的贾先生都有危机感,我我我……哪有资格“躺平”?
江畔兄博览群书,尤其喜欢在经典中“独步寻花”,他写文章,旁征博引,恣肆汪洋,文采斐然,发乎情,止乎礼,行于所当行,止于所当止。他说话,总要一番深思熟虑。
此刻,他说:“其实,《废都》不如《浮躁》。要说同样写农村生活的作品,《浮躁》又赶不上同时代张炜的《古船》。”
江畔兄喜欢张炜,最近读了他的《唐代五诗人》,叹为观止。他从张炜的《我在高原》谈到历届的“茅盾文学奖”,满怀感慨地说:“纵览所有获奖作品,最有份量的作品,恐怕还是陈忠实的《白鹿原》。”
这个论断,赢得桌边众人一致认同。
电视人阿超坐在我身边,他最近在减肥,不喝酒,只吃菜。他说:“这两个月,我瘦了二十多斤。你们没人发现我瘦了吗?”
大家定睛看,原本膀大腰圆的阿超,果然苗条了、清秀了、玉树临风了。
减肥需要毅力。自己饿自己,近乎苦行。在欲望的边缘行走,需要自律。忘记谁说的啦,年轻人能自律,未来一定可期。
七个人中,小海年纪最小,他比江畔兄的儿子还小一岁。他说:“今天我就不喝酒了,餐后开车送几位老师回家。”
身处这么好的环境,面对这么有趣的人,其实小海也想喝,但是妻子安排他下午接送女儿去学跳舞。怕耽搁事,他决定不喝啦!
也忘记是谁说的啦,怕老婆是男人的美德,因为怕的本质是爱。小海是被爱包围的海,也是洋溢爱意的海。
在吃饭这件事上,我属于“积极分子”。约好的是菜园烧烤12点开始,我提前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说完他们的事,该轮到我啦。我讲了两个笑话。
《赫鲁晓夫逛书店》
前苏联前领导人赫鲁晓夫一天去逛书店,看到书架上摆的都是他的书,于是,他得意地叫来书店经理:“其他作家的书,也可以摆上来吗!”
经理小声地回答:“他们的书也摆过,都卖完了。”
《俄乌之战,莫斯科征兵》
莫斯科征兵,克里姆林宫前,有个男子高呼:“俄罗斯人都因为一个人而受苦!”
他马上被逮捕、被审讯。
警察问:“你说那个人是谁?”
他说:“泽连斯基!”
他又被释放了。走到警局门口,他转身问那个警察:“我想知道,你以为我说的是谁?”
还有什么呢?还有就是,我在农村长大,能认出这个菜园里所有的蔬菜:茄子、菠菜、白菜、萝卜、胡萝卜、尖椒、大葱……就像七个人各有各的故事一样,这些蔬菜,也各有各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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