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青山水在瓶——六答曹脂叟先生

文化 2024-10-13 00:01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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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大约二十年前，当时刚刚有东营信息港，其中有个栏目是黄河三角洲论坛。《扁人声明》是糖果到论坛后贴出来的第一张帖子，当时用的名字是泊一舟。

我要扁人!不是心情不好，也不是谁得罪我了，或者我看不服谁了，主要是看不惯我们论坛的平静，所以纯粹没事找事，制造事端，最好能引发一场世界大战。所谓炒作!

论坛不论，何为论坛？你嘲我讽，灌水拍砖，唇枪舌剑，遍地狼烟，这才是论坛应有的样子吧!通过辩论矫正谬误和偏狭，逐步认识全面和深刻，这才是论坛应有的功能吧!可充斥我们论坛的呢，风花雪月的病态自恋，你好我好的阿谀逢迎，不知所云的辞藻堆砌，刻板生硬的抄袭之作。虽不能一以概之，但触目之处，大都一团和气，满目庸俗。缺少新鲜的立意，缺少独到的见解，缺少刺刀见红的争执。

中国人向来崇尚睦邻友好，和平共处。和为贵!对批评和争执，敏感而恐惧。都处女似的，小心谨慎地保护着那层也不知本来还是重新修复的膜，容不得别人对她的贞洁产生丁点儿疑问和指责。其实并非不评、不争、不疑、不责，只不过讲究含蓄，讲究策略，不喜欢端到桌面上说亮话，更喜欢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当面不说背后乱说，桌子底下踢人而已。还有一些高深莫测者，弄出一付不屑一顾、拈花微笑状，可谓“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羚羊挂角、无迹可求”，也不知是玉观音还是泥菩萨，也不知是从就不放屁还是放出来又咽回了肚子里。

这样无病呻吟的文字多了，这样的小人和大家多了，论坛不可能不萧条、不冷清。繁荣论坛，振兴论坛，让更多的人对我们的论坛发生兴趣并主动参与进来，不能不从匡正文风起，不能不从建立一种自由民主健康的批评、辩论机制起。当务之急，是要走出这第一步。我不上战场谁上战场，我不先吃螃蟹谁先吃螃蟹？哈哈哈!!!

下棋要找高手，弄斧要到班门，谁家的灯最亮咱就往谁家的窗户上砸砖头，哪个人衣服最漂亮咱就往这个人身上吐唾沫。这是咱始终不渝的找茬惹事观。街上的傻瓜好欺负，可欺负傻瓜有什么劲，那也违背了咱做人的准则。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左手提斧，右手拿砖，嘴里满含唾沫，正虎视眈眈地找一个咱们论坛上最靓的人来生事，来恶心他。矫枉必须过正，下手狠一点就狠一点吧!看来出现冤假错案是必然的了。为了咱们论坛，你献次身也值得啊!头破血流算啥，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薄膜破了算啥，去趟医院回来就还完好无损如初。谁让你是好人，那么出类拔萃来着!

我要扁人，声明在先!谁撞到枪口上算自己倒霉，怪你咎由自取。发生什么伤害，出现任何后果，本人概不负责!

这次与曹脂叟先生论战，我又想起了这个帖子。现在读来，倒颇似曹先生的风格：咄咄逼人，刀刀见血，尖锐犀利，一剑封喉。二十年前的我年轻气盛，二十年后的我已垂垂老矣，更希望自己平和、稳重、包容一些。针尖麦芒、尖利刻薄的活，不是我不能，而是我所愿，这让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朋友们失望了。对不起！

二

同为南展区人，同为深爱着南展区的人，糖果写《南展区》，曹先生论《南展区》，都是因着一个共同深深的南展区情结。不管曹先生承认不承认，实事求是地说，《六论》和《六答》都进一步宣传推介了《南展区》和南展区，让更多的人关注和了解南展区，当然也进一步宣传了糖果本人。这正是糖果需要的效果，没有比这更好更重要的了。至于糖果和曹先生之间的那点儿个人恩怨，你强还是我高，那实在不值一提。

金庸先生在《倚天屠龙记》中有句话：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在《一答曹脂叟先生》中，我也说过一句：我眼里是清风明月，我耳边是高山流水。《一答曹脂叟先生》的正题是《敌人是我们生命里的贵人》，现在看，那还是意气用事，有情绪在作怪，那时候我还是把曹先生当敌人当对手的，现在呢，我更愿把他当成我的良师益友，当成一家人。

云在青山水在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云雨本一家，位置、高度不同而已，在山为云，在瓶为水。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糖果年轻时就喜欢寻衅找事，现在也还是个惹事精，只不过不再像年轻时那么张狂那么强梁而已，所以我其实打心底里欢迎曹先生的批评，为曹先生点赞，竖大拇指。还是那句话，对一个天生的战士来说，最难熬的日子就是没仗可打的日子，就像《亮剑》中李云龙那副德性。

