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访墨尔本

文摘   文化   2024-03-18 18:47   江西  

   从悉尼直飞墨尔本,双脚还未走下飞机舷梯,便被南太平洋的暖风拥抱。初访墨尔本,顿感海风的温馨竟与悉尼相似。

                   

   朋友说,墨尔本不是悉尼,两座城市的风格迥然不同。

   当然,差异并非城市的建筑风格,而是悉尼与墨尔本市民举手投足的行为模式。

   悉尼人穿着休闲短打,墨尔本人则正装裹身; 悉尼人说话声调较高,墨尔本人则低声细语;悉尼人浪漫随性,墨尔本人则端庄刻板;悉尼人举止粗犷,墨尔本人则温文尔雅......

(最适宜居住的城市——墨尔本)

   为何如此?

   追根溯源,在于出身的不同!

   时光隧道穿越到200多年前,那一年,英国“第一舰队”押解英伦三岛的囚犯登陆悉尼,这支以犯人为主体的队伍就是最早进入悉尼的英国人,即为今天生活在悉尼的英伦后裔的祖先。

(二百年前,军警押解下的“第一舰队”囚犯登岸)

   悉尼人浪漫乃至不大守规则,不十分注边幅的散漫习性,恐怕就蕴涵着一脉相承的先人传统。

   16年后,又一批来自英国的移民从遥远的大西洋漂泊而至。但他们选择的登陆地点在悉尼以南千余公里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墨尔本。

   与“第一舰队”不同,最早来到墨尔本的英国人多是进取心极强的律师、会计师、医生、工程师、农场主、退役军官和作家等。如果说,在悉尼上岸的英国人身着囚衣、猥琐佝偻。那么,登陆墨尔本的则是西装革履、潇洒倜傥的白领。他们大步流星走下舷梯,飘逸而出的是蕴含在骨子里的绅士风采。直到今天,这耀眼的风采还在墨尔本飘逸

                     

   在澳洲,墨尔本并不是气候和自然环境最好的城市,但却是最适宜人类居住的城市。城市的魅力何来?答案是,人文意识的熏陶,对城市的发展起了重要作用。

   十八世纪中叶的那一年,墨尔本近郊疏芬山发现金矿的消息如一声惊雷,狂飙般席卷地球。在淘金热的狂潮中,全世界六十多个种族、不同肤色的淘金者跨越万里重洋汇聚墨尔本。金子——它将人类的向往与追求迅速转化为舍生忘死的行动。

   沿着淘金者的足迹,我来到当年的采矿点,今天游人纷至沓来的景区。淘金工具、矿砂还在,承载着金砂的河流仍然卷着喘息的浪花;尘土飞扬的街道掩映着小旅馆、面包房和木板墙上通缉犯人的告示,这恍若隔世的情景让我感受到那个时代旋律。

(绿草如茵的城市——墨尔本)

   淘金热结束了,墨尔本不仅创造了财富,而且铸就了思想。多元文化的融入,提炼出六十多个种族最精粹、最善良的养分。财富加上缤纷多彩的文化,使城市滋生出诱人的魅力。此时此刻,我感悟到,墨尔本为何能成为最适宜人类居住的城市了。

                    

   在墨尔本,邂逅了善谈的菲欧娜小姐,从她的言谈中,我了解到墨尔本的人的社交活动和日常生活与教堂休戚相关。教堂就是他们的伙伴,他们的邻居,乃至灵魂的告慰。

(墨尔本圣保罗教堂)

   菲欧娜说,墨尔本的教堂像是国内的社区居委会,每一个人,无论他们是否是基督教徒,常在教堂相聚。谁有困难都可以在此倾诉,寻求理解。谁的困难都可在教堂得到真诚的帮助。主教就像居委会的大妈,热心地帮助每一个人,并鼓励每一个人无私地帮助他人。她告诉我们,在教堂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助人。主教常说,我们不能因襁褓里婴儿的啼哭而感到烦躁,哭是寻求帮助的呼喊,而帮助他人是上帝赋予我们的使命。

   教堂是墨尔本人温馨的家。菲欧娜要学习英文,教堂的美琳老师免费为她辅导,几个月下来师生情同姐妹。菲欧娜要只身出门旅游,所有的人对她说,放心地去吧,走到哪都会有帮助你的人。菲欧娜要返回祖国,教堂为她举行告别“Party”,尽管有很多不熟悉的人,但浓浓的惜别之情发自每个人的肺腑,亚裔和欧美裔的朋友们簇拥着菲欧娜,举着烛光为她祈祷,希望她平安、快乐,早日与家人团聚,早日再回墨尔本。如此感人的场面是菲欧娜始料不及的。她说:“也许我不会再来墨尔本,但这里的人,这里的教堂我永远不会忘怀。如果我回到墨尔本,首先就要来到教堂感受它给予我的帮助和亲情。”

(墨尔本唐人街)

   在墨尔本人心中,教堂无比神圣,但这般神圣并非仰视苍穹之上的神灵,而是亲近、融洽,甚至水乳交融。在墨尔本,我感觉佛教与基督教的差异非常明显,佛教可信仰,却难亲近;能用心灵向菩萨祈祷,却不能如数家珍般与其谈心、唠嗑;寺庙孤傲深山、岛屿、密林,只能感受它的庄严幽远,却永远无法与其为邻。

   这就是墨尔本,每一个人的温暖家园。

                 

   在城市中心的菲茨罗伊花园,伫立一座普通的小屋。房屋虽小,却是闻名遐迩的库克船长小屋

(库克船长的小屋)

   库克船长是英国海军军官。200多年前,年轻的库克船长远航南太平洋。彼时的库克手持着望远镜瞭望无际的海域。此刻,澳洲大陆进入他的视野,一块未开垦的处女地将被唤醒。

   库克,澳洲大陆的发现者,至今被澳大利亚人尊称为“国父”。

   走进菲茨罗伊花园,只见小屋门口树立一尊库克的雕像。这是一座简单、朴实,略带粗糙的小屋,暗黑的褐色透出古老沧桑。库克就出生在位于英国这座小屋里。1934年,墨尔本人用金钱将小屋从英国买来,每一块砖都编上号,然后远航至墨尔本将其复原。库克船长的小屋远涉重洋来到了墨尔本,对英国而言,只是少了一座普通的房子。但对于墨尔本,则是迎来了他们国父的灵魂和精神。

(小屋前的库克船长雕塑) 

   不能不佩服库克船长,200多年前,他的视野就越过了英吉利海峡、穿透了欧洲大陆,把全世界摄入眼中。在美丽的菲茨罗伊花园,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库克船长强健有力的脉搏跳动,感受到澳洲人民对他的崇敬和怀念。

   初访墨尔本,我感到,美丽能将历史托住,就可闪烁出深刻、厚重的光芒。

阿木林 闲言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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