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曾经在1990年的一次演讲中透露,他和妻子苏珊在1955年买过一只符合他价值投资标准的股票。当时这只股票估值合理,有足够的安全边际,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后来,问题出现了,这家公司的资产在古巴的首都哈瓦那,卡斯特罗查封了它。巴菲特夫妇的股票变成了废纸,股权已没有任何意义。他们曾经提出抗议,但毫无用处。
巴菲特一直保留着这只股票,就是让它常常提醒自己,某些国家的法律可能在一夜之间改变。
或许也是因为这一点,巴菲特后来多次提到他感到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出生在了美国。而美国的国运,也的确没让他失望。
在2018年度巴菲特致股东的信中,他着重强调了这一点。
这封信是2019年2月23日发出的,距离巴菲特第一次买股票已经过去了77年。那是1942年,当时巴菲特年仅11岁,他拿出自己积攒的114.75美元买了3股城市服务公司的优先股。他戏称自己在那一时刻成了“资本家”,感觉很好。
巴菲特在信中又回忆了从1942年之前美国的两段77年,从1788年开始,也就是华盛顿成为第一任总统的前一年。在那个时候,有谁能想象出来,新成立的美国在未来短短三个77年里会取得什么成就呢?
1942年之前的两个77年期间,美国从400万人口发展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可是,在1942年的春天,美国及其盟友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场上遭受了巨大损失,坏消息频频传来。然而,美国人依然相信他们会赢得战争的胜利,相信他们子孙后代的生活要比他们好得多。
巴菲特用数字说明了这一点,他说如果在1942的时候,他的114.75美元被投资在一个无佣金的标普500指数基金里,所有股息都进行再投资,那么到2019年1月31日,他所持有的基金份额将增至606811美元(税前)。换言之,相当于1美元赚了5288美元。
尽管从1942年到2019年这77年里,美国有7位共和党总统和7位民主党总统。在这些总统的任期内,美国又先后经历了病毒式通货膨胀、曾经高到20%的基准利率、几场有争议且代价高昂的战争、总统辞职、房地产市场的全面崩溃、导致社会瘫痪的金融恐慌以及一系列其他问题。所有这些都产生了可怕的头条新闻,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历史。到2019年的时候,美联储估算美国人的家庭财富为达到了108万亿美元,巴菲特认为,这个数字规模高到几乎让人难以理解。
巴菲特把伯克希尔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归因于他搭上了“美国国运的顺风车”。他说,对于美国企业或个人来说,吹嘘自己“单枪匹马就完成了这一切”已不能用傲慢来形容。
事实也确如巴菲特所说,假如他不是出生在美国,而是生在非洲某个部落或其他社会体制落后的地方,他还能够取得那么巨大的成就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显是否定的。
用巴菲特自己的话说:“我1930年出生,当时我能出生在美国的几率是只有2%,我在母亲子宫里孕育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中了彩票,有优秀的父母,得到了良好的教育,在这个特别的社会中我得到了特别的恩赐。如果我出生得更早,或者出生在其他国家,或者我是个女性,或者我是黑皮肤的话,我不会获得同样的机会。我赢取了卵巢彩票,为此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在这个系统里,我绝对是接对了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在2024年的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巴菲特再次向大家分享道:“我想说的是,很幸运自己生活在美国,因为你可以在这里找到在世界好多其他国家找不到的机会。我觉得在美国蕴藏的机会是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