三

讲个中共党史上的经典故事给朋友们听吧！

东北解放后，东北民主联军某部在辽阳市召开“庆祝苏联十月革命纪念大会”。主席台上，大会主持人高声宣布：“现在，有请刚从莫斯科回来的老首长李敏然同志作党的历史学习辅导报告！”

李敏然同志坐定后，声音宏亮地开讲了。“同志们，党史那么长，我讲什么呢，从哪儿讲起呢？我就讲‘立三路线’吧。讲‘立三路线’的错误给我们党带来的深刻教训。”

他从中国革命的历程讲起，讲党在发展中的曲折故事，讲党的成长壮大。当讲到李立三“左”倾冒险主义错误时，他提高了嗓门：“李立三错误地估计了中国当时的革命形势，认为革命高潮已经到来，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通过了错误的决议案。随后，又制定了以武汉为中心的全国总暴动和集中红军进攻中心城市的错误计划，命令红军攻打南昌、长沙、武汉、九江、柳州等城市，幻想能够‘会师武汉、饮马长江’。

李立三还提出了‘来一次暴动，取得一次成功，一口吃掉国民党’等‘左’倾冒险口号。在命令决定下达和执行的过程中，毛泽东等同志提出不同意见，李立三不但不听，反而指责这些正确的意见是保守主义，对党内持不同意见的人进行打击和惩罚，结果给中国革命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后来，在瞿秋白、周恩来主持召开的六届三中全会上，对李立三的错误进行严肃批评，才结束了‘左’倾冒险主义在党中央的统治……”

台下个个听得聚精会神，他把“立三路线”形成的原因，领导人的责任、详细的心理活动，从中应吸取的教训等讲得有声有色。报告讲完后，场上又响起热烈的掌声，台下听众纷纷称赞说，不愧是从莫斯科回来的老布尔什维克，水平就是高！

忽然，台下有人举手提问：“请问首长，您把李立三的心理活动讲得那么详细，您是怎么知道的呢？您和李立三很熟吗？”

“你们认识李立三吗？”他向听众发问。

“不认识。”台下齐声回答。

“我就是李立三！”只见老首长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地说。

原来，东北解放后，党中央决定同意李立三同志从苏联回国工作，但犯过大错误的李立三名气太大，为便于工作，让他化名“李敏然”。

四

东营微文化郝立霞老师说，曹脂叟的《六论》和糖果的《几答》是一堂生动的写作课。

非常感谢郝老师能这么想这么说。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五

国庆小长假的第二天，有个市直部门一把手突然给我打电话，我问你怎么想起我来了，他说不是我想你，是我家老爷子想跟你说句话。我愣住了，随即想到他家是胜利闸梅家庄的，便问，是因为《南展区》吗？他说是，然后就把电话给了老人。

原来是老人看到了正在东营微文化连载的《南展区》，他感到很亲切很熟悉，勾起来很多的往事。后来，他从文中看到了我父亲母亲的名字，知道了糖果是张明田和张文华的儿子。他和我父亲同龄，1938年生，属虎的，年轻时他们一同在宁海供销社参加工作，同一宿舍好多年。正好儿子放假回家，他就问他认识不认识糖果，有没有糖果的电话，他要跟我说几句话。现在他已经86岁高龄，但脑子一点儿也不糊涂，我大爷叫啥名，我二舅叫啥名，我姥娘家大门朝哪开，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聊了半天，他拐弯抹角小心翼翼地问，明田现在住哪？我说，去那边了。他问，啥时候的事？我说两年半了。他问，癌？我说，是，肺癌，查出来就晚期了扩散了，再活下去也光是个遭罪了，84岁，也算高寿了，也算圆满。他说，太遗憾了，七十不保年，八十不保月，还一直盼着我们老兄弟俩能见上最后一面呢。

有一种圆满叫遗憾，有一种遗憾是圆满。

就像这《南展区》，圆满也好，糟鄙也好，即使大致圆满也总归处处遗憾，即便处处遗憾也总算大致圆满。

六

我说过，《南展区》最大的特色是真实，它不美但很真，酸甜苦辣咸遍历遍尝，我就是要再现我眼里的南展区，我儿时的南展区，不顾及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我是南展区的孩子，《南展区》是我的孩子。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纵然穷困，纵然糟鄙，我爱我的南展区，我爱我的《南展区》。

《南展区》正在东营微文化连载，欢迎曹脂叟先生和众文友们继续给予严厉的批评，欢迎朋友们继续关注《南展区》和南展区。

我要还家

我要转回故乡，头上插满鲜花

我要在故乡的天空下

沉默寡言或大声谈吐

我要头上插满故乡的鲜花

——海子

作者简介：张维岭，1968年出生，南展区人，文学爱好者，曾发表长篇小说两部及一些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